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重生
精致的人偶躺在冰冷的石床上,身边是一个与人偶近乎完全相似的少女。
一样垂到地上银白长发,一样的血色眼眸,一样的服饰,唯有人偶血色的红唇把她勾勒得如同鬼魅。
虽然少女与人偶一般没了心跳,但在人偶的映衬下却如天使。
石床边,一个中年男人用血书写着不知名的符咒,嘴中吐出的苦涩难懂的咒语仿佛要把灵魂勾去。
随着最后一句咒语的结束,符咒闪烁出诡异的红光,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抽离少女的身体,锁进人偶中。
男人大口地喘着气,似乎消耗了不少体力,浑浊的眼球却还死死盯在人偶身上,透出一股诡异的贪婪。
就在男人想要放弃的时候,人偶眨了下眼睛,虽然速度很快,但还是被男人捕捉到了。男人兴奋得几乎想跳起来,嘴里模糊地喊着:“转魂术,终于成功了!这下我可以得到永生了!可以不用死了!哈哈——”
还没说完,男人就晕了过去,但喜悦还是溢于言表。接着,伴随着轻微的摩擦声,人偶坐起身,眼神中带着些迷茫,喃喃低语道:“我……不是死了吗?现在……”
人偶的目光最先落在了身边的少女身上,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试探性地伸手摸摸少女的脸庞,又摸摸自己,僵硬的触感让她多多少少获得了些信息,有些自嘲似的笑笑:“人偶……吗?呵呵……以人偶的形式活过来?真是可笑……尽管违背了我的认知……”
人偶摇摇晃晃地想站起身,刚获得重生,显然对这副新身体有些不适应,几次都摔倒在地上。经过几次尝试,人偶终于能不借助外力站立行走,尽管速度有点慢。
“就是这个家伙把我叫醒了?”人偶看向倒在地上的男人,眼中闪过不知名的情绪,伸手将他扶起靠在石床边,又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急忙忙地从石床上的少女身上翻出一支带有黑色花纹的白笛和一柄缀有流苏的匕首,细细检查里一番,确定没有损坏后才心满意足地将它们别回腰间。
咯吱作响的声音让人偶不由皱了下眉,目光落在四周的玻璃橱窗里:每个橱窗中都有一个精致的少女人偶,大小如同真人,不过明显不如银发人偶:活动时都像一般人偶那样咯吱作响,怎能与银发人偶相比?
此时橱窗中的每个人偶的表情都极为痛苦,十指不甘地抓着玻璃,似乎是想逃离橱窗。怨毒的目光落在那个男人身上,强烈的憎恶隔着玻璃银发人偶都能清晰感觉到。
看看众多的人偶,又看看晕倒的男人,银发人偶笑笑抽出腰间的匕首,扯下刀柄后的流苏,随着机械运作的声音,匕首迅速变为了一把长柄镰刀。
挥刀将橱窗打碎,碎玻璃落了一地,但却没有任何人偶被玻璃刮伤,可见制作材料还是蛮好的。
获得“自由”的人偶惊讶地看着银发人偶,当然,中间也掺杂着一些怨恨。忽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我们的王啊,您为何要帮助我们?”
银发人偶有些好笑地看向那个发话的人偶,那个人偶似乎有些与众不同,着一身玫红色的华丽古装,左手手腕上戴着一条镶有由不知名的红色宝石制成的短匕首,暗红色的瞳孔衬着精致的面庞,显得格外可人。
银发人偶强忍住笑,道:“我要帮助你们是我的事,与你们无关,而且,我也不是你们的王。”说着,银发人偶上前为那个人偶砍断依旧束缚着她的铁链。
看着银发人偶一一帮助人偶们砍断铁链,那个人偶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您是那个男人制作的完美人偶,应是属于他的最忠实的奴仆,也是我们这些半成品的王,这不是在最开始就设置好了吗?为何您要帮我们逃脱……?”
“哦,那可能是设置出错了吧。”银发人偶风轻云淡地回答道,“我救你们,但你们要暂时先听我的,等我知道了一切,就还你们自由。第一个问题,我叫希燕,你叫什么?”
希燕根本不打算给对方拒绝的机会,不过好在对方似乎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欣怡……”
“那么欣怡,第二个问题,为什么已死的我还会以这种方式活过来?如果我没猜错,你们都是死人吧。”
“是的……我们都死了,被那个男人,人偶师从土中挖出,以某个古老的咒术将还未转世的灵魂从身体中抽出,锁紧人偶的身体,人偶的身体一碎,我们的灵魂也就解脱了。”或许是为了感谢希燕,欣怡很耐心乖巧的在回答。
“第三个问题,你们为什么想杀那个给予你们重生的……人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