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情诗与药③
(注:1.洛基、查理拟人。
2.纽克市私设为纽约←其实是因为上一章忘了叫纽克市写的纽约,那就这样吧
3.唐晓翼中国的家乡私定为上海。
4.……反正有很多私设。)
0.5
唐晓翼刚一回来事情也多。纽约、上海、丘枫、浮空城难免要跑一遍,交代一大堆事务。他也顾不上休息一段时间,从伦敦亚瑟家住了一天,早晨就急匆匆要走。
他一点行李也没有,也没有供换洗的衣服,脱了那件湿透的衬衣长裤和沾满淤泥的鞋子就什么都没了。亚瑟故意打电话给秘书早上再去给他添置衣物,转头一脸抱歉道:“Wing,抱歉,秘书在Old Street蹦的正欢呢,没空给你买日用品了。”
“呃……?没事,我洗澡时顺带洗了衣服,烘干了凑合一晚就好。秘书的私生活要紧。”
“那怎么行?穿到身上多不舒服。”
“也没有办法啊,你当我愿意穿?”
“怎么没有办法?”亚瑟从柜子里找出自己的睡衣,道:“你可以穿我的呀。”
“那你怎么办?”
“我?我穿夏天薄一点的就好。”亚瑟解释道。
这几句就是真心的了。唐晓翼大病初愈,身体本来就虚的不行,受个凉感个冒怕是更折腾,耽误了行程就不好了。公寓里又只有一张床,亚瑟有贼心没贼胆,生怕说了“我们在一个床上睡吧”就会被唐晓翼踹到地心。
但这朴素的小公寓的确只有一张床,有不少被套但只有一个被芯。亚瑟只能抱着夏凉被去沙发上睡,夜里冻醒好几回,但空调遥控器在唐晓翼枕头底下,他一向睡眠浅,亚瑟怕吵醒他硬是没敢去他房间拿。
结果第二天早晨感冒的是他,而不是唐晓翼。
“我陪你去纽约嘛。”亚瑟围着棉被,叼着温度计口齿不清道。
唐晓翼正收拾着那一摞新衣服,闻言伸手拿过温度计看了看,道:“101度了还乱跑,想都别想。”
“你自己去碰到危险怎么办?”
“合着你当我智障啊?”
亚瑟也是一出口就后悔了,一没注意就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唐晓翼这人最烦别人管他的事,特立独行的很,亚瑟听他说完这句话直想去死。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知道的晓翼。我只是……你别气了。”
“我没生气我没生气,开个玩笑而已。”唐晓翼见状连忙解释。
“……那我可以陪你去吗?”
“你怎么还在想这件事啊。”唐晓翼把桌上兑好的感冒冲剂端给他,“先把药喝了。”
亚瑟接过杯子:“那我喝完可以陪你去吗?”
饶是伶牙俐齿如唐晓翼,此刻面对他发烧造成的一片绯红的脸颊,和头晕造成的眼泪汪汪的双眸,终于愣了半天才说了句:“……好吧。”
亚瑟几口就喝完了感冒药。
0.6
洛基还在基奈山。
他有时候会给唐晓翼发照片,唐晓翼给亚瑟看过几张。以前的洛基是个温和有礼的人,只是举手投足间有种掩不住的威仪,并不压迫人,而是恰到好处的。回到故乡后他的温柔感虽然没有完全洗去,但淡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桀骜。
不是野性,而是更加神秘的气质。那双浅色的眼似乎也卷携着阿拉斯加暴风雪的万钧之势,只轻飘飘一个眼神就足以震慑。
“他似乎过得很好。”亚瑟说。
“也许是回到家了吧。”唐晓翼难得露出几分难过,“我不该把他留在身边那么久的,太自私了。他也有他的生活。”
“那我陪你回上海。”亚瑟笑道,“可能你回到家乡感觉也会很好。”
于是他们到上海暂时定居。
浦东和曼哈顿没什么两样。不比外面有四季与白天黑夜,CBD区只有春季与白昼。一天到晚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忙碌的好像一群下雨前急着搬家的蚂蚁,穿梭于成堆的文件、香水于潜规则里没空休息。
——用唐晓翼的话说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明天就得投胎去呢。”
他最受不了这样的喧嚣,所以起初也就没有选择浦东的CBD区,而是郊区的静安。
唐晓翼还是呆不住,他想出去冒险。亚瑟看他憋的都想跳楼逃跑,正考虑要不要放他出去,恰好收到了洛基的来信,交代他一定不要让唐晓翼出来,他身体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经折腾了。
还附送了一张药方,说这是他常吃的药,希望亚瑟能监督这孩子吃药。
于是亚瑟抓了药,还买了几本中医的书和药罐子之类的,天天亲自给唐晓翼熬药。药难喝的要死,呛人的苦味让亚瑟连闻都不想闻,手里蒲扇摇的飞快。更别提唐晓翼一天几顿的喝,不喝完还不准吃糖。
“你就是喝这玩意儿连喝了几年?”亚瑟几乎不敢相信。
唐晓翼沉痛的点点头。
“好吧,如果让我喝下这个,我宁愿被殷灵小妹妹扔在神农百草园自生自灭。”亚瑟道。
“那我也可以不喝吗?”
“…我劝你最好不要抱有这种希望。”
唐晓翼喝下中药,面色精彩纷呈如同连日两个动物园。还没等他伸手要,亚瑟赶紧把一块大白兔塞他嘴里。
“甜不甜?”亚瑟问。
“甜,甜的我想哭,有一种找到妈妈的感觉。”
亚瑟笑了笑,起身把盛药的盆盆罐罐收拾了。唐晓翼倚在门框上看他系着轻松熊的围巾忙着刷锅洗碗,吃着糖惬意得很,也不知道过来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