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
吴邪沉默良久：“我对你还不好吗？”
“对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对哑巴这么好？”黑瞎子坐在对面床上，胳膊支在膝盖上，“你想让汪家相信是他们自己看走了眼。但是你又是从哪知道的，你们吴家三个人，老大什么都不知道，剩下两个都是老狐狸，不会告诉你的这么清楚。”
吴邪叹气：“你没必要知道。”
黑瞎子冷笑：“难道你就乐意糊涂。”
吴邪看着黑瞎子。对方查到多少，他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黑瞎子不知道真相。吴邪有时候也想，会不会从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只是在吴山居的桌子上做了一个化蝶的梦。但是事实告诉他，那就是事实。
“我刚接触这件事的时候。有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想把身边所有的谜团全部解开。然后为了这个事情，我失去了很多。现在回想起来，其实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成定数了，知道的越多，只是越难过而已。”
“黑瞎子，有时候难得糊涂。”
黑瞎子沉默了一会，还是冷笑：“难得糊涂？你是想让别人都糊涂，然后就你一个人清醒吧。”
黑瞎子不让吴邪开口，又说：“也不能这么说，你也糊涂，但是在装糊涂，你什么都知道，但是一直装糊涂，想就这么糊弄过去，哑巴好糊弄，你不会觉得我也好糊弄吧。”
吴邪不语，黑瞎子转身，摔门而出。
过了一会儿张起灵才进来，吴邪尴尬地冲他一笑。
“黑瞎子不好驾驭。”张起灵说。
无邪的笑容凝固了。其实大家都明白，只不过是他自己一直在装糊涂，假装看不见。
吴邪轻咳一声，岔开话题：“陈皮阿四没了，陈家也就倒了，你还要呆在那儿吗？”
张起灵知道吴邪的意思，于是道：“我和你回去。”
说完后，只见吴邪笑着说：“这可是你说的，万一哪天你再不告而别，我去找你可是合情合理的。”
张起灵听后沉默吴邪正觉得奇怪，张起灵又问：“你们刚刚怎么了。”
吴邪低下头，心想这话题怎么又回来了。两人沉默许久，张起灵见吴邪不想回答，也就没有再问。
吴邪在长白山留了几个伙计，具体要做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都是吴家的老伙计了，忠心是有的。吴邪就让他们在山下呆着，算是保留实力吧。
张起灵和吴邪回了长沙，在吴三省那住着，平时也没事。吴邪和张起灵两个又都不怎么会做饭，就在家政公司找了两个人，平时也就收拾卫生，做做饭。
这次吴邪把带出来的东西交给下面的马棚后，主盘生意就完了，喇嘛盘那边吴邪把墓的信息给了，也够他们忙的。潘子本来平时就是在长沙的，现在长沙没事，也就和吴邪住在吴三省的别墅里头。
胖子手里的东西吴邪只拿了几件，剩下的都让他自己看着办。结果过了几天，胖子又把东西送了回来，说吴邪有渠道，让吴邪放在手下的马盘里买，他自己正好没事儿，也住了进来，图个热闹。
唯一没有后文的是黑瞎子。吴邪只知道他回了北京，之后怎么样就不清楚了。

八十四
吴邪睡眼朦胧的从房间出来，保姆已经在收拾潘子的房间了，吴邪下楼，看到潘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就也走过去坐下，电视里正放着广告，潘子看的倒是挺认真的。
吴邪坐了一会儿就去卫生间洗漱了，正刷着牙，胖子来了，站在门口对吴邪说：“小吴，咱今儿有没有啥活动？不行斗地主也成。”
吴邪低下头洗脸，一边擦脸一边说：“怎么？觉得无聊了？”
胖子说：“可不是，家里头四个大老爷们儿，一天到晚啥也不干。这么过几天还行，你要整一两个月的过，胖爷我还不如报个旅游团出去玩呢。”
吴邪把毛巾挂好，抱着手臂看向胖子：“行吧，我去找找有没有麻将，咱正好四个人。”
胖子道：“你别闹了，小哥会打吗？我怎么看着小哥这样的打麻将这么违和。”
吴邪从洗手台让开，胖子走过去拿起牙刷准备刷牙：“问一下不就好了？要是不会就现学，他要是不想学，不是还有保姆呢嘛，她俩肯定会。”
胖子嘴里叼着牙刷嗯了两声表示赞同。吴邪出去，走到张起灵门口敲门：“小哥，起来了吗？”
房间里走动声响起，开门和吴邪看见张起灵衣冠整齐，身上还有淡淡的薄荷味，是已经收拾玩的样子：“怎么了。”
