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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l★D.◎┇170115【改编】先入为主by苇蓑君【灿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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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放我可爱的嘟哥





  • Nacho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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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大家都说朴灿烈一定是当了陈世美,不过当那个前党委书记岳父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并没有再婚。老头年纪大了,老太太又已经去世,舅舅舅妈看都暻秀如同眼中钉,再者说家里条件肯定也不如城市里当公务员的男人好。生怕亏待了外孙,商量只下岳父发现朴灿烈竟然并不反对带着儿子生活,虽然舍不得还是把外孙留在了城里。
朴灿烈时任财政局的科长,平时应酬不少,之所以同意收留都暻秀,其实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前岳父那老东西也是个有点小九九的人,来找朴灿烈的时候,特别挑他上班期间,跑到财政局大门口,自报家门是曹科长的老丈人,给他送儿子来。单位的人因此都知道了曹科长有个小公子,如果不收留下来,名声不好;另外一方面,朴灿烈有他自己的想法,四岁这个年纪正是上幼儿园的时候,他已经打算好,到时候把儿子直接往幼儿园一扔,也不会妨碍他工作。
有了这两层考虑,朴灿烈才接的“单”。
哪想到上学头天,他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那个野猴子一样的儿子,打头一眼看到他皮肤晒得漆黑,眼珠贼亮,他就该知道,这是个不好收拾的东西。
话说这天,他大清早的,带了儿子去幼儿园报名,出门的时候儿子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见到有人靠近,就叫了声外公。那土里土气的腔调,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激起朴灿烈一腔的怒火,他控制不住一巴掌打在儿子脑袋上――为了名声,他是不会打脸的――厉声说道:“不许这么说话!”
儿子开始有点懵,等反应过来自己挨打了,登时不答应了,一个鱼跃从床上跳起来,“草你先人的,龟儿子敢打劳资!”抓住他的胳臂就是狠狠的一口,咬着还不松口。
男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小孽障从胳臂上甩下来的时候,发现手臂已经被他咬破了,一排整齐的牙印深深印在肉里,痛得简直钻心。
曹科长虽然小时候吃过苦,仗着父母比较受人尊敬,其实做过的粗活儿实在不多,皮肉娇嫩,这还是头一次被人咬伤,登时一把无名火烧起八丈高,也不管那孩子才四岁,将他抓起来朝着屁股上就是一顿痛揍。
哪知道那小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巴掌才落到他屁股上,人已经哭得三里外都听得到了。不仅如此,他两手两脚也不闲着,净朝朴灿烈身上招呼,脸上脖子上手臂上,又抓又咬,又踢又打。直把一场架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半小时激战下来,曹科长仗着成人的体力制伏了这野猴子,成功的痛揍了他一顿之后,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也不让他吃饭了,直接就拉出去,准备送去幼儿园。


2025-06-12 20:5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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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加油


  • 已故状态中
  • 霸气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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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支持楼楼哦他们相差几岁啊?


  • Nacho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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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从朴科长家到幼儿园,走路要半小时。那时候朴科长还没车,就骑了个自行车,将那小孽障放在车后垫上坐着,小鬼身上没少挨巴掌,气得一路直哼哼,嘴里念念叨叨,朴科长抽空听了一耳朵,差点没把鼻子气歪。
路过一个电线杆子,“撞死这个狗日的,撞嘛!”
路过一个水坑子,“栽下去,栽下去嘛。”
看到有卖小东西的店面,“等劳资有钱了,进去买个火炮儿炸死狗日的。”
朴科长脸色青白,七窍生烟,握住自行车的方向头的手都在发抖,正打算掉转方向把这小孽障弄回去往死里打,那小东西倒自己从车上跳下来了,落地之后还顺便踢了他一脚。
朴科长一个不慎,当场被他踢翻在地上,自行车倒在他身上压着,他自己脑袋撞到了街边的石阶上,擦破了皮,血都流出来了。
他只觉得脑袋一阵发昏,手脚都在发抖,一生之中还没这么失态过。一贯表现得温和潇洒的朴科长恨不得立刻干掉这小讨债鬼,让他去地底下烦他妈去。
他杀气腾腾地爬起来,发现两人现在正身处一个小学校门口,那小孽障抱着学校大门的柱子,正在嚎啕大哭,好像遭了天大的委屈,一边哭还一边骂不绝口的,“狗日的朴某某,大清早就把劳资打得皮翻翻的!还不给劳资饭吃,狗日的没得良心!二天要遭报应的!”
朴灿烈这辈子什么都要,尤其是要脸。现在被这臭小子操着一口土话一顿瞎嚷嚷,过往行人都纷纷侧目,街坊邻居又都是认识的,叫他这张脸还往哪儿搁?朴科长不由得怒发冲冠——小王八蛋果然是在乡下没人教,不知道跟哪个低级趣味的街坊学得一肚子脏话,那张嘴跟个垃圾箱似的,一打开就源源不断地往外喷毒气。
但越是在这种场合,朴科长越是知道自己要忍耐,不然形象堪虞。取出纸巾随便擦了擦脑门子上的血,他强忍怒火朝那小王八蛋走过去,搂着他轻言细语地哄——这辈子他连对他妈都没这么耐心过。
都暻秀并不吃他这套。野惯了的小子偷偷问过外公,知道幼儿园是什么,死活就是不肯去。撒泼打滚满嘴重复的都是你个老王八蛋不得好死,老子要回家,老子不在你家之类。
这一幕落在路人的眼中都不禁暗暗摇头,朴科长可真是个好男人,年纪轻轻的死了老婆,又当爹又当妈,实在太辛苦了,这乡下来的野孩子还让他这么不省心!
