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is patience, and contains kindness.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Love is not to be jealous of, not pride, and not insolent.
爱是不嫉妒、不自夸、不张狂
Love is to be tolerated, and trust.
爱是凡事包容、凡事相信
Love is hope and endurance.
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Love is never ending
爱是永不止息
——摘自《圣经》
张新杰喜欢叶修。
这是个既定事实,他无法否认。然而小牧师的脸皮很薄,他也从未承认。
叶修老神在在地来逗弄他,他沉默。虔诚的祷告一板一眼地进行,青年的嗓音温和平静,如一股潺潺溪流,能抚平人的心绪。喧嚣被隔绝在教堂之外,空旷的大厅只余轻声的诵读。午后的阳光投射进来也不再刺目,柔和地铺满地,也铺在牧师的发上,肩上,令他整个人都仿若沐浴在圣光之中。
小牧师兼具少年的温润与青年的儒雅,是越看越有味道的类型,这是镇上公认的。虔诚专注的张新杰无疑更为耐看,那个白衣牧师轮廓温柔眉目如画,叶修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起身慢悠悠地晃过一排排座位。
“小牧师,你真的那么虔诚吗?”
“真的不会有一天,叛神?”
“……”
张新杰睁开眼睛时,空荡的教堂只剩他一人,叶修的气息早已遥远到无法感知。阳光从敞开的大门倾泻而入,将幽冷的大厅与阳光热闹的门外彻底分为两个世界。
张新杰还是沉默,闭了闭眼转身步入回廊,一声轻叹飘散在空气中。
墙外的迷迭花肆无忌惮地绽放,摇曳着传递清香。
得知叶修要离开的时候,张新杰一点也不惊讶,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为什么呢,大概是那个人太优秀了,本就不该安居一隅。张新杰这样想着。
随便在帝国怎么偏僻的乡镇拉住一个人,都不可能不知道叶秋这个名字。这个名字的前缀是帝国的神话,是教科书,是斗神。一连串闪光的荣耀加冕。一手将曾经一文不名的嘉世军团操练成帝国第一师,服役期间无论是个人对决还是军团火拼都未尝一败,不少后辈人才都是在他的影响下成长,而他本人却是未经历过神坛开化的肉体凡胎。他的名字,代表的是一个盛世。
所以,当张新杰见到教堂旁边小屋的新住户时,不由得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倒是叶修看见他,吐了个烟圈冲他打招呼:“以后多多关照啊,小牧师。”笑容淡淡的,眼里眉梢都透着随意,偏偏风流地不像话。
叶修很少住在这边,大部分时间都出门在外。镇子民风淳朴,即便不知道叶修就是斗神叶秋,也相当照顾这个外来人,只当他是四处奔波商贾,不着家时都会替他锁好门窗。
不过他们显然低估了叶修丢三落四的程度,于是那个夏日夜晚,叶修一脸惆怅地踱进了忏悔室。
“我忏悔,我有罪。”叶修抓了抓头发,“我把钥匙锁家里了。小牧师有没有地方收留我一晚吧。”
张新杰沉默了片刻,打开隔间的门径自走了出去。叶修伸手揪住他牧师长袍的一角,张新杰的脚步顿住,回身看向他,叶修坦然和他对视。他的单片眼镜反射着冷光,表情晦涩不明:“我带你去房间。不过教堂很多年来都只有我一个,其他的床位可能有些脏乱。”
叶修挑眉一笑:“没事,我睡你的床,你自己去收拾一个床位出来不就成了。”
张新杰皱了皱眉。他有轻微的洁癖,像床铺这种极为私人的空间,他一点也不愿意让别人触碰,更不用说让给人睡一觉了。
更何况…那个人是叶修。
叶修见他眉头紧锁一脸纠结沉思的模样有些失笑,决定不再逗他:“得了,开个玩笑,随便哪里有个铺盖凑合一晚就可以了,我不在意。”
“依照待客之道,确实该给客人最好的。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可以将床让给你。其实舒适度并无二致。”张新杰认真道。
叶修愣了一秒,旋即乐了:“嘿你这人,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二天张新杰在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便准时睁开了眼睛。隔壁床的叶修早就不见了踪影,走的无声无息。他居然没有感觉到。
起来叠好两人的被子,站在床边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压下了将自己床上的东西一整套换掉的冲动。
张新杰,你在干什么。
他闭了闭眼。空气中仿佛还浮动着那个人的气息,无所不在地包围着他,几近窒息。
接下来的几天,大概都睡不好了吧。
张新杰倚窗目无焦距地望了许久,最后还是打了个响指,纯白色的鸽子飞过来停在他的手上。他嘴唇微动,鸽子咕咕的叫了几声,振翅飞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