“我来问一下，你会不会打麻将？咱们刚好四个人。”
张起灵摇了摇头：“我不喜欢。”
吴邪知道他的意思。会不会另当别论，要是不喜欢，那就不用再说了：“行，那你过会下去吧，不要整天呆在楼上了。”
吴邪说完，张起灵冲他点了下头，回了房间。
吴邪到其他房间找了一会儿，终于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一台麻将桌和一套麻将，麻将桌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一看就是很久没动的，吴邪把灰擦掉，才发现整个桌子来一点漆都没掉，一副没用过的样子。
吴邪沉默了一会儿，叫胖子上来把桌子抬了下去，保姆已经把早饭做好了，几个人吃了早饭就上桌，两个保姆都是四十多岁，这个年纪的人大多都会打麻将，吴邪打了一会儿，看小哥一个人坐在旁边，也就下桌，和小哥坐在一块。
电视里放的节目，再加上四个人的说话声，房子里呈现出一种伪装的热闹。
时间飞快的过去，到了中午，几个人吃了午饭，吴邪按习惯去睡午觉，等他起床底下还是闹轰轰的。
吴邪捏了捏额头，穿着拖鞋下楼，发现张起灵居然也上了桌，不过什么步骤都是胖子在指挥，吴邪看着觉得有意思，阻止了张起灵，让他接着玩，张起灵有一些为难，但还是继续了。
胖子一边打自己的，一边还顾着张起灵，桌上其实就是三个人。张起灵新手运气还不错，吴邪看桌上当钱用的砝码，就数他跟前的最多。
吴邪正看着，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吴邪看了屏幕，是解雨臣的电话，心里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走到门口接了电话，就听解雨臣说：“小邪，你三叔不见了。”

八十五
“不见了？”吴邪觉得不可置信，“你那个地方怎么可能不见了呢？”
“是原来陈家那个黑瞎子干的。”解雨臣停顿了一下，“你是完全不知道吗？”
解雨臣等了一会，吴邪那边没说话，于是道：“录像我发过去了，你自己看，你……别着急。”
吴邪挂了电话，回房间打开电脑看邮件，里面有一个陌生人发来的视频，吴邪点开，里面正显示着黑瞎子从围墙翻过去的一段，又见黑瞎子进了院子，还冲着监控笑了一下，根本没想要掩藏自己，更像是挑衅。
黑瞎子，难道是在挑衅解雨臣？
吴邪想起刚才解雨臣问的：“你是完全不知道吗？”解雨臣应该已经察觉到一些他和黑瞎子之间的关系了，才会说出这种话，但是吴邪现在没有心情管这个，解雨臣知不知道的都无所谓，反正也没什么影响。
吴邪在桌子前坐了好久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天大地大，这两个人一出北京城，自己还能上哪找他们去。再说了，吴小三爷满世界找吴三爷，听着多新鲜，弄得跟内讧一样，手下人站哪一边都不一定。
头疼过后，吴邪开始考虑他现在的情况，黑瞎子现在是站在的三叔那一边的，按时间来说，他们应该是去西王母国。
那是他和黑瞎子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一切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吴邪拿起手机打通了陈文锦那边伙计的电话：“是我，我让你看的人呢？”
对面伙计回答：“刚开始不安分，现在该干嘛干嘛，没什么事。”
吴邪放下心来说起，说起西王母，他总能想起那句还没听完的话。在处理完汪家之间，他要把一切的可变因素尽量不控制住。
此时有人在外面开始砸门了，吴邪起身出去，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打开门看见胖子，吴邪抱着手臂，无奈说：“干嘛，你属二哈的，拆房子呀！”
胖子没理会他说的话：“你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吴邪冲他招了招手：“你过来。”说着走到桌子前面，打开另一个文件，将电脑转个面面向胖子：“你看看这个。”
胖子狐疑的望了吴邪一眼，底下头去看文件，脸色越来越奇怪，翻了几页后说：“你从哪弄来的。”
“这个你别管。”吴邪用手敲了敲电脑：“你就说你有没有兴趣。”
胖子马上明白了：“当然有，唉，什么时候走？胖爷我可得准备一下好好干一票。”
吴邪笑着看着他，怒了怒嘴，干咳一声：“这只小哥不去。”