经此一役,两个人的对外基本形象就这么奠定了。


  • Nacho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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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殿and夏尔 @凌风寻菡 @1257019150zxy @果果爱的是糖果 @NOVEMBER单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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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都暻秀现在十六岁,十多年的城市生活让他早已褪去在乡下野外暴晒的黑猴子样,渐渐显露出父母优良的基因,但是那个性却永远和乖巧纯良沾不上边,不知到底像谁。
朴灿烈非常清楚儿子经常在背后调皮捣蛋,因此对他的管教愈加严厉;都暻秀从来就觉得老头子是个死不要脸的假正经,根本不服他管。如此一来陷入恶性循环,两个人经常说着说着话都暻秀就跟仇人似的诅咒发誓要杀掉对方,而朴灿烈每每听到这色厉内荏的威胁,只是冷笑不语。
都暻秀对于父亲虚伪凉薄道貌岸然的本质是深有体会的。并不仅仅局限于挨他的揍。虽然谁家老子都揍儿子,问题人家不会刻意避开脸蛋专找不起眼的地方下毒手。
他还记得有一次明明刚被那老东西教训完屁股还痛着,邻居听到他哭得撕心裂肺地觉得不祥了下来敲门,老混蛋只是对那大妈笑着说了一句我这是吓他呢,就这么一个儿子哪舍得真打呀对方就深信不疑,还跟一起着数落他不该玩爸爸的打火机——好吧,他原本也没打算烧掉朴灿烈刚写好的年度述职报告。
“安全带系好。”儿子坐进车里四仰八叉地躺在椅子上,平时非常注意仪表的朴灿烈瞧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实在非常不爽。
“好啦!”都暻秀拖拽着带子在身上胡乱比划了一下,样子极其敷衍,“你更年期啊,这么啰嗦。”
“是不是要我亲自伺候你?”朴灿烈的嘴角微微牵起。
每次看到父亲这个样子都暻秀就知道该妥协了。不管两个人起什么冲突,到最后老头总是有本事弄得他吃哑巴亏,连个说理的地儿都没有。
如果不是这老东西供他吃供他穿供他上学,他早就不想在他跟前呆了。
拉起安全带系上,都暻秀脑袋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转了个念头,忍不住不怀好意的看着朴灿烈,吊儿郎当的说道:“喂,跟你说个事。”
朴灿烈眉头皱了皱,“放。”
都暻秀气得差点跳起来,“放个屁啊!”
“你说的话一般都是放屁。”
都暻秀气得笑出来,“你养出个放屁儿子,也不是啥好东西。”
朴灿烈哼了声,“你基因突变,我有什么办法。”
都暻秀没辙了,老头子话虽然不多,但是每次一出口,都让他反驳不了。
他悻悻然住了口,嘴里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朴灿烈等了片刻,不见他开口,不耐烦的问了一声,“不放了?”
都暻秀气得眉毛差点竖起来,本来是不打算让老头子难堪的,这下可无论如何忍不住了,“我想问你是不是性无能!”冲动之下他一时忘了,此刻说出话来岂不是自承放屁。
朴灿烈天生深沉似海,坐上局长位子后更加喜怒不形于色,这会儿听到儿子这话只是挑了挑眉毛,启动了车子,淡淡地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都暻秀不怀好意的瞅了一眼老头子的裤裆,贼恁嘻嘻的说道:“我来你家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你找女人,该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
“你的意思是你石头子里蹦出来的?”朴灿烈冷笑一句,根本不受那小坏蛋的激,“或者你可以追到地下去问你妈。”
丝毫占不到便宜反被取笑,都暻秀恨得牙痒痒的,“我一哥们儿召妓来着,他说很带劲。”到了现在都暻秀已经能很顺溜地说出极标准的普通话,只是偶尔急了才会蹦出几个乡音。
朴灿烈面无表情地开着车,声音听起来很循循善诱,“所以呢?你也想?”
都暻秀懒洋洋的靠在副驾位上,“我倒是想,可惜没钱啊。谁让我爹是个小气鬼,每星期只给几百块钱,我不吃不喝还不够那些大姐姐塞乳沟。”
“哼,没钱还想玩女人。”朴灿烈轻蔑地说,狠狠踩了一脚油门,“我是不会出钱供你去乱搞的,你可以死心了。”
“你的意思是我有钱就可以?”都暻秀人其实挺聪明,可读书成绩却不怎么好,他所有的脑子大概都用在怎么跟父亲较劲上了——如果这老东西不是他爸爸,都暻秀恨不得半夜起床拿刀砍死这个龌龊的老流氓。
“你要是敢给我闹出事情来,我让你以后蹲着撒尿。”朴灿烈对外人向来一副慈眉善目波澜不兴的样子,能让他阴沉着脸撂出这样重话的人,这辈子只有这个小王八蛋。
如果说朴灿烈的笑容只是让都暻秀觉得厌恶,那么父亲现在的样子则是令他深深地畏惧。
其实他刚才问那些话的确是故意的,因为他知道父亲根本不喜欢女人。他早在三年前就发现了老男人身上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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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刚才问那些话的确是故意的,因为他知道父亲根本不喜欢女人。他早在三年前就发现了老男人身上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和朴灿烈住了几年,都暻秀知道父亲每个周末只要有空都会出门,却不知道他去哪儿,去干什么。都暻秀从来都对此非常好奇,偷偷跟着他无非只是存了去捣捣蛋的心。
那时候朴灿烈已经是处长,单位也配了车。十三岁的都暻秀谋准了机会扯个谎先出了门,就在楼下打了个车,专门等着朴处长。
一路尾随男人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小区,都暻秀看见父亲走进了C座,过了好长时间才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孩一起出来,两个人好像打算出去吃饭。
都暻秀觉得自己被孤零零地抛下了。原来这老东西每个周末都不在家,是到这里来见这个男孩。那一刻都暻秀觉得很冒火,难道这也是他的儿子?
