禤珩离开了润京,背着所有人离开,包括许先生都不知道,等许先生知道的时候禤珩已经走了三日,儿禤璃是后话了
禤珩驾着马车一路随着小路走,他不知道要去哪里,这天下没有一个他安身的地方,他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这个小镇很祥和,来往的人很少
禤珩到了一家面馆前停下,进去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小二,来碗清面”
不过一会儿,小二便将一碗面短刀他面前:“客官,您的清面,请慢用”小二不禁不看了禤珩几眼,就觉得这个人长得很好看,身上的气势一看就是大人物
这面馆里就禤珩一个客人,小二大胆的坐到禤珩对面:“嘿嘿,客官,您不是本地人吧?”
“嗯”禤珩拿起筷子
“您是润京人?”
禤珩苦笑一下:“算是吧” 他几年前去了封地,之前回了润京,不知道还算不算润京人。
“您一看您就是大人物”小二开会拍他的马屁,随后开始打听八卦:“那您一定知道大将军逼宫这件事了?”
“不知”禤珩不想提这件事,开始吃面
“不是吧,那么大的事,您从润京来,不知道?”
“你误会了,我从别的地方来”
“您不是说您是润京人吗?”
“谁说润京人要从润京来?要往润京去?”
小二不明白他的意思,就觉得读书人说话真难懂,无趣的走开了
吃完面,付了钱,禤珩继续赶路,虽然前方没有方向,但是,离润京越远越好
他记得那时也是这般的季节,那时还是皇兄在位,自己是父皇的老来子,所以皇兄与他的年纪差距很大,那是自己十五岁,受召进宫,在大殿上第一次见到了十一岁的禤璃,那时候禤璃初露锋芒,很得皇兄的赏识,后来那小子经常在自己身后,一声一声的叫着皇叔,好像在玩似的,几年后,禤珩长大了,比自己高了,有一日子,那小子对于叫自己皇叔很是膈应,说,明明才长他几岁,为什么要叫皇叔,再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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禤珩走了很久,没日没夜的赶路,身体总算是受不住了,晕倒在荒山中
迷迷糊糊中醒来,禤珩看到眼前一块明黄色的布,被下吓一跳,他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皇宫,看着周围的环境又不像,这里很简陋
一个小沙弥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药:“阿弥陀佛,施主醒了。”
“请问这是哪里?”
小沙弥把要端给禤珩,禤珩接过药后,他才说:“这是风月城的流光寺,施主因体虚晕在野外,是师兄们上山砍柴时救回来的”
“多谢各位师傅了,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师兄们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施主言重了”
禤珩看着小沙弥老老实实的样子不禁笑了:“我可否见一下住持,以表谢意”
“主持在禅房,施主穿戴好后我带施主去,我在门外等施主”小沙弥说完就去了门外
禤珩拿起床头的义务穿戴好后,在小沙弥的带领下到了住持的禅房
流光寺的主持是是胡须斑白之人,坐在那里闭眼参禅
“住持,这位施主说要见您”
“嗯,归尘,你先去吧”
“是,住持”小沙弥说完退出了禅房
住持睁开眼看着禤珩:“施主找老衲可是要解惑?”
禤珩一笑:“不,我是来感谢流光寺的师傅救了我一命”
“阿弥托佛,出家人慈悲为怀,施主不必放在心上”
“那他们救了我,总不能一声不吭就走吧,住持觉得,我应该怎样表达我的谢意?”
“阿弥陀佛,施主若是有心,捐点香火钱便是”
“呵,你倒是干脆”禤珩抬脚出了禅房,往大殿去
大殿中,禤珩看着巨大的佛像出神,这世间万物果真如佛家所言,一生不过是浮云,不管是曾经拥有的,还是失去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生不过数十年
禤珩留了些碎银,把所有银票都捐了,自己如果不是被那些僧人所救,现在也死了,就当已经死过一次了,这些身外之物,就当是消灾吧
“施主是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住持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禤珩的身后
禤珩盘坐到蒲团上:“是有一些。”
住持盘坐到他对面:“可否说与老衲一听,兴许老衲能解一二”
“不知从何说起,不知从何结束”
“施主放不下以往,所以全都记得,记得每一个细节,是以,不知从何说起”
禤珩看了一眼住持,或许他真的能开导自己:“我想想,现在该从何说起” 禤珩响了一会,继续道:“是了,从这说或许快一点”
禤珩的思绪票像远方,二十四岁那年,皇兄立了最宠的妃子为皇贵妃,后宫无后,皇贵妃执掌凤印,皇贵妃家族当朝独大,那时刚刚立为太子的禤璃成为了皇贵妃的眼中钉
也是那年,禤璃像自己表明了心意,那时候的他不知所措,久而久之竟也产生了那样的想法,
为了禤璃能稳坐太子之位,自己谋划了不少暗里势力,惹来了皇兄的忌惮,所以就有了自己进宫那天禤璃对自己说,他的父皇忌惮自己
第二年禤璃稳定自己的势力,像皇贵妃摊牌,禤璃告诉自己,不管生死,都不会弃了皇叔。他还说:“皇叔,我不知道父皇为什么忌惮你,我信你,皇叔,我信你”因为这句话,他不敢让禤璃失望,为了不再让皇兄忌惮,他悄悄的把这股暗势力放到了禤璃的手下
皇兄临死之际召见了自己,把一批暗卫交予自己,嘱咐这批暗卫要在皇贵妃和大将军都被诛杀后方可交予禤璃,并且,他已经知晓自己与绚丽的孽缘
现在当初嚷嚷着相信自己的禤璃上了那个位置后也开始猜忌自己,利用对自己的了解来利用自己,为了拿到暗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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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亲贵胃?”住持听了虽然惊讶,但毕竟活了那么多年,很快就回国神
“怎么?住持怕我?”禤珩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什么都无所谓了,随他怕不怕
“佛渡有缘人,进来的都是有缘人,佛说,众生平等,在佛祖面前,每个人都一样”
“施主,万物皆随缘,孽缘也是缘,有些人情深缘浅,有些人情浅缘深,生在帝王家,施主放不下的东西,只有那个情字,施主此番到这,是逃避,还是真的放下了才出来?”
“是逃避,是放下,我也不清楚,怕是此生都与他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