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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Chan·Baek丨170122丨改编丨你还为个傻比弯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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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贝肯尼
  • 女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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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房子他租了三年了。三年,没有搬过,也正因为如此,里面的装潢摆设,都跟三年前一致。而那双眼睛,他也已经看了三年。
  准确的说,是在更久更久的以前,在他还在懵懂的追逐着那神秘的灵感之火时,他遇见了那双眼睛,从此难以忘怀。
  朴灿烈一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招惹上余哲的。谁也不知道。只有余哲自己知道。
  甚至五年前那个无意之中把朴灿烈的照片给他看的朴楚,也完全没有料到今天的状况。
  朴楚爱儿子,宠爱到没原则,宠爱到见人就夸,弄得周围人都不胜其烦。这倒也是他的可爱之处,不然,余哲怎么会在那么偶然的情况下,就撞入了那一双漆黑如星辰的眼睛里。他甚至趁着朴楚醉倒了的情况下,忍着如鼓擂般的心跳,将手机从他衣兜里摸出来,心惊胆战的把那张照片传到了自己手机上。
  ——放大,打印,贴满整面墙壁,这是余哲对待灵感之火的方式。
  不管他怎么搬家,那张照片永远不会丢。不管是怎样的房间格局,工作室和卧室的墙壁,永远都是朴灿烈的眼睛之海。
  他的眼睛多么美丽啊。在这个白昼却单调的世界里,他的眼睛如一盏盏黑色之火,暗色星辰,点亮这整个苍白的宇宙。他的眼睛是一出戏,一个人生,一个宇宙,一次大爆炸。
  余哲在这样美丽的眼睛的注视下,安静的睡觉,工作,迸发灵感的火花。他甚至在朴灿烈的注视下,看□,□,呻|吟,直至高潮。 身体在这样冷静甚至冷酷的注视下紧绷、爆发,像鱼一样高高跃起,又像濒死的鸟般重重跌落。在这样的注视下,完成一次死亡,完成一次诞生。
  他没办法离开这双眼睛。离开了这双眼睛的注视,他将不再是余哲,不再是自己,而只是个机械的行尸走肉,甚至没办法确认自己是否存活于世。余哲知道自己病了,但这病是多么美丽,他甚至舍不得治好它。
  就这么病着吧,如果没有这个病,就没有今天的余哲。他的一切创作,都是这双眼睛亲爱的儿子。这双眼睛,是他温暖的、亲爱的子宫。他安全的躺在这样的注视中,如婴儿荡漾在母亲的羊水之中,安静、祥和,回到生命的最初。最初是空白,也是一切。是0,也是无穷。这无穷诞生出他的创作。
  他的女神,他的母亲。
  从来没有第二个人进入过他的卧室和工作室。任何一个正常人,恐怕都会被他那满墙壁的黑色眼睛吓到。
  然而他无法阻止神女的堕落,正如他永远没法医好自己。
  一切圣洁的东西都不能与尘世共存,一切神性的东西都必然是性欲的对立面。
  但他的缪斯眼里却有了凡人。
  那年他跌入朴灿烈的眼里。他的眼还是那样漆黑,纯粹,包含无穷又单纯如一,是宇宙,也是虚无。他在那双眼里看到来自神性的怜悯、嘲弄,看到神的冷酷与温柔。那双眼是那样慵懒,睥睨一切。一切庸俗的都无法入他眼,即使是所罗门的宝藏也无法点燃他一丝的星火。
  但没有了。
  这双眼睛,没有了。
  余哲犹记得那年他如不小心闯进天堂般战战兢兢又虔诚卑微的心情,而他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情是虔诚的憧憬着与朴灿烈的第一次见面。他将要被那双眼睛注视,独一无二的注视。当他注视着他时,神性的光芒照耀在他身上,他死而无憾。
  但那双眼睛死了。
  为了另一个男人。
  可笑至极!
  据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不,不是的。朴灿烈的眼睛不是这样的。朴灿烈这个人,只不过是那双眼睛的载体。他爱屋及乌,爱那双眼睛,顺带宠溺这个人。只要他能转动他那高傲固执的头颅,施舍性的赐予他一眼,他就会呼吸不能,心跳停止,达到心理高|||潮。
  余哲可以理解,作为肉体凡胎的朴灿烈,爱上一个平庸乏味至极的男人,是可以原谅的。但他不能接受的是,朴灿烈将这些可怜可笑的情感通过那双眼睛投射出来。他的感情,污染了那双眼。
  余哲走进卧室,脱下外套,将它轻轻扔在椅背上,走近墙壁,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双被放大无数倍的眼睛。
  要怎么样,才能让这双眼睛,永远只注视着自己呢。
 


  • 贝肯尼
  • 女王而已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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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作者的话作者的话!!原话!也是我想表达的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觉得余哲OK,孩子们不用看下面。相反,如果你们对余哲有疑问,请看一下啦啦啦啦】
  事实上,余哲这个人物自我写毕业论文起就已经开始成形。如果有姑娘读过拉康,读过保罗奥斯特,一定能找到影子。
  我毕业论文的研究课题是保罗·奥斯特小说人物的镜像关系探析,主要运用的是拉康的哲学理论。
  在保罗·奥斯特的成名作《纽约三部曲》中第二篇幽灵 说了一个很有趣的故事。一个侦探布鲁,受怀特之命观察布莱克的生活。他记录着布莱克的生活,并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失去了自我。通过一系列的追踪,布鲁最终发现,怀特,就是布莱克。怀特(white),布莱克(black),本来就是一组镜像。怀特为什么要让一个人观察自己?文中给出了答案。怀特说,他需要布鲁的注视,来确认自己的生命,确认自己的存货,确认自己的意义。
  他说,布鲁,你和我已经成为一体。你通过注视我而存在,而我因为被你注视而存在。
  故事的最后,布鲁坚信怀特是对的,却又走上了自我放逐之路。因为确认了主体性的虚无之后,他已经放弃了一切生命的意义。
  当时做这个课题,脑子里就渐渐成型出余哲这么一个人物。
  大家伙儿可能会一时之间想,怎么能神经病的这么文艺!但我是想借这个人物,向我尊敬的保罗·奥斯特致敬,向我敬爱的拉康致敬。感谢拉康,告诉我们,人,什么也不是。没有本我,没有自我,也无所谓超我。人是一系列的他者镜像,语言镜像,人是空无,人性是一场篡夺。【此处你们可当我什么都没说】
  当然啦,除了致敬以外,这个人物的出现也是因为,我是相信拉康的那一套的,是相信在那个哲学语境下,余哲这样的人是遍地都是的。
