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这玩意儿我真是。操。

前两天还挺高兴的想着老子写东西就是良心。碰到点儿不太精通的知识还晓得上网找找。这几天认认真真的考虑这篇同人。觉得纰漏太多文笔也不好。写起东西来啰啰嗦嗦把握不好详略这是我的毛病。写出来一看也不够大气。还在考虑该怎么改改。今天突然想着当作新年贺文？呸鸡年写什么猴子。噢。有个昂日星君和蝎子精的脑洞倒是可以。

取了时间轴上三个点：被压在五指山下，真假美猴王，和修成正果之后。本意是打乱了时间轴来写，可能没用好看起来有点乱，断断续续的，所以提前打个备注。想写出来的是孙悟空对陈玄奘的情意和他俩在取经路上磨炼出来的三观，在取经路上这点没抠出来着重表现。有点儿顾头不顾尾的，尽量在改细节的时候统一统大体。

行吧。改完了。开心到炸裂。这个坑可以放一放了。
建议配合
《悟空》
《斗战胜佛》
《九九八十一》
食用。
因为我是听着这歌写的。

悟空
17.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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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石孕灵根，心随日月生。
身如玄铁心似明镜本无尘。
撼三界齐天圣，彩霞绕金身。
成佛或成魔，峙长空对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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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了。”
她低声喃喃着，美眸望向不远处被镀上金光的紫霞，一派祥云缭绕之下是三界不动声色的波云诡谲。
没有封印的五百年之于他，实在太久了。
她在白玉回廊上伫立良久，熟悉的声音又从身后传了过来，“小姑娘，今儿个没有哭鼻子啊？”
紫霞转过身，正迎上一双带笑的金色瞳眸。
玄色抹额将他的毛发悉数推至脑后，棱角分明的五官本透着粗犷，却被漫不经心的神情磨得淡漠许多。赤金蟒龙袍松松笼着他的身子，前襟敞开至腰间束带，一串紫檀佛珠被吊儿郎当地缠在指间，孙悟空正枕着手臂躺在云里，弯起眼睛瞧着她。
“斗战胜佛。”紫霞抬手至腰微微屈膝行礼。他不是千年以前在蟠桃园外蹲下身瞧她的猴子，那是齐天大圣，而眼前之人是斗战胜佛，该由她恭敬地行礼。
“您赶着去哪儿呢？”
“你还是这么喜欢看紫霞？”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孙悟空挠了挠头皮，听见紫霞笑道，“是啊。”
“我也没啥大事，听说师父在凌霄殿辩法，便想着去瞧瞧他。”
“那您快去瞧着罢。老神仙辩法不成，倒喜欢排挤外教。我是懒得去听了。”
“失陪了。”孙悟空轻佻地打了个响指，语气里是他自个儿都不曾注意的急切，转身纵云朝凌霄宝殿游去。
山河荏苒，过了这么久唯一不变的是他仍旧很懒散，总不肯在天宫里好好走路。但从前是摆着架子蔑视神仙，现今只是懒散惯了。
紫霞在白玉回廊上静默许久，转过身继续看霞光。
五光十色，艳丽非凡，比光怪陆离的众神却不知透彻多少。
在这些人手里，天宫竟又安宁了一个五百年。
“五百年啊……够久了吧。”

紫霞听着一片嘈嘈的议论声，疲惫地扶着额头，却摸下一手涔涔冷汗。
这帮神仙是靠着嘴上功夫把妖怪念死的么？
太白金星扶着玉笏上前一步，请奏道，“依臣之见，唯有拿下紫霞仙子来要挟那泼猴，方可趁虚而入，将其制服。”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却听见越来越多的附议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猴子都打到家门口了还能安然席坐商量对策。脑子都被温泉热糊了么？
“紫霞，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王母威严的声音将满堂喧闹压下，矛头直逼紫霞。
“依臣之见不妥。”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神哗然。
“孙悟空对紫霞无半分情意。”她垂下眼睫，笑得十分温柔。
一个人的爱意可以止于唇齿掩于岁月，但是决计藏不住眼睛。
孙悟空看向她的眼神澄澄澈澈不含一丝杂念，他的眼睛里，分明住进了宇宙世间的绝代风华。
“你可莫信口胡诌来诓我们老神仙，孙悟空与你交手时招招退让，摆明了是想放你一马！”
“紫霞，神魔有别，你还是想清楚罢。”
王母故作慈祥的笑容，让她想起了小仙娥们晒干了泡水喝的橘子皮。
自己得不到的，就以为别人都渴望么？昏庸到底……是这善恶不辨的天庭啊。
“昔日那猴子作弼马温时，你们谁去看过他么？”
“昔日宴请众神蟠桃会时，你们谁去请过他么？”
“猴子被诏安前大闹天宫，你们谁没出兵动手？”
落井下石和狼狈为奸，孰恶孰善？
紫霞抬起头扫视一圈，眼神泠泠，众神在诘问下鸦雀无声。
她在满室寂静里，转身走出了凌霄宝殿。

