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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心基友】The old ho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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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廣哉。
是阿廣的視角哦。
被我吐槽N次的站位鎮。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7-01-11 10:53回复
    慣例表白Sim太太(比心)
    和上面那一樓是同一個故事,阿廣視角展開。
    貼一下Sim太太的說明:
    作者:simaril
    衍生:日系CVのRPS,AU向。
    配对:平田广明/中井和哉
    等级:PG
    弃权:写俾友人嘅又不是攞去卖钱弃你卤味权!
    摘要:“还有一句话,是现在我想问你的…………你……喜欢我吗?”
    警告:OOC有,狗血有,人物个性崩坏有,无视背景有,一切风中凌乱打人请手下留情勿打脸谢谢/////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7-01-11 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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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对于我来说,这意味着什么呢?坐在沙发上,失神地望着夜空,胸口压抑的感觉并没有因为口中散发着怪异气味的小药丸而减轻。从窗外泻进来的月光像昨天——过去的每一天一样明亮,却盈满了孤独的味道……
      好几次,我从后视镜里默默地看着他,他只是低头,令我看不到他那两扇黝黑的窗户里藏了什么,其实……就算是没有镜片的反射,我又能读懂什么?
      6年多的时间,我没能看明白这个和我住在一起6年多的男人,这刻的沉默中,我却又一次确认了自己——我爱他……
      为自己的这个想法笑出声,很荒谬吧,伴着胸口的刺痛,深深地吸一口气,将视线重新投回公路上,可能是最后一次载他去机场了,我不想他死在我手上。
      他转过头看我:“平田先生?你在笑什么?”
      “没。东西都带齐了?”我扶一扶脸上架的那副宽大的茶色墨镜。
      “嗯。”他低头点数手里的护照机票。
      无话。一直如此。我们很少长谈。虽然在公司里我也算得上是个健谈及好相处的家伙,而我也见过他机枪扫射一样大谈对某事的感想——跟别人,当我们坐在一起的时候,多半是沉默,不尴尬的沉默。
      一个没注意,候机大厅入口已经在眼前了,胸口的沉重感又加深了几许,讨厌告别,尤其是跟他,尤其是……
      “平田先生,这个是……大门跟户门的钥匙。”他从我手里接过行李箱,伸开手掌,露出挂在一枚亮闪闪金属环上的两把钥匙,也许是因为在阳光下,金属的光泽过于耀眼,我觉得有点头晕。犹豫了一下,很想说你不必还给我,又怕他问为什么,只好接过来握在手里。
      时间卡得挺紧,忙忙碌碌办妥一切准备工作,已经到了登机时间。淡淡的一句再见,闪亮的黑发离我越来越远,走吧,走吧,不要回头,不要让我再有什么奢望……眼看那个挺直的背影走过安检门,再向前走一点,拐个弯,我们就在完全不同的两个圈里了,他却突然停下,犹豫地转身。心里一惊,漏跳的那一拍让我抬起的手还没来得及挥动便草草放下,他闪亮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忽地暗了下去,然后嘴角挂上熟悉的微笑,朝我挥手……我低下头,转身大步走开,没再转回去看他的表情。
      约摸走出他的视线,确定即使他还在刚转身的地方张望也看不到我之后,我急不可待地找了近旁的椅子坐下,让呼吸跟心跳慢慢地平稳下来,有点后悔自己的大意,那些很多年都没用过的小药丸其实应该带在身上,否则像这样的情况实在吃不消。弯腰把两肘支在膝盖上,汗水划过鼻尖滴落在分开的双脚间洁净的地板上,努力地控制着呼吸,暗暗感激自己略长的刘海在这种极度开放的公共场合提供了一个狭小私秘的空间。半个小时的努力无果,我掏出手机,不情愿地拨了一个电话出去,对面很快传来冰到刺骨的低沉嗓音……
      “啥事?”如果没有来电显示,他至少会说句『喂,哪位?』之类的吧。
      “我在机场。”
      “哦。怎么了?”
      “你能不能过来,现在,别开车。”
      “干嘛?”
      “喝多了,不能开车。”总不能告诉他我现在胸口疼得要死连走路都费劲,可是话说出口又觉得实在愚蠢,有几个人会在机场喝醉然后神志清醒地打电话找人来接?