  【其实我就想说,你们就接受余哲这种非一般变态吧。。。。。。】
  【之前安排余哲送女神画,就已经埋下伏笔了。他跟朴老板说得话,也都是真话。】
  【他的女神不是朴灿烈,是那双眼睛】——这么一说有点恐怖哦。。。。
  他对朴灿烈也没说谎。他没有要朴灿烈接受他。他只要朴灿烈保持那双眼睛的神性。
  总之,你们要相信,艺术家神经病起来,是什么都有可能的。。。。。


2025-06-26 09:2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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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贝肯尼
  • 女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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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当朴灿烈平淡而又宁静的享受着大学生活时,当边伯贤寒窗苦读奋笔疾书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意识到,有些事情正在有心人的预谋下,静悄悄的发生。
  9月份,边伯贤一直最喜欢的NBA巨星艾迪通过ESPN向全球球迷公布了他彻底退役的消息。艾迪的职业生涯一直算不上顺利,几起几落,又一直受到伤病的折磨,却最终完成了华丽蜕变,登上了梦寐以求的巅峰。而现在,这个男人面对着不可战胜的岁月,终于无可奈何的宣布了一切的结束。边伯贤是跟着艾迪一起成长、成熟起来的。那个NBA星光璀璨、巨星辈出的年代,也是边伯贤一步步从打架生事的街头混混,一步步蜕变为现在这个坚毅纯粹的男人的年代。
  艾迪宣布退役的那天刚好是周末,朴灿烈也在家。cctv体育频道下面的滚动新闻栏一直在重复这条消息,网上也一直被刷屏,边伯贤当时在厨房里喝牛奶,听到新闻播报,愣了一愣,前一秒的漫不经心转化为下一秒的震惊错愕。他放下杯子,步子有些乱的从厨房冲到客厅。朴灿烈拿着遥控器的手还停滞在空中。他听见响动,回头看了一眼。彼此的视线相撞、交织,又融化在彼此的动容之中。
  “我总觉得这不是真的。”边伯贤认真听着主持人的播报,扭头冲朴灿烈短促的笑了一下,摊开手,“你看,我高中都还没毕业,他却已经不打了。我总觉得有一天,我还会被老师的粉笔头砸醒,抽屉里还放着那本《NBA时空》,封面上还会是他。然后我会看也不看老师,抱起桌腿边的篮球,跑到球场上去打球。”
  朴灿烈沉默着把混杂在一堆报刊杂志中的《NBA时空》从底下抽出来,递给边伯贤。
  边伯贤随手翻了翻,沉默了一阵,自嘲的笑笑,“我都忘记了,我好像已经很久没看过杂志,很久没打球了。”他自言自语,“你看,我都已经不再在课上睡觉了,他又怎么能不老。”
  电视上开始播放艾迪职业生涯最精彩的二十个瞬间。边伯贤站起来,跳了跳,做了个投篮的动作。声音因为运动的关系而有些发抖,“反正总有些东西是会被时间带走的。”语气很轻松,眉眼却有一股沉静。
  你看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
  边伯贤不知道,从那个夏末开始,他渐渐失去的,远不止是这一段年少无忧的时光,以及这时光所留给他的最真最纯的记忆。
  时间把有些人送到他身边。他原本以为,只要珍惜了就能留住。但他没想到,时间不是个慈善家,有时候,它甚至会是个小偷,是个刽子手。它带给你什么,它就有可能收走什么。更何况,他又不像钟表一样机械不变。他是会松懈的,会卸下防备的,会自私的,会怯弱的。


  • 贝肯尼
  • 女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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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学期开始,朴灿烈和边伯贤都有了自己的生活。最初的时候,边伯贤还没有进入到备考状态,朴灿烈也还没有彻底融入到大学校园生活中去。两人保持着以前的样子。朴灿烈如果课少,就会坐地铁,穿越复杂的街道,到四中找边伯贤一起在食堂吃一顿简单的饭,随便聊聊,然后再夹杂在拥挤的下班人潮中,回到学校。周末两人都会回家,过足两天没有任何人打扰的二人生活。
  但过了两三个月,朴灿烈学校里的活动多了起来,课业也渐渐繁重。他加的社团并不多,不像有些人,一加就是四五个社团。算起来,他只入了两个。一个是学生会,另一个就是奇形怪状科学会。加入那个社团完全是意外,因为该奇葩社团甚至没有张贴传单和公告。朴灿烈去旁听西方哲学时,有堂课正讲到维特根斯坦。旁边一个学长忽然扭头问朴灿烈,“你听的懂吗?”
  朴灿烈迟疑的点点头。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
  朴灿烈只好又继续迟疑的把老师刚刚讲到的《逻辑哲学论》里的理论又给他简单复述并解释了一遍。那人听完,沉吟半晌,没头没脑的问,“你学什么的?”
  “金融。”
  “光华的?”
  “……是。”
  “有没有加社团?”
  “学生会。”
  “你有兴趣加入我们社团吗?”
  朴灿烈觉得突兀。社团招新季已经过去了,大一新生基本都瓜分完了,他现在才提,是不是有点晚?
  “是这样的……”那人像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抓抓头发,“算了,我先带你去看看吧。”完了直接抓起朴灿烈的手臂,硬生生把人从课堂上拖了出去。讲台上的教授淡定的很,连瞥都没瞥那人一眼。倒是对朴灿烈,他投来了一种意味深长的,朴灿烈难以形容的目光。
  二十分钟后,朴灿烈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刚刚那教授的目光名曰:同情。
  朴灿烈此刻站在一间大概只有二十平米的小房间内。房间内摆了四张电脑桌。电脑桌上摆着型号挺老的台式电脑。就两台。剩下两张电脑桌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书和杂物。
  “水。”其中一个坐在电脑前,打从朴灿烈进门后手指在键盘上就没停过的干瘦男生头也不回的蹦出了这么一个意义明确又单薄的字。两秒后,一瓶打开了的可乐递到了他手
  边。出于某种在场谁也解释不了的原因,可乐洒了。就洒在键盘上,一大片。键盘很快出现乱码,继而电脑重启。再两秒过后,那两人打了起来。
  一个骂“aho!”朴灿烈猜他可能是日本人。
  另个人骂“idiot!”这个人从口音及肤色可以确定是中国人。
  但很快朴灿烈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因为代码男开始说,“我日你先人姥姥!”
  可乐男骂“老子操你大爷!”
  一分钟后,骂战结束。期间两人一直变换着丰富的词汇,但又坚持称对方为“孙子”,并且手指一直保持着指着对方的鼻尖,“孙子,有种你丫别走!”