心中那强烈的不满和好奇让都暻秀变得超有行动力,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他偷偷拿了朴灿烈的钥匙去配了一套新的,然后跑到这边来问楼下的保安——朴灿烈高大英俊风度翩翩的样子很有辨识度,所以大家都知道他是C座805的住户。
上楼敲了敲门,惊喜地发现竟然没人。都暻秀大剌剌地打开房门走进去,在各个房间里转悠溜达。两室一厅也没怎么豪华装修,和朴灿烈平时的品味差不多,但是卧室里那张床却大得有些突兀。
都暻秀看看这摸摸那没发现什么新鲜事,感到有些无趣。等想要离开的时候听见门外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哎,都是急着去给你买早点,害我都忘记锁门了……还好这里治安好。”他听见年轻男孩微微的抱怨,觉得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那语气好像娘们在对自己发嗲。
身处大卧室的都暻秀飞快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只有那个大衣橱可以藏人。还好那时候十三岁的他身量不高,刚刚可以装下,透过缝隙还能看清整个房间的情况。
“我不吃早点,吃你就可以了。”那是朴灿烈近乎调笑的声音,在这之前都暻秀绝对无法想象。
都暻秀搞不懂是为什么,只知道自己的耳朵根子突然发热了,不仅如此,似乎还红得一塌糊涂。他心里暗骂了两句奶奶个熊,小心翼翼的把柜橱的缝隙拉大了一点点,睁着眼睛费力的往外张望。
这个角度,正好看到那老流氓脱了衣服,露出结实劲瘦的后背和修长的腿,都暻秀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软乎乎的胳臂,原来只觉得手臂软,现在不知怎么的,连脚都有些软了。
“你真坏……”那年轻男孩甜腻的笑,被朴灿烈扑倒在床上。
“唔,大家都说我是个好人呢……我哪里坏了?嗯?哪里坏了?”
朴灿烈宛如一张厚厚的毯子,将那男孩密密实实的包住,虽然看不见他在做什么,但是咂咂的声音频频传来,都暻秀虽然少不更事,电影电视还是看过不少,约莫知道,老头子是在亲那男孩。
他呆若木鸡立在那里,耳朵里听到那少年越来越娇越来越急的喘息声,开始还不太明白,等到朴灿烈慢慢的自那少年身上往下滑动,顺便将他身上衣服一件一件剥下来,又脱了他的裤子,埋首下去,含住某处,来回移动,电光火闪之间,他突然明白了。
靠啊!老头他跟这男孩在,在……
那两个字卡在他喉咙里,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来。他浑身发抖,也不知道是惊恐还是惊奇,全身的毛孔仿佛都竖起来了,明明知道这是不道德的,要赶快回避,可是眼睛却不听使唤,盯着老头子那没有一丝赘肉的结实腰背,完全移不开,而一颗心也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都暻秀捂着嘴,静静地看完父亲猛干那个男孩的全过程,觉得世界都要疯狂了。
到了现在都暻秀是总怀疑那时候老东西早就知道自己躲在一边,他是故意要在自己面前做那些事情的。因为事后朴灿烈立刻打发那个男孩去洗澡,又起身叼了一根烟到阳台上去抽——临走之前他还特地朝衣橱走来,拉好那扇透着缝隙的橱柜大门。
当时已经心乱如麻的都暻秀根本没注意这些。一开始看到父亲走过来,以为行踪败露,他绝望得闭上了眼睛,后来看他只是拉好门就出去还觉得自己实在太幸运了,听房间内没人,他想也没想就从衣橱里跑出来,一口气溜出了那个小区。
从那之后都暻秀再看朴灿烈,除了最初的讨厌之外,更加上了一层深深的畏惧,还有一分他怎么也不愿意承认的好奇。他永远也不知道这个看似英俊儒雅的父亲在想什么,也永远无法预测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


2025-06-12 20:4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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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都暻秀之所以一开始就讨厌朴灿烈,倒不是因为一过来就被揍了一顿,而是恨他把自己和母亲丢在乡下不闻不问,任由他们在那里寄人篱下遭人白眼。
后来朴灿烈肯接手他,都暻秀满以为这人还有点人性,后来知道他的秉性之后仔细琢磨了一下才回过味来,这老家伙不过是担心传出去不好听才勉强把自己放在这里,就好像养只小猫小狗一样,从来也没对他上过什么心。
想想自己在家里的地位还不如他那些小姘头,都暻秀就觉得非常地不甘心。至少老东西还会对他们说点甜言蜜语——哪怕是装出来的。
想到这里,都暻秀不是不郁闷的,只不过他是个倔强又不肯服输的小孩子,心里再失落再憋屈,嘴巴上却是打死也不会说出来。这样怨气憋在心里,直接的后果就是十四五岁的都暻秀和年纪越长越发深沉威严的朴灿烈斗得更厉害了。
其实说斗也不贴切,基本上就是都暻秀跳脚吃瘪而朴灿烈谈笑间看他灰飞烟灭。
“蹲着尿,靠,你什么意思?”少年四仰八叉躺在后座上,皱着眉头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的嚼着口香糖。
朴灿烈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记得上次告诉过你,说粗口一次,扣零花钱五十块。”
都暻秀一听就急了,猛地跳起来了,想也不想的就说道:“去你妈的,老子一个月才几个零花钱,你一次就扣五十,叫老子喝西北风啊!”
朴灿烈脸上纹丝不动,平静地和他分析:“我妈是你奶奶,我是你老子,你是你儿子的老子,这么简单的关系你都没搞清楚过?你肩膀上顶的那个,难道是个尿壶?”
都暻秀一张脸登时气得煞白,也不顾他还开着车,扑上去就掐住了朴灿烈的脖子,“你才是尿壶!你他妈全家都是尿壶!”