      听筒里一阵沉默,然后是轻蔑的鼻哼:“用不用带药过去。”
      “不用。”
      “嗯,20分钟。”
      矢尾一树,这个人从我记忆的开始直到现在从未缺席过,你得相信有缘分这种东西,它就是能让两个性格完全融不到一起说话永远顶着嘴的人做了这么多年的……哥们吧。可能没有几个人能像他那么了解我,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病,从很多年以前我的心脏就已经不再需要用药物来维持,现在这种情况下,大概也只有他能猜到我叫他来接我的真正原因。
      “哪个门?”他一向准时,20分钟后手机响起来,然后那张没表情的俊脸很快出现在我面前。
      我抬头尴尬地朝他笑笑。
      “能走么?”还是没表情,几乎是用眼角看着我。
      “嗯。”我费力站起身,没拒绝他伸过来捏住我上臂的一只手,被人扶着走出去总比跌倒体面得多。
      我调低副驾驶的椅背,让自己坐得舒服一点,将近一个小时,憋闷的感觉让我精疲力竭。
      “啧……”很显然,我的司机对我目前的状况十分不满意,然后什么东西被丢在手上:“擦汗,快要死似的……”
      “嗯……差不多了。”我叹口气,展开白色的手绢擦脸。
      “很久没见你这样。”他摇摇头发动车子。
      “中井君走了。”
      “我知道。”
      “……”不明白他开车的时候干嘛那么认真。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抖开揉皱的手绢盖在脸上。
      “更他妈像个死人了!”他没好气骂一句,伸手扯下来丢在一边,沉默:“白痴。”
      若是往常一定免不了唇枪舌战一番,可这次,我没搞清那句“白痴”到底骂的是什么。
      矢尾留下一壶热水和一份楼下买来的便当之后就走人了,留下我独自面对空荡昏暗的房间。据说这样是为了让我清醒,我笑,嘲笑他的思维简单和自己的软弱。就这么在沙发上坐着看便当盒里面结了一层水雾,再慢慢凝成水滴,最后彻底没了任何温热的气息,起身回房间翻出药箱,虽说很多年没有用过,不过对于我这种几乎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救命的药还是得备一份未过期的。
      数几粒塞进嘴里,那种令人厌恶的怪异味道片刻充满整个口腔跟鼻道或许还有整个房间。
      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抓起茶几上那副墨镜在手里把玩,哪年生日来的?那双黑玛瑙般的眼睛笑得好看,递过这副墨镜温和的说生日快乐。看见我拆开包装把几乎盖住我半个脸的大墨镜带上,他开心地眯起眼睛说「我就觉得这个款式你带肯定好看。」
      猛然惊醒,发现口中的药丸已经化尽,胸口憋闷的感觉依旧。并不是说药不管用,只是这颗心的某个部分已经被带到了万米高空,而另一部分的疼痛,理所当然。
      时间这种东西就是这么神奇,当它一分一秒流逝过去,痛也会变成麻木,换句话说,我已经不那么难受了。站起身走进厨房,看着冰箱里头整整一层的啤酒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只拿了中井君留下的一罐柠檬茶跟早上吃剩的火腿三文治回到客厅,开了电视,有点儿懊恼地发现错过了一场重要的棒球赛。
      我一边嚼着发硬的面包一边想,矢尾的确是了解我的,只要给我点时间,不用很长,伤口很快就会停止流血,即使还很痛,却已经不足以致命。毕竟,在你满足自己的精神需求之前必须确保自己还活着,而对于我这样的人,控制情绪是生存技能。
      我不清楚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醒来的时候异常地冷,为什么是异常呢?因为以前,如果我不小心在这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上多半会盖着被子。
      中井君的工作很忙,他是专家,很权威的那种,还是脑科的。我对医学不太了解,反正应该很厉害吧。总之他是一天到晚闲不下来的人,通常很晚才能回家,甚至到早上才回来。我喜欢坐在客厅里等他进门,对他说饭在微波炉里洗澡水是热的,虽然我做饭远比不上酒家做的好吃,但我希望他进门的时候,面对的不是没有生气的空房间。我总是尽量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很自然地看着他脱掉外衣挂好再弯腰去换鞋,然后将视线收回到电视屏幕上,听他打招呼和简单的寒暄。如果我不小心睡着,醒来的时候电视关上了,身上会有条被子,那么不用多想,我会抱着被子轻手轻脚摸进他房间,那张床上肯定有一个盖着大衣蜷缩着的身影——他不进我的房间,或许是为了表示礼貌,或许只是不想过于亲近……那么让我盖着他的被子嗅他的体香又算什么了?