孙悟空怀抱着金箍棒靠着南天门假寐，听见紫霞的脚步声时抬抬眼皮算作招呼。杨戬正嗑着瓜子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也忙不迭地凑过来问她落霞宫里的小仙娥把瓜子都炒熟没。
紫霞笑道，“自个儿去罢。我千辛万苦才讨了两包回来，难不成便宜了你？”杨戬刚走了两步，回头冲着那猴子道，“要进就进别踢门啊，踢坏了老子可是要扣月饷的。”
“后殿人多，你最好先砸那根柱子。”紫霞当着他的面指了指十丈开外的殿柱，气得杨戬呸了一声，孙悟空却看也不看地点点头，“知道。”
“还不动手么？”
“没意思。”孙悟空顿了顿，睁开眼睛嗤笑一声，“懒得踢门。师父纳的鞋底，这是最后一双了。”
他的眼神微微柔和下来，却又蓦地换上凌厉。
一把深藏锋芒的刀，一旦失了刀鞘，其威力必不止生灵涂炭或炼狱天宫这么简单。
“你小心些。霞光沾上了神仙血，得擦洗几百年才能擦干净。”
孙悟空扭头冲着她笑了笑，“小姑娘的吩咐，怎么着也得照做不是？省得她又蹲在蟠桃园里哭鼻子。”
紫霞叹了口气，“你这猴子。”
“他来过天宫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她却点了点头，“在九重天外闹了一通。”
“难怪这帮老家伙都做了缩头乌龟。”孙悟空瞥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掂着金箍棒站起身来，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脖颈，抬手往后招了招，“你退后，老子也没兴趣等下去了。”
紫霞踩着云退到百丈开外，身后忽然“砰”地传来一声巨响，震得她一个趔趄，揉着嗡嗡作响的脑袋回头，只见雕龙刻凤的举世神宫化作簌簌粉齑，一瞬间迸发的刺眼金光如游龙凤舞，点燃了半片苍穹。

“猴子？猴子？”
一片悉悉索索的声音从灌木丛传了过来。孙悟空睁开眼睛，见一点橘黄自小路上由远而近，映在他懒洋洋的金色瞳孔里，他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小和尚，偷偷溜出来可是会被你师父打屁股的。”
“师父是住持，又不是大恶霸。”
小和尚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一边摘下衣服上挂着的枝枝叶叶一边瞪了孙悟空一眼，黑亮的眼睛像刚剥开的荔枝核，湿漉漉的。他把两个大馒头和一碟青菜从竹篮子里端了出来，摸了摸脑袋颇为羞愧地说，“今天忘了摘桃子，你吃馒头么？”
孙悟空嗤了一声，“猴子吃馒头？也是你师父教你的吗？”
“这个不是。”小和尚认真地摇了摇头。
“……傻。”
“唉……师父也说我傻。听不懂他讲的经，跟师兄辩法也磕磕绊绊的。”小和尚泄气似的靠着山坐下来，盯着夜风里被吹得明明灭灭的烛火，好一阵子没说话。
他清隽的眉眼被烛火细细描摹，又沾上了几许清淡月光，看上去非但没有男童的粗犷顽劣，倒有点儿像唇红齿白的小姑娘。
哟。长得还挺好看的。孙悟空想。
他把头转了半圈儿看着小和尚，又转了半圈儿回去，逗得小和尚“噗嗤”一声笑了，“猴子你真逗。你会念经辩法么？”
“不会，我只听人辩过。”
“你听谁辩的？厉害么？”
“金蝉子。他讲的东西不含糊，简单，又是那么个道理。”
“下回带我去听一听吧，说不定还能照葫芦画瓢呢。”
“小和尚，那人可是在西天。”
“西天？”小和尚闻言忽然正色起来，有板有眼地说，“师父让我将去西天作为毕生事业，他常说现世佛经有诸多纰漏，唯有从西天大雷音寺取经回来一一考证，才能将我佛教弘扬于世，普度众生。”
是，大道理向来动听。
“没那么容易。”孙悟空平静地抬头，“这么说过的九个和尚都死的早。”
“他们没带上你啊，我带你一块儿去，碰到什么妖魔鬼怪抓我你就用棍子敲他。”小和尚撸起袖子挥了挥拳头，像蔓藤一样的细胳膊惹得孙悟空忍不住笑了，眼底宛若冰雪初融，将狠戾的五官也衬得温柔几分，“你这小和尚，怎的这般凶。”
“诶，师兄向来如此，昨儿个敲了偷菜的乞儿一棒子，还教我送饭过去呢。”
“这两件事不一样罢。”
“呵——管他的。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小和尚打着哈欠站起身来，抬手伸了个懒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孙悟空道，“我叫江流儿，日后来找你取经可别认错了人啊。”他也没管猴子的反应，兀自提起竹篮和灯笼，手背揉着有些睡意朦胧的眼睛，摇摇晃晃地走上小路，身影逐渐消失在黑魆魆的树林里。
孙悟空沉默良久，眼睛在夜里闪着熠熠的金光。“好。”

