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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贝肯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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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折1
  在边伯贤绞尽脑汁的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找遍朴灿烈可能去的地方时,朴灿烈在那条胡同深处昏暗的老屋里度过如针尖般难以捱过的每一秒。
  余哲看样子并不打算马上对他动手。他像是对待一项伟大的艺术行为一样来对待即将在朴灿烈身上发生的事情。时间如此充裕,他有自信,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来。这间画室并不是他租的,而是他另一个朋友的据点。那个朋友去意大利游学一年,将这间画室的钥匙交给他,拜托给他打理。他每隔一个月到这里来,安心画那幅他一直拖着未曾完成的【升华】,然后和林一柏、究鸣还有萨尔他们聊聊天。
  他们四个已经很久没好好聚在一块儿了。
  大部分时候,余哲以【余哲】的人格行走着,小心翼翼的确保自己在这正常人组成的社会中“正常”的生活着。【余哲】出现的时间越长,其他人沉睡的时间就越久。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在沉睡的状态中就完全死过去。事实上,压抑的越久,他们清醒后的反弹式抵抗也就越强烈。在【他们】中,林一柏反抗得最为持久,也最为强烈。因为林一柏是单纯的,完全以快乐为原则,他不顾及道德,不顾及人情世故,他任性,无理取闹,甚至撒娇,自我而又脆弱,孤独而又狂暴。林一柏看到在冬夜街头卖爆米花的老奶奶,会热血万丈的把所有爆米花全部都买来,即使明白自己被以高于市场价好几倍的价格给坑了。他善良纤细,想保护一切他所在乎和依赖的人。但同时他又敏感而自卑,对方关门的声音大一点,他都会以为自己又成为了那个被爸爸暴打的讨人厌的小孩。
  余哲害怕林一柏,但又对他无可奈何。他曾经有很多很多的机会去杀死这个【人】,但在最后关头他都收手了。拿着尖锐的在灯光下泛着水样的光的武器的余哲,在面对瑟缩在墙角抱着双膝瑟瑟发抖如一只失去老母鸡庇护的小鸡仔的林一柏时,感到了令他绝望的束手无策。他沉默的走入黑暗,把唯一一点光留给那个软弱纤细的男孩。
  【余哲】有多爱【林一柏】,就有多害怕【林一柏】。
  余哲站在洗手台边洗着手,猫血在他手掌上已经干得凝固起来,顺着他掌心的纹路像一条条交错干涸的河床。水开的很大,哗哗的响,流到白色瓷盆上上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红色。一股腥味在他得鼻尖挥之不去。
  他有条不紊的做着准备工作,动作不紧不慢,优雅流畅。如果说做恶事也有美感的话,大概就是他这样的。
  朴灿烈被反剪在背后的手发出一阵压抑着的摩擦的窸窣声。粗粝的绳子已经磨破了他细嫩的皮肤。从伤口处缓慢沁出的血渍继而又磨进纹理清楚的绳子中。朴灿烈皱着眉,忍着疼,努力想把那个结撑得松一点。
  余哲走进来的时候甩了甩手上的水滴,面无表情的看了朴灿烈一眼。就在这一眼的0.5秒的瞬间,在这短暂的来不及眨眼的瞬间,余哲的内心毫无预兆的发生了转变。
  【余哲】一直到他重新夺回这个身体的那个时候,都还没有搞清楚,在这个瞬间,萨尔是如何悄无声息的抢得主动权的。
  朴灿烈的一举一动都在他得掌控之中。但【萨尔】还是说,“别动了,手被磨破了吧?疼么?”
  朴灿烈一惊,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在他眼里,此刻的余哲有点奇怪。
  余哲笑眯眯的在他身边停下,“你就是Q?”上下打量急眼,两手搭在膝盖上,全身的姿态和表情都表明他现在很放松,处于探究未知事物的状态中。


2025-06-26 09: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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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贝肯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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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没有经验?没有经验的话,可是会弄疼我的。”尽管胸口翻涌着一阵阵恶心的滋味,尽管冰冷的手指已经因为这项大胆冒险的盲赌而紧张的不停发抖,朴灿烈依然尽量让自己放松,做出挑逗的姿态。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余哲双目赤红,“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萨尔已经死了!死了!我不会让他碰你!”
  “死了?”朴灿烈呆了一呆,随即嘲笑道,“要杀死一个人,还真是容易啊。余哲,你究竟想对我做什么?”