胖子不行，奇怪的看着吴邪：“小哥干嘛不去？”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你给他说了？”
吴邪疑惑的看他：“你什么意思？”
胖子轻咳一下，用手指了指吴邪，又指了指门口说：“就那什么，他不想让你知道，你不想让他知道。”说着又比划了几个无法描述的动作，“我怕你不让去，然后人家再自个跟上去。”
吴邪抿嘴，微微点头：“也对，那……”吴邪用手指在桌上敲出一段声响，“行吧，我想想怎么说。”
胖子的目光回到电脑上：“要我说你真没必要，小哥就是干这个的，你把他当个小姐似的圈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一块去把事儿了了不就完了吗，小哥身上能有多大的事你吴家还能解决不了了？再说你家不是还有亲戚吗。”
吴邪心里有些奇异，不知道该说什么。

八十六
吴邪在房间等胖子看完后才出门，在院子椅子上找到了日常发呆的张起灵。吴邪走过去拍了他一下说：“小哥，出去走一会儿吧。”
张起灵没有反对，站起来嗯一声算作回答，吴邪早就习惯了张起灵的说话方式。转过身向外面走去。
两个人走在路上，旁边树上开着不知道什么的花儿，香的人发腻。
“小哥，过两天有个墓，我和胖子打算去一下，你……”
“嗯”
吴邪一顿，有些琢磨不透张起灵的意思，于是又说：“小哥，你自己呆在这儿可不能又跑了。”
张起灵站住，转过头来看他：“什么意思。”
吴邪站在原地干咳两声，又摸了摸鼻子。正暗自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提前措好词，只见张起灵说：“我知道了。”说完便快步离开。
吴邪在后面追了一阵，看张起灵也没有要理他的样子，只好停了下来。蓦然回头，却看见黑瞎子站在不远的一颗树下抽烟。
黑瞎子依旧是那一副装扮。墨镜，皮衣，看起来身材很好。吴邪心中有一股无名火，对着潘子，对着二叔，对着小花，他要表现出成熟自信，自持冷静。对着张起灵，他的行为都像是重拳打在棉花上。现在看见黑瞎子，那股火突然就压不住了。
吴邪快步走过去，抓住他的领子，把人压在树干上，大声问他：“你想干嘛！说呀！”
黑瞎子的力量远在无邪之上。只要一挣扎吴邪就拿他没有办法。但他没动，只是低头看他：“我本来就是你三叔的人，小徒弟。”
“你骗鬼呢！你什么时候成了我三叔的人了，说，我三叔答应你什么了！”
黑瞎子收敛笑容，伸手把吴邪抱在怀里。吴邪霎时蒙了，头顶穿来黑瞎子的声音：“不行，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但是让我和你三叔去吧，等我们回来，我把什么都告诉你。”
两人的气氛变得微妙了起来。吴邪急切感觉到他现在需要做点什么，但是以他的力气，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语气无奈道：“黑瞎子，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黑瞎子放开手，抓住吴邪的肩膀将人拉开一点距离。看着他说：“你知道哑巴为什么生气吗？”
“张起灵生气了？”吴邪眉心微皱，没想明白黑瞎子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吴邪，你看清楚了，我是个男人”
这不是吴邪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上一回是胖子，这回是黑瞎子。
吴邪抬头看向黑瞎子：“黑瞎子，你看清楚了，我也是个男人。”
黑瞎子脸色微变，两人顿时相顾无言。在这件事上，谁有资格去指责对方呢？
吴邪突然想起了张起灵，他似乎有些太霸道了，他甚至忘记了张起灵的失忆，把对方圈外一个笼子里，想让一个背着家族重担的人就这样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知道的过下去。
没有过去，怎么会有未来？①
过了一会儿，吴邪才开口：“黑瞎子，我们都退一步，一起去吧。”
吴邪感到黑瞎子的双手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然后道：“好”
①：改自《金枝欲孽》大结局：没有过去的人，怎么会有未来啊？
啊，恭喜黑瞎子，这一段磨合期终于结束了。

前面有吞的章节有没有小可爱愿意给我说一下，我好补，或者可以直接去lofter看，那里有完整版的( ¨̮ )