猴子想不通。
他把桃子抛上半空又接回手里，如此来回抛接了上百次，直到果皮渗出了薄薄一层甜腻的汁液，他还是想不通。
他与孙悟空同不入十类之种，亦不达两间之名，是天地间无拘无束的快意之身，为何孙悟空偏要去护着个柔弱的凡人上西天取经？在花果山当他的齐天大圣分明惬意得多。
怕是脑子被压傻了，皈依甚么佛教。
他嗤笑一声，想起五百年前的自己只会摇着六只耳朵看着他腾云驾雾，看他烈焰化作的长袍染红了半幕青天。他愣愣地转过头，看见身旁拄着拐杖的老猴子也斗志激昂地跟着群妖喊杀，眼里盛满了孙悟空挥棒洒下的璀璨金光。
他不该是弼马温，或是西天路上的孙行者。
他是百魔之主众妖之王，是与天宫分庭抗礼的齐天大圣。
不该是他的……孙悟空。
他大可皈依佛教修成正果，可知众妖蒙他购销生死薄之功，还活在无尽的水深火热中。昔日花繁叶茂的花果山，如今也被糟蹋得寸草不生，皆是蒙他之功啊。
“六耳。”
阿傩临走时微笑着吐出的一句话，在他心里犹如霹雷炸响。指节不自觉地用力握紧，连桃汁从指缝间溢出滴到靴子上也浑然不觉，他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回响着这句话，“你既不满于这一切，何不亲手结果了它？”
我既不满于这一切……何不亲手结果了它？

猴子一脚踩在断成了两截的玉柱上，看着平日里端居庙堂的神仙在沦为废墟的宝殿里奔走哭号，勾唇冷笑了一声。他长臂一捞，扯住了来不及跑远的巨灵神，甩头呲牙摆出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低声吼问道，“玉帝呢？”
巨灵神被吓得腿一软，哆哆嗦嗦地抖着身子，一双小眼睛不住乱瞟，“玉……玉帝在……在……”
“在你孙爷爷裤裆里！”
一声暴喝打断，只闻风声凌厉挟裹着一道金光直劈向他的天灵盖，猴子猛地推了把巨灵神，顺势侧翻滚了三圈半儿才堪堪躲过脑浆迸裂的一劫。
击碎琼宇的力道震得他脑子里嗡嗡作响，恶狠狠地抬起头想看清来人眼前却蓦然一黑，那人欺身逼近，一手按住他蓄势待发的拳头，一手捉住他的下颌微微抬起欺唇至耳边，轻蔑的语句被一字不落地灌入他耳中：“我倒想见识见识，他娘的是个什么东西，敢冒用老子名号？”话音未落，那人飞起一脚狠狠踹向猴子的小腹，后者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撞出数丈远，脊背重重地擂上殿柱，巨大的冲击将苟延残喘的殿檐震得簌簌落粉。
孙悟空拎着金箍棒踏在白玉阶上，冷冷地看着猴子呸了口血沫。
猴子站起身来，右手一挥，随心铁杆兵在手里幻化成型，他也冷冷地看着孙悟空，“你他娘的又是个什么东西，敢冒用你孙爷爷名号？”
孙悟空微微眯起了眼睛。
“小崽子，让爷爷来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凭本事说话！”