朴灿烈深吸口气,不慌不忙的用一只手控制方向盘,腾出另外一只手来,探进那小混帐的T恤下摆,在他腰间摸了一把。
都暻秀登时就好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惊得跳起来,脑袋撞到了车顶,差点没把车顶撞翻。
“靠!你,你耍流氓!”
朴灿烈抬了抬眉毛,老神在在的抽回手搭在方向盘上,继续悠闲地开他的车。
小混帐虽然脾气秉性糟糕透顶,却极怕别人摸他的腰呵痒痒肉——这是朴副局长在他四五岁上幼儿园,和他缠斗无数次后发现的。这家伙自七八岁之后跟他打架的次数已经屈指可数,可是过去这么多年,他这毛病依然不变,朴灿烈每次均能一击即中。
看他像只戳破了的皮球一样“萎”在座位里不再吱声,朴灿烈的嘴角微微一弯。
两个人回到家里,保姆已经将晚饭做好。
其实朴副局长很会做饭,都暻秀吃过两年觉得非常好吃,连胃口都被养刁了,可是那老东西自打升官之后却再也不肯再做,把所有照顾他的义务都丢给无亲无故的保姆。
原来刚来的时候,朴科长还没分房子,住在单位分配的筒子楼里,每天下班后去把孩子接来,顺路卖点菜回家。那时候朴灿烈经常是把都暻秀往电视机前一放,自己就去公用的灶台上煎炸煮炒。
直到现在都暻秀仍旧很怀念老头做的水煮肉片,虽然那时候嘴上总是挑肥拣瘦地嫌这嫌那。
朴灿烈也不去管他,只捡着些好做自己又爱吃的菜做,他爱吃不吃。抱怨的次数多了对方又无动于衷,小鬼也懒得再多说,但是最后总要哭着闹着从爸爸嘴里抢回锅子里那最后一片里脊肉。
有一次都暻秀好不容易抢到了肉舍不得吃,打算留到吃完饭再解决,却在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偏偏手一滑掉在了地上。原本没吃到肉就让他郁闷得不行,最最可气的是当时老混蛋在一边看在眼里,竟然毫不同情地哈哈大笑了将近一分钟!!那次过后都暻秀气得三天没有骂他,当然,这也就意味着三天没有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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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两个人换了拖鞋家居服,处于生长期的都暻秀肚子早饿了,不等坐好就伸手去拈了一块软炸里脊要放进嘴里,却被朴灿烈抓住手腕。
两个人肌肤相接有种莫名的灼热感,男孩吓得慌忙扔下食物缩回手放在身后。
“你干什么!!”都暻秀瞪圆了双眼,显出一种惊慌的可爱。他不知道自己这反应过度的样子更能激起邪恶的因子。
“去洗手。”朴灿烈面色如常,“你那爪子够脏的。”
都暻秀狠狠瞪了父亲一眼,将手背在背后,一路简直是慌张的跑进了卫生间。靠,那个恶心的老头子,怎么能这样随便碰他的手,他可不想被传染上变态的细菌。
朴灿烈眼角的余光看着男孩逃也似的跑进卫生间,嘴角露出一点若有若无的笑容,不过在看到保姆出现的时候,立刻收起来了。
保姆来朴家也有三四年了,对朴家父子也算了解,见到朴灿烈的样子,约莫好像是捡到了很大便宜似的,忍不住就大着胆子笑着说了一句,“主人家是捡到什么宝了,这么高兴呀?”
保姆是个老实的乡下人,对朴灿烈很尊敬,知道他是做大官的,一直毕恭毕敬的,搭讪的话,只有在确信他心情很好的情况下才敢说出来,这一点朴灿烈心里很清楚。
难道我今天的心情很不错?男人摸了摸后脑,想到刚才小鬼那副贞节烈女的造型,心里忍不住一阵可乐,“算是吧。”
保姆一看他搭了话,也有些精神了,试探着说道:“捡到什么宝了?”
朴灿烈想了想,笑着说道:“也没什么。”跟着便岔开了话头,“今天晚上的菜还不错。”虽然比他自己做的差远了。
男人拿起筷子,挑了一筷子西芹炒腊肉,正要往嘴里去,放在公文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一听那铃声,就皱起了双眉。
正好都暻秀从卫生间出来,把手在裤子上随便擦了擦,坐到桌子旁边,准备吃饭,见到老头皱眉,以为又要找他麻烦,登时竖起眉毛,恶声恶气的说道:“干嘛!”
朴灿烈没说什么,放下筷子,从公文包里摸出手机来,应了一声,“怎么了?”
都暻秀表面没吭声,耳朵却竖得老高,老头说话这口吻不对头啊,好像很关心对方的样子。
“我在吃饭,你也去吃饭啊……我最近比较忙,事情多……”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柔和,甚至带着诱哄,都暻秀听得简直又想炸毛,靠!死老头对他从来没这么温柔过。
他不禁想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哪个?