唉，现在这么久都没几个人

八十八
阿宁听后笑了一声，手背后，俯下身来与吴邪对视，鬓边头发从耳后蹦出来几根，耷拉在脸颊上，与皮肤形成了鲜明的色差，吴邪此时意识到，阿宁是化了淡妆的：“你觉得我还能怎么漂亮？”
吴邪装模作样的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我要你漂亮到可以能吸引张起灵和黑瞎子的程度。”
阿宁挑眉，叹气道：“我是没戏了，要不我给你收拾收拾，你去试试？”
阿宁着重说了“你”字，颇有些调侃的意味。
吴邪听后忙摆手，中止了这个话题：“嗯……分东西吧。”
众人挑装备的时候，有人将定主卓玛带了过来。东西在潘子那儿，吴邪眼神示意，他便将盘子带了过去。
真是无趣的桥段。
吴邪压下心里的想法，转身进了帐篷。坐下还没两分钟，黑瞎子也跟进来了：“想到什么办法了？”
吴邪沉默，黑瞎子也感受到了不对，低声问他：“怎么了？”
“黑瞎子，你了解柴达木吗？”
黑瞎子沉默，想点头，又想摇头。
“和自然相比，人太渺小了。来之前我想了好久，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一进沙漠就是任其宰割，我……”
黑瞎子按住他的手：“别太紧张了。”
吴邪点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进去路上会遇见最大的问题就是风沙，风卷着石头能直接把人给砸死，唯一的办法就是避开这段时间。但是进了里边以后就是各种蚊虫，主要是蛇……”
吴邪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黑瞎子道：“没事，哑巴这方面擅长，你让他放点血就行了。”
“去，五十个人呢。”
“等到了地方，有多少人还不一定呢。”
无邪沉默：“其实可以试试，我原来还想带点活老鼠，见到蛇就放，让它追去。”
黑瞎子被吴邪清奇的脑洞逗笑了拍了下他的后脑勺：“什么破想法。”
说完之后，黑瞎子低头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来的路上大概有二十个小时。黑瞎子让吴邪休息一下，保持清醒，自己出去帮两人收拾东西，一接门帘儿，正看见张起灵往这边看，两人短暂的对视之后各干各的去了，谁也没搭理谁。
定主卓玛那边一切都妥当了，由他带着一行人到当年的山头。吴邪坐在帐篷里，从窗户往外看看，外面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去休息了。此时张起灵进来了，看了眼吴邪，没说话，在吴邪旁边找了个地方躺了下去。
也对，他夹的喇嘛可不就是要跟他呆在一块吗？
吴邪都快忘了他是筷子头了。
准确来说，他已经忘了这个队伍里边原来还有筷子头了。
吴邪推了推张起灵问：“潘子呢？”
“守夜”
吴邪奇怪，守夜这种事什么时候轮到潘子干了？难道是不放心阿宁吗？
“没说什么时候轮到我吗？”
张起灵闭着眼睛说：“你不用。”
吴邪不在说话，在原地躺下，中间感觉到张起灵似乎起来了一次，估计也是去守夜的吧。
搓手搓手，搞事情，伏笔看出来了吗？

八十七（补）
黑瞎子下斗前还有东西要准备，和吴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吴邪也没问他现在在哪，黑瞎子想说总会说的。
吴邪回到别墅里，发现张起灵已经坐在客厅了。胖子和潘子两个人在看电视，两个保姆坐在一边说话。
吴邪突然觉得有些难过。走过去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说：“小哥，你过来一下。”
张起灵跟着吴邪进了书房，看吴邪把电脑打开，点开一个文件夹给他看，正是西王母国的资料，一时有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你愿意去吗？要是不愿意就……”
“愿意”吴邪话未说完就被张起灵打断，也不再多说，让他好好休息就转身要走。还未迈步就被张起灵拉住，“你……”
吴邪回头冲他笑：“我想明白了，小哥，你也得想明白。”
张起灵把手松开了。
胖子最近想吃点补脑的，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主要是他觉得现在越来越跟不上吴邪的思路了。
