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进来是太早了,很长一段时间(长达半年了)都保持着规律的作息,坚持不熬夜,似乎控制自己的生活节律,就能让我得到对自己生活方方面面的虚假的掌控感。
今天不是投宿,只想进来看看,留一点点痕迹,然后就离开,因为这里实在已经不是(也许从未曾是)我栖身的地方。
很长时间没有看文学书籍了,也许有一年,两年,从高考结束以后似乎是如此。时不时用推理小说活动一下脑子,此外就是村上的新书买来读一遍,感叹一下自己真不是少年了啊。
一番波折之后进了自己喜欢的专业,被专业书缠身,变成了一个多少可以说是无趣的人。绘画不画了,对音乐的执著也减少了,和别人联系的欲望有减无增。按照某种标准,比之四年前的我可以说是一个现实的大人了,当然不切实际的思考还是一样多。
这样的生活方式实在不算积极或者健康吧,但是随即又会发问,所谓正确而健康的生活方式本来就不存在吧。就是如此将自己的思考正当化,获得在自身保持的众多疑问中继续生活下去的方法。
我要的到底是什么?现在我能做到的只是否定一个个既定的答案而已。想得到那个,但是,即使得到了你会满足吗,会不继续抱着疑问吗。遵循着不知何时建立起的这样的思考回路,变得不敢断定任何事了。否定他人,和否定自己一样,是我很擅长的事。
只需让自己接受,只需改变自己的看法,最终我会得到我要的安宁。尽管这样的路径最后似乎隐隐连接着破灭,或者死亡,或者超脱。
喂,出来打一架吧。想对着站在思考的画框外一直予以讽刺和断定的那个我这么挑衅。不擅长运动的我们俩,会以一种滑稽的姿势扭打着倒在地面上。然后突然发现,啊,很久没有躺着看天了啊。
我是一个以理智为动力而生活的人,尽管是我那拙劣的回环的思考。我笨拙的平铺直叙的,有时近乎于呓语的文笔,让我自己也厌烦了。(不,这只是故作姿态,我当然是自怜自哀地喜欢自己的一切的)
曾住过的房间钥匙早就遗失了。我要走一个人的夜路回宿舍去。春天快到了,春天使我想起你,它浮泛而微微温暖的氛围,和实际上不存在的你极为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