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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二天，王源自己回办公室呆了一天。
虽然没什么事，但毕竟已经跟王俊凯说过自己是来加班的，自然没有什么理由总是赖在他家里。
到了下午五点半，王源准时出现在王俊凯的家门口，手里还提着几袋子菜。
“你要做菜？”王俊凯问。
“哥们儿，你在开什么玩笑？”王源哼了一声，径自走进了厨房，拍了拍王俊凯的肩膀，一脸郑重的说，“靠你了。”
“你想多了。”王俊凯好整以暇靠着门，看着王源。
“你难道要饿着？一个买，一个做，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王源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确定，这是天经地义？”王俊凯笑着问。
“当然咯，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王源抻着脖子的样子像只骄傲的小兔子。
“好，那听你的。”王俊凯从善如流的样子反倒让王源吃了一惊，他愣愣的看着对方把洗好的菜放到菜板上之后，才开口道：“需要我帮忙吗？”
“你能帮什么忙？进客厅等吃吧。”王俊凯手里忙活着，并没有抬头。
“别啊，那我多不好意思，我在这陪你聊聊天呗。”
“…聊什么？”
“都行啊，我跟你说…”王源挑起了话头，开始滔滔不绝的讲，王俊凯大多数时间都是没有表情的，只是偶尔当王源有特别有趣的用词时，会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居家的围裙淡化了王俊凯周身所带有的凌厉气场，蛋黄色的阳光暖暖的照进屋子里，一个在说，另一个在静静的听，时间渐渐流逝，太阳被对面的高楼盖住了身子，屋里的光线暗了，香气也渐渐的溢满了房间。
等饭菜被端上桌，王源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被勾出来了，他毫不客气的往嘴里塞着食物，不得不说，王俊凯这个人，做什么都很像样子，就连厨艺也很是精湛。
王俊凯依旧表情淡淡的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始动筷子。
“你慢点儿，又没人跟你抢。”王俊凯慢条斯理的往碗里夹着菜。
“谁说的，你不是人啊？”王源从碗里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我快饿死了。”
“……”王俊凯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无多话。
“你是黑夜留给白天的悬念…”熟悉的铃声在桌面上响起，王源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李哥，显然王俊凯也看到了，但他没有说话。 “我去接个电话。”王源用袖口擦擦嘴，便起身去厨房接起了电话。
“李哥？”
“小王源儿，那个，你在家吗？”
“没有，我在外面，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局里安排给咱一个案子，现在挺缺人手，你看看能不能早点回来？”
“可以，李哥，我今晚就能到。”
“那太好了。那我把地址发给你，你直接到案发现场吧。”
扣掉电话，王源走到餐桌上，把手机调成了静音，继续吃饭。
"一会儿我出去一趟，工作上有事要忙。"王源边吃边说。
"你们公司真的挺忙。"王俊凯靠在椅背上，看着他。
王源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澄澈:"有时候是这样"。
"你是做什么的？"
他没想到王俊凯会突兀的问出这个问题，筷子顿了顿，接着夹起一块小排:"你猜？"
王源知道自己表面上看上去很淡定从容，但其实心里在不停的打鼓，他不知道这次王俊凯是试探，还是想要跟他摊牌。
他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到来，但他始终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应对，因为对方是王俊凯––太莫测的存在。
所以，不妨把这个问题推给他。
王俊凯没有说话，他的食指缓慢的敲打着桌面，看着对面依旧在吃东西的王源，竟真的好像在猜测对方的职业一样。
时间在以秒为单位缓慢的流逝着，当王源数到第18秒时，他听到对面传来揶揄的轻笑:"非奸即盗。"