先是被通知张起灵要一起走，胖子认为这是吴邪想明白了，于是欣然接受。然后黑瞎子中途过来给东西，顺便说他也要去，胖子想不明白，跑去问吴邪，吴邪放下手中的东西，笑眯眯的说：“好好相处。”然后随便给了个东西把人打发出去。
胖子站在门口，看着手里的苹果，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再往后，到了预定时间，胖子上车看见阿宁坐在前排，回头冲他嫣然一笑。
胖子急忙回头去看吴邪，后者冲他温和一笑。
胖子现在就一个想法：“妈的，去你的吧！”
但是当时碍于阿宁，还有裘德考公司的人在，胖子不好直接问，憋了一路没怎么说话，等到了戈壁滩，胖子暗地里找了个机会，把吴邪拉到没人的地方，问道：“小吴，这堆人你放一块什么意思？你必须给我说明白了。”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说实话，别又糊弄我。”
吴邪拉着胖子原地蹲下，说：“我跟你说，你得冷静点，别喊叫。”
胖子轻推了他一下，说了他这一路上都想说的一句话：“去你的吧！”
吴邪说：“你听着，我们现在是两队人。一对是阿宁他们，还有就是你，我，潘子，张起灵和阿宁公司请的人，就是黑瞎子。我们这队人是可以信任的，有任何事情都可以相互告诉。包括黑瞎子。”说完吴邪笑道，“阿宁那边，我是队长。”
胖子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说了他这一路上想说的另一句话：“妈的”
吴邪安抚性的拍了拍胖子的肩：“我三叔原本就是和裘德考合作的，我就是顺着继续干而已。”
胖子低头沉思片刻：“我晓得了。”
两人回到营地，一行人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黑瞎子坐在一块石头上看刀。张起灵坐在不远处日常发呆，都没有什么特别的。阿宁看他回来了，走过来说：“按你说的，那个老向导我让人去找了。”
吴邪在石头上坐下，用胳膊肘支着膝盖抬头看她：“嗯，挺好的。对了，还有一件事。”
阿宁挑眉。
“把自己收拾的好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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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想开邪宁线，但还是算了吧，小哥和大黑有彼此已经很闹心了。

唉，贴吧对我意见怎么这么大……

吴邪有些懵了，他明明感觉到张起灵出去过的，怎么会没有呢？
正想着，阿宁又问他：“我还有件事没说呢，昨天扎西大半夜跟你说什么了？”
扎西昨天晚上来过了？
又一个信息砸下来，让吴邪有些猝不及防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阿宁对吴邪的反应有些不满：“你这是什么语气，他昨天也没怎么掩饰，大大方方从我帐篷前面走过去的，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吴邪没想到这中间还有扎西的事，心里奇怪自己当时怎么就没醒呢，扎西的身手肯定是比不上张起灵，怎么张起灵他都能感受到扎西反而没感觉？他和张起灵昨天又没睡一个被窝，按理来说这两个人处境差不多的。
吴邪心里大概捋了一捋思路：以扎西对他们的态度，他来肯定是定主卓玛的意思，定主卓玛有事情要告诉张起灵，他们现在在探索塔木陀的路上，所以肯定是关于塔木陀的，抛去路程之类应该是和阿宁讨论的事情之外，她一个当年的向导，什么能说的都没有。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定主卓玛难道已经见过陈文锦了吗？如果见过了，那是在他找到程文锦之前还是之后？
此时阿宁还在旁边，吴邪不能表露出来，于是详装镇定，喝了口水，大概摆出一副面对叛逆期孩子的表情和语气：“我也没明白，比比划划的。”
阿宁看了吴邪的表演，明显不信的“嘁”了一声，说：“都到了现在，还有什么好瞒的，反正都是要一起去的，你难道觉得在这种地方还能半道溜了？”
吴邪微微举手以示投降“行吧，但是听了可别闹着要走。”
话音一落，阿宁转头冲吴邪翻了个白眼，吴邪见状也无奈，昨天晚上扎西来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得去问张起灵，可是这话也不能说出来，只能想点别的无关痛痒的事来：“塔木陀里有一种剧毒的毒蛇，定主卓玛没见过，但是听当年那些人说里面到处都是，而且像鹦鹉一样会学人说话，她觉得危险，就让扎西来提醒我。”
