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贡院，沿着街往南，去取些酒。】
“小八，你猜八弟出来时什么模样？”
【小八同我说，这他也不知道，许是怒气冲冲，许同公子一样。】
“哦？我什么样？”
【没得性，小八顺溜了句嘴，一折扇敲他脑门上。】
“这叫天性，回去多读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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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贡院出来，就在他后头，回家也是一条道，索性就跟在后边，听着主仆二人有意无意聊着，再一扇子敲上脑袋，这猝不及防得让我都没能控制好笑声。
待人看过来，忙端整肃容。
：兄台莫怪。在下只是想到以后冬天也有能带扇子的理由了。

【回头看，那兄台有点眼熟，扇撑着下巴想了半天，还是不认识。】
“给钱。”
【把手一伸，示意他。】
“既然是我让你想到的，那么收点费用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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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口要钱，这画风有点清奇。
抬手将装了一干东西的木盒子挂到他掌心。
：刚从贡院出来，两袖空空，兄台要银子也只能拿这些抵了。
弯着眉眼，顺势将他掌心一阖。
：不用客气。

【把那破盒子丢给小八，又往小八身上蹭了蹭手。】
“客气了。”
【末了将折扇收入袖中。】
“在下兰陵萧涉，不知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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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州秦沽酒。
在秦沽酒和秦徇两种称呼着琢磨了一下，我觉得前一个估计会更合他的意。像是遇着同类，仿着秦南意的那一部分被骨子里秦沽酒的躁动所压抑，莫名有一种回归当年轻狂时的错觉。
贡院陆续有举子出来，也不好站在路中央拦着，邀他前行。
：萧兄答题答得快，想必是胸有成竹？

“幸会幸会。”
【同届学子在放榜前，皆视为敌，可我这人一般不注重结果，有时候连过程也忽略的干净。随性的很。】
“萧某瞎诌的，秦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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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回答倒是出乎意料，但瞧着不像是假话，难得的爽快人。
：把能写的都写了，再坐下去也就只能誊写几遍，索性便出来了。
瞧他一眼，复道。
：若你我在他处相遇，在下真不觉得萧兄是个打算进庙堂的人。

【他倒是个有耐心的，唯我对着那卷子有些犯愁，涂改过后，直接交了上去，连头都不想回。】
“人生苦短，何必拘着一处，庙堂与我，我与庙堂，不过虚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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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兄通透。
唯自己是个俗人。清朗一笑，不多言。停岔路之口，回头。
：在下那儿有一坛陈年般若酒，改天有缘，请萧兄共饮。

“改日再会。”
【同他话别，往右走，小八还在我耳边唠叨，等等八郎君，这天还不算的上暖估计，一会同小八一样冻傻了。】
“告辞。”
【往酒家去，并未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