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在实验室里给白鼠们注射药剂,有一只情况很特殊,好像是死了。但把它混在白鼠的尸体里带出去的时候,它又一翻身跳了起来,拼命逃跑。
我皱皱眉,竟然假死。
假死!这个念头从我脑子里一穿而过,我攥紧手里的试管。对!假死!只有死人才能逃过组织的耳目。
可是,如何假死?
这又是另一个问题。
桃花过了春红,又匆匆。
我又再次看见Gin,当听见熟悉的保时捷365A的发动机声音。我几乎是欣喜地从实验室里奔出。
这次并不是Gin一个人,而是两个。另外一个,也不是Vodka.
跟在Gin旁边的是一个绝美的金发女人,27或28,但神情十分精明,远超年龄。
“I am vermouth”.,那女人自我介绍。
我突然有种浓烈的厌恶感,那女人的香水太浓,口红太艳,粉底太厚,衣着太暴露。
可是,和Gin站在一起,那么协调,仿佛是玫瑰一样娇艳。
我迅速在内心调整情绪,甚至试图挤出一个微笑。
“Oh, it is your kiddy“,她一口拖长的好莱坞口音,“How pretty”.
我对她的厌恶又深了一层,我不喜欢有人当面背后地提这些桃色事件,然后两女哈哈大笑引为知己互数战利品,女戏子作风实在不是常人消受得了的。
她有一双好眼睛,观察力敏锐,马上又说,“I am an actress”.
“I don’t care”,心下实在厌烦,不符合社交礼仪的话脱口而出。
她也不恼,“You have a good lab”.
Gin在一旁,沉默地看着我和Vermouth,一言不发。我转过头,试图不看他。
“I have a good news for you ,Sherry. Your sister, now, takes in our team. I am very pleased to be her superiviour. She is very genius, and I think she will be huge”, Vermouth笑着对我道出这一“喜讯”。
我如中大锤,支撑不住。
姐姐,你怎么糊涂至此。
Gin接着说,“现在她已经进入系统训练,我想你们这几个月不能见面。不过之后你们的监视就会解除,你们可以自由见面”。
Vermouth把手环在Gin的腰上,妩媚地说,“We have another business to do,。Say goodbye to Sherry”.
两人一起离开,Vermouth回头看着我,表情在阴影中显得格外恶毒。我强自撑着,保持微笑,直到他们消失在视野里,才倒地不起。
我知道我快不行了。我躺在床上,朦朦胧胧听见谁在呼唤我。睁眼一看,徒见四壁。有时候又看得见人影,是谁?爸爸?妈妈?
太好了,我终于快疯了。让我疯掉吧,无知无觉,没有痛苦。他们拖我出去枪毙也好,沉入东京湾也好,都是别人的事情了。
谁?现在又是谁拉住我的手?难道触觉神经也扰乱了。我睁开眼,却看见Gin的脸。他正坐在我的身边。
他微微叹口气,“Sherry,为什么你就不懂得在组织里存活下去呢?”
“我没有生路了”,我转过头,泪水涟涟,“等我一开发完药品,就会被杀掉。我姐姐也一样。我也不能报警,我杀了那么多人,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Sherry,在这个世界上,人都会互相吞噬,你杀了他们,就和打败他们,让他们从某个地位上消失是一样的”,Gin摸着我的头说,“有些厮杀,比夺取对方的生命更令人难受。这没有什么不同的。何况,你开发完了药品,可以转入其它的工作,不一定会被杀掉”。
“Gin,你在骗我。开发完了药品,世界上唯一知道APEX4869配方的人就是我。如果组织要出售这种药物,配方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Sherry,我保证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我又哭了,“我不想这么活下去,太可怕了”。
Gin紧紧的抱着我,我把头埋在他的怀里痛哭。
哭到后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把身体拼命往Gin的身体里蜷缩,他紧紧拥抱我。我哭泣着,显示因为害怕,后市因为悲伤,到最后是因为感动,他爱抚我,耐心又温柔。我感觉他皮肤里传达的问候和力量。一时间让我忘记了害怕。
你看,天使和恶魔还真的只有一线之隔。他那双沾满他人鲜血的手,确实能安抚我的内心。
醒来后我玩他的金发,他的头发很长,很密,多年不曾修剪。他的鼻子长得最不好,有一股匪徒的凶恶气质。我把手按在他的胸膛上,静静聆听心跳。
他睁开眼睛,摸着我剪短的头发,“你那头长头发真好看,为什么剪掉”。
“因为你”,我不无怨怼地说,“科恩那一次,我被甩了。很难过,干脆把头发剪短”。
“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么”,他笑了,又恢复了满含讥讽的口吻。
我哪里肯占下风,“是改头换面怕被你找到”。
他又笑了,轻吻着我说,“Sherry,我真爱你”。
我笑得翻倒在床上,“饶了我吧,杀手先生。这个台词,你说好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