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复调
铁匠铺,男孩挥舞着锤子,击打在一个通红的小铁环上。四溅的火星映照着他透红的脸蛋,他却想着去年此时的他。
那个平安夜,他缩在门口,耳朵紧贴着门板,一边偷偷的向门缝里看。
“罗曼,我讨厌老是那么早就叫醒马可,他身体长得那么快,需要睡眠,我真想不再让他送牛奶了。”
“可这不行呵,玛丽,”他听到父亲的声音,“他已不是孩子了,该学着干点事了。'
“不如把他送到铁匠那里做学徒吧。”
一声叹息。“那又多了一项开支。”
“没办法,日子已经够苦了,也是为了孩子。”
男孩在门口,感动至极,他第一次感到平常严厉的母亲的爱。
一年过去,长了身子,也长了手艺。男孩已经可以打一些小物件了。他想起母亲为了他当掉的那个戒指,原是那修长洁白的手指上的一圈光彩。自他第一天到铁匠铺,就决定早晚要为她要打一枚戒指。
看着铁砧上那粗糙,不规则的铁环,他兴奋地掰开它,在里面用刻刀歪歪扭扭地刻下一家人的名字,再把它合拢。“戒指”可以开闭和调节大小,这可是他最近才学会的做法。最后是外面的花纹,他照着一张杂志碎片的图案,却像极了一条条歪歪扭扭的蛇。他用衣服小心的擦净它,揣在怀里,飞奔出了铺子。已是晚上,火冷灯稀,小路上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蹑手蹑脚地,在一片鼾声中,男孩把戒指和一条纸条放在了母亲的袜子里。其实他早就知道袜子里的礼物是怎么一回事,现在,轮到他做一回圣诞老人了。
他迫不及待地跑回房间,用被子捂住头,生怕自己激动的喘息声被听见。夜深,月光照着他微笑着的脸庞。
“马可”,是母亲的声音,“虽然是圣诞节,我们也得起来干活呵,孩子。”“好勒”他装作还没睡醒的样子。
“那我先去了,我得把事先干起来。”
门关上了。他躺在床上,忍不住笑出了声,想到等一会儿母亲就会明白一切时,他的心跳得都快蹦出来了。
这段时间过得特别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听到了母亲的脚步声,门开了。
“马可!”
“嗯,妈--”
“你这小鬼,”母亲激动得话也被哽住了,“花了多久打这东西啊!”
“这是给您的圣诞礼物,妈!”
母亲已经紧紧地搂住了他,炽热的泪水滴到了他的面颊上。天还很黑,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脸,却都能感到彼此的心在跳动。
“孩子,我真谢谢你。再没人比这干得更棒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家的狗链子断了的?”
男孩全身颤抖着,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他发现母亲的手指上并没有戴什么东西,渐渐沉默了下来。
他魂不守舍的吃完早饭,走到狗舍前,狗亲热地扑向他,他却扑向链子。在两节断掉的链子间正是他的“戒指”,在初升的太阳下闪闪发光。
好久。
突然,他笑着摸着狗,对它说:“既然妈妈觉得这应该是这样,那就这样吧。”
————☆———完———★————
铁匠铺,男孩挥舞着锤子,击打在一个通红的小铁环上。四溅的火星映照着他透红的脸蛋,他却想着去年此时的他。
那个平安夜,他缩在门口,耳朵紧贴着门板,一边偷偷的向门缝里看。
“罗曼,我讨厌老是那么早就叫醒马可,他身体长得那么快,需要睡眠,我真想不再让他送牛奶了。”
“可这不行呵,玛丽,”他听到父亲的声音,“他已不是孩子了,该学着干点事了。'
“不如把他送到铁匠那里做学徒吧。”
一声叹息。“那又多了一项开支。”
“没办法,日子已经够苦了,也是为了孩子。”
男孩在门口,感动至极,他第一次感到平常严厉的母亲的爱。
一年过去,长了身子,也长了手艺。男孩已经可以打一些小物件了。他想起母亲为了他当掉的那个戒指,原是那修长洁白的手指上的一圈光彩。自他第一天到铁匠铺,就决定早晚要为她要打一枚戒指。
看着铁砧上那粗糙,不规则的铁环,他兴奋地掰开它,在里面用刻刀歪歪扭扭地刻下一家人的名字,再把它合拢。“戒指”可以开闭和调节大小,这可是他最近才学会的做法。最后是外面的花纹,他照着一张杂志碎片的图案,却像极了一条条歪歪扭扭的蛇。他用衣服小心的擦净它,揣在怀里,飞奔出了铺子。已是晚上,火冷灯稀,小路上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
蹑手蹑脚地,在一片鼾声中,男孩把戒指和一条纸条放在了母亲的袜子里。其实他早就知道袜子里的礼物是怎么一回事,现在,轮到他做一回圣诞老人了。
他迫不及待地跑回房间,用被子捂住头,生怕自己激动的喘息声被听见。夜深,月光照着他微笑着的脸庞。
“马可”,是母亲的声音,“虽然是圣诞节,我们也得起来干活呵,孩子。”“好勒”他装作还没睡醒的样子。
“那我先去了,我得把事先干起来。”
门关上了。他躺在床上,忍不住笑出了声,想到等一会儿母亲就会明白一切时,他的心跳得都快蹦出来了。
这段时间过得特别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听到了母亲的脚步声,门开了。
“马可!”
“嗯,妈--”
“你这小鬼,”母亲激动得话也被哽住了,“花了多久打这东西啊!”
“这是给您的圣诞礼物,妈!”
母亲已经紧紧地搂住了他,炽热的泪水滴到了他的面颊上。天还很黑,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脸,却都能感到彼此的心在跳动。
“孩子,我真谢谢你。再没人比这干得更棒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家的狗链子断了的?”
男孩全身颤抖着,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他发现母亲的手指上并没有戴什么东西,渐渐沉默了下来。
他魂不守舍的吃完早饭,走到狗舍前,狗亲热地扑向他,他却扑向链子。在两节断掉的链子间正是他的“戒指”,在初升的太阳下闪闪发光。
好久。
突然,他笑着摸着狗,对它说:“既然妈妈觉得这应该是这样,那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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