小孩听得更仔细了,可是老头子却好像知道他在偷听似的,说着说着,就走去了书房,还顺手关上了门。都暻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宝贝,我也想你……”
呸呸呸!!原来又是那些恶心死人的破事。居然把电话打到家里来打情骂俏,都暻秀觉得他们简直是疯了。
原本肚子很饿,听到这些却变得胃口全无。等到朴灿烈打完电话回来,见都暻秀吃得有一搭没一搭的,不禁面色一沉,“好好吃饭。”
“没胃口,不吃了。”只吃了几筷子,都暻秀就放下碗打算喝汤,心里想的是刚才老头喊那声宝贝可真肉麻,害得他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现在不吃,等一下不要喊饿。”朴灿烈瞪着他,“别又让我抓到你半夜起来偷偷翻冰箱。”
以前这小鬼和他闹脾气的时候总威胁说要绝食,不过不超过三个小时,朴灿烈总能在各个可能出现的食物的地方看到他偷偷摸摸的身影。
“你管我吃不吃!”都暻秀差点想对他喊死同性恋少管老子管你的小姘头去,不过毕竟还是没有那个胆,心里委屈极了。
朴灿烈深呼吸了一口气,从鼻孔里重重地喷出来。他接过儿子手上的碗,在碗里的金钱菇鸡汤里加了点米饭拌匀,用汤匙舀了一口递到他嘴边:“给我吃。”
都暻秀被他脸上阴沉的表情吓了一跳,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吞进了那口米饭。咀嚼的时候一瞥眼看到老保姆正捂着嘴吃吃地笑,他不由得涨红了脸,“神经病,你干什么!”
说完孩子劈手夺回父亲手里的饭碗,自己呼哧呼哧地吃了起来。
朴灿烈嘴角一牵,这才施施然入座,慢慢享受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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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二天晚上都暻秀仍旧感觉到肚子饿,爬起来想找东西吃,发现保姆竟然正在厨房里给他准备消夜,不禁泪流满面。
“孙阿姨,还是你对我好!”都暻秀捧着那碗热馄饨,感动得不行,“朴灿烈那个周扒皮,天天让我啃冷面包!还要笑我是叫花子!”周末晚上老头出外应酬没回家,都暻秀趁机对他大肆诋毁。
“哪儿能呢。”老保姆郑重地说道,略带点歉疚,“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不晓得你晚上要东西吃,是主人家早上出门吩咐我做的哩。”
老阿姨笑了笑,摸摸都暻秀的脑袋,这孩子看起来是个炸毛猫儿,其实可人疼。
“以后不要老是顶撞你爸爸,朴局长他一个人带大你多不容易啊。你看,为了你,多少人给他做媒,他都没答应。”
都暻秀跳起来,呸了一声,气哼哼的说道:“他才不是为了我!他那是……”狗日的朴灿烈,都暻秀在肚子里暗骂,做出来的那些破事让他都不好意思说!
老保姆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都暻秀扁了扁嘴,想到那些老头子在外头养的野相好,不免有些垂头丧气,“没什么。他是性冷淡。”
老保姆老脸一红,“你这傻孩子,别瞎说,朴先生他要是,那啥,能有你么?”
都暻秀撇了撇嘴,埋头吃东西,没再言语。
老保姆坐在他旁边,慈爱的摸了摸他耳边的细发,“你说你这孩子,明明是个顺毛驴子,怎么一碰上你爸爸就那么横呢,就不能好好儿跟他说话么?良心说,朴局长对你可是打心眼儿里疼的。”
都暻秀哼了声,“他疼个屁,他疼的是别人。”你们全都被他骗了。
老保姆笑叹了声,好像突的想起个事,“哎呀,瞧我这记性,今天下午收到你个包裹,我放在你房间了。”
都暻秀眼睛眨了眨,“包裹?我没看到啊?”
老保姆有点急了,“不能够啊,我就放在你床头柜上了啊。”
“是个什么样的包裹?”
老保姆想了想,“圆圆的,包裹的还挺好看,好像封皮上还印了个酒杯,具体是个啥,我倒没留意。”
都暻秀一听到易碎品,就有点坐不住了,三下两下吃了碗里的馄饨,飞也似的窜进卧室,里里外外的找。
三天前,他和一帮哥们儿出去玩,路过同学乔富开的陶瓷店进去遛了遛,看到一套非常精致的陶瓷餐具,乳白色的,精致又纤巧。都暻秀当时就喜欢的不得了,特别想买下来,可惜那东西实在太贵,就算把他囫囵卖了也买不起,只好拿在手里反复把玩,简直舍不得放下。
乔富贵当时还开玩笑的说,要直接送给他。都暻秀以为乔富贵不过是顺口说说罢了,那套陶瓷餐具非常贵,他看到过标价,要上万美元。乔富贵他家是专门做陶瓷出口的,卖的东西,就没有便宜的。
其实都暻秀看到那套瓷器,首先想到的是朴灿烈。
老头子有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他人虽然十分恶劣又变态,但是那双手,可真是称得上是大师的杰作,哪怕揪着他耳朵收拾他的时候,也都是让人喜欢得不得了的——当然老头本人让都暻秀唾弃得要死就是了——他只是觉得,老头那样的一双手,用普通的餐具实在是很糟蹋,非得要那套精致得让人屏住呼吸的顶级器皿才配得上他。
都暻秀在房间里找了三百多圈,连放私房钱的小罐子都翻出来看了一遍,却一根包裹毛都没看见。坐下来仔细一琢磨,这家里除了那该死的老头子,应该没别人再会动他的东西。
妈的,他这是侵犯人权!都暻秀立刻就怒了。也不顾半夜三更地就跑到朴灿烈的房间去翻了个底朝天,不过却仍旧什么也没发现。
这下都暻秀更觉得是老头处心积虑要藏他的东西,恨得直咬牙。回房拿了PSP找了一个最最暴力血腥的游戏打开,都暻秀直接往朴灿烈的大床上一躺,决定在这里等老头子回家来当面质问他。
“老东西,劳资一脚踹死你!”
“死老头,劳资一拳揍飞你!”
白天和同学出去打球闹了一天,到了晚上多少有些倦,玩着玩着都暻秀的眼皮开始打架,后来干脆脑袋一歪直接闭上了眼睛。睡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冷,他在床上摸索着找了一样东西裹在身上,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和熟悉的木质芳香让他觉得心满意足,就此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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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又发现朴灿烈在找小男孩寻欢作乐,而且最过分的是这次还是在家里!愤怒的都暻秀想冲上去揍这对狗男男一顿,走近了他看见那个在父亲怀中喘息呻吟的男孩带着一脸的痴迷狂乱,突然抬头朝他笑笑——可那分明是自己的脸。
平生最可怕的噩梦也不过如此,都暻秀吓得惨叫一声跳起来,却惊慌失措地发现自己竟然射了。
“小秀,怎么了?”头顶上响起朴灿烈醇厚的声音,“怎么睡在这里?”