他的心又重新回到了原位，嘴角扯出了一抹同样揶揄的笑:"你才是。"
王源吃完饭就走了，王俊凯没有送他，也没有提要送他的事。
出租车上，王源打开手机看着手机上的短信，对司机说:"师傅，歌乐山。"
歌乐山位于S市市郊，它并非旅游胜地，因山势峻峭，常有驴友前来攀岩。报警的人是一位20多岁的大学生，他和朋友在爬山的过程中，发现了受害人。
王源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正好看到报案人坐上警车。山周已被封锁带圈起来，他拿出工作证，向身边的警察问道：“请问，案发地在山上吗？”
“对，我找人送你上去。”一名刑警答道。
“好的，谢谢。”
工作人员把王源送到了山腰一处地势较为平缓的地方，在的人并不多，只有李哥和田清，还有两名法医，两个山林的管理人员。
“李哥，小清。”王源向他们打了招呼。
“源儿，来了啊。你来拍下照片，拍的仔细些。”李哥在案发现场周围来回踱步走着，看向王源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样的情形下，拜年的漂亮话谁都说不出来。
现场有三台移动照明灯，将漆黑的山林照的恍如白昼，只是终究代替不了日光，惨白的光线照在一草一木上，反射出清冷的光，山林里的一切都是沉闷而压抑的。
田清正在做着记录，看到王源来了，对他笑了下。她的笑容在这副场景下显得有些苍白。
王源接过相机，开着闪光灯，对着死者开始拍照，力求连眼睫毛都照的根根分明。他知道两个法医正在无声的催促着他，等他照完，他们便会把尸体运回去解剖。只不过，为什么一定要等他来？或许是他来的时间刚刚好吧。
死者是个年龄十二三岁的少年，即使嘴唇绛紫，脸色青白，眼睛紧紧的闭着，也能看的出是个眉清目秀的孩子。王源无法判断他是什么时间死亡的，听旁边的法医推测，孩子大概已经死了两三天了，由于冬天寒冷，又正逢年关，才迟迟没有被发现。
孩子是被绑在一个比较粗壮的树枝上吊死的，但却不是脖子被吊起来，而是双手。王源拿了把椅子，踩在上面，刚好在那双手对面：那是个非常复杂且结实的结，用麻绳编的结，杀人犯绝不是在仓促的情况下打下这种复杂的结的。
稍微蹲下一点，是孩子的脸，脸上没有被伤害过的痕迹——除了眉心。王源发现他的眉心刺入了一根很细的针，在正中间，沁出的血珠早已干涸，那一点红变成了一颗让人过目不忘的朱砂痣，烙印在王源的心头。
再往下，是孩子的脖子，明显的可以看到绳索勒过的痕迹，也就可以判定——这是他杀。
最为诡异的，当然就是孩子的衣服了，他的双臂和双腿是赤裸的，却穿着一身大红的裙子，裙子上白色的花像阴间出没的鬼魅，朝活物不动声色的招手勾引。双脚也是赤裸的，脚底还残留着一些山间的泥土，和干涸的血迹，大概是在逃生过程中造成的。
“看看里面是什么，照完就给他脱了吧。”李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王源应了声，法医帮他将尸体摆平放到了地上。王源颤抖着手将孩子手上的绳结解开，再把他身上的衣服褪下——这还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
孩子里面的衣物让人更加的瞠目结舌——是一件女式的泳衣。孩子身体的其他部位是完整的，甚至可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损伤。
王源曾经见过比这恶心数倍的尸体或尸块，但这样诡异的，是第一次。（参考重庆红衣男孩案。）
等完成了一系列的工作，王源摘下了手套，放进了专门的垃圾袋里。三人都已经疲惫，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凌晨。
“源儿怎么来的？”李哥问道。
“我打车过来的。”
“那跟着警车走吧，今天太晚了，你还回家吗？我打算在警局里凑合一晚上。”李哥边走边说。
“我也在警局吧，小清呢。”
“我回家。”田清回道。
“行，那找人把清儿送回家，咱俩回警局。”
兵分两路，李哥开着车。
“小王源儿，假期过得怎么样？”
“还好吧，也没怎么过。”
“你家离咱们市挺近啊，这么快就到了。”
“没，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s市了。”
“你这么早回来干嘛？找小清？”李哥揶揄道。
“不是，就有个朋友在这，找他玩两天。”
“谁啊？我认识吗？”李哥随口问道。
“你不认识。”王源笑着回答。
回到办公室，两人简单的洗漱过后，李哥在王源对面的床上躺下，把身体埋进了被子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说道：
“今晚早点睡吧，这两天可够你喝一壶的。”
