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崔胜铉埋着头,用力抓着头发的双手上,可以看见暴起的青筋。餐桌旁洒落了一地的乐高零件,他像没看到般,在那一片狼藉中踱来踱去,嘴里只魔怔般的重复着,如同失了魂的木偶。
坐在餐桌前的人惨白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色,背部死死抵住靠椅,好像如此他才能不倒下去一般。空气中不断的传来木块被踩踏的吱呀声,在如此安静僵持的空间里格外刺耳。姜大声微微动了动手指,放下已经僵在空中许久的调羹。嘴角慢慢抖动着,嘶哑的声音一点一点从喉咙里逼出来“我……没有……”
“闭嘴!”一声怒吼突然炸裂开来,刚刚还如同游魂般的人突然停下来,转身啪的将双手撑在桌子边缘,瞪大的双眼里充斥着血丝,胸口明显的起伏着。
“闭嘴……”
姜大声无神地看了那人一瞬,艰难的眨了眨眼,微张的嘴动了一下紧紧闭上了。
空气中又复安静,只有两个僵持的人,只有两道明显的呼吸,恰到好处的尴尬。
“呵”几分钟后,一声轻笑打破了寂静。
“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不说话了。”崔胜铉缓慢的出声,拉出椅子落身坐下,脸上是诡异的平静,眼神放在窗外“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我就很烦躁。但是……”
崔胜铉停顿了一下,拿过桌上的烟放进嘴里点火,一团烟雾慢慢升起,停留在他皱起的眉心中间。
“但是,我更讨厌你说话。”
“你说的话,每个字我都讨厌”
“我的心也是肉做的,姜大声,一直戳,会烂掉的。你也不用再委曲求全,我这种人渣……”
“算了……我不想爱你了,姜大声,我累了。”
崔胜铉换了衣服,只拿了手机,干净利落的出了门。在门口茫然的站了一会儿,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那栋高楼后,最终大步迈开了步子。
谁先推开了谁,谁先故作不知
谁最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