“你滚开!”都暻秀挥开男人就要摸上他头发的手,觉得自己一辈子没这么恨过一个人,“不要碰我!”
“做噩梦了?”朴灿烈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却显得异常地耐心,坐在床沿固执地将抖得筛糠似的儿子搂进怀中拍打安慰,“瞧你吓得……”
混乱中都暻秀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出丑。他拼命推开朴灿烈,薄薄的睡裤无法遮掩那个已经洇湿的地方,他只好将手中的外套挡在身前,跳下床就想逃走。
可是朴灿烈却并没有因此放过他,只是在后面凉凉地说了一句:“那也没什么,快去洗洗睡了。”
都暻秀听到他这句话只觉得全身都要炸了,那一瞬间他什么都没考虑,扔下手里的东西转身飞扑过去,对朴灿烈连拳带脚又捶又打又踢又踹。
朴灿烈一开始还让着他只是避开,后来发现小东西竟然是真的打算往死里揍他也发怒了,紧紧钳住他的双手一个翻身将儿子压在床上,眯了眯眼睛,“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朴灿烈,你混蛋!”被父亲死死压住无法动弹,都暻秀冲他大声嚷嚷,连眼角都红了。惊吓加上丢脸,他现在只想杀了眼前这个老流氓。
朴灿烈望着儿子黑阗阗的眼眸,那副又气又急又恨又怕的表情让他深深吐出一口气,起身放了他,“好吧,是爸爸不对。”
都暻秀吓得几乎哽咽,获得自由的手立刻横在额头挡住眼睛,呼吸急促得整个人像要烧起来。
“我的快递,你放哪里去了?”
闹了这么半天都暻秀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睡在这里等他。
朴灿烈脸上一冷,不过却也没有否认,“你哪儿来的钱?”
都暻秀气坏了,不要脸的死老头子,果然是他藏了自己的东西!
“你管我!”
朴灿烈眉峰动了动,默默起身,站到窗台边上,看着床上那小东西,“再给你一次机会。”
都暻秀越发的生气了,靠,他那是什么态度嘛!
“反正没偷没抢!”
“那你哪里来的钱?!”
见老头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眼神越发危险,都暻秀哼哼了声,不甘不愿的说道:“那不是我买的。”
朴灿烈脸色更冷,“不是你买的,怎么会送到我们家?”
都暻秀气鼓鼓的,恨恨的瞪了朴灿烈一眼,“可能是乔富贵送我的!”
“乔富贵是个什么东西?”
都暻秀看着老头子那张冷峻的脸,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很委屈,想要跳起来咬他一口,可是又不敢,只好恶狠狠的骂道:“靠!审犯人啊!”
朴灿烈顿了顿,放缓了声调,“乔富贵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都暻秀低着头不敢看他,嘟嘟囔囔的说道:“我哪知道,就是去他家的店里看了下,觉得很喜欢,又没说要买,他自己就送来了。”
朴灿烈若有所思,儿子喜欢瓷器,这个他倒是没发现。
“你怎么会喜欢那玩儿,就你那粗胚子,也不怕糟蹋东西?”
粗胚子,粗胚子……
都暻秀简直要气炸了,当场像个小炮弹一样跳起来,冲着朴灿烈张牙舞爪,“靠!要你管,你把东西还给老子,老子明天去还给乔富贵,以后再也不给你买东西了!”
朴灿烈这辈子破天荒地呆了一下,他确定自己并没有喝醉,不过却有点听不懂儿子最后那句话,“什么?你买给我东西?”
少年却已经气红了眼睛,冲着他吐了口口水,一路飞奔着跑出去了。
朴灿烈哑然,印象中儿子只有在四五岁的时候,极度气愤之下才会这样做。
记得第一次挨他吐口水,是因为帮他洗澡不小心碰到他的小鸡鸡,可能让他很不舒服,粗野的小东西当场就啐了他一脸,被自己狠揍了一顿屁股就再没敢这么干,想不到十来年之后,这一招又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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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天晚上跟朴灿烈闹了半宿,都暻秀整夜都没睡踏实,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呼吸不畅,不由得张开了嘴吸气,后来感觉嘴巴也被堵住,这才不甘心地睁开了双眼。
“起来,吃早饭。”朴灿烈神清气爽的脸出现在眼前,顿时让都暻秀觉得很不公平——明明是差不多时间睡觉的,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困?
“不想起嘛……”都暻秀不满地哼哼,不情不愿地抓紧被子。鼻子上还有被人紧紧捏过的感觉,嘴里也略略尝到极淡极淡的薄荷味道。都暻秀心里一惊立刻睡意全无,有点不敢想刚才朴灿烈对自己做了什么,或许只是自己又做了奇怪的梦。
“赶紧的,爸爸带你去博物馆看展览。”朴灿烈拉起儿子的手将他拖出被子,“顺便送你去把那东西还给乔发财。”
都暻秀忍不住噗嗤的一声,“是乔富贵!”什么乔发财……不过好像也差不多。
“管他是什么鬼,小小年纪这样糟蹋父母的钱,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朴灿烈弯腰将儿子的脚塞进拖鞋拉他下床洗漱。
“你要看宋瓷展还是骨瓷展?”昨天晚上临时上网查了查,朴灿烈发现博物馆最近的展览都还不错。从个人的观点上来说,他还是觉得钧瓷是世界第一的。
“我欧要汉!(我都要看)”正在刷牙的都暻秀嘴里塞满了泡泡,口齿不清地说。老混蛋今天难道不去找他的小情儿风流快活?真是天上掉红雨。不过仔细想想,这死老头最近周末出去的频率是比以前少了,莫不是真的不行了?
