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斜
张起灵仿佛是和黑瞎子约定好了,就不再说话了。黑瞎子看他也没有先走的意思,就自作主张地往他手里塞了两块饼干,顺便表达了对对方发丘中郎的奇长手指的赞叹之情:“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啊!”
张起灵不置可否,只是对那几块饼干好像很无奈的样子,大概是没有吃的兴趣,也稍给黑瞎子留个面子没有丢掉。那几块饼干遮住了张起灵手掌上密布歧路的生命线,挡住了张起灵注视自己命运的目光。一贯是习惯自己宿命的张起灵,那一瞬间突然很希望真的有谁像这样站在自己和命运之间。
大概是因为饼干看起来很甜,像他平淡日子里的刺。
对面的人墨镜遮住眼睛,翻着报纸。他不知因什么新闻而笑起来,然后伸手去掏饼干,却发现袋子已经空了,好像因此挺遗憾的。张起灵就把自己手中的饼干递过去。黑瞎子接过来,把一块塞在自己嘴里,另一块塞在对方嘴里,仿佛这样再自然不过了。
我们有些太默契了。
这饼干真的很甜。
张起灵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