  “啊。”余哲从喉咙深处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咕噜,像是等不及要把自己的伟大计划和盘托出,“人皮标本。把你做成人皮标本。”他的眼里闪着狂热的光,“你懂艺术吗?懂吗?不你不懂的,小烈,艺术本身是不需要懂得艺术的。你的存在就是一种艺术。但是你是会死的,会堕落的,会被同化的。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珍惜你,更担心你有一天会像这世界上大部分的凡夫俗子一样,在病床上苟延残喘,在火化炉里化成齑粉,在骨灰盒里潮湿发臭。”余哲发出一声短促的怪笑,“不,你不会的。你会躺在我的身边……跟我的作品一起……千秋万代的传下去……”
  朴灿烈本能的在视线范围内寻找那幅干尸画像。
  “啊。你注意到了对不对?”余哲欣喜若狂的跪着爬到那幅画旁边,高高举起来,像个小孩般高兴得指给朴灿烈看,“你在找它对不对!”
  “他就是你啊,就是你啊!”
  “评委会那帮保守迂腐的老头子,根本没办法欣赏我的艺术!垃圾!他们居然敢说它是垃圾!”余哲抿着嘴,沉重的呼吸,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和打击,但同时他的眼里又迸发出高傲自负的光,“真正的艺术注定是不能融于世的!看啊!”他磨的短短平平的指甲在干尸的被挖了的眼睑处摩擦,“看,这里,这里他的眼睛,我做了特别的处理!因为你已经堕落了,过多的专注于一个凡人是有罪的!所以作为惩罚,我把你的眼睑割走!看,这样子是不是干净了很多!”
  余哲快步爬到朴灿烈身边,强迫他直视那双被挖了眼睑的眼睛。
  “啊,还有,我把他所有的血都放干净了,这是升华!这也是这幅画的点睛之笔!肉体凡胎对于我们精神的纯洁是有害的!尤其是你的血液,浸满了你跟边伯贤之间的yin秽之液,这样子你怎么可能进入艺术圣殿呢?”余哲着迷的抚摸着这幅已经干了的油画,“是不是很美,很安详?”
  萨尔还未出来。或许正如余哲所说,他已经被他【杀】了。余哲不停的在那儿喋喋不休,紧张而又神经质,跟最开始的沉着冷静有了很大得不同。或许这只是靠近重大结果而产生的正常反应。
  “你看,我的刀子,一直在磨,磨了很久。是不是很锋利,很尖锐?只要轻轻的割开你身上的动脉……”余哲用指腹轻轻摩挲刀锋,“像艺术一样!优雅而轻盈的……割开你的动脉……看你的鲜红色的血,从那道细细的口子里喷涌出来,喷洒上天花板和墙壁,啊……”他发出满足的叹息。
  “对了!还有!你看,你看他躺着的姿势,是不是很神圣?因为我把他的骨头全部敲碎了啊!用那个小小的榔头。”余哲指着挂在墙壁上的工具,“一点一点,先从各个关节开始,慢慢的敲碎。你会听到你的骨头发生一声一声,噼里啪啦,细细碎掉的声音。然后沿着你的大骨一直敲……可能有点硬。”余哲皱眉,“所以我会用力点。会有点疼。”他换上严厉的表情,“但那是为了惩罚你的不忠和不洁净!”
  朴灿烈剧烈挣扎着往后躲,椅子在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你就是这样对你的女神的吗?!”连朴灿烈都觉得说出这句话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但他不能不试,就算是破罐子破摔好了,他不能不尝试一切可能来拖延时间!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女神吗?你就是这样对待女神的?杀了他,让他下地狱?!”
  余哲黑色的瞳孔在屋外路灯的反射下发出迷茫的光。
  “地、地狱?”
  “更何况,你敢说你对我不存在邪念?那么萨尔是怎么回事?他难道不也是你?他想上我,是不是意味着你也对我有玷污的想法?”
  如果不是曾经有被拉去演话剧的经验,朴灿烈光说出这几句台词就已经要笑到肚子痛了。但可悲的是,此时此刻,他一点也笑不出来。他绝望的意识到,如果不陪着余哲一起演下去,那么他的人生很有可能就将在这个阴暗破败的冷巷深处终结。什么千秋万达,什么为艺术献身,去他妈的!
  “谁、谁要上你?谁、谁要杀你?!”余哲惊恐的看向黑洞洞的门口,神经质的四处张望躲藏,“谁、谁?”
  “是你!”
