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往生院,却见翠竹前有一袭白色袈裟。定眼一看,来人正是智明。
“你来了。”我请他到屋中坐下,动手为他沏茶,他却不说话。
夜色已至,我将沏好的茶到在紫砂茶杯中,推至他面前。
“一杯新茶,喝一杯吧。”闻言,智明结果。
他饮下茶水,目光炯炯,一如当年。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里却还和当年一样。”他放心茶杯,“我以为我能渡她。”
“你以仁至义尽,该成佛去了。”我看向远方,依旧神情淡淡。
“我活这么久,算来也是你故人,若是成了佛,你在这世间,便当真没有故人了。”他拨动念珠,“你为何不去成仙呢?”
“因为我早已成不了仙了。”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某个人影,我一时间低声呢喃。
“……”
一时间,却是相对无语。
智明离去后,我独自在院中带到天明。三日后,长安城内有说书人在说一个故事。
萧家娣次子萧弘同公主缘结三世,终成正果,而陈家的三小姐三月,却突然病逝。
一月后,智明大师在杏花树下坐禅时圆寂,尸体火化时,得了六颗佛舍利。他终究还是成了佛。
又一日,我迎着夕阳,关了店门。
这场缘劫,因杏花林生,也灭于杏花林。不知明日会是谁推开这店门。
我回到院中,便有一抹粉色由远及近,甜甜的声音响起,然后有人扑入我怀中。
“若儿姐姐,那个小姐姐又来了,她给我带了杏花糕,采儿可喜欢她了。”
闻言,我拍了拍采儿的头,轻轻一笑,“那采儿开心吗?”
“开心。”采儿顿时点头如蒜。
“开心便好,我的采儿要做这世间最开心的人。”
我牵起采儿的手,拉着她进了屋子,在哄她睡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思绪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