“我知道，你也早睡。”王源关上了台灯。
夜，还长。
第二天，王源自己回办公室呆了一天。
虽然没什么事，但毕竟已经跟王俊凯说过自己是来加班的，自然没有什么理由总是赖在他家里。
到了下午五点半，王源准时出现在王俊凯的家门口，手里还提着几袋子菜。
“你要做菜？”王俊凯问。
“哥们儿，你在开什么玩笑？”王源哼了一声，径自走进了厨房，拍了拍王俊凯的肩膀，一脸郑重的说，“靠你了。”
“你想多了。”王俊凯好整以暇靠着门，看着王源。
“你难道要饿着？一个买，一个做，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王源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确定，这是天经地义？”王俊凯笑着问。
“当然咯，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王源抻着脖子的样子像只骄傲的小兔子。
“好，那听你的。”王俊凯从善如流的样子反倒让王源吃了一惊，他愣愣的看着对方把洗好的菜放到菜板上之后，才开口道：“需要我帮忙吗？”
“你能帮什么忙？进客厅等吃吧。”王俊凯手里忙活着，并没有抬头。
“别啊，那我多不好意思，我在这陪你聊聊天呗。”
“…聊什么？”
“都行啊，我跟你说…”王源挑起了话头，开始滔滔不绝的讲，王俊凯大多数时间都是没有表情的，只是偶尔当王源有特别有趣的用词时，会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居家的围裙淡化了王俊凯周身所带有的凌厉气场，蛋黄色的阳光暖暖的照进屋子里，一个在说，另一个在静静的听，时间渐渐流逝，太阳被对面的高楼盖住了身子，屋里的光线暗了，香气也渐渐的溢满了房间。
等饭菜被端上桌，王源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被勾出来了，他毫不客气的往嘴里塞着食物，不得不说，王俊凯这个人，做什么都很像样子，就连厨艺也很是精湛。
王俊凯依旧表情淡淡的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始动筷子。
“你慢点儿，又没人跟你抢。”王俊凯慢条斯理的往碗里夹着菜。
“谁说的，你不是人啊？”王源从碗里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我快饿死了。”
“……”王俊凯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无多话。
“你是黑夜留给白天的悬念…”熟悉的铃声在桌面上响起，王源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李哥，显然王俊凯也看到了，但他没有说话。 “我去接个电话。”王源用袖口擦擦嘴，便起身去厨房接起了电话。
“李哥？”
“小王源儿，那个，你在家吗？”
“没有，我在外面，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局里安排给咱一个案子，现在挺缺人手，你看看能不能早点回来？”
“可以，李哥，我今晚就能到。”
“那太好了。那我把地址发给你，你直接到案发现场吧。”
扣掉电话，王源走到餐桌上，把手机调成了静音，继续吃饭。
"一会儿我出去一趟，工作上有事要忙。"王源边吃边说。
"你们公司真的挺忙。"王俊凯靠在椅背上，看着他。
王源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澄澈:"有时候是这样"。
"你是做什么的？"
他没想到王俊凯会突兀的问出这个问题，筷子顿了顿，接着夹起一块小排:"你猜？"
王源知道自己表面上看上去很淡定从容，但其实心里在不停的打鼓，他不知道这次王俊凯是试探，还是想要跟他摊牌。
他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到来，但他始终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应对，因为对方是王俊凯––太莫测的存在。
所以，不妨把这个问题推给他。
王俊凯没有说话，他的食指缓慢的敲打着桌面，看着对面依旧在吃东西的王源，竟真的好像在猜测对方的职业一样。
时间在以秒为单位缓慢的流逝着，当王源数到第18秒时，他听到对面传来揶揄的轻笑:"非奸即盗。"
他的心又重新回到了原位，嘴角扯出了一抹同样揶揄的笑:"你才是。"
王源吃完饭就走了，王俊凯没有送他，也没有提要送他的事。
出租车上，王源打开手机看着手机上的短信，对司机说:"师傅，歌乐山。"
