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三十四年九月一日上午十点,冯根生到了上海,没有去分局办公楼,打电话给范大可,请他去一家咖啡厅会面。
二人见面后,范大可奇道:“为什么不去局里?我还忙着哪。你说你怎么才来上海?也不说来送送刘副局长。”
“你以为我不想来啊?实在是走不开!戴老板命令我协助徐逸轩负责局本部还都,千头万绪的——而且,我得盯着姓徐的。我还没说你那!怎么回事?有你和彭寍韡在,还让刘副局长亲自办那些事?事先你就该劝阻,劝不住你来办那!刘副局长心慈面软,你又不是不知道?”
范大可很不悦:“我能拦得住吗?唉,刘副局长去提篮桥见倪新,事先我并不知情。你是特意来责备我的?”
“我哪有这个闲工夫?你听我说:上海分局诸同仁的委任状都报上去了,徐逸轩可能会备葛你和老彭。我和周局长商议:调彭寍韡去局本部附属医院担任副院长,由崔峰正式接任提篮桥监狱监狱长。任命你为办公室主任兼内卫组长,是刘副局长的命令,我不想让徐逸轩得逞。”
“老冯,谢谢你啊,我没关系的,干什么都行,唉,刘副局长走了,我也心灰意冷了。对了,任命你为副局长,不会被驳回吧?”
“我和戴老板有点特殊关系,十三年前,家兄为戴老板而死。”
“那就好。”
侍应生端来两杯咖啡,冯根生命他关上包间的门,压低声音说道:“我有个想法……你看行吗?”
“周局长知情吗?”
“当然不知情,局长那个人,太正人君子了。”
“徐逸轩有意取周局长而代之,是确有其事?还是你推测的?”
“我能拿这么大的事开玩笑吗?上海,遍地是黄金,又比其他外勤站点高着半格,徐逸轩要想升少将,这是最好的一条路。”
“做他娘的清秋大梦!”范大可恨恨骂道:“刘副局长被严惩,就是姓徐的挑拨的,这笔账我还没和他算那!老冯,算我一个,干他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