  “不、不是!”余哲抱住自己的脑袋拼命摇晃,“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林一柏!你他妈的有点出息!给老子站起来!”他狰狞的对着空气喊。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他又抱头蹲下,面露痛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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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一柏,杀了他!”他龇着牙齿,目露凶光。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哥,不要杀他……不要杀他……不要不要……”他懦弱如鸡仔,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一柏,乖乖回去睡觉好不好?哥不会杀他,哥会好好保护他,你相不相信哥?等你一觉睡醒了,你就能看到一个更好更好的Q,保证和你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余哲脸上迅速转换十几种表情,若不是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朴灿烈恐怕也要以为见了鬼。
  很显然,【余哲】和名为【林一柏】的人格争执了起来。
  余哲的表情渐渐放松,半信半疑的盯着空气,双目空洞无神,“真、真的吗?”
  “假的!”朴灿烈奋力大喊。
  余哲猛的回头,赤红的双目里迸射出仿佛怨鬼般凶恶阴毒的眼神,“我杀了你!”
  “不要——”
  在【林一柏】刺耳的尖叫声中,朴灿烈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很久很久之后,当他终于能从这场恐怖片般的噩梦中挣脱出来时,他才有勇气回想起当时的这一幕,也才能够微笑着告诉边伯贤:
  “喂,你知道吗,人在以为自己快死了的那一瞬间,其实什么画面也没有的。”
  “但是那个瞬间,我好像听到你在我耳边说,你好,我是边伯贤,对不起我迟到了,不过……你家现在还有饭吗?”
  而边伯贤抱着他,紧闭着的眼睛里流出如太阳般滚烫的泪水。
  当朴灿烈睁开眼睛时,完全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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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来嗨呀,不然到时间我又要走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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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生
  当朴灿烈睁开眼睛时,完全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余哲右手的匕首被他的左手紧紧握住,被锋利刀锋割裂的伤口汩汩的流着血,顺着刀柄啪嗒啪嗒滴到地上。
  如果这时候余哲哈哈一笑把刀子一扔,告诉朴灿烈其实这一切都只是在演戏,朴灿烈也不会觉得奇怪。
  这一天所经历的东西,完全颠覆了朴灿烈这二十几年的经历和观念。
  匕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余哲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捂住了自己血止不住流的左手。
  赢的,究竟是林一柏还是余哲?
  朴灿烈的心脏在胸腔里如鼓擂噗通跳着。他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余哲,甚至不敢猜这一场内斗的结果。
  余哲的头长久的低垂着,仿佛发出沉重的哀鸣。墨一般的黑暗笼罩在这一间阴冷的陋室上空。
  良久,他抬起头来,惶恐和迷茫混杂着冰冷的泪水布满脸颊。
  朴灿烈明显松了口气,赢的是林一柏。虽然他一点也不了解这个【人】,但就之前的表现看,他可能比余哲更安全一点。
  “你……”
  因为紧张,朴灿烈本能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他在等着这个【林一柏】接下来的动作。
  “你听我的,听我的好不好?”【林一柏】跪在朴灿烈脚边,双手攀着他的肩膀,
  渴求期盼的看着他,像看着心中唯一的光,“你是女神啊,是缪斯啊,你怎么能让别人碰你?!”他冰冷苍白的指尖胡乱的抚摸着朴灿烈的脸颊,“听我的听我的听我的……我不会让萨尔碰你的不会让任何人碰你的……”他像是忽然醒悟过来,“对,萨尔不能,究鸣也不能!究鸣会吃了你的……他会吃了你的!他还没回来,他去上海参加诗会了还没回来……你快点藏起来,藏起来……藏哪里好,哪里好?”
  “你不是想杀了我?”朴灿烈嘲弄的看着【林一柏】,“现在又要保护我?究鸣又是谁?”
  “杀了你?”【林一柏】喃喃自语着,呆滞的目光看着朴灿烈,如梦初醒,疯狂摇头,“不,我不会杀了你的我怎么会杀你我怎么会想要杀你!你、你不信?你不信的话、不、不信的话……我、我、我……”他扭头四下里找东西,“我、我把刀给藏起来……对,藏起来!”
  朴灿烈沉默而又恐惧的看着【林一柏】发疯似的在冰冷的脏兮兮的水泥地上爬行,把一切堆积在地上的东西胡乱的用手扫开,只希望能找到一个完美的藏匕首的地方。他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荒谬的悲凉。
  “没用的。”朴灿烈自嘲的笑了笑。“余哲很快就会醒过来吧?”
  【林一柏】呆了一呆,拼命摇头,“不、不会的……不会的……”
  “你的手受伤了,找点东西包一下吧,否则会感染。”
  【林一柏】对他露出一个感激而又迷糊的笑容,“你、你和我梦里的不太一样。”
  朴灿烈扯了下嘴角,温柔的看着【林一柏】,“你帮我把绳子松开好不好?我的手也受伤了。”
  【林一柏】点点头,继而又摇头,“我、我不认识你……”
  “你怎么会不认识我?”朴灿烈犹豫了一下,只能赌一把了,“我是Q啊。”
  “你是Q,你是Q……”【林一柏】如梦方醒,“我、我可以摸摸你吗?”