歌乐山位于S市市郊，它并非旅游胜地，因山势峻峭，常有驴友前来攀岩。报警的人是一位20多岁的大学生，他和朋友在爬山的过程中，发现了受害人。
王源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正好看到报案人坐上警车。山周已被封锁带圈起来，他拿出工作证，向身边的警察问道：“请问，案发地在山上吗？”
“对，我找人送你上去。”一名刑警答道。
“好的，谢谢。”
工作人员把王源送到了山腰一处地势较为平缓的地方，在的人并不多，只有李哥和田清，还有两名法医，两个山林的管理人员。
“李哥，小清。”王源向他们打了招呼。
“源儿，来了啊。你来拍下照片，拍的仔细些。”李哥在案发现场周围来回踱步走着，看向王源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样的情形下，拜年的漂亮话谁都说不出来。
现场有三台移动照明灯，将漆黑的山林照的恍如白昼，只是终究代替不了日光，惨白的光线照在一草一木上，反射出清冷的光，山林里的一切都是沉闷而压抑的。
田清正在做着记录，看到王源来了，对他笑了下。她的笑容在这副场景下显得有些苍白。
王源接过相机，开着闪光灯，对着死者开始拍照，力求连眼睫毛都照的根根分明。他知道两个法医正在无声的催促着他，等他照完，他们便会把尸体运回去解剖。只不过，为什么一定要等他来？或许是他来的时间刚刚好吧。
死者是个年龄十二三岁的少年，即使嘴唇绛紫，脸色青白，眼睛紧紧的闭着，也能看的出是个眉清目秀的孩子。王源无法判断他是什么时间死亡的，听旁边的法医推测，孩子大概已经死了两三天了，由于冬天寒冷，又正逢年关，才迟迟没有被发现。
孩子是被绑在一个比较粗壮的树枝上吊死的，但却不是脖子被吊起来，而是双手。王源拿了把椅子，踩在上面，刚好在那双手对面：那是个非常复杂且结实的结，用麻绳编的结，杀人犯绝不是在仓促的情况下打下这种复杂的结的。
稍微蹲下一点，是孩子的脸，脸上没有被伤害过的痕迹——除了眉心。王源发现他的眉心刺入了一根很细的针，在正中间，沁出的血珠早已干涸，那一点红变成了一颗让人过目不忘的朱砂痣，烙印在王源的心头。
再往下，是孩子的脖子，明显的可以看到绳索勒过的痕迹，也就可以判定——这是他杀。
最为诡异的，当然就是孩子的衣服了，他的双臂和双腿是赤裸的，却穿着一身大红的裙子，裙子上白色的花像阴间出没的鬼魅，朝活物不动声色的招手勾引。双脚也是赤裸的，脚底还残留着一些山间的泥土，和干涸的血迹，大概是在逃生过程中造成的。
“看看里面是什么，照完就给他脱了吧。”李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王源应了声，法医帮他将尸体摆平放到了地上。王源颤抖着手将孩子手上的绳结解开，再把他身上的衣服褪下——这还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
孩子里面的衣物让人更加的瞠目结舌——是一件女式的泳衣。孩子身体的其他部位是完整的，甚至可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损伤。
王源曾经见过比这恶心数倍的尸体或尸块，但这样诡异的，是第一次。（参考重庆红衣男孩案。）
等完成了一系列的工作，王源摘下了手套，放进了专门的垃圾袋里。三人都已经疲惫，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凌晨。
“源儿怎么来的？”李哥问道。
“我打车过来的。”
“那跟着警车走吧，今天太晚了，你还回家吗？我打算在警局里凑合一晚上。”李哥边走边说。
“我也在警局吧，小清呢。”
“我回家。”田清回道。
“行，那找人把清儿送回家，咱俩回警局。”
兵分两路，李哥开着车。
“小王源儿，假期过得怎么样？”
“还好吧，也没怎么过。”
“你家离咱们市挺近啊，这么快就到了。”
“没，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s市了。”
“你这么早回来干嘛？找小清？”李哥揶揄道。
“不是，就有个朋友在这，找他玩两天。”
“谁啊？我认识吗？”李哥随口问道。
“你不认识。”王源笑着回答。
回到办公室，两人简单的洗漱过后，李哥在王源对面的床上躺下，把身体埋进了被子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说道：
“今晚早点睡吧，这两天可够你喝一壶的。”
“我知道，你也早睡。”王源关上了台灯。
夜，还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