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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原创小说 城 救赎或沦陷 缓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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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一枚,希望本文老爷们喜欢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1-24 11:35回复
    section1
    缓缓睁开了眼,我记不得自己是缘何又或是在何时,睡在这个地方。
    我在脑内检索着,拼凑来龙去脉的片段。头痛欲裂,拼命的回想着,自己喝了多少就酒。
    数据不足,检索失败。
    本就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我,更加的不知道现在是昏睡还是清醒。
    放弃了无用的回想,结了帐,几近是爬出了酒吧。
    数据不足,检索失败。
    城,无数个没有星辰陪伴的夜晚,我都在这酒吧消磨时光。
    出了城,天色漆黑的就像是所有光线都躲在了幽深的井底,空气,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松懈。吐纳这空气的我们,也莫不和这时代一样颓废。还是只有我这样?
    荒诞的二十一世纪,荒诞的现实。
    “我是谁?”我不断地问自己,困惑于眼前的状况,不知是宿醉后的精神恍惚,亦或是这本就是我的精神状态。对,忘记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向何处去。过街老鼠是这样、没光的蛾子是这样、行尸走肉亦是这样。
    恍惚间,虚幻与现实融在一起,是幻觉?或是现实?
    眼前,闪现着令人极为不快的幻影:昏暗的屋子里,大脑壳的电视中呲啦呲啦的闪着雪花。茶几上,烂的不烂的水果一股脑地摊在那里,蝇、蛆、还有不知名的飞虫竟无处落脚。
    明显原本是白的窗帘,不知是烟熏还是晒了太久的太阳微微泛黄。
    铺了一张白帘的沙发上,蹲坐着一个孱弱的男孩,就像是吸了毒一样的,茫然若失地看着电视里的雪花,用弱不禁风的小臂抱着膝盖。
    所有的一切,令人不快却浑然天成的可怕空荡荡的衣架、杂乱的茶几、滴答滴答的石英钟声、昏黄的光线...还有像生来就应该在那里的鬼魂...幻觉,还是现实。
    一次次,这个幻影出现在我的梦中、脑海、甚至是短暂昏厥的眼前。
    可唯独,男孩的模样却怎么也看不清,无论场景中的其他存在是多么的清晰。
    越是努力的贴近,便越是头痛,可视野还是不由我掌管的推进。直至一个临界点,一瞬间的剧烈头痛后,所有场景都转变成黑幕。睁眼,眼中仍是那孑然的晚灯。
    夜空中恍惚闪过一双空洞的眼眶,他看到了什么?我又看到了什么?
    它使我不寒而栗。
    我是谁?仍然拼了命的在回忆中拾掇,不知在这街上走了多久,也不知想了多久。
    我叫语(大概),二十二,就读于某重点大学文学系,独身,兴趣是音乐读书与写作,硬要说,喝酒也算一个。
    这便是我,这便是我无论走到何处、无论面对什么人,都套用的自我介绍。是的,这是我当即所有的搜索结果。
    简短,却着实是我能想到的,也是我目前所能叙述的全部。
    大概有太多次人们把我划到无趣死板的范畴(其实根本就没有几次,算上我的所有社交罢了),可能确实如此。于我自我介绍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何须以有趣来取悦他人?
    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不知道那个叫做宿舍(或者公寓)的地方现位于处何处。只知道在夜张开的血盆大口下,疾步行走,没有前方,只有行走。
    什么都不剩,只有我自己。凌晨两点,或是三点?这不重要。对于一个连名字、家都想不起的人而言,时间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寒风冷的入骨。
    话虽如此,走着走着,不知多久,还是回了住所。
    习惯着实可怕。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1-24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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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ction2
      睡了太久,第二天深夜,总算是恢复了些精神的我,迈进城的大门,企图记起自己喝酒时做了什么,或是为了什么。
      叶梓坐在厨房门口,削着炸薯条用的马铃薯。
      到吧台点了一杯咖啡,试着洗去痛苦与疲倦。
      “醒酒了”头也不抬,不知是疑问还是陈述的语气,叶梓一语平淡的问到。
      “大概,我喝了多少?”
      “看来没醒”她就像是无视我的问题“自己喝多少都不知道。”
      我一脸疑惑与茫然,稍稍提高了音量又问“多少?”
