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却经常地梦见他。梦见他黑曜石般的曈,单薄的身子,内敛的笑;梦见他变成了他的母亲,又变成了我的小妹妹。我梦见他冷冷地、微微愠怒地质问我,父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抛弃我的母亲,为什么要扼杀我对贫民窟的爱,为什么要让我们骨肉相残……
孩子,你这样想,是因为你还不够强,才总挂念着弱者。
可什么是强大?无意义的强大真的值得追随吗?为了强大,真的可以舍弃感情吗?
我一时语塞,竟答不出长生的诘问。若是年轻时的我,一定会毫不犹疑地说,是的。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当鬓间生出白发,皱纹刻上脸颊,我才发现,我开始茫然了。或许,真如伊里布所说,我在变得软弱。
父亲,我恨你。
我听见长生低声呢喃着。他的额头上陷下一个眼睛大的窟窿,发黑的血汩汩流下,模糊了他的面容,显得残忍而可怖。我一惊,起了一身冷汗。
长生……?!
然后梦便碎了。塔拉斯的阳光跳到我的眼皮上,刺得我只想流下泪来。
面对着塔拉斯的太阳,我竟第一次在它那至纯的光亮下,畏缩胆怯而愧疚,不敢抬起头来。想起当年那个浑身浴满鲜血,却毫不在乎地、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的自己,我突然觉得,他是如此陌生,且令人厌恶。
孩子,你这样想,是因为你还不够强,才总挂念着弱者。
可什么是强大?无意义的强大真的值得追随吗?为了强大,真的可以舍弃感情吗?
我一时语塞,竟答不出长生的诘问。若是年轻时的我,一定会毫不犹疑地说,是的。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当鬓间生出白发,皱纹刻上脸颊,我才发现,我开始茫然了。或许,真如伊里布所说,我在变得软弱。
父亲,我恨你。
我听见长生低声呢喃着。他的额头上陷下一个眼睛大的窟窿,发黑的血汩汩流下,模糊了他的面容,显得残忍而可怖。我一惊,起了一身冷汗。
长生……?!
然后梦便碎了。塔拉斯的阳光跳到我的眼皮上,刺得我只想流下泪来。
面对着塔拉斯的太阳,我竟第一次在它那至纯的光亮下,畏缩胆怯而愧疚,不敢抬起头来。想起当年那个浑身浴满鲜血,却毫不在乎地、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的自己,我突然觉得,他是如此陌生,且令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