  朴灿烈一怔,不知该如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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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林一柏】见朴灿烈没有反应,不由得有些着急的解释,额头上冒出汗来,“我喜欢你,你喜欢……不不不,不是那种喜欢……你、你就像是我的妈、妈妈……”【林一柏】说着,露出羞涩的表情,羞怯的低着头,不敢看朴灿烈。
  朴灿烈完全呆掉,搞不清楚状况。
  “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冒昧,【林一柏】的情绪更见暴躁,“这话是余哲帮我分析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他急的大汗淋漓,语无伦次,但长期宅着的生活让他十分缺乏社交能力和沟通能力,突然间,他意识到自己无法将想法表述清楚了。
  “让余哲来和你说吧。”他沮丧的低垂下脑袋,“他比我更厉害。他会很多很多厉害的东西,可以把我做的梦分析的非常透彻有道理。”
  林一柏低声叽里咕噜的说着,朴灿烈需要非常吃力才能勉强听懂他说什么。然而林一柏身上的那种突然而来的低落和沮丧确实非常明显的,联系他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找余哲”,朴灿烈忽然有了相当不好的预感。
  “不要!”朴灿烈吃力的尽可能的弯下腰,“一柏,不要让余哲回来,你听着,你不能让他回来!”
  林一柏又露出那种迷糊的笑容,“可、可是余哲比我更会说话,更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我只会看动漫,只会打游戏,余哲说、说我就是个废物……”林一柏的脸在黑暗中羞赧的红了一下,朴灿烈并看不见。
  “跟我说说你和余哲吧。”良久,朴灿烈低声引导林一柏。
  “啊……我和余哲……”林一柏偏头想了想,看他皱眉的样子,分明是在费劲的组织语言,“刚开始我是哥哥,余哲是弟弟……后来,余哲是哥哥,我是弟弟……我到底在说什么……”林一柏揪了揪头发。
  朴灿烈敏锐的反问,“你是说,你是比余哲更先存在的……?”
  “啊。”林一柏点了点头,“小时候有飞机,有怪兽,有卡片……那个时候我就跟它们玩……爸爸妈妈老是吵架,爸爸喜欢打妈妈,我就躲在角落里玩纸飞机对对碰……嘣嘣嘣,diudiuidu,突突突,bang——”林一柏演示着,脸上露出放松的笑容。
  “那个时候还没有余哲。”朴灿烈也对他友好的笑着。
  林一柏摇摇头,“后来……后来有一次,爸爸妈妈在吵架,爸爸抱起我说要跟我玩飞高高,妈妈在哭……我好高兴的!好喜欢玩!爸爸把我扔上去,扔的高高的……”林一柏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往边上缩了缩,继而抱住脑袋,发出痛苦的惨叫,“啊——啊——啊——好疼啊爸爸!爸爸!”他的双脚胡乱蹬着,泪流满面的看着朴灿烈,“妈妈——妈妈——好疼啊妈妈——妈妈,一柏好疼啊——”
  “一柏,一柏你醒一醒!”
  林一柏眼泪一收,绽开一个调皮的笑容,“喏,这就是那个时候的样子。后来我就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周围都是黑的,一个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站在我面前说,林一柏,你就是个废物。”
  林一柏简直是个天生的演员。他学着当时余哲的口吻,冷漠而嫌恶的像看一团鼻涕,让朴灿烈出了一身冷汗。
  “林一柏,你就是个废物。”林一柏一直用那种机器人似的腔调重复着这句话,简直像走火入魔。
  朴灿烈直觉哪里不对,却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只好继续往下问,“那究鸣和萨尔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你创造出来的吗?”
  “余哲虽然老是打我骂我,说我是废物,可是他也怕我一个人很寂寞,所以就有了萨尔。可是我不是很喜欢萨尔,萨尔喜欢和小女孩玩亲亲摸摸,还一定要我在旁边看……”林一柏喘了口气,“亲亲摸摸,像爸爸妈妈一样……”
  朴灿烈无语,这个林一柏的心智分明就停留在了j□j岁的年纪。
  “我觉得萨尔不好,我就找了一个新玩伴……刚开始究鸣是很好的,他很爱看书,懂得很多,爱学习……可是后来余哲发现以后就把他关了起来……我以为究鸣已经死了,可后来他又出来了。他出来的时候跟小时候一点也不一样,他比萨尔还坏,他只想打我,所以我都躲着他。”林一柏皱皱眉,露出那种小孩子说到坏同学时讨厌又无奈的表情。
  朴灿烈心思一动,“为什么你们名字都不一样?”