      “多到记不起来昨天的事。”诚然,我确实没有相关的记忆。
      检索失败。
      想象这自己喝酒时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不禁发出声苦笑。
      “不知道,记不起来那个陪酒的女孩?”大概是提问,她的语气我从来都搞不懂。
      “什么女孩?”一脸惊愕,我努力在脑内拼凑着一个烂醉的酒鬼和一个陪酒的女孩的场景,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啊...”她早削完了土豆,端来两杯血腥玛丽。“才一个晚上就记不起人家了,对得起她吗...”满是无奈与调侃。
      “我不喝血腥玛丽。”无论如何,我都接受不来那刺激的味道。把酒杯推了回去“我都不记得,让我怎么负责。”确实,什么陪酒女孩什么对不对得起,我都不知道自己缘何来喝酒哪来空闲关心别人。
      “不喝也你买单”她莞尔一笑“这可不行,亏人家在你的怀里大哭一场,可要想起人家来。酒,不客气了。”说罢,她喝了我的酒,回去工作去了。
      “哈???”我只能自言自语,思绪在风中凌乱。
      什么女孩,什么泪水?
      继续想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我放弃了疑惑,不想再思考下去匆匆结了帐。
      莫名其妙的荒诞。
      不过确实,脑海中有她模糊的笑脸,她是谁?
      从城回到宿舍,时间尚早,便着手准备午餐。搜刮着冰箱中剩下的全部食材,尚且够一顿果腹。
      西芹过温水焯半熟,料油、淀粉、葱姜蒜入锅煸炒。西芹、胡萝卜入锅,入味素食盐,我还喜欢砂糖放少许。最后放入切好的鲜百合,轻翻几下,关火,装盘。行云流水般,西芹百合,平淡却不失风韵,尚留几分素雅。味道或许不及特级饭店的特级厨师,不过我还是尚有些自信。
      父亲是特技厨师,师承父亲之手,手艺到底算是说得过去。
      又随便用面包火腿做了三明治,便是完美的午餐。
      名义上是宿舍,我的住处却完全没有宿舍的样子。两间卧室,厨房、独立卫浴一应俱全。常用电器也均提供。虽说客厅过于空荡,我倒是基本不在客厅逗留,沙发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张斯里兰卡的旅游宣传海报,不知是当作电视看还是什么的,总还不至于面对白墙,姑且也算是美景,便没想过替换。刚住进来时,原本的住客在墙上贴了一幅裸女图,(就像鲁迅笔下那个)。着实是过分不堪,便换成了如今的画报。
      有朋友来过一次说太空荡,便非要塞给我家里的老电视。细想倒是方便,便答应下来,可能最近会把它搬来这里吧。
      我打开音箱,听vk克的《winds of piano》从中缓缓地流淌,看不出品牌的木质音箱,音质浑厚但不沉重,姑且也算是前辈留下来的上等货。节奏紧凑的恰到好处,没有古典乐那种枯燥的单调,又不至于全然被现代感取代。
      音乐和清风,我坐在落地窗前,安静地享受着的午餐煎的恰如其分的火腿,甘甜的百合和西芹的清香,恰如遥望辽远苍穹的一行白鹭般浑然天成,恰如巴赫的舞曲般和谐。
      不过,一个人独居这房子还是显得空荡与奢侈。虽是没有什么经济负担,父亲离世后,有人以远房亲戚之名每月寄予我一笔巨款(对学生来讲),父亲的遗产,加上我打零工的工资,说经济实力远超一般白领也不为过。
      吃罢了午饭,我望着窗外的光景喝着从城打包回的咖啡,院子的角落有人种了一颗柠檬树,大门口的小房子里社管养了一只叫做球球的哈士奇。正中央是一颗比这公寓还要年迈的柳树,仅剩几片枯叶,垂落下来,在萧索的秋风中摇摆不定。
      叶梓,我的中学同学。也是目前于我相处最久的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和我考了同一所学校,读同一个专业,在同一个酒吧喝酒。说起来,城是她的资产也不为过。叶梓的父亲从青年时起经营着城,而现在,叶梓则在她父亲的手下打工。或者说是希望她父亲更轻松一些罢,除了学校,她的所有时间几乎都投入在城里。
      我邀请过她和我合租,毕竟当时还没有什么收入的自己,光靠积蓄是很难曾担得起这间公寓的。不够后来考虑到城的工作和父亲,她还是没有搬进来,结果就直接住在了城里。
      找到室友,那就是后来的事了。
      对,我并非一直独居在这里。
      我看着那空荡荡的房间,将杯里的咖啡一饮而尽。
      “无论是在梦中,还是现实,你都一样...”
      “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你都一样...”
      “我们就在这里等你,你无路可走...”
      “总有一天,你会回来这里,无论身在何方...”
      不同的声音在呼唤,孩子的声音,父亲的声音,还有她的声音...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1-24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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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这声音惊醒,不知何时,我移已面朝那间房深深的睡去。
        荒诞,却让我不安的梦。
        是的,原本那间房里,还有她。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1-24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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