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这里…
.水晶宫(西海)-大殿外 日
人:白浅、引路宫娥、众宫娥、众小神仙
△白浅走入大殿,身后的门被重重关上。
△大殿内,只有夜华用手撑着下巴,靠在一张紫檀木雕花椅上。
△夜华神色恹恹,微皱眉头,一张脸苍白如纸。衣裳是常服,头发也未束,只拿一根黑色的帛带在发尾处绑了。
△白浅立刻记起两人的争吵。
夜华:(VO)阿离不是你带大的,你便一直只将他当做继子看,从未当过亲生的儿子来疼爱罢。若阿离当真是你亲生的儿子,你今日,还说得出这样的话么?
△白浅左右扫了眼,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欲走。
△忽然一阵风拂过,夜华已经闪身到白浅身后,一把拉住白浅的手,将她直接扯进了自己怀里。
白浅:(低斥)放开!
△白浅一个趔趄,挣扎着,想要挣脱夜华的怀抱。
△夜华紧紧抿住嘴唇,一个反转,锁住白浅双手,身体贴过来,将她紧压在了一侧的柱壁上。
△夜华探头至白浅脖颈处,轻咬下去。
△白浅眼前一阵恍惚,整个人僵直地靠着柱子,耳边浮现出昔日的对话。
夜华:(VO)若我什么都没了,你还愿意跟着我么?
素素:(VO)除了墙角里那把剑,你原本就什么都没有,便是那把剑,除了劈劈柴烤烤野味也没什么旁的大作用,我不也没嫌弃你。
△白浅身体止不住颤抖,一双手越发地想挣脱,却像要脱离她的掌控,紧紧地搂住了夜华。
△夜华一只手打开白浅的前襟,滚烫的唇从锁骨一路移下来,直到心口处,忽然停了下来,那里有一道寸长的伤疤,很深,是刀伤。
△夜华醋意上涌,紧紧锁住白浅双手,嘴唇一遍又一遍滑过白浅心口上的伤痕。
白浅:(忍不住仰头,紧闭上眼)放开我……
△夜华慢慢地,放开了手。
△白浅照着他的脸先甩了一巴掌过去。
△夜华截住白浅的这一巴掌,又将她拽进怀中,右手探进白浅尚未合拢的衣襟,压在她的心口处,一双眼暗潮汹涌。
夜华:(低声)白浅,你这里,可有半点我的位置?
△白浅彷徨地注视着他,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夜华眼中灼灼的光辉渐渐暗淡,只余一派深沉的黑,半晌,移开手掌。
夜华:(缓缓)你等了这么多年,不过是等那个人回来,既然那个人已经回来了,你这里,自然不能再给旁人挪出位置来,是我妄想了。
△白浅猛地抬头看他。
白浅:(惊愕)你怎么知道墨渊回来了?墨渊是墨渊,你是你,墨渊回不回来与你在我心中占个什么位置有何干系?可墨渊回来这桩事,按理说也只该折颜、四哥和我三个人晓得,了不得再加一个迷谷一个毕方,你却又是从哪里听得的?
△夜华转头望向殿外。
夜华:(苦笑)回天宫前那夜,折颜上神同我提了提。晨起时,他也来找过我。我不仅知道那个人回来了,还知道为了让他早日醒来,你一定会去天宫借结魄灯。(顿了顿,有些无奈)借到结魄灯呢,你还准备要做什么?
△白浅沉默片刻,叹口气。
白浅:去瀛洲取神芝草,将我这七万年修为同神芝草一起炼成颗丹药,给叠雍服下,估摸不出三月,墨渊便能醒来。
△夜华蓦地回头,望着白浅半晌。
夜华:(一字一句)你疯了。(冷笑)你可知神芝草从何处取?以你一人之力,就可以轻易得到么?
白浅:(了然于胸)我自然知道。当年我阿娘要渡我修为时,阿爹也是去东海瀛洲取了神芝草。(有些感慨)那东海瀛洲的四大凶兽确实凶悍异常,就连我阿爹也没讨得什么便宜,弄得一身伤痕累累。
夜华:即便如此,你也不怕么?
白浅:有何可怕?
△夜华一抬手便将白浅再次压在柱子上,一双眼全无什么亮色。
夜华:(心痛)为了那个人,你连命也不要了么?
白浅:我……
△白浅回视夜华,半晌,移开视线,叹了口气。
白浅:夜华,你这一趟来得正好。方才我就在想,我们这一纸婚约还是废了吧。
夜华:(怔住)你说什么?
白浅:听说天君早想传位于你,可天帝天后继任是要受八十一道荒火九道天雷的大业的,按理,我应当与你一起受了。可我要给师父七万年修为,助他早日醒来,怕是受不住这等业火天雷了。
△白浅拨开夜华的手,独自走到案几旁,拿起茶杯,一口灌下。
白浅:(声音干干的)我同你本没什么干系,不过是当年桑籍做错了事,令我们青丘失了脸面,天君为了让两家有个台阶下,才许了这么个不像样的婚约。此番便由我青丘来退婚,这前尘往事,便也再没了谁欠谁。
△夜华半晌没有动静,白浅放下茶杯,转过身,还想再劝。
夜华:(抬手,让她不必再说下去,声音低沉)今夜,你来我房中一趟吧,结魄灯不在天上,在我这里。
△说完,夜华便转身朝殿外走去,恍惚间,险些撞上殿门。
白浅:当心……
△夜华稳了稳身形,手捂着额头,一幅修长的背影萧索的立在那里。
夜华:(淡淡道)是我一直在妄想罢了,可我欠你多少,你又欠我多少,你我的命盘里怕早已乱成一团,理不清了。
△夜华慢慢走出了殿门。
△白浅茫然的立在殿中,目送夜华渐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