“够贪心的你。”朴灿烈拧了热毛巾给他抹脸,“一天赶两场,你那颗豆渣脑袋够用不?”朴灿烈不喜欢儿子说土话并不代表他不会说,他在那边呆了十几年,说得比当地人还顺溜。
都暻秀听了举起拳头就要揍他,朴灿烈却迅速将整张毛巾往他脸上一贴,转身出了洗手间。听到他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被捂得差点窒息的都暻秀气得直跳脚。
吃早饭的时候照例又是一番拉锯,小鬼要吃豆浆油条,桌子上却只有牛奶面包。
“我不喝!”
朴灿烈面不改色,“不喝就饿肚子。”
都暻秀立刻气红了眼,“我告你虐待!”
老保姆忍不住笑,上来拉着都暻秀的手按在座位上,“乖啊,喝牛奶长得结实呢,这面包可是主人家亲手烤的,香着呢。”
都暻秀气哼哼的,“油条豆浆明明好好的!”死老头子好像也很爱吃的嘛。
朴灿烈嗤笑了声,“我这是为你着想,就你那五短身材,再吃下去,我就得给你配烧饼摊子了。”
都暻秀到底是少年郎,哪里禁得起激,一拍桌子跳起来,“我哪里矮了,我哪里矮了,我都到你肩膀了,以为我不知道咩!”
朴灿烈想了想,“也对,不能再长高了,都到我肩膀了。”
又吩咐老保姆,“从明天开始还是油条豆浆吧,省得养出个吃货,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出去被别人笑话。”
都暻秀心想,儿子打老子如果不犯法就好了。
朴灿烈跟他大战了十来年,一看他那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儿子打老子,是要天打五雷轰的,就算没有报应,就你那副小身板儿……”
少年瞪着他,“干嘛?”
朴灿烈若有若无的笑,一双眼睛在儿子身上上下瞟了一圈,“软得跟棉花糖似的,能干什么?”
都暻秀立刻歇菜,埋头喝牛奶,只当没听到,可只要一想起昨天晚上被那老东西死死按在床上动弹不得,他的耳朵根子不知道是为什么,热得一塌糊涂。
真他妈的,等他以后长大了,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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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在网上预约了上午九点,两个人吃完饭他就带着儿子上路了。周末早晨不塞车,别墅区四周十分宁静,都暻秀摇开车窗东看西看,兴奋得像只小乌鸦。
朴灿烈一大早带他出去玩这种事情,的确是非常稀少。平常老头就算要出门,至少也要到十点以后了,要是谁敢吵到他睡觉,下场通常很惨——
他记得五岁的时候外公从乡下来看他,给他带了一只通体碧绿的大蝈蝈做礼物,都暻秀喜欢极了,将它挂在筒子楼里的大门上看它喳喳叫,还每天都给它喂胡萝卜和苹果。
有一天午睡起来都暻秀发现蝈蝈突然死了,伤心得直哭。当时朴灿烈还假惺惺地搂着他哄了好久,还说下次一定让外公再带一只来给他,还说要给他买变形金刚,这才让五岁的都暻秀破涕为笑。
后来都暻秀无意间从邻居小孩的嘴里知道,那只蝈蝈根本就是被朴灿烈用蟑螂喷雾剂谋杀的,就因为他觉得蝈蝈吵了他睡觉!再想起以前每次看到有人来找朴灿烈办事,总少不了肉麻地说起朴局长早年丧妻这些年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得不容易为什么不找个女人来照顾他们,老头那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痛苦样子,活像情圣转世似的,让都暻秀看一次吐一次。
那时候他就对这死老头阴险凉薄又假正经的个性感到非常畏惧,可是凭良心讲朴灿烈的确从未亏待过他,而且在单位和邻里之间简直就是个完人,他连控诉这个人的地方都找不到。
儿子那么高兴,仿佛让朴灿烈也受了感染,嘴角也微微牵起,可话到嘴边却仍旧那种调侃的调调,“头缩回来,闭上嘴老实呆着,省得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带了只小跳蚤呢。”
都暻秀差点又跳起来,恶狠狠的瞪着朴灿烈,“你才是跳蚤,你全家都是跳蚤!”说完这话他觉得不对,又慌忙补上一句,“我除外!”
朴灿烈听了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愤怒的都暻秀又想捶他几拳,可惜身上被安全带缚住,动起来不方便,只得气鼓鼓地坐在一边。
两人到了博物馆,朴灿烈找地方停了车,带着儿子进馆。买票时候,都暻秀就站在他旁边。朴局长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发现儿子真的长高了许多,从前还只到他腰际,现在已经长到他肩膀下一点点,就是身体单薄些,不怎么长肉,下巴尖尖的透着稚气,睫毛很长,从他的角度看下去,宛如一排小扇子,护着黑亮的眼睛。
都暻秀站在父亲身边,眼巴巴的看着那卖票的阿姨慢吞吞的去查预约记录,撕票,找钱,口中不住催促,“快点快点。”
朴灿烈扯了扯嘴角,俯身在他耳边悄悄说道:“你那么急干嘛,是不是想撒尿?”
都暻秀的耳朵被父亲弄得有点痒,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气得踹了他一脚,愤愤地大喊:“你才想撒尿……你……”
话到嘴边,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他,立刻让他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靠!每次都是这样,明明他受了那老混蛋的欺负,但是大家都以为是他不听话。
“我就是想早点看看嘛!”