相同的攻势，相同的招架，连兵器碰撞在一起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他们从未碰到过这样的对手。摸不清他的门道也猜不透他的招式，只能将金箍棒舞得又急又密，在周身笼罩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金球。
孙悟空越舞越烦，越舞越恼，开始还有些章法可言，后来却舞成了一通乱打，只求听见兵器碰撞发出“铛”地一声，只求看见金光中陡然升起的一簇火花，将破绽亮出来也全然无妨。
至少让他知晓自己还在战斗，即使打不中对手，却也没让他得了便宜。
火屑在银河里燃烧，两股金光化成的巨龙在天宫里横冲直撞，天幕又一次被猎猎披风染成了惨烈的血红。不时有避之不及的神仙挨到了棍棒，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撞碎了富丽堂皇的琼宇。
紫霞靠在落霞宫的栏杆上嗑着瓜子，对战在一处的两只猴子摇了摇头。
即使她知晓一个好法子，这剂药方却失了头等重要的东西——药引。
这下三界头等聪慧的小姑娘也没了法子，谁还会有法子呢？
她垂眼凝视着冰冷的白玉长廊，电光火石间，一个想法忽然浮上了脑海。
眼见着猴子越打越近，天边浮动的紫霞在碎块的撞击下已经开始摇摇欲坠，血色在刹那间蔓延而至，紫霞却还靠着栏杆若有所思。躲在角落里的神仙们纷纷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她，财神也摇了摇手里的金元宝一脸恳求地看着她，紫霞这才笑着转过身子，轻启朱唇，对那杀红了眼的两只猴子道，
“在天庭撒泼也打不出个结果，何不去西天，让如来佛祖辨上一辨？”

孙悟空提着棒子坐在大路旁边的石头上，一个牵着马的和尚从他面前走过，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得一个哆嗦，扯着缰绳快步走开。
“一百多少来着？”
杨戬嗑着瓜子故作疑惑地凑上来，被孙悟空不耐烦地抬手挡开，“一百八十四。”
“都吓走这么多光头了你还不死心，搁这儿瞎等，想包揽地府五百年的采光么？”
孙悟空抬棒指着他的鼻尖，“托你老舅的光，让你看个南天门都闲得慌？”
杨戬“哟”了一声，“怎么着，你是天庭廉政公署的啊？”
“尽他娘的瞎扯。”
孙悟空撤了棒子倒在石头上，烦躁地翘起了二郎腿。
“哟我说猴子——”
“别吵吵。”
“谁吵吵了？来了个唇红齿白的小和尚，看起来很好吃啊。”
孙悟空一骨碌坐了起来，顺着杨戬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忽地有些失神。
那和尚一手拄着九环杖，一手牵着白马，看着裤脚沾上的泥泞微微蹙眉。青色僧衣衬着他清瘦颀长的身段，疏懒金光自两颊流转，勾勒出清秀的轮廓，如画的眉眼与世俗格格不入，在他沉静的眼眸里，流云都仿佛凝固。
怕是三界公认的美少年哪吒，也不及他万分之一的风华。
杨戬笑着迎了上去，也不知说了什么好话，三两句就把和尚哄了过来，“大师你瞧瞧他，有兴趣收个猴子当徒弟么？”
孙悟空正蹲在石头上巴巴地看着和尚。
“阿弥陀佛。观音大士吩咐贫僧，来五指山寻一个尖嘴猴腮的猴子收作徒弟，却不是这位俊俏施主。”和尚双手合十行礼，再抬头时，眼神温和地落在孙悟空身上。
孙悟空生得俊，这是女妖精公认的道理，却是他第一次听见同性这么说。
愣了一会儿，孙悟空别了开头。
“大师，这儿方圆百里没有第二只猴子了。怪只怪这孽畜生性顽劣——”杨戬偷偷瞄了眼孙悟空，见他只顾望着和尚根本没听，这才放心地说了下去，“与菩萨结下了梁子，被丑化了相貌。他也是西行取经的一劫啊，您要是化解了这一劫，嘿，往后的数百劫迎刃而解，何乐而不为呢？”
听了这番说辞和尚似乎有些动摇，犹豫着看了眼五指山，“听说山上有金字压帖作为封印，若是收徒，得由我亲手揭下来？”
孙悟空打了个响指，一张抄满经文的黄纸贴在了山脚下。
和尚犹豫着走过去，轻轻揭下压帖，只听得身后一声响指，高耸入云的五指山眨眼间没了踪影。
孙悟空扛着棒子，双手搭在两端，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怎么称呼？”
“贫僧，法名……唤作陈玄奘。”
“若被妖精掳了去，报上我的名号。”金眸淡淡地瞥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和尚，
“我叫孙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