  威胁到最后,两人谁也没动手。各自非常有默契的对着一看就很久没打扫的地面颇有气势的呸了一声后,撂下一句“咱走着瞧!”,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
  领朴灿烈进来的那个学长全程保持冷眼旁观,等两人冷静后才冷淡的把朴灿烈推到他跟前,“都给老子起来!”
  没人鸟他。
  气氛有些尴尬。
  朴灿烈心想我是不是该打个圆场。这时候那学长嗯哼一声,“给你们介绍新成员。”
  屋里剩下的四个男的齐刷刷回头,确定朴灿烈是个汉字后,又回了头,继续各忙各的。其中一个脚翘在桌子上的男生冷言冷语,“鹿韭,你有本事就给我们拐个妹子来。要没本事,老子明天就退团,不陪你们玩了,你们这群loser!”
  另一个从后往前翻书的男生骂骂咧咧,“鹿韭,你带个男人回来也就算了,你他妈带这么漂亮的来干什么?抢学妹吗?”
  “大头,我觉得你可能还没有搞清楚现状。就算没让你跟你抢,学妹也不会是你的,你最好快点醒醒,过来看看老子公式哪里出了问题,他妈的算出来速度不对!要他妈公式
  没问题,那老子只好遗憾的告诉你们,哲学的终极奥义,世界是什么,神是什么,真理是什么,已经他妈的被老子算出来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人理他。
  学长冷淡嘲讽,对朴灿烈解释,“他每天都觉得自己找到了世界本源。昨天他刚算出来真理等于一只五个月大的小黄鸭的拉屎频率。”
  朴灿烈扭头就要走,被学长揪住后领子一把扯了回来,“其实我很欢迎你加入我们奇形怪状科学会。我们这个协会呢,人不太多,屋子里这几个,还有几个没来。哲学化学物理宇宙学数学文学都有,还差个学金融的,就你了。”
  朴灿烈:“……”
  本来是闹着玩的社团,但朴灿烈没想到最后却认真了起来,因为他很快就发现,这一屋子的的确都是奇葩和神经病。而且他们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孜孜不倦的神经着。他们对哪些问题感兴趣?哲学的意义和人放了个屁之间有无隐秘的联系?潮汐运动和股市动荡是否都是上帝的一个阴谋?如何把一个1t的硬盘塞进人脑从而实现人机合一?还有个奇葩坚信宇宙自诞生至今就出现了某种至今没被人发现的bug。很不幸,他发现了。他是上帝选中的男人,所以,他必须修复这个bug。


  • 贝肯尼
  • 女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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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的工作就是,仰望星空,呼吸吐纳,努力做到与自然同床共眠,以期待有朝一日能够听懂大自然的代码。
  总而言之,他们在很认真的神经病着。
  但就是这群神经病,因为他们太过于认真执着,于是竟然产生了迷样的激情(基情?)燃烧之感。朴灿烈原本并不想参加社团活动。但相处了几次后发现,他们这群人对他们所专攻的领域有着近乎信徒般的纯粹。最重要的是,这个社团很单纯自由,不像其他社团一样,已经开始了勾心斗角刷手腕。朴灿烈后来终于也勉强接受了自己这个设定。把这事说给边伯贤听,边伯贤表示心向往之。但很快的,他不高兴了。因为这群疯子老喜欢周末出去搞野外极限。


  • 贝肯尼
  • 女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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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们,不要潜水了好咩粗来吧粗来吧,报个数或者吱一声呗


  • 贝肯尼
  • 女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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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第100章了。
  朴灿烈的那个什么"奇形怪状科学会",居然喜欢户外极限,这实在太让边伯贤意外了。在他的概念里,除了朴灿烈,其他上北大清华的学霸学神们,都应该是那种傻傻的细胳膊细腿的,戴着副啤酒瓶厚底眼镜,风一吹腿肚子都能打颤的小鸡仔。边伯贤实在想象不出来这么一群人跑去骑行攀岩登山野营的场景。
  但既然能让一向对运动兴致缺缺,唯一坚持下去的目的只是为了锻炼体力保持作为"攻"之明证的四块腹肌的朴灿烈都乐此不疲,边伯贤相信他们是认真的。
  边伯贤并不想多干涉朴灿烈的私人生活。他对刘艺言所谓的那一套不以为然。虽说两人私生活的分开的确会导致共同语言的减少,但真正坚定的感情又怎么会因为这一点点而变质呢?更何况,边伯贤一直坚信,更宽松的自由空间能让彼此的感情呼吸得更畅快更轻松。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周六朴灿烈没回来时,边伯贤并没有觉得奇怪。八成是又跑到哪个连信号都收不到的犄角旮旯去体验极限思考人生了,反正哲学家的世界他不懂。他虽然也有点不爽朴灿烈事先没给他打电话通知一声,但这点小瑕疵,身为大男人的他当然大人大量不会去计较。
  边伯贤乐得清闲,给自己张罗意面吃。微波炉里叮的一声响起,他的电话恰好也响了。他按下按钮,好让面条散散热气,接着趿拉着拖鞋跑去客厅。拿起手机一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是朴灿烈的头像,莫名的哼了一声,接通电话,语气是有些撒娇似的不情不愿,"知道打电话回来了?"
  "边伯贤?"
  边伯贤一愣,这不是朴灿烈的声音啊。又看了看屏幕,确定是朴灿烈的号码,"你哪位?"
  电话那端一声边伯贤讨厌到极点的轻笑,接着说道,"我余哲,小烈出事了,你来下医院吧。"接着又把医院地址和病房号报了一遍,"没什么大碍,你别紧张,慢慢来。"
  边伯贤没敢多想,穿上外套拿上钱包就冲了出去。
  到了病房,除了余哲之外,还有其他几个人,挨个坐着,都不说话。朴灿烈躺在病床上,胳膊上缠了绷带,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
  边伯贤很快的扫视了一圈,没人吭声。他瞪余哲,低吼,"他妈的来个明白人说话!"
