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赏析(节选)
阿温
美国纽约.早晨九点.
“报告,有一名滑滑板的少年扰乱了交通秩序,请求行动。完毕。”年轻的埃尔文警官拿起对讲机,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街那边嚣张地横行霸道的少年。
那是个面相白净俊秀的亚裔少年。他穿着一
身宽松的白衬衫,看上去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叛逆小孩。黑和红色的短裤之下露出两条长腿。深色欧美风的帆布鞋下是一块相同风格的滑板,没有任何吸引人的花纹,却在少年的脚下看起来那么帅气。
少年双手插着裤兜,一边带着耳机,利用各种炫酷的招式从奔驰的车间串行,却一脸无所畏惧的模样。
“允许行动。”对讲机那头传来一个声音,“需要支援吗?完毕。”
“不需要。完毕。”埃尔文放下对讲机,嘴角有一抹温柔又玩味的笑容。打开鸣笛,一踩油门,从路边直接冲向违纪少年所在的位置。
少年的速度同样飞快,一下从机动车道跟着一辆巴士窜进了辅路。因为没有紧跟着巴士的速度,所以影响了正在拐弯的车辆,随之就是一阵愤怒的喇叭声。
混乱的场面给埃尔文警官的追捕增加了难度。埃尔文在此目测少年可能是要往西面的几个街区走,聪明地没有走大道,从另一个街区抄了近路,可以直接截住少年的去路。谁知,少年要比埃尔文预测的走得更远。
少年刚反应过来,那辆警车的目的是自己,赶紧走了另一条路,想躲避警方的追捕。把耳机摘下来,连同手机揣进裤兜里,认真地滑起来,没有耍酷的招式,比往常的速度快了许多。
再怎么快也快不过四个轮的警车,埃尔文警官的车已经紧跟在少年身后了。
正当少年急迫得不知所措之际,少年瞥见了一条下坡路,车辆想从这里拐过来可不容易,这样既可阻止警车的去路,又加大了自己逃跑的速度。心里想着,立马往下坡的小路滑去。
坡度略大,少年连忙稳住身体,站在滑板上跟着滑下去。身后的警笛声越来越小,证实了少年之前的想法。少年回头望去,对着埃尔文警官挑挑下巴递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还没来得及作出挑衅的表情,少年“嘭”地一声从滑板上摔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呲牙咧嘴地揉着手肘的擦伤,便发现埃尔文正站在他面前,一脸无奈又温柔地看着面前形象如此叛逆的他,说道:“这是你第二次扰乱交通秩序了,乔期。”
被提醒的少年咬着嘴唇,更像是没从疼痛中缓过来,第一次从坡路上滚得这么狠,一时还不能适应。乔期的眼眶微微湿润,还有些泪水在眼中打转。
埃尔文警官上前查看乔期的伤势,确认没有大碍后,再次盯住乔期的眼泪汪汪,叹了口气:“好吧,怕了你了。”说着,拿起对讲机,“行动取消。完毕。”
乔期不满地撅起嘴:“扶我起来。”
埃尔文好脾气地扶起负伤的乔期,“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学校的,难道没课吗?”
“不,”乔期掸了掸身上的土,结果碰到了伤口,倒吸了口凉气,“课程太讨厌了,我不想去。所以就到你的管辖区捣乱了。”最后一句话乔期没敢大声说,真怕埃尔文会因此责怪他。
埃尔文也不问他最后说了什么,给乔期顺了顺乱糟糟的小卷毛,“那也要学啊,你是要毕业的,总是逃课会被劝退。回去,我送你回去。”
“比我父母管得都多。”乔期就这么轻易地被埃尔文的温柔攻势给打倒了,撅着嘴唇拎着滑板被警官大人带回了学校。
幸好当时在上课,不然当时那个场景就真是拉风极了,门口的保安都被吓到了。
“记得去校医室消毒伤口。”话毕,埃尔文轻轻地在乔期的嘴角落下一吻,却被某个叛逆小少年瞪了一眼,“Have a nice day.”
***
乔期还是很听话地第一次在学校度过了完整的一天,虽然很无聊。课程无聊,朋友讲的段子无聊,打球无聊,什么都很无聊。乔期觉得校外的生活不能说完全一帆风顺,但是自在多了。
乔期回头看了眼搁在教室后面的滑板,努力地制止自己逃学去外面和别人打篮球的念头,哼,才不会承认是怕碰见埃尔文警官,然后会惹他生气。
埃尔文警官与乔期本原本是不认识的。前几年乔期全家移民到美国时,乔父母通过生意上的机缘巧合与埃尔文的父母相识。多次的交道之后,乔期终于被父母以“工作忙”的理由寄养在了埃尔文家。实际上只有埃尔文一直在照顾他。
埃尔文做得一手很好的西餐和日本料理,乔期却十分挑剔,不是吃不惯就是不爱吃。于是,埃尔文为了这个乔期学会了一些简单又美味的中式料理。
怎么着,乔期觉得挺感动的。
两个人的交集越来越多的时候,反应迟钝的乔期终于感到了一丝不正常,从自己的心里和埃尔文的态度上。
在去年的圣诞节时,埃尔文突然对乔期告白,到现在,乔期都记得埃尔文那一腔正宗的美式英语说出来的句句告白。时隔很久,想起来乔期依旧会脸红。
埃尔文很喜欢乔期的这样纯情。
那之后,乔期用了很久才逐渐接受并适应了两人的新关系。恋人间的牵手和亲吻,乔期已经能够完全接受,令埃尔文苦恼的是乔期从来不主动。
其实,埃尔文也很喜欢乔期在慢热时期的各种犯错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