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被王怜花抱在怀里。她的胳膊仍然搭在青石上。
他确定她已经死了。
他赶忙查看她全身,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外伤的痕迹。他又仔细查看了一下她的头颅。她昨天从悬崖上跌下造成后脑的重伤已经完全看不出了。
正在他迷惑的时候,他敏感地察觉到,朱七七的指尖动了动。他低着头凝视着她紧闭的双眼,静静等待这双美丽的眼睛睁开。
但是和往常不同,他等来的不是一双睁开的美丽双眸,而是紧闭双眼的朱七七脸上突然呈现出剧烈的痛苦神色,紧接着,她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朱七七!”他高声叫着她。
她的眼睛睁开了,但是眼神涣散。
“快离开这……”她挣扎着说了半句话。
王怜花立刻抱起朱七七,飞身一纵便掠出几丈。
这时,他听到朱七七清晰的声音:“好了,放我下来!”并且感到朱七七的手在他肩上重重一拍。
他低头瞧瞧怀里。朱七七也正在盯着他,眼睛恢复了星星般的明亮。
还没等他停住脚,朱七七已经从他怀里跳出来了。
她看起来仍旧很虚弱,头上冒着汗,扶着一棵树慢慢坐到地上。
王怜花只好也在她身边坐下。
她喘了一会儿,开始说话,带着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语调。
“它在杀我!”
“谁!”王怜花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朱七七没说话,王怜花觉得她看起来就像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她把头转到一个方向,默默凝视着。
王怜花跟随她的目光,看见之前的那块青石。
一块非常普通的,不起眼的石头。
朱七七喃喃自语:“它在杀我。”
“不——”王怜花站起来。
朱七七仰起头看着他,他低头望着她,阴沉地说:“它已经杀了你。”
朱七七把头低下,突然开启另一个话题,“我五哥说他昨晚睡的很好。”
王怜花一怔,“他什么意思?”
朱七七摆弄自己的手指头:“五哥——离开时候的五哥,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王怜花努力在理解消化朱七七的话,等到他觉得他弄懂了,便冷笑一声道:“他不过是想套你的实话罢了。”
朱七七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不,他忘了。”
他笑谑道:“想不到朱五公子居然有健忘的顽疾。”
“放屁。”因为身体虚弱,朱七七这一声骂的有气无力。
她转头继续盯着那个青石。
“你记不记得他那天坐在这个青石上?”
“他不光坐过这个青石上,他还靠过那棵树,拔过那株草,趟过那到溪——”王怜花不以为然。
“但只有这青石能杀我!”朱七七若不是没有力气,早就跳起来揍他了。
王怜花并不相信,他觉得是因为朱七七之前摔下悬崖,一定是内脏受损才这样。
他抬脚就往青石那处走,嘴里说:“那我也去摸摸。”
他只迈了一步,就动不了了。
朱七七死死拽住他的长衫下摆,神情极其紧张。
但是王怜花摆出一副我非去不可的架势。
朱七七站起来开始解腰带。
王怜花瞪大眼睛看着,不禁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里比较冷,草也扎人,我们,我们还是去你那,至少有床……”
“呸!”朱七七恢复了点力气,骂人声音也大了。
她解下了腰带,然后绕了一圈在王怜花腰上,打了个结,留了一段在自己手里,说道:“好了,出了什么事,我可以把你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