  最后还是余哲站了起来,"你小声点,别把他吵醒了。"接着把边伯贤拉到走廊上,快速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边伯贤梳理了一遍。
  边伯贤听完,明白了个大概。果然又是那个该死的协会,该死的户外!这周天气本来就不好,已经是深秋了,天气预报又说最近有冷空气过来。这种天气出去玩极限,说不定就真的玩完了。原本定好是三天两夜的行程,但头天徒步时大头一脚踩空,落了水,朴灿烈下去救人。大头体格好,没怎么样,朴灿烈反倒是着了凉。野外运动,讲究不了这么多,有点小病小灾的很正常,有时候甚至能增添挑战的乐趣。所有人都没放在心上。但凌晨的时候朴灿烈就发了烧,加上晚上负责伙食的可乐男粗心大意,罐头弄得半冷不热的,一来二去,朴灿烈就得了急性肠炎。但他们这是在野外,即使上了大公路,也很少有出租,拦车的话成功率又低。鹿韭他们一群人都是不爱学习的混学生,见了辅导员就绕道走,想来想去,最后把注意打到了朴灿烈辅导员的头上。朴灿烈是大一新生,辅导员肯定重视。
  事情也真是不巧。电话倒是通了,但辅导员说他在天津陪女朋友,最快过来也得三四个小时了。可算是他有良心,给鹿韭指了条明路,"你联系他们副班吧,叫余哲,号码等下短信发给你。"
  余哲摊摊手,"我才是躺着中枪的那个。"
  边伯贤一脸阴沉,"那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余哲低头嗯咳一声,往病房里瞄了一眼,掩口低声说,"那是他们把人往公路上搬的时候给摔得。没事,就是摔倒了灌木丛里,又被碎石头磕了下,都是皮外伤,小意思。"
  "……"边伯贤绕过余哲,冲进病房,张嘴想骂,转念一想,他们都是朴灿烈的学长,于是最终还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反倒是鹿韭,很诚恳的站起来,握着边伯贤的双手,上下微幅的摇晃着说,“小同志,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说,别憋着。”
  边伯贤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只好讪讪的把手抽了出来,憋了半晌,最后说,“答应我,珍惜自己的生命好吗?”


  • 贝肯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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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哲扑哧笑了一声,原本一直抱着手臂倚在门边看好戏的他,此刻却似笑非笑的看了边伯贤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眼里的意思很值得好好探究。他走向朴灿烈的床边,伸手探了探朴灿烈的额头,“烧退得差不多了。行了,应该没大碍了,我就先回去了。小烈醒了告诉我一声就是。”他冲屋内的几个男生挥了挥手。
  “站住。”边伯贤叫住他,怀疑的看向余哲,“你是他的副班主任?”
  “你的反射弧好长。”余哲无语,“有什么问题吗?”
  “我记得你好像是学设计的吧?”
  “哦。”余哲不以为然,“转专业了。怎么,小烈没告诉你吗?”
  “转专业?”边伯贤诧异,“为什么转专业?你不要告诉我你当他的副班只是巧合。”
  “啊。”余哲恍然大悟,竖起的拇指指着边伯贤,“你怎么会这么天真?这当然不是巧合,而是我安排的。我为什么会这么安排呢……”余哲微微倾过身子,靠近边伯贤的耳边,“当然是因为我喜欢小烈了。怎么,他又没告诉你吗?”
  边伯贤一把将他推到墙上,压着他,恶狠狠的,“你再靠近他一次,你会进医院,怎么,你妈没教你吗?”
  余哲轻飘飘的推开边伯贤,有些轻蔑的拍拍自己的肩膀,“你不用这么紧张。我要的,和你以为的,根本不是一回事。你大可守着一堆破烂相亲相爱的过下去。”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余哲又低头轻笑了起来,“我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也迫不及待的想打你了。”
  “边伯贤。”
  边伯贤拎着余哲的领子,正想一拳揍上去,病房里却传来了朴灿烈虚弱但清晰坚定的声音。边伯贤一听到朴灿烈醒过来了,哪里还顾得上这许多,不屑的将余哲推开后,便看也不看他的快步冲进病房。至于刚刚余哲那些不知所谓的胡言乱语,边伯贤自然更是没有放在心上。
  边伯贤进了病房,见朴灿烈已经坐了起来,鹿韭正在帮忙在他腰后垫枕头。边伯贤快步上去,轻声说,“我来。”自然而然的从鹿韭手里接过枕头,扶起朴灿烈,将枕头在他背后垫好,这才又让朴灿烈靠着。
  朴灿烈对边伯贤笑了一下,“至于吗?”
  边伯贤冷声,“回头再跟你算账。”
  他俩这番互动实在是自然,幸福的粉红泡泡几乎不用费力捕捉,轻易的就溢满了小小的房间。尽管这个名叫边伯贤的男生好像脸色看上去不是那么好,甚至有些冷漠和臭屁,但显然他的演技并不是那么出色。他看向朴灿烈的眼睛自然而然的就流露除了关切的神采。那种关切并不常看到。那是只在极度的爱慕和亲密的人之间才会出现的。
  鹿韭他们虽然是呆头呆脑的学霸,平常只晓得思考乌七八糟的宇宙和人生,但也不是并不是那么迟钝,甚至对于这种事情,有种可爱的单纯的敏感。他半张着嘴,吃惊的回来看着边伯贤和朴灿烈。
  眼前的这两个男孩看上去外形条件都是那么好,毫无疑问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因为他们更受女孩子的欢迎。可是、可是……
  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在鹿韭他们面前缓缓打开了……
  鹿韭很快醒悟过来。朴灿烈也无意隐瞒,坦然的目光大方承认了一切。
  大头后知后觉,单纯可爱,“没关系,弥尔顿、拜伦、舒伯特、维特根斯坦都是同性恋。”
  “维特根斯坦不是同性恋,傻逼。”
  “维特根斯坦怎么不是了?”
  话题一秒钟就被歪了。
  朴灿烈嫌他们闹得慌,冷下脸来,二话不说就让边伯贤赶他们滚。鹿韭他们倒也识趣,一路争论着究竟XXX是不是同性恋火速逃离了粉红色的现场。


2025-06-26 09: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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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那些灰尘。
  余哲走了,鹿韭一伙也走了,病房里终于清静了下来。
  朴灿烈低头看看自己胳膊上的伤,一脸无奈,“我记得我明明是完好无损的。”
  “是,去找你的学长们算账吧。他们把你当沙包扔呢。”边伯贤没好气的呛了他一句。想了又想,实在气不过,逼问,“徒步有什么好玩的?登山有什么好玩的?觉得很刺激吗?你要是真这么想体验一回快死了的感觉,我可以帮你撬开脑子!”
  “……对不起,这是……”
  “这是特殊情况对不对?”
  朴灿烈刚想解释,又被边伯贤一通抢白。
  “好,这一次是特殊情况,那下一次呢?你能保证下一次不会再这样吗?下次受了伤手机没信号没车接没人救呢?你想让我去太平间看你吗?!”
  “边伯贤。”
  朴灿烈平静的念他的名字,平静的看他。
  以往当边伯贤像现在这样暴走时,只要朴灿烈这样冷淡的叫他一声,他立马就能闭上嘴巴,什么也不说,两人各自沉默十秒,什么气都能消了大半。但今天的边伯贤无疑是不同的。他没有闭上嘴巴,没有让自己平静,甚至是破罐子破摔的站起来,逼视着朴灿烈,“觉得我很无理取闹是不是?”