朴灿烈笑了笑,拿了票,冲阿姨微笑着说了声谢谢,都暻秀见那阿姨看父亲的眼神都快晕菜了,心里不禁诅咒朴灿烈这只变态的老孔雀实在太恶心人。
因为人多,男人牵起儿子的手走进博物馆的大门。
父亲的手温暖干燥,手心和手指都很平滑,没有老茧,都暻秀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他包裹在手心深处,既安全又舒适,不禁暗暗伸了伸手指,想要扣住那双握住自己的手。
他细细的指尖伸展,划过朴灿烈的掌心,让男人不由自主去看了一眼走在身边的少年,发现他也在偷看自己,耳朵根子红红的,眼神里少了平时的倔强慧黠,却多了几分不自然。
朴灿烈心中一凛,假装给他指路,不动声色地松开了都暻秀的手,轻轻咳了声,“那边人多,估计有好东西。你仔细点,不要像条野狗样乱跑,小心走散了我可懒得找你。”
都暻秀本来有些失望,听到这一句,气得又跳起来了,“我什么时候像个野狗了?”
朴灿烈面不改色,“你什么时候不像野狗了?”
“你!”
都暻秀知道,凭口舌自己是一辈子也干不过朴灿烈的,他心里恨恨的,用力捉住了朴灿烈的手,“我跟你讲!今天这条野狗就咬定你了!你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
朴灿烈无言,儿子虽然身体单薄点,手上的力气却很大,此刻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好像个紧箍咒一样,完全甩不开。
他默然片刻,跟着耸了耸肩膀,慢吞吞的说道:“随你。要跟着我也可以,管好你的嘴巴,不许不懂装懂,不许到处放炮,安静一点看东西,别丢我的脸。”
都暻秀瞪了那自大臭屁的父亲一眼,抓他他的胳膊将靠在他身边,“怕我给你丢脸就把我看好一点啊!”


2025-06-12 20:4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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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出身书香门第,正经名牌大学本科毕业,自己后来又读了在职研究生,肚子里还是有些货的。带着儿子在那些漂亮的文物面前,几乎每一件东西他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倒比博物馆出租的讲解器还管用些。都暻秀跟着他一边走一边看,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反正在看到周围那些人都在偷听朴灿烈说话他就觉得很可乐。
“爸爸这个是什么?”都暻秀指着一个鼓钉三足洗问他,“为什么有一根一根的东西在上面。”
在外人面前都暻秀对朴灿烈还是很尊敬的,因为他知道老头最好面子,如果当面让他下不来台,后果一定很严重。只有两个人单独在家的时候,他才会“老东西”、“老混蛋”地乱叫,平时在外面,还是会规规矩矩地叫他爸爸。
看他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前面玻璃柜里的东西,脸上好奇的表情像只刚满月的小狗,朴灿烈咳嗽了一声,“那是蚯蚓走泥纹,官钧瓷窑才有的特征,你看它弯弯扭扭的,是不是像蚯蚓?”
“哦了。”都暻秀点了点头,“为什么是蚯蚓,怪恶心的。明明颜色挺好看……”
朴灿烈见他一副没文化的非主流样子,差点气笑了。
“爸爸我渴了。”走了大半个展厅,博物馆的空调比较热,都暻秀想喝水,“我去外面买矿泉水,你要不要?”
朴灿烈将儿子带到休息区,塞进椅子,“在这儿等着,爸爸去车上给你拿。”这小东西最怕口干,每次带他外出总是没多久就嚷着要喝水,朴灿烈已经习惯了给他准备个小水壶带着。但是博物馆是不让带着食物和水进来的,所以只好留在车上。
“不行!”都暻秀跳起来抓住他的胳膊,“我说了要跟你一起的,我们一起去!”这么多人,万一走丢了难道要他一个人走路回去啊。
“那干脆别看了,咱们直接去吃午饭。”朴灿烈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个人去了车库又回来未免有些傻缺,“完了咱们就去乔金贵家的店。”
“你老年痴呆啊!是乔、富、贵!”都暻秀冲他直嚷,简直怀疑这老家伙是故意的,“那什么,要不咱们别去了,我明天上学自己去还给他。”都暻秀不知道为什么老头一定要横插一脚,明明就没他什么事。
“不行。”朴灿烈的脸色一冷。
才十几岁就敢送上万美元的东西给同学,朴副局长非得去见识一下,那破孩子在打什么主意。
“切。”
瞧他这副死了没埋的臭脸都暻秀就知道没戏了,只得悻悻地走在他身后。
刚上车朴灿烈把儿子用了多年的儿童水壶递给他,都暻秀倒先接了条短信,一看是哥们儿约他晚上出去唱K的。因为看起来今天朴灿烈一天都会在家,都暻秀毫不考虑就拒绝了,估计对方不甘心又一再地催促,都暻秀不得不一边发短信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又想喝水,急得手忙脚乱。
朴灿烈看他那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伸手将安全带捋好了给他系上,又接过水壶给他拧开盖子凑到嘴边。
都暻秀忙着和哥们儿唇枪舌剑,就着朴灿烈的手对着吸管狠狠吸了几口,这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真是的,小爷不去唱歌会死啊!”
“为啥不去,你那嗓门多好啊,不去表演可惜了。”朴灿烈将水壶放好,却并未立刻发动车子,“吼起来起来跟头小叫驴似的。”
“朴灿烈,你去死!”都暻秀大叫着扑上去揍他,开始听到头一句还以为死老头转性了居然肯赞美他一两句,听到后来才知道自己真是笨蛋,居然会对他有所期待。
“坐好,要开车了!”
早知道他会发飙的男人伸手在儿子的胳肢窝里挠了一下。男孩赶紧缩了回去,如临大敌地瞧着父亲,但是立刻又发现他已经开始专注地开车,似乎根本没打算要对自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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