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尼说,我总是习惯逃避,总是习惯把自己隐藏在厚厚的壳中,不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也从不关心壳外发生的任何事情。她说,有时候她和我说话的时候都能隐约看见我背上那个重重的壳,她说,认识我十年,却从来没有看见我勇敢过一次。
这是三年前的一天晚上,帕尼喝醉的时候对我说的。直到现在我依旧清楚的记得她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随时会消失不见得人一样。
“说不定等到有一天你连音乐也要逃避的时候,那么我这辈子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把你找回来。”
三年后的今天,也有一个人对我说了同样的一番话。他拉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神就犹如三年前的帕尼,那样的不安,那样的小心翼翼。他说金泰妍,你到底打算逃到哪里才算是进入了你的安全地带呢。
2014年12月3日
睡梦中,一阵急速的坠落感猛地将我惊醒,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正好好的躺在宿舍的沙发上,也就稍稍的安了心。伸了个懒腰,摸到额头上冒出的一层细细的冷汗,忍不住笑了,现在真是过着过着,连做个噩梦都能把自己吓出汗。抬头看了一眼闹钟,已经八点了,便起身下了床。刚走出房间,就看到prince摇着它的小尾巴跑了过来,我一把抱起它朝厨房走去,顺圭已经做好了早饭,看见我有些意外的说道:“今天起这么早啊。”
“昨晚做了个噩梦,吓醒了。”我答道, 一想到那个噩梦,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于是赶紧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压压惊。
顺圭出门的时候带走了prince,偌大的宿舍转眼间只剩下我一个人,你问我会觉得寂寞吗,其实还好,主要是习惯了,一个人一旦习惯了某件事情,也就不会再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我一个人在家里打打游戏,看看电影,一天也就很快过去了。无意中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日期,明天帕尼就该回来了。
这次我并没有被噩梦惊醒,而是被门外的吵闹声吵醒的。迷迷糊糊下了床,还没打开门,就听见门外传来帕尼的声音。果然,刚走出房间,帕尼就用她的超大音量喊道:“泰古啊。”然后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一个大大的拥抱包围住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问道。
“昨天晚上,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所以就没有叫你。对了,你才我这次去纽约碰见谁了?”
“谁啊?”
“ohsehun .”
“吴世勋xi?”顺圭问道。帕尼点点头,接着说道:“我也是在看show的时候偶然碰到的,就打了个招呼。”
“聊了什么没有?”
“嗯,他说过两天有一个聚会,问我有没有兴趣,听说TEDDY前辈也会去。”
“真的?那挺好的,你不是一直都想见他嘛。”
“所以,顺圭啊,你陪我一起去吧。”
“具体是哪天你知道吗?”
“就是这个星期四晚上。”
“那不行,我有电台,你找你旁边那位正在发呆的去吧。”
正在发呆的我突然感受到两道炽热的视线射向了我,刚回过神就见帕尼正在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默默的问了一句:“什么?”帕尼一脸无奈的看着我,又将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我本来就对这种聚会没什么兴趣,再加上又都是不认识的人,心里更加不想去了。刚想拒绝就听见顺圭摆了摆手,一脸严肃的说:“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连续三天都没有出门了,prince出门的次数都比你多,你再不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我怕你头上会长出草来。”
正跟玩具玩的欢乐的prince听到它的名字,一脸懵逼的抬起头,正好和同样一脸懵逼的我对上了视线。然后又在两秒钟后重新回去跟它的玩具玩了,懵逼二人组如今只剩下了我在风中凌乱。
两天后,我就被顺圭提着扔出了家,理由是我快长草了。无奈之下,只好跟着帕尼去了那个聚会。
聚会是在一家私人的俱乐部里,我之前有听过这家俱乐部,好像是因为比较安全,有很多明星都喜欢来这里。车刚停到门口就看见有两三个记者在,我让帕尼先下车,一个人从后门走了进去。刚走进去,没有想象中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和闪瞎眼的灯光,心里意外的舒服了很多。帕尼递给我一杯香槟以后,我们俩还没说几句话就听见门口传了一阵尖叫声。不久就看见TEDDY和吴世勋走了进来,帕尼激动的立马抓住了我的手。我知道帕尼很喜欢TEDDY,一直都希望可以和他合作一次,只是无奈双方公司不同,合作这种事也就变成了天方夜谭。但是这却一点也不妨碍帕尼喜欢teddy,我以前从未听过HIP-POP,听的第一首歌便是由他改编的《红霞》。小时候总是听爸爸和他的乐队演唱这首歌,所以当我听到他改编以后的《红霞》的时候不由得感概他的音乐才能。
自从TEDDY和吴世勋进来以后,屋子里有一半的人都围了过来,我也赶紧让帕尼走了过去。还没说几句话,有人喊了一句要照相,我无意要照相,便往后退了退。谁知人越聚越多,我只好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后退。只无奈天生一副小短腿,所以我退的速度远没有人们聚集的速度快,来来回回,我也就莫名其妙的被圈了进去。耳边是人们的谈笑声,眼前是照相机的闪光灯,我想出去,但是却总是会被更强大的力量推了回来。心里不由得烦躁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