“提醒你？”阿宁丝毫没有被蛇的事吓到，反而眉头一皱，“既然有这种危险，她为什么光来提醒你，你是不是……”
吴邪知道她话外的意思，接着她的话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和当年的那些人有关系，所以定主卓玛才会只提醒我一个人。”
阿宁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吴邪倾斜过身子，把一只手放在阿宁的肩膀上：“所以你别告诉我你们公司在接到我的资料之后就全心全意相信我了，都没去查一下这个地方的信息，还有之前来探索的那支考古队？”
阿宁的头微微扬起，抱着胳膊说：“这是肯定的，我们出发前当然会做一些我们自己的准备。”
阿宁看了看吴邪的反应，补充道：“这和相不相信没关系，只是以公司的能力来说，我们可以做一些你们做不到的事情，互利互助而已。”
“我没记错的话我刚刚说的那支考古队的事情已经有点年代了，所以我美丽的阿宁小姐，可否透露一下你们或者是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的。”
阿宁挑眉一笑，纤细的手指挑起吴邪的下巴：“我亲爱的吴邪先生，这个我可不能透露给你。”
“不能透露？”吴邪冷笑，“看来你们的信息来源很神秘啊，我在和裘德考谈事情的时候他都没跟我说过不能透露之类的。”
阿宁笑容有那么一刹那的僵化：“吴先生，你不用跟我玩激将法这一套，你得明白，公司上下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的生活是完全透明没有隐私的。”
阿宁说完，捏了捏吴邪的下巴，起身向一边走去，似乎已经忘了刚刚他们本来在讨论的事情。
吴邪看她，默默的松了一口气，阿宁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他暂时还无心追究，他现在只想马上找张起灵把昨天晚上的事请问清楚，要不然可能会错过一些重要的事情，再者，他也不能让阿宁发现他们之间有隔阂，不然这个队伍的关系就会变得相当复杂。
阿宁，裘德考公司的人，吴邪，吴家的人，吴邪的人。
吴邪在心里列列了一下阵营，觉得这个感觉真的已经够精彩了，没必要再在后面加上一个和吴邪有隔阂的吴邪的人了。

九十一
（因为叶子只看过盗笔和一些三叔写的相关短文，所以本章涉及它的部分都是自己猜的，如果有看过沙海藏海花或是其他的可以私信告诉我，但是请不要在评论区说，谢谢otc）
吴邪坐在原地欣赏了一会阿宁的背影，走到正在干活的张起灵旁边，扶着旁边的一块岩石，随意的问了一句：“累吗？”
张起灵奇怪的看向吴邪，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回答道：“还好。”
吴邪看向张起灵的额头：“是吗？我看你都出汗了，不去休息一下？”
张起灵明白了他的意思，默默把手上的工具放下，也没有管其他人的目光，跟在吴邪后面走开了，两个人在营地旁边乱转，吴邪刚开始没回头看他，一心欣赏奇观的样子，问他一些魔鬼城相关的东西，也没在意张起灵有没有回答，过了大概十分钟，离人群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吴邪才说重点：“昨天晚上怎么回事？”
张起灵沉默，吴邪说：“阿宁说昨天晚上扎西来过，他是不是说定主卓玛找你。”
“你知道？”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吴邪回头来看他。
张起灵依旧沉默
“她是不是......”吴邪看张起灵沉默的反应，就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陈文锦原来说“它就在你们身边”，现在经历了他的是，说不定已经改口了。吴邪思考片刻，说出了一个想法，“让你一定要小心我。”
张起灵叹气，点了点头：“是，她说你是它派来的。”
“它？它是谁？”吴邪敏锐的抓住了这个词汇。
张起灵这次居然做出了回答:“我之前听过，是一个组织。”
吴邪眼睛一瞬间睁大，他有一种预感，在如今的张起灵身上可以挖出一些他不知道的秘密来，但是他不能拖，一旦到了那个时间点，张起灵就会丢失掉这部分的记忆，而且不知道他能否想起来：“什么样的组织。”