  “……”
  “我他妈今天告诉你,我早就想了!”
  “你自己算算,自从你加入了这个社团,你多少次周末没有回家了?一消失就是三四天,电话打不通,短信不回。是,我知道你有时候没信号,又是忙着爬山,有时候忙着说说笑笑,有时候又忙着体验人生!但是麻烦你能不能想想,我会担心的!你一天不回电话,我会怀疑你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出事了。以后呢,我是不是每次都要想朴灿烈今天会不会死在外面?!”
  “边伯贤,我今天不想吵架。”朴灿烈用没打绷带的右手按住眉心,揉了揉,“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
  “好,我冷静,我他妈的现在很冷静!”
  朴灿烈不知道该怎么跟边伯贤解释他的这个社团,这群朋友,这些活动。他不是个能轻易找到让他感到有趣的东西的人。更多时候,那些兴趣爱好只是种消遣,一种无聊打发。他们对于朴灿烈来说,简单啰嗦,没有挑战性,一切无趣的方面倒是表现的那么明显。
  期待中的大学生活也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美好。学生会里打从大一新社员进去就开始勾心斗角,拉帮结派,彼此算计。班级里又多是心高气傲之人,谁也瞧不上谁,几次班集体活动组织下来几乎没看到任何成效,依然是一盘散沙。
  再加上余哲时不时以副班的名义骚扰他,朴灿烈对所谓的大学简直失望透了顶。他也没了高中的好兴致,带上面具,一个一个人的照顾过去,拉拢过去,营造出一派和谐美好的假象。朴楚说的没错,他就是年龄越大越恶劣。以前还还有心情假装假装,把自己的喜恶藏起来。现在的他,就差恶劣到把“你很无趣我对你没兴趣”、“这事情很无聊”、“这问题很白痴难道还有什么讨论的意义吗”“滚开可以不要再来烦我了吗”赤裸裸的写在脸上了!
  他懒得交朋友,做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整天整天泡图书馆。别人自然也懒得理他,什么活动都不叫他,叫上也只是扫兴。
  朴灿烈也闹不懂自己怎么忽然就把整个儿的恶劣本质都暴露出来了。思来想去,大概以前的那种好兴致只不过是觉得所有人都很无聊,而自己又很怕孤单,不如就和他们闹一闹好了。而自从有了边伯贤后,他就对周围他没兴趣的一切更加意兴阑珊敷衍潦草起来。
  那种就好像小孩子终于找到了玩伴,于是终于扬眉吐气再也不带他们玩的微妙感觉。
  所以说,还是得怪边伯贤。反正他早就知道自己有多恶劣了,甚至已经见识到了麻木的地步。那他再恶劣一点,反正边伯贤也不会离开他。反正他又舍不得离开他。
  朴灿烈理直气壮的更加变本加厉的恶劣起来。
  话说回来,当他发现大学里还潜藏着这么一群像他一样恶劣到无可救药的学长时,他不禁产生了强烈的兴趣。这个社团里几乎是谁都看不惯谁的。鹿韭虽是名义上的社长,实际上一旦召唤不到妹子就会威严扫地然后被可乐和代码联手扫地出门。大头永远都处在发现真理然后推翻真理的路上。思哲仰望星空脚踏实地经常犹豫得连饭都吃不下去。李耳朵由常年处于被教授围追堵截的状态。
  朴灿烈没法给边伯贤解释。徒步和户外也是一样。这些东西,非身临其境不能体会。
  他等着边伯贤说完,冷静发问,“边伯贤,你忘记我们的约法三章了吗?”
  边伯贤没忘,他怎么敢忘!不要干预彼此的私人空间嘛!他怎么敢忘呢?刘艺言再三叮嘱,耳提面命,亲授经典法门。就连他们自己,也早在开始之初就约定过。不管将来感情怎么样,都不能以爱的名义去冒然干涉对方的私人空间。
  边伯贤冷笑,“朴灿烈,你今天知道跟我谈隐私了?那我问问你,余哲喜欢,余哲想上你,余哲当你的副班主任,这也是你自己一个人的隐私?这他妈跟我没关系?你为什么没跟我说?到最后我男人躺在医院里还得他来赵医生他来交钱他来照顾你他来通知我?”
  一切暴躁的源头都被找到了。他不是气朴灿烈,他只是气余哲。他只是嫉妒,嫉妒的发狠、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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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灿烈在学校里都干些什么,他只能听朴灿烈本人有选择的简略的复述给他听,就好像打报告!而余哲呢,他能亲眼看着他,甚至和他一起经历!
  当他忙碌奔波在学校和补习教室时,朴灿烈在做什么?这些他都不知道,但余哲知道!
  余哲和他越来越近,而他却和朴灿烈渐行渐远。
  到现在,朴灿烈生病有危险,救他一命的是余哲!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最后一个!余哲有什么资格来通知他?余哲有什么资格?
  边伯贤简直嫉妒得要疯了!
  这种嫉妒来的莫名其妙,把气撒到朴灿烈身上更是莫名其妙,但他控制不住。他控制不住他这该死的臭脾气!
  边伯贤甚至想起了他妈走之前给他的忠告。而现在,余哲的出现,仿佛让他妈的担忧一一都变成了现实。他和朴灿烈终将相对无言,而朴灿烈身边也终将变成另一个更加优秀的人陪在他的身边。
  边伯贤蓦然红了眼圈,发狠的盯着朴灿烈,“是不是将来你选了别的人,也只是你一个人的隐私?”
  朴灿烈被边伯贤这副样子逼得连呼吸都乱了套,心脏也像是被人揪住了一般。
  他早该想到,余哲来了,边伯贤怎么可能没反应。余哲那个混蛋,又怎么可能不逮住机会挑拨离间!
  边伯贤背过脸去,“算了,你说隐私就隐私吧。以后你的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再告诉我,我也不想再告诉你。”
  “边伯贤,你听我说……”
  “说什么?”边伯贤再次不由分说的打断了朴灿烈为自己辩解的尝试。他冷着眼,居高临下的看着朴灿烈,“说是余哲单方面做的事情,跟你没关系?请问你有没有明确和余哲说过你对他没兴趣?你有没有当面拒绝他?朴灿烈,我又不是白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巴掌他妈的拍不响!”
  朴灿烈脸色难看了起来。
  “哦对了,我倒是忘了。你也不是第一次做出这种事情。我都忘了,连我自己也是个第三者。当初你跟你那个初恋女友在一起的时候,你不也是一边跟她谈着,一边跟我耗着么?聪明的的人谈恋爱也聪明,永远都知道给自己备一手。”
  “边伯贤!”
