2016年4月5日,周二,清明节后第一天上班,早上就觉得不舒服,买了一袋面包,几乎没吃。中午觉得有点发烧,没吃午饭。下午一点多钟,沏了一杯茶,然后去布置会议室。本来以为十几分钟忙完了正好回来喝,没想到又让我加印一些会议材料。等印完材料,就已经到了开会的时间了,没想到领导又让我也参加会议。于是,发着烧,一下午也没能喝口水。等开完会回到办公室,觉得难受的不行,就提前回家了。到家后去卫生间小便,发现颜色通红,儿子看到了,大喊“妈妈,你快看看爸爸的小便”。我苦笑一下,说,没什么,发烧的缘故,等退烧了就好了。当天晚上我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半夜里烧得我说胡话,后背也疼。
4月6日,周三,去了社区医院,尿常规潜血3+蛋白3+,大夫建议去大医院泌尿科看看。我回家了,我想再等等看,没准很侥幸,很快就好了呢。可是,一直到了6号的下午,小便依然通红。晚上,上网搜了一下,越看越觉得不妙。给一家肾病医院打了电话,电话那边,大夫说,根据经验判断,Iga的可能性大。
4月7日,周四,去了齐鲁医院,是一位姓吕的美女大夫,给我开了几个化验单,做了B超。等我找她看结果时,她说我可以住院,也可以不住,我就有点懵。我这病到底是严重还是不严重啊?这个过程中大夫出去了一会儿,旁边一位慈眉善目的阿姨跟我说要忌口,不能吃海鲜和豆腐。等她回来,我就问她要不要忌口。结果她说不用,海鲜可以吃,豆腐也可以吃。我更懵了。
媳妇有孕在身,正是反应最激烈的时候,闻到一丝油烟味就狂吐。我要是住院了,谁来做饭?媳妇要吃饭,儿子也要吃饭,我只能选择不住院。大夫给我开了黄葵和金水宝,让我半个月后再来复查。
从医院出来,殷打来电话,说给我联系了青医附院的徐主任,正好她坐门诊,让我下午就去找她看。当天下午,徐主任给我开了24小时尿蛋白的检查单子,然后跟我说医院现在没有床位,已经有好多人在外面等着了,等啥时候有床位轮到我了,会给我打电话。
周末, 第一次做了24小时,结果是1.28g。
4月12日,周二,去了海慈医院,他们医院名气最大的那位大夫恰好坐诊,但已经没号了。我找到他,近乎哀求地问,能否加个号,给我看看,得到的回答是不能。挂了一个年轻大夫的号,给开了些草药,让医院药房加工成颗粒,回去直接冲着喝就行了。等待的过程中,我联系了远在大洋彼岸的L。
从医院拿着药,回到家,我嚎啕大哭。我还在为了美好的明天不懈努力呢,怎么明天一下子就没了?
当我在家里哀哀欲死的时候,L托了国内的G和Y,给我联系住院的事儿。4月19日,终于住进了医院,22日做了穿刺,29日结果出来,Iga四级,有新月体。
四月底,单位通知我说,从这个月起,每月单独交考勤。自从我借调到BOFCOM,单位从来没说要交考勤。我病了,立马过来查我的考勤了。落井下石的单位,连起码的人情味都没有,更不要说人文关怀了!
六月,L从国外回来,第二天就过来看我,问我是不是工作累的。我说,不是,个人体质的事儿。L说:“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好受多了,从你病了我就一直想是不是你跟着我的时候工作太累了,以至于把你累病了。现在听你这么说,我终于可以放下这个思想包袱了。”在她的开导下,我定下了“原地踏步三五年,小步慢进三五年,死拖硬抗三五年,争取十年不毒”的目标。
七月底,青岛的桑拿天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我打电话给殷,想请一天假,休息一下。电话中,殷说:“这几天太热,你就先不要过来上班了,等过了这几天再说。”这一句话把我感动的几乎掉眼泪。两相对比,我的单位过分得有点荒唐,荒唐得有点过分了。
进入八月,我的24小时降到了0.04,第一次达到正常。肌酐也从100+降到了80+。
一晃五年的时间过去了,潜血时有时无,24小时都在0.3以内,血压基本在110/70左右,只有尿酸稍高一些,但也高不太多,最高480几。这,应该算是临床治愈了吧!
老天眷顾!
2021年4月5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