  是了。如果林一柏才是最开始的正主,那么他应该就叫林一柏才是,怎么会叫余哲?
  “哦,那个啊……”林一柏撇撇嘴,“还不是余哲。他说他不要跟那个打人的爸爸一个姓,所以改成了和我妈妈一样的姓。这个名字是他自己起的,难听死。”
  至此,朴灿烈终于将隐藏在[余哲]身体内的秘密弄的一清二楚。[余哲]才是那个篡夺身体的第二人格,而眼前这个孱弱、幼稚甚至有点智障的[林一柏],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一切都源于少年对这个世界的憎恨和不安全感。或许在[余哲]的心里,这个世界欠他的太多。当[林一柏]没办法保护好自己的生命时,[余哲]应运而生。他是在冰冷的憎恨中诞生的,自然也就无情、狡诈乃至冷血残酷。[余哲]最大的败笔,恐怕就是没有及时将[林一柏]除掉。然而一则,[余哲]是[林一柏]无意识人格化的后果,二则,他也对这个脆弱如小鸡仔的本体有着怜悯和不舍,他最终没有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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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智斗勇
    〔林一柏〕才是〔余哲〕存在的真正意义。他为保护他而来,却又最终为他所困。
  朴灿烈为眼前的这个事实感到震惊,然而当务之急不是搞清楚余哲变态的分裂,而是怎样让自己出去。现在虽然【林一柏】占据主导地位,抢到了身体的使用权,但【林一柏】是脆弱的,不稳定的,而沉睡在意识之下的【余哲】仍是最危险的定时炸弹,谁也不确定他究竟还会不会醒来。
  朴灿烈动了动手腕,发出绳子摩擦的细碎声音,把林一柏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就目前的情形看来,林一柏是安全的,最起码,他对朴灿烈是真正的卸下心防的。或许可以一试。
  朴灿烈冲林一柏露出一个十分具有亲和力的微笑,“一柏,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他扭动肩膀示意,“能不能帮我把绳子解开?”
  “不行。”
  出于朴灿烈意料的是,林一柏十分干脆的拒绝了。
  朴灿烈一阵愣神,搞不懂林一柏的心里活动。他皱眉,“为什么不行?”
  林一柏屏息沉默了几秒真,接着扭过头,“解开了你就跑了。”不过他很快就安慰,“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你能不能不要生气?笑、笑一个,笑一个嘛。”林一柏的心智还停留下七八岁的阶段,想逗朴灿烈笑,用的却是大人拿来哄小孩子的那一套。
  见朴灿烈面无表情,林一柏有一瞬间的慌张,随意镇定下来,扯了扯嘴皮子,“你、你看我,看我,笑~笑~笑~”一边说,他嘴角的弧度一边僵硬的缓缓扩大,最后扯出一个哭笑不得的尴尬表情,示意朴灿烈学着自己,“你看,像我这样,笑~笑~笑~”
  朴灿烈冷眼看着他。
  林一柏在短暂的安静之后,毫无预兆的抽泣并且狂暴起来,“你为什么不笑!笑一个给老子看看!啊?笑!你会不会?会不会笑?!”他冲动的冲上前来,扯住朴灿烈嘴角的两边,用力往外拉,脸色狰狞,“给老子笑!”
  朴灿烈一边冷冷的看着他,一边艰难的发出模糊的句子,“一柏,我不是你,你也不是你爸爸。”
  林一柏愣了一下,如梦初醒,慌张的松开手。
  朴灿烈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悯。林一柏个人存在的气场太强,他是和余哲完全不同的个体,朴灿烈没办法把他和余哲混为一谈。很显然,林一柏度过了一个充斥着家暴、欺凌和孤独的童年,喝醉酒的父亲因为幼小儿子对他本能的害怕而造成的惊恐表情,像一头狂躁的暴龙一般,强迫着自己儿子这样来做出笑脸,否则便拳打脚踢,棍棒伺候。终于,少年林一柏学会了做出刚刚那样皮肉分离,不带任何感□彩的“微笑”。
  然而更显而易见的一点是,因为童年阴影,林一柏害怕一切家长式的人物。
  刚刚朴灿烈不过是语气微微冷了下来,林一柏便马上受不住,露出小孩子做错事等待大人惩罚的忐忑不安的神情,胡乱躲闪的眼神和支支吾吾的语言,绞着一角的双手,都暴露了他内心的惶惑和惊恐。
  朴灿烈安静了几秒,再说话时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他。
  “林一柏,给老子死过来!”
