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展筱】
三月嘶哑着声音哭泣道,"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襄阳王受控于魔君本身就很厌恶,现在听着她的哭喊声心里越发烦躁,走过去紧紧掐住她的脖颈,"你说不说!"三月脸憋的通红,"我……我……"无奈说不出话来,又急又痛,就又哭起来。
襄阳王瞧着她挂满泪水的脸颊,忽地松开了手,三月顿时松了一口气,不停的咳嗽起来。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然儿,那个自己最心疼的女儿,总是用低低的声音唤自己"爹爹,爹爹……"
刘正见襄阳王神情飘忽,正要开口提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身穿还算体面的小厮跑了进来,刘正正要呵斥,却见他趴在襄阳王耳边嘀咕了几句,襄阳王皱了皱眉头,摆摆手,那人便恭敬地下去了。刘正见襄阳王此时已经无心再审下去,便开口招呼人"把他俩关起来,好好看守,若要跑了,当心你们的脑袋!"周围的人打了个颤,齐声回应。襄阳王便向外面走去,刘正赶忙跟上去,低语道,"王爷,这……"襄阳王冷漠一笑,"走吧,你最好先想想对策如何应对包拯的盘问。"
牢房里阴暗潮湿,似乎还能听见外面风雪交加的声音。三月面对着一身是血的展昭低低的啜泣,擦了擦眼泪,将展昭轻轻扶起,试着用内力为展昭调息,血已经渗透衣衫,沾染到自己的衣裙上,明明这里那么冷,可展昭的身体却比火炉还热,这可不是好现象。"嘎吱"一声,牢房打开,居然是一位郎中,三月不明所以。那身后的小厮特别嚣张,叉着腰命令道"哎,你快点治,死不了就行!"似乎很厌恶这里的环境,吼完便出去了。那郎中这才松了一口气,眼神中透着厌恶,三月回过神来,红着眼睛说"老先生,求你一定救救他!"
老郎中叹了一口气,拿起药箱,"姑娘帮帮忙把衣服褪去。"三月却犹豫了,老郎中摇摇头,回头去拿纱布,压低声音"你们到底是怎么得罪这个人的?"三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郎中把了把展昭的脉搏,"姑娘,他是你什么人?"三月愣住了,展昭是她的什么人?凭什么他要因为自己受伤?顿时觉得真是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老郎中见她不说话,又发起愣来,便不再理她,认真处理起展昭的伤口来,尽管老郎中的手法娴熟轻柔,可展昭还是犹感痛楚,三月只觉腕上一痛,回过神来,帮着老郎中替展昭清理包扎伤口。
看着展昭苍白不断冒汗的脸,三月不禁有些后悔,都是自己一定要跟着他,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手中放慢了动作,老郎中咳嗽一声,三月立刻回过神来不再思索。
就这样一个过程,竟用了一个时辰,那小厮不知进来催了多少回了。老郎中满头大汗,三月见状抬起手替他抹去汗水,老郎中点点头。"他是我兄长。"三月突然冒出一句来,老郎中心说姑娘你是有多迟钝,叹了口气,"你们兄妹惹上这个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唉,这种事我不是第一次见了,好人也好,坏人也罢,终究是出不了这里。"老郎中的声音里透着深深地无奈,"你怎么不去报官?!"三月顿时提高了声音,"报官?"老郎中声音里带着讽刺的笑意,"姑娘,大家心知肚明,去报官有什么下场,我那一大家子人不活了么?!"三月愣了愣,苦笑一声,是呵,试问有谁敢动襄阳王。牢房门又被打开,刘正拉起老郎中,"一个多时辰过去了,还没好么!死不了就行,你在这磨蹭什么呢!"老郎中无奈地收拾好药箱,特意留了几块干净的纱布,三月见此感激地点点头。刘正把这些看在眼里,却并没有说什么。
此时,周围又静下来,三月看着一旁破碎的、占满血的衣物,阴冷地环境阴森森而又湿热的环境令人及其不舒服,展昭则下意识的抱紧身子,三月叹了口气,让他枕在自己腿上。这该怎么好?碧玉环?自己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自己倒是真愿意知道那东西在哪,好歹展昭不用再受刑了呀!心里不觉着急,看来只有师父知道碧玉环是什么东西。摸了摸展昭的额头,心里踏实了一点,比方才好多了,静下心来听展昭的呼吸也不那么急促了,三月低低的说"展大……展大哥,请你一定要撑下去,那贵人姐姐也说我只要跟着你就可以避开此次劫难,我们一定会逃出去的!展大哥……"
天庭——
"琉璃,凡人的事情我们是不能插手的!"老槐树轻轻地摇着枝条。
"槐树爷爷,雪豹与琉璃曾经共处一事,早已是生死之交,雪豹此时有难,琉璃怎么能不管他?尽管他只是雪豹的转世,难不成我要看着他去送死?!"琉璃无力地靠在老槐树上,"唉,你这娃娃怎么就不明白呢?这是他的劫数,幸亏这次小飞及时提醒你,不然可就要触犯天条了!"琉璃叹了口气,俊秀的眉眼间透着担心。
望着远方飘渺的云彩,"槐树爷爷,我究竟如何才能救他?"老槐树抖了抖叶子,刚要回答,之见天鸟飞来,琉璃一下子站起来,"天鸟这时候来做什么?难道有急事?"天鸟稳稳地落在老槐树脚边,化身成人,"琉璃仙子,陛下圣旨,速追回遗落在人间的碧玉环,否则天下必将大乱,叫你此时赶往凡间!"琉璃恭敬地接下圣旨,"琉璃接命!"天鸟点点头,"琉璃仙子快去吧!天道鸿钧方才观测天象得出,碧玉环是关键!"琉璃点点头,一个瞬间便消失不见,天鸟也化为鸟儿离去,老槐树则笑了笑,这倒是顺了那娃娃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