  把针头这种事,电影里看上去很酷,实际做起来却很痛。但朴灿烈做了。他拔下针头,从病床上下来,依然保持着那种冷静。可这一次,他的冷静却带上了一丝冷酷的色彩。
  他是善于自我保护的人。这种擅长甚至到了该死的地步。
  “把刚才的话收回去。”他那样冷静的看着边伯贤,用同样冷静的语气,命令着边伯贤。
  “怎么,觉得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边伯贤笑了。他感到痛快,痛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早就想吵了不是么?貌合神离的日子过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算异地,心却隔了千山万海。只是还是爱着,还是在乎着,还是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彼此的体温,彼此为对方做的每一个细微却自然的关怀举动。走路的时候朴灿烈总让他走在靠近人行道的那一边。过马路的时候他总是毛毛躁躁,因此朴灿烈习惯了抓着他的胳膊带着他走。他复习到现在,最好的老师,最仔细认真的老师,最关爱他的老师,永远是他朴灿烈。
  矛盾起来的时候,边伯贤总想着这些,想着两个人一路走过来的点滴,想起给他开门的那个少年,穿着灰色背心,那么干净挺拔,眼珠漆黑如有莫名的光,吸引着他不断的追逐着他的脚步。他总是想到那么美好的东西,所以他不吵。
  那些让他想吵架,甚至想干一架的瞬间,有些时候是他的错,有些时候又是朴灿烈的错。有些很鸡毛蒜皮,有些很莫名其妙。时间一过,也就忘了。
  但这些细小的灰尘,会一点一点的积累下来。积在两个人的心上,一粒一粒,一点一点,一层一层,一片一片,积成那么厚厚的,再也打扫不掉,再也清洗不掉。
  边伯贤闭着眼睛,紧了紧。终于说出来了。他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又有种想哭的感觉。
  “边伯贤,如果你觉得我是那种人的话,你请自便。”
  作者有话要说:边伯贤又因为自己的嫉妒和猜忌而和朴灿烈吵架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写的也很暴躁。
  但这就是边伯贤人设的一部分。他很简单,很单纯,处理起来简单粗暴,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没有那么好的心情。慌起来觉得自己会失去朴灿烈之时,他只能像个刺猬,又笨又呆,傻逼到无可救药。既伤自己,又伤别人。事后再傻乎乎的为对方舔舐伤口,胆战心惊的想,他会离开吗?
  真是臭傻逼。
  朴灿烈你就是为了个傻逼弯了,你就是爱这么个傻逼,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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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他真是个大傻逼。
  “边伯贤,如果你觉得是我是那种人话,你请自便。”
  边伯贤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的扫了朴灿烈一眼,转身就走。
  “边伯贤!”朴灿烈叫住他,声音有些艰涩。恐怕因为生病的原因,在这艰涩之中,还夹杂着一些边伯贤从未见过的虚弱和犹豫。“你到哪里去?”
  “不是你说的,让我自便么?”边伯贤背对着朴灿烈,以极大的忍耐力阻止自己转过身的冲动。拳头在身侧握得青筋暴起,他冷笑,“你去哪里,我向来不多问,那么我现在去哪里,也不需要跟你汇报。”
  “你要走……”朴灿烈一句话说的艰难且难堪,“所以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那种,背信弃义,喜新厌旧,脚踏两只船,喜欢搞暧昧的……人渣。
  “是,不是我觉得,而是你本来就是那种人。”
  朴灿烈原本就苍白的脸上,血色褪的干干净净。
  “早就对我有想法,抱着目的接近我,又并不和自己女朋友分手。欲擒故纵,若即若离,各种把戏都试过,一步一步精心算计,终于逼得我主动和你表白。眼看事情已定,才肯把宁碧沅那边了断干净。朴灿烈,我知道你很聪明,但你也不要把我当白痴。你又想上我,又不想被人骂劈腿,也难为你装苦情装那么久。既然是我主动表白,那么就是我的错在先,是我挖人墙角,是我不要脸要去跟一个小姑娘抢男人,一切都是我主动贴上,你不过是顺势而下,委曲求全。请问我有说错吗?”
  “没有把握的事你一定不会做,我知道。所以你拖着宁碧沅那么久,宁肯两边都逢场作戏,也绝不会孤注一掷,让自己陷入被动失败的局面。现在呢?请问你现在对余哲是不是也是一样?我是不是已经变成了那个和宁碧沅一样的角色?”
  边伯贤说的冷静且理智,条理清晰,逻辑分明。这些一条条一列列的东西,就好像一把缝里的切割机,发出嗡嗡的机器开动的声音,横横竖竖,来回切割着他那颗血淋淋的心。
  朴灿烈无言以对。边伯贤说的好像每一个字都对,每一句话都对,他无处辩驳。可是,可是不是那样的……不是那个意思,不是他的初衷。他没有那样想过,也从没那样计算过。但那又如何?朴灿烈意识到自己并不冤枉。即使他本意并非如此,但他做出来的决定,他一手引导的局面,不正是边伯贤刚才所说的那样吗?他装不了无辜。他既伤害了宁碧沅,又让边伯贤背负上了毁人感情、拆人婚约的道德骂名。这一切,都是他当初的犹豫反复所造成的。
  更何况,更何况……朴灿烈忽然在刹那间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假设。更可况,或许边伯贤说的那一切才是他真正的内心所想,才是他真正的意图?潜藏在他道貌岸然的心里表层意识之下的,肮脏丑陋的,不受道德原则约束,卑鄙无耻的……真正的本我。朴灿烈张了张嘴唇,半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口。
  不是没有可能的。他一向热衷于伪装,把那副平易近人、慷慨美好的假象示之于人。是兴趣使然也好,是无聊也好,是害怕孤独也好,他靠着这副假面,在人情交往中穿梭自如,内心里却孤傲到看不起任何一个人。是边伯贤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虚伪。他这样无耻无聊的人,边伯贤居然还接受他……现在好了,朴灿烈有些仓皇的想。现在他不仅无耻无聊,他还自私怯懦,精于计算。
  他骨子里竟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这个假设的认知,一瞬间颠覆了朴灿烈二十年来沾沾自喜的的自我认同。