  林一柏原本就瑟瑟缩缩的肩膀在听到了这句话后,很明显的抖了一抖,而后迷茫的抬起头,小孩般无辜纯净的眼睛里收缩着惊恐的光。
  “你这个脏小孩,又在外面玩泥巴弄脏衣服!看老子打不死你!”
  要学林一柏父亲说话并不难,刚刚林一柏已经示范过了。一个酗酒、家暴、猥琐、毫无出息的市井小人,一个因为抽烟喝酒而面容肮脏,声音粗粝沙哑的卑微男人,一个满嘴脏话,嘴比茅坑还臭的无耻之徒……朴灿烈伸腿在水泥地上狠狠跺了一脚,“给老子死过来!”
  林一柏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那天下午。
  记忆里那个面容已经模糊的男人,进屋后先大手大脚的脱下外套,随意丢在门口,接着一脚踢翻门口摆着的那张小凳子,“林一柏,给老子死过来!”
  林一柏刚从外面和幼儿园大班的朋友们玩耍回来。小区要扩建,路上对了很多沙子,他和小伙伴们玩的很开心,衣服也有注意到不要弄脏。现在他正在写家庭作业,准备等妈妈下了夜班回来给她检查。
  林一柏听到这话瑟缩了一下,拖着步子过去。
  “快点!”
  林一柏差点被这男人身上刺鼻的酒味熏得一个跟头栽倒过去。他皱鼻子的可爱动作激怒了意识已经不是很清醒的男人。跟往常一样,他提起林一柏的耳朵,疼痛让林一柏不得不就着他的力气拼命踮起脚尖。
  “老子他妈倒了八辈子血霉,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龟儿子!”酒精的作用让男人意识不到他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南方梅雨季节的潮湿闷热,让林一柏一阵阵头晕目眩。男人这样不停的骂了十几分钟后终于觉得累了,停了下来。半开着的玻璃窗外,轰隆隆的雷声协同暴怒的狂风,卷着林一柏摊在桌子上还未写完的试卷,在昏沉沉的屋子里飞飞落落。
  那个晚上,因为狂风大作,林一柏的母亲骑车在湿滑的路上摔倒擦伤,不得已耽误了回家的时间。而她还未吃饭的宝贝儿子在没出息的老公手里,仅仅只是被当做了一个出气的破烂布偶。


2025-06-26 09: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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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尽头。
  朴灿烈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他无法想见自己还能指望谁。
  虽然在他不知道的道路上,边伯贤正为了救他而拼尽全力。
  朴老板在北京的实力太弱了,估计也是他自己对余哲掉以轻心的缘故。他安排过来跟边伯贤会面的两个人,也就是他派去跟踪余哲的那两人,根本就是半吊子。长期的跟踪下来,对余哲的生活作息还是一知半解,说半天说不出一个规律。问余哲常去的地方,除了画室和楼下的星巴克,就再也说不出别的了。
  边伯贤又气又急,胸口直疼,巴不得替朴老板把他俩立刻马上给开掉去。
  朴老板在电话那头做总指挥,也是火急火燎的,完全没了平常那种举重若轻的大将风范。他让边伯贤好好想一想平常朴灿烈会去哪里,边伯贤想半天,“学校,家里,没了!”
  朴老板气的要摔电话,“再想!”
  他越催,边伯贤就越急,脑门一抽一抽的疼。他死命揉太阳穴,嘴里一叠声的嚷嚷,“别催别催,在想在想,我靠,我在想!”
  开车的和后座的那两个汉子嘴角都抽的不行,简直可以想象到自家老板那脸色铁青要跳脚的样子,简直想想就要打冷颤了好吗!
  “朴叔,真没了。他也不可能是去露营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一定会跟我说的!”
  “去找!”朴老板在沙发上也坐不住了,不停的边捏额角边来回踱步,“去找,找他那些……反正去找那个乱七八糟的管你是露营还是打麻将的同学朋友老师学长,给我一个个找过去问过去!”
  周北岑站在朴楚身后,刚想劝他别着急,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朴楚就一个玻璃杯子砸过来,“闭嘴!”
  周北岑躲闪不及,被杯角刮到一下,顿时红肿了一片。朴老板挂了电话,心知有错却也没心情也懒得软下来安抚他。周北岑一句话没说,走去厨房弄了块冰块用毛巾包着捂在额角。
  “你这样没用。”
  不等朴老板挣扎,他用力单手把人按进怀里,“听我说。”
  朴楚委屈的对他又打又踹,“你赔我儿子!”