张起灵感到吴邪对这个“它”有种出奇的敏感，说：“它是很多势力的集合，我只知道其中几个，有一个姓汪的家族，还有一位官员，还有张家。”
吴邪忙问：“你知道是张家的那些人吗？”
张起灵奇怪的回答：“就是张家。”
就……就是张家？
吴邪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回答：“所以你是它的人。”
张起灵摇头：“张家是，我不是。”
吴邪明白了，之前一定是出过什么事导致张起灵被张家孤立，或者是张起灵因为知道了什么自己从“它”这个组织里脱离出来。
吴邪尝试问张起灵一些张家的事情，结果毫无收获。
如果不知道张起灵知道了什么，这个信息于他根本毫无用处。
现在所有疑问的解决办法又回到了西王母这里，吴邪不免觉得有些丧气，就仿佛是一个MC玩家，明明是个生存模式，但是总是给他一些创造才能解决的任务。
现在让一个唯物主义世界的人上哪找一个几千年前已经成为神话的人啊。吴邪恨恨的想着，抓住张起灵的胳膊说：“回去吧。”
此时张起灵突然有了疑问：“你是不是想找门里的人。”
吴邪略有些疑惑的看向他：“是”
“她走之前和我说，你没有时间了”
我没有时间了？这事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吴邪突然疑惑，然后又马上反应过来张起灵是在复述原话，试探着说：“你是有什么急事吗？”
张起灵想了想后摇头，吴邪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于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了，我知道了，咱们回去吧。”
回去吧。”
（MC:一种沙盘游戏，创造模式和生存模式大概就是神和人的区别）

好的，明天

九十二
吴邪回头朝营地走去，刚离开几米，身后脚步声响起，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吴邪不用怎么分辨就知道是张起灵的，他疑惑的回头，问：“怎么了？”
张起灵一时语塞，踌躇着说：“你想知道什么。”
吴邪觉得头大，皱着眉，脑子里头弥漫着一种越来越看不明白张起灵的感觉：“我现在没什么想知道的。”
过了一会，张起灵松开手，没再说话，吴邪不知道该怎么妥善处理现在这种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的场面，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回去吧。”
说要就转身接着往营地走，好像生怕会被又拉住问一些问题，这样走了一小会，人多了起来，阿宁队伍的人依旧在挖坑，黑瞎子坐在车的后备箱盯着手里的罐头看，看了一会又换了一个，再靠近一些可以看见路虎的后备箱满满当当的全是罐头和水。等两个人到了跟前，黑瞎子头也没抬：“说完了？”
吴邪“嗯”了一声，黑瞎子把罐头放下，把手搭在吴邪的肩膀上说：“那咱们俩聊聊。”
张起灵的目光在两个人中间扫了一遍，自己走开了，黑瞎子用手在罐头上敲了敲：“总共一个月的口粮，在这个地方就要消耗半个月的，来，分享一下你的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吴邪往后备箱上一靠，“该怎么是怎么，进去出来也就最多十来天的时间，要是不够可以让人回去再运，来回也就一天的时间。”
“我问得不是这个。”黑瞎子的手下意识去摸烟，到一半看着吴邪的眼神又把手收回来了，“你明知道雨季什么时候来，为什么要提前半个月过来。”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因为过两天会刮信风，比现在的情况还糟糕。”
“没了？”黑瞎子问。
吴邪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想要多惊天地泣鬼神的理由。”
黑瞎子摆摆手：“我就是想感叹一下，我徒弟真是有个好运气。”说要叹气着捏了捏吴邪的肩膀，“死神就在门里头，你都能乘人家回头避过去，要我说倒什么斗，干脆出去买彩票算了，比这玩意有前途。”
说着又捏了捏肩膀：“我都快以为你是上帝视角了。”
吴邪心里一慌，骂道：“你才跟我去过几回，这破结论从哪得出来的。”
黑瞎子先笑了两声：“小三爷自己低调，可有人替你歌功颂德呢。”