  “……你走吧。”朴灿烈侧了侧身子,受不住力似的,挨着床沿站着,重心都倚在了上面。“也许你说的没错,我不配你。”他那双墨玉似的眼珠失去了往日的流转波光,如一潭死水般静静的注视着边伯贤。他原本是没有勇气再直视他的,可却忍不住,忍不住想再看看,再看看是否还能从边伯贤脸上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犹豫和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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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童话里都是……
  因为突然的被朴灿烈用这种方式再次求婚,并且还是在这种两人关系濒临破裂的时候,边伯贤感觉到了手足无措。
  于周周一边翻着那本朴灿烈亲手做的彩色绘本,一边感叹,“哇塞,那个女人能受得了这种攻势?这可比送花单膝下跪浪漫多了。”说罢抬眼看了下边伯贤,见后者果然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不由得也垮下脸来,“我觉得你有时候真是蛮没大脑的。”
  对于一个小时前被边伯贤忽然召唤出来这件事,于周周并没有觉得很奇怪。边伯贤这人,拽不拉几,成天用鼻孔瞧人,在北京根本就没几个朋友,所以出了事,总是先跟她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人可以称得上是“闺蜜”关系,虽然这话说出来一定会被边伯贤掐死就是了。
  自从朴灿烈上了大学,边伯贤找她的时候就多了起来。倒也不是说朴灿烈什么地方不好,不过那样慢慢疏远,慢慢陌生到无话可说的过程,虽然缓慢,就像温水煮青蛙,但那青蛙也未必不会感觉到这种虐心的变化。边伯贤这只青蛙,一边束手无措,一边和于周周诉苦。他早已意识到自己不能太依赖朴灿烈,更不能凡事都跟他抱怨,整天要求他陪。两个大男人,都不是腻歪的类型,都有自己想要完成的一些事情,怎么能要求对方委曲求全呢。矛盾在于,边伯贤一边压抑自己不可要求太多,一边又未免觉得委屈。
  于周周作为“闺蜜”,着实很难当。说朴灿烈坏话吧,边伯贤瞪他;劝他想开点吧,对方还瞪他。
  于周周把绘本合上。
  一个男人,花了这么多心思和时间,给另一个男人做了这么份礼物,不是真爱是什么?绘本的前半部分是边伯贤画的,是两人从前的点点滴滴,挺温馨搞笑的;后半部分呢,就是朴灿烈亲自动笔的了。朴灿烈画的是两人“婚后”的生活,也算是一种畅想了。于周周能感觉到,朴灿烈并不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他真的有在认真考虑,关于一个男人在婚后所应承担的责任,关于一个小小的家庭将成长为什么样子,他都在好好规划。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明白了他做出的承诺究竟是有多大的分量。
  于周周也听了两人今天吵架的来龙去脉,除了翻了无数个白眼外,她也没其他的表态。她问边伯贤,“看了这本东西,心里有什么感觉没有?”
  边伯贤想了下,正襟危坐,像回答班主任的提问,“他是认真的。”
  “那你倒是回去找他啊!”于周周把绘本啪的往他前面一拍,指指朴灿烈写着“求婚”的那一页,“走到他面前,像我这样霸气十足的把这玩意儿甩他面前,叉腰告诉他,老娘,呃不是,老子答应你了,你有本事求,老子就有胆量结!给老子钻戒鲜花准备好,跪安吧!”
  边伯贤哭笑不得,“你不要把每个人都想的像你一样蠢。”
  于周周差点一个跟头蹶过去。“我可跟你说哦,像朴灿烈这种长得帅又各方面条件超好,又会来事的极品男人,你现在不要,那他下一秒就会被人抢走了,你信不信?比如那个什么宁啊,什么余啊,什么什么……”于周周半仰着脑袋,掰着手指一个一个数。
  边伯贤垂下眼角,“我现在不敢面对他。”话说的那么难听,神情那么决绝,分明是挽回不了的样子。小姨说的没错,即使99次都原谅了,那也阻碍不了第100次的决裂。只要是人,就总会失望,总会放弃。木头被划了一道道的显得那样难堪斑驳,更何况鲜活的人心。
  于周周站起身来,有些激动的一拍桌子,把周围坐着的情侣们吓了一跳,以为有好戏看,纷纷冒出八卦的绿光。于周周从牙缝了挤出了一句切,逼视着边伯贤,“边伯贤,我怎么记得不不是这么怂的人啊?你现在是什么状况?怂包软蛋?还是软脚虾?不敢去是吧?不敢去,我就替你过去,告诉朴灿烈,你男人是个怂逼,他决定跟你分手了,连最后一面都不敢见你,你赶紧找下家吧。”于周周舒了口气,“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是很幼稚很低段数的激将法,但用在边伯贤这种单纯的人身上,倒也是百试不爽的。边伯贤果然被她刺激得当即就要去医院找朴灿烈道歉。
  让他没想到的是,到了医院,却被告知朴灿烈挂完盐水就出院了。边伯贤一想到朴灿烈孤零零一个人走出医院大门的样子就受不得,心里火急火燎的疼。他打了车回两人临时租的屋子,用钥匙开门时竟紧张到心脏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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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老天没让他再次失望,朴灿烈在家。
  朴灿烈没想到他会这时候回来,显然也愣了。他正在收拾下周回校去的东西。由于左手受了伤,动作很慢。背包的拉链软,非得一只手把布扯紧了,另一只手才好拉。朴灿烈左手使不上力, 被绷带绷得紧紧的,一动就疼,只好用右手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拉。边伯贤回来,他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没再说话。
  边伯贤在原地张了张嘴,想好的说辞都被朴灿烈这冰似的态度给撞了回来。想说什么都忘了。
  朴灿烈背对着他,还在跟那拉链死磕。他一向耐心好,又聪明,干什么都悠然自得的样子。但在边伯贤的注视下,也顿觉狼狈起来。刚开始还能保持淡定,但拉了几次还没拉好后,索性黑了脸,跟这背包生起了气,把它随便丢在一边,懒得再烦。
  边伯贤终于找到机会,走上前去,轻轻松松呼啦一下,就把背包给拉好了。朴灿烈不看他,站起来,背对着边伯贤,“我等下就走,不会让你为难。”
  边伯贤心里被蜂蛰了一下。他有些生硬的拉住了朴灿烈没受伤的右手胳膊,“……我没让你走。”
  朴灿烈稍稍侧了侧身子,“是我自己要走,和你无关。”被边伯贤打打了一拳的那半边脸还余印可循,嘴角上一块红紫,看上去很疼。朴灿烈长这么大,可能还没被人打过脸,但没想到第一个给他这么狠的一拳的,却恰恰是他最爱的人。
  边伯贤抓着朴灿烈胳膊的手骤然握紧,“为什么要走?”纵然现在说出这种话有点厚脸皮,但边伯贤鼓了鼓勇气,仍然说了出来,“你不是要和我求婚吗?”声音有些艰涩,大概是因为害羞和紧张。他说完后便低垂着眼睛,不敢看朴灿烈,眼角藏了些隐秘的期待
  朴灿烈微微讶异过后就明白了过来,“不了。”
  这句话是正对着边伯贤说的,并不像刚刚那样侧着身子,让边伯贤想琢磨他的表情都无从下手。他注视着边伯贤的眼睛,面无表情,嘴角的那块淤血仍然扎眼。
  边伯贤恍如猝不及防的被人打了一闷拳,懵了。他抬起头来,愕然的看着朴灿烈,“什么?”