  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要安抚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周北岑干脆把冰块一扔,双手镇压,把人挤到沙发角上,“别动,听我说。”
  朴楚气呼呼的等着听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听着,我在北京也有人,你如果愿意的话,我让我的人跟边伯贤他们分两头行动。边伯贤去找小烈,他们去找余哲。你派去的那两个废物是指望不上了,余哲估计也早就知道你在盯他,你查不出什么来。让我的人去。”
  周北岑那不由分说又沉着冷静的气势让雄性荷尔蒙呈爆表形式激增。朴楚眉眼一瞪,“那你还不快去?!”
  周北岑微微一笑,“早就出发了。”
  周北岑说的没错,早在朴楚的人和边伯贤会合前,他的人就已经在去余哲画室的路上了。意料之中的,那里没人。余哲虽然平时住外面,但不排除有时回宿舍的可能。在确定他的租屋里也没人之后,他们马上去了学校。宿舍的人也是百十年见不着一回余哲的,就算平常上课余哲也并不跟他们一块儿,所以对于竟然有人找余哲找到宿舍来了的这件事实在觉得很神奇。
  “画室去了吧。”其中一个叼着烟正忙着打dota的男生头也不回的回答。
  “画室没人。”
  “擦,会不会打啊,屎一样的操作!”电脑传来被双杀的音效,那个男生拍了下键盘,“艹!”看样子是死了,这才忙里偷闲的回过头来,“画室没有的话就去问辅导员好了挖,哦等一下,我想想。”他挠挠看样子有两天没洗的头发,“你去问问廖森林,有可能跟他在一块儿。”
  “瞎j□j扯淡,廖森林早他妈出国了。前一阵儿还问我余哲有没有用他那个画室来泡妞,我说我哪他妈知道!”
  “你什么时候跟廖森林这么熟了?”
  “那小子出国前瞒着你们泡我妹妹,还他妈的写诗,艹!”
  宿舍里爆出一阵大笑。
  “那个画室在哪里?”
  刚刚接话的那个小个子戴眼镜男生想了想,“什么先锋书店旁边?记不清了你等等……”站起来在书桌上一顿乱翻,“喏,这个。”扔个周北岑的人一张纸,扭头对dota男笑着说,“他本来说把钥匙给我,让我没钱就带妞去那里,我说滚滚滚你他妈死人样的地方谁他妈敢去那里谈情说爱!”
  又是一阵大笑。
  两人从宿舍里退出来,给周北岑打电话,三言两语把情况说了。周北岑想起余哲以前似乎的确跟他提过这么个人,心里掠过一阵说不上来的感觉,只有种预感,就是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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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北岑接电话时朴楚都在旁边支着耳朵听着,一言一语听得一清二楚的。他的直觉跟周北岑差不多,再一看周北岑表情,知道没跑儿了,肯定就在那里,当即就回头给边伯贤打电话。
  边伯贤不敢相信事情竟然会这么简单,但仍抑制不住如鼓擂般的心跳,把地址报给司机后,黑色的奥迪调转车头,向着朴灿烈所在的方向飞驰而去。
  朴楚给过来的地址在北大附近,说不上太偏。这个时间点还不算太晚,又是周末,一群一群的学生聚餐回来或者刚刚去赶夜场。车子在巷子门口停下,边伯贤顾不得等那两人,率先下车,心里默念着那个门牌号,在一盏盏相隔很远的路灯光晕中,像一头黑色的豹子往巷子深处飞奔而去。
  168号!
