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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着小绝与夕蓝蝶二人回了教内。宗内兄弟姐妹见了我都很是欢喜,瞥见一旁站着的小绝与夕蓝蝶时神色又有些为难——我心下暗笑,未曾想他曾有意于我竟是大家都知道的是,唯有我愚钝不曾明白。几年过去师父增添了许多白发,看着我的眼神是如释重负的欣慰。他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机械地点头,说是,我回来了。
之后的几天我从同宗师妹那里得知,夕蓝蝶已顶了她父亲坐上了教主之位,小绝与她定情亦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起初我并不知这其中的前因后果,直到几天后的一个夜晚夕蓝蝶找来。
她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桌前翻着书,耳畔捕捉到几缕细微的脚步声,回头就见她站在我门前,看着我的眼神温和一如往常,甚至带着几分胆怯。“参见教主。”我起身向她行礼。
“使不得。”她却有些慌乱,“阿绝叫你师姐,如今我既与他在一起,也该叫一声师姐才是。”
“教主糊涂了,我与师弟皆为清月教内弟子,理应对教主恭敬从命,哪里有让教主反过来尊我为师姐的道理。”我看得出她的慌乱,也深知她的慌乱从何而来,“天色已晚,弟子一时也难以沏热茶相待,教主有话不妨直说。”
她望着我踌躇了一阵:“阿绝也曾钟情于你,你可知道吗?”
也曾。“从前不知道。”我竭力维持着面上的淡定,“如今教主告知,纵然弟子愚钝,也必然清清楚楚地知道了。”
“……可是现在,是我同他在一处。”她用的是试探的语气,仿佛在试图从我平静无波的表情中捉住一丝破绽,“天下人皆知阿绝不日前才归来,敢问水月姑娘,为何突然回到教内?”
“清月是弟子的家。弟子从未叛教。”我依旧面无表情,“在外久了也无任务派给弟子,想回来便回来了。不过弟子有些疑惑,教主既有此疑问,弟子也回答了教主的疑问,弟子可否斗胆问一句,教主为何这么问?”
“……”夕蓝蝶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开了口,“你我同为女子,水月姑娘想必能够理解我如今的心情。他曾明白对我说过,水月姑娘你,是他心中一道白月光。”她说着透过窗看向天边,月华如练,轻柔地笼罩着众生大地。“月光那样明亮美好,我自知难以企及其万一,可我也不愿轻易认输,毕竟……毕竟他如今已然接受了我,这个,是水月姑娘看到了的。”
“教主以为弟子会横在你二人中间吗?”我笑了,“恕弟子直言,弟子并无此打算。弟子虽不是君子不懂得成人之美,然而弟子却也不愿将自己变成市井怨妇,遭人厌弃。既然师弟已经做出选择,弟子无话可说,教主与师弟,啊不,教主与剑宗长老想如何相处便如何相处,弟子绝不会说一句多余的话。”
“如此便好。”她看着我,露出今夜第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