吴邪回头看向跟包工头一样乱转的胖子，明白了，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师傅教的好。”说要看向黑瞎子：“您也是什么都听。”
黑瞎子笑了一会，又正经了起来：“你怎么想起来来这儿？看这里头风吹日晒的条件，能找到的东西不会有多少。”
吴邪不说话，黑瞎子接着说：“你说你光是为了钱，我瞎了眼都不信，我就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想要什么才会往墓里头跑。”
吴邪低头俯下身来：“黑瞎子，我原来问过你，你到底有多大，你当时说比小哥小。”吴邪的眼睛撇向他，“那你告诉我，小哥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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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意外的话，明天继续

九十三
黑瞎子沉思了一小会，揽着吴邪的肩膀说：“这么给你说吧，三十年前，哑巴就因为失踪被找了好多年了。”
三十年前……那不就是……
吴邪起来了一些：“那不是……”
“对。”黑瞎子一股欣慰的语气，“就是那次，他被老头发现之前那帮人都不知道他在哪。”
吴邪转头，一脸复杂的看向黑瞎子：“你从哪知道的？”
黑瞎子沉默了，转而大笑了两声，连旁边干活的人都被吸引的往这边看。
“因为那个时候我就和那帮人在一起呀，经常能听到他们说什么张起灵张起灵的。”
吴邪也沉默了。
他努力想从黑瞎子口中套出来点他不知道的过往，但是又不想黑瞎子当年的事。
吴邪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黑瞎子怎么能这么爽快的说出来呢，爽快的让人担心。
吴邪的情绪还没有平复，就感觉黑瞎子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怎么着？我没说完呢，还想不想听了。”
吴邪点头，黑瞎子接着说：“我出来之前看过那群人的记录，他们记录哑巴已经有十年了，刚开始的记录里面的年龄填的就是二十岁左右。”
“也就是说小哥最起码活了六十岁了。”吴邪低声道。
“也就是说，人家都够当你爷爷的了。”黑瞎子笑嘻嘻的说。
吴邪皱眉打量道：“那你呢。”
“我嘛，没哑巴那么老，不过我这活过两辈的人当你爸爸还是没问题的。”黑瞎子接着煞有其事的说：“这样，以后你要不想管我叫师傅，叫爹叫爸我也能接受。”
吴邪看着黑瞎子，从牙缝里头挤出一个字“滚”
黑瞎子倒是不打算放过他，兴致勃勃的说：“我都教了你那么多东西了，也算是有师徒之实了，人家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现在开始，要么叫师傅，要么叫爸爸，来，先叫一声我听听。”
吴邪不想搭理她，从后备车厢上下来，丢给他一句：“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吴邪转过身来看后备箱里：“说正事，你研究的怎么样了。”
黑瞎子听后，从一堆罐头中挑出几种来一一说了：“这几种罐头配料不一样，一般的这两天吃了就行。”说着用手在一罐上敲了敲：“这种罐头你自己掂量一下都知道，要比其他的重，等到时间了就让带着这种走，你不用想什么承受力，多出来的这些重量还不至于走不动路。”
吴邪怀疑的说：“你不是按自己的标准来的吧，这次来的比较大多数都是普通人，增加负重然后长途跋涉的……”
黑瞎子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也太看得起这玩意多出来的重量了吧，这玩意多出来的也就是一把枪的量，没到你担心的那种程度，”
吴邪无话可说，回头看向正安营扎寨的一帮人说：“黑瞎子，你和小哥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们有没有比过谁的身手好？”
黑瞎子夸张的叫了一声说：“嚯，你还真能想，和哑巴比？他能理我才怪了呢。”
说着黑瞎子凑近搂住吴邪的肩膀：“不过要说使枪这方面，你师傅我可是比哑巴强多了，反正你现在冷兵器也就到这了，干脆咱们换点热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