  边伯贤站在那扇紧闭着的防盗门前心跳如鼓擂。门关着,怎么办?不能敲门,也显然不可能破门而入。边伯贤往后退了两步,助跑,两脚在墙上先后一蹬,借力双手攀上围墙顶部,一鼓作气依靠臂力和腰力翻身上墙,而后轻巧跳下,往年逃课的功力总算是派上了用场。等后面两人追上来的时候,边伯贤已经在院子里面了。
  朴灿烈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和人声。
  余哲现在情绪很稳定,透过他冷硬残忍的脸庞,朴灿烈仿佛能看到林一柏安静的蜷缩在他体内安全的港湾。他在那里面长大,看这把保护他的坚硬的盾牌如何在怀疑和不安全感中变成一把嗜血的屠刀。
  他拉起朴灿烈的手,打量着他的手腕。
  “我曾经模拟过很多次,从哪个角度下去会最浪漫。”
  “制作标本是一项艺术,就好像写诗一样。浪漫主义虽然热情如火,然而过多的情绪是有害的。这世界上,凡事都有个美的限度。往杯中注水,高出水平面的那一圈弧线最曼妙,超过则满溢,满溢也就是破坏。就我个人而言……”
  “我所欣赏的浪漫与美,是内敛细致的,要有慢条斯理的感觉,就好像肉眼能看到时间在沙漏里流逝。要行云流水却又有绝对的秩序……”
  余哲停顿下来,抬头微笑着看朴灿烈,用一种医者安慰病人的亲切笑容,“放血也是一样。”
  他把刀尖停在了朴灿烈手腕纤细的血管上。
  就是在这个时候,朴灿烈和余哲都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不仅是余哲,就连朴灿烈也是紧张的。两人俱是寒毛倒竖如遭遇险况的猫。
  余哲看了朴灿烈一眼,把刀子放下,慢悠悠的将手擦了擦,然后顺手塞进了朴灿烈的嘴巴里。朴灿烈嘴里弥漫出一股血腥味。他握着拳头,手心里全是汗。
  余哲走向屋外。
  在这漫长的几秒钟内,边伯贤甚至觉得他能透过时光和夜晚的迷雾,看到朴灿烈在余哲的刀尖下喷溅在空气里的血像墨般晕开。
  他的神情紧张、尖锐却又梦般迷糊,也因此,他没有等身后那两人,莽莽撞撞的就冲开了屋子的木门。院子里安静的吓人,门被踢开的声音尖锐如飞鸟穿过耳朵。
  “什么事?”
  余哲站在门口,对眼前探头探脑的人淡定的说道。
  “不好意思……”
  边伯贤略一犹豫后,对屋里面的人鞠了个躬,却飞快的窜入了屋内。
  “神经病啊!”
  没有。
  “喂你这算私闯民宅,报警了啊!”
  “对不起打扰了。喂把他抱住,边伯贤,不是这里你不要再找了!”
  怎么可能不是这里!
  边伯贤愤怒的看向屋子里已经呆掉的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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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经病!”
  “哦,你说里面啊。”余哲略略侧过身子,让过屋后黑漆漆的内堂,“猫在抓老鼠呢。”他笑了笑,从裤兜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烟,弹出两根,一根叼在嘴边,一根递给来者。打火机啪的响声在黑夜如蚊子死于掌心,他迷雾般的笑容在窜起的火苗里浮现又隐去。
  “天真热啊。”他仰起头,靠着门框,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老鼠都呆不住了。”
  “那不好意思了,小伙子,别介意。我听你这屋子里窸窸窣窣的,以为小偷呢。我说咦好像这屋子里的小伙子出国去了嘛。”
  “啊,他的确出国了,我是他朋友。”余哲弹了弹烟灰,“不好意思,让您费心了。”
  “没事没事,不是小偷就好。”
  来者将烟夹在耳朵上,冲余哲摆摆手,着白色老人背心的身子佝偻着穿过梧桐在夜空中的浓荫,出去前他转身对余哲善意的笑了笑,顺手拉上门的时候他无意识的抬头看了眼门牌号,147。
  余哲看着他走出院子门后仍旧待着,等到把一整根烟抽完后,才拍了拍手,关上房门,慢悠悠的走了回去。
  边伯贤无力的靠着那家门牌上的确无疑写着168的院子的围墙下,第一次想来根烟。
  “肯定是这里!余哲那么狡猾!”他站起身,涨红着脸倔强着又要破门而入,被身后两人及时拉下。
  “不会是这里……”
  边伯贤看着说话的这人。
  “如果他们是协同作案,那在你进去的时候不会那么自然的愤怒,甚至看不到一点紧张。”
  “是对方给错地址了。”
  司机低头点燃一根烟。
  边伯贤愤怒的踹了一脚墙壁,再多的力气和怒气都不过是徒劳无功。
  没用。
  没用!
  “容我多嘴,我们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不如回去和周老板的人会合,再做打算。”
  往巷子口走去的时候,在某个只有神知道为什么的瞬间,边伯贤莫名的内心一痛,那种从悬崖上跌入无尽黑洞的无力感和恐慌感紧紧的攫取了他,他像是遭受了致命一击般扶住路边梧桐树的树干,剧烈的喘息起来,而后他无法遏制自己的蹲□子痛哭,在那痛哭中他终于丢失了全部的声音。
  没人见过这样的哭法。样子难看像张大嘴艰难呼吸的鱼,胸腔憋闷声音仿佛都被吞了进去。
  他不知道在他的身后,在一栋安静的没有灯光的屋子里,有一把刀子,刚刚割开了一个绝望的男生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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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小可爱们,结局,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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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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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


2025-06-26 09: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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