  “我说,不了。”朴灿烈重又转过身去,像是想要再找些什么东西整理整理,好让他显得不那么无事可做。但屋里实在空荡,他东西又很少,都已经收在背包里了。
  这是朴灿烈头一次知道,这个家是这么的空荡,简单。因为总觉得这只是个临时的房子,加上两人平时都住校,连卫生都是请钟点工打理的,所以也没添置任何稍带些家的气息的物件。一切都冷冰冰的,有的只是生活必需品。回想起来,自从两人上了学分开以后,每回回来,几乎就只是□。做完爱后,各自穿戴好,各赴前程。
  像个宾馆一样。
  这也是边伯贤头一次知道,如果朴灿烈要走,真的是很轻易的。轻易只要花十分钟整理好背包,背上背包,从此就陌路。他们给予对方的都太少了啊。边伯贤原以为,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各自身上都背负了对方所给予的、难以轻易舍弃的东西。要分开,那就是伤筋动骨的痛。是他想太多了。看上去那么漫长的这两年,其实只是一只背包而已。甚至连背包也不用收拾吧?哪里不可以再买新的呢?新的,大概还能让人心情更好一点,不用再忍受睹物思人的折磨。
  边伯贤松了手。但他如此无所适从,以至于连手和脚怎么摆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笑着问。
  他笑,朴灿烈就也笑了。只是淡淡的那么一勾嘴角。不过一个表情罢了,和心情无关的。笑了,哪里就是开心了呢?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考虑欠佳。我太年轻,想事情都太简单。更何况……也许我们之间还有些问题没有解决好。”
  冲动?他说是太冲动……边伯贤垂在身侧的手无法抑制的抖动起来,“……两次都是冲动吗?”
  两次。一次在他从疗养院出来的那个晚上,他们沿着国道漫步,头顶星空璀璨,发间有风吹过,紧握的手心好像没什么能将他们分开。他说,他结婚好不好?
  第二次,他这样含蓄,神秘,想带给他一个惊喜。却没想到等看到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是三次。”朴灿烈又勾了下嘴角,仍然与心情无关。“其实是三次才对。还有一次你忘了,高考那时你躺在医院里,我们吵架。我拜托你留下来,我说,我要照顾你一辈子的,你有什么意见吗。”
  哦,边伯贤想起来了。听说他有出国的打算,一改往常的淡然和冷静,不顾他还受着伤,大着嗓门质问他,你是一个大男人怎么了?就算你是大男人,我也要照顾你一辈子,你有意见吗?!咄咄逼人的质问,其实却藏着小心翼翼的哀求。今天朴灿烈用了“拜托”这个词。他说是拜托。如此有分寸。
  “可能我那时候出国更好。”边伯贤木然的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不会。” 朴灿烈顿了顿,眼神很冷静,“问题一直在的,逃出国去,难道就不会猜忌不会吵架了吗?”
  边伯贤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抖了一抖。他握紧拳,“对不起。”最艰难的三个字已经说出口了,边伯贤感觉气顺了很多,“我不是那样想你的,我也没觉得你有什么不好,我也没怀疑余哲和你有什么。你不会喜欢余哲,我知道。”他一边说,一边鼓起勇气观察着朴灿烈的表情。
  


2025-06-26 09: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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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灿烈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反应。
  “只是一次吵架而已,都是气话……我也没有让你走,也不是要分手……”
  朴灿烈侧了侧身子,眼睛看向窗外。
  心里的不安一圈圈扩大,即使如此,边伯贤依然强迫自己把话说完,“也不是真的想打你……”
  边伯贤声音越说越低,终于无声。静了一两秒后,像是忽然找到了一根稻草,眼里蹦出了一丝火星。他语气重又鲜活起来,“我跑出去的时候,你是在后面追吧?你是不是叫了我一声?那时候你想和我说什么?”
  求你了。
  边伯贤好像听到了心里面的一些声音。
  求你了,把那时候的话说给我听。
  “我是想让你听我解释。”朴灿烈看够了窗外那千篇一律的毫无亮点的风景,重又转过头来,“想让你留下来,等彼此都消气了后再说。”
  “我已经不生气了。”边伯贤微笑着说。
  “那就好。”朴灿烈敷衍的说了一句,“你走后,我想了很多。当然让你留在国内,是我的错。会有今天这种局面,也是我没有处理好的缘故。我们因为这些问题吵过很多次了。我只是觉得,每次都是这样,我有点累了。这些问题不解决,我们还会继续吵下去。就算将来结婚又如何?你并不相信我,不是你的错,是我不能给你安全感。”
  边伯贤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
  “所以我想,我搬出去,我们彼此都独立一段时间,好好想一想将来究竟要怎么办。”
  “一段时间是多久?什么时候才会来回来?”边伯贤绝望的闭上眼睛。
  “……等我觉得,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更好的、能给你安全感的人。”
  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
  “……好啊。”边伯贤短促的笑了一下,“我等你。”
  朴灿烈走到门口时,边伯贤叫住他,“你还会继续……爱我吗?”
  朴灿烈微笑,从容的张开右臂。边伯贤前倾身子,投入他的怀抱。
  这是他的味道。边伯贤心里想,深深的嗅着,眼睛紧紧闭上。
  他们的关系,始于一次阴错阳差的开门,终于一个从容有度的拥抱。
  他转过身,弯下腰收拾桌上的杂物,“再见。”
  到最后也不敢看他一眼。
  防盗门落锁,脚步声远去。边伯贤紧绷的神情终于如破碎开的冰原般,迅速垮下,七零八落。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就是没时间就挤个一两百字,有时间就多写点,所以有时候文风看上去会有那么点奇怪。。。。。
  我保证过HE,所以不会变的啦。
  肯定有筒子会质问:不是说朴灿烈喜欢了就打死不松手的吗!!
  嗯,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嘛。问题是,现实是复杂旳。。。。以后会一点一点说清楚的。
  今天这章主要是边伯贤的视角,你们都不知道朴灿烈心里有多难过。
  我为什么一直写他【侧过身子】【眼睛看向窗外】【很久之后才又转过头来】,就是因为心里太痛了,真的太痛了,他根本没办法看边伯贤。他需要很久很久的心理建设,不停的缓和自己的心态,才能换回一两秒的对视,又狼狈的移开视线。
  但因为是边伯贤视线, 我没法多写。边伯贤个粗神经,看不出朴灿烈心里的波涛汹涌。
  但是我实在是怕你们说小烈怎么这么冷血啊!!!只好由我再解释一遍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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