      不过现在,是我这个白痴什么都没盖睡在客厅沙发上。
      节目已经结束了,黑白的杂点在屏幕上窜动着,我关了电视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两把钥匙,走进他房间放进他床头柜的抽屉里,然后抱了他的被子回到沙发上躺下,想了想,抓过电话,又把茶几朝自己拉了拉,比量了一下尺寸,确认在电话响起的时候能够以最快速度接听,然后放心地嗅着他的体香入睡。


      3楼2017-01-11 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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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电话铃声响起之后。我却并没有听到期待中的声音,对方几乎是在咆哮的怒吼————
        “你他妈到底想干嘛!?”
        “啊……矢尾……怎么了?”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发布会结束了知道吗?!”
        “呃…………”那个project是我负责的。
        “还有5分钟就开始那时你秘书来我办公室说找不到你,他妈的临时把我拽过去……”我把听筒从耳边拿开,以免里面的狂啸震坏耳膜,在沙发上摸来摸去找到了已经自动关机的手机,公司里只有矢尾知道我家的固网电话。
        “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请你吃饭还不行?那个project你又不是不熟悉,替我做个简报怎么了?再说你干嘛不直接打电话找我——”
        听筒里一阵沉默:“……一定,而且还会带着山口君。”
        我顿时只觉得天昏地暗,胜平那小子是可以一顿饭吃掉我一周薪水的类型——我薪水不低。
        “明天吧……今天……走不开。”我看一眼挂钟,从他上飞机到现在也有10多个小时了,虽然不知道会不会从此失去他的消息,但现在……除了等,我还能做什么呢?
        原来从中午到日落的时间可以这么漫长,我在家里走来走去把能够整理的东西全都整理了一遍之后,太阳才终于落下去,只是电话一直都没响过。
        我坐在沙发上点一根烟看着夜空里不多的几颗星星,敲敲脑袋对自己说,平田广明你得醒醒了,那个男人已经落在另一个大陆板块上过另一种生活,他不再是那个提着行李箱来敲门问房租价格的初生之犊,也不是那个每天晚归后对着在沙发上苦等的你微笑说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的同居人,更不是躺在床上一连昏睡几天事事处处需要你照顾的病患……已经说过再见,他曾经每天带在身上的钥匙现在就在几步之外那个房间的床头柜里,他已经不再是你的住客,你们没关系了!!
        想到这儿,心里一紧,没关系了…………吗?忍不住歪过头去看长沙发他惯坐的位置上被我叠得很整齐的他的被子,一个人的日子,还要借着嗅那个人的体香来温暖自己吗?
        我摇头苦笑,风流倜傥的平田广明几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过去曾有多少女人在你眼前卖弄风骚都不曾让你乱了阵脚,现在为了一个男人心神不宁甚至忘记参加重要的发布会,得了!所谓人走茶凉,那不是茶的错,也不是主人的错,他不回来了,还备一杯热茶给他有什么用?!
        不知不觉,时间就在这样的自我安慰中静静溜走了,摁熄最后一支烟,我收起支在茶几上的腿伸个懒腰准备回房睡觉,私自放假一天不会没有代价的,明天还要早早起床去面对漂亮的秘书小姐阴阳怪气的责备、矢尾的怒吼跟老板的警告,日子总得过下去,该丢的就丢…………
        我得说在如此静谧的夜里,电话铃声会格外刺耳,当我正准备把跟那个人有关的记忆打个包放进记忆博物馆的时候,他就硬生生把我从转身欲走的姿态瞬间拉回到茶几旁边,我猜第一声还没响完听筒就已经被我拿起来了。
        “喂?”我稳着声音。
        听筒里只有低低地压抑着的呼吸。
        “喂~?”有点不耐烦,莫名其妙地,我就觉得那是中井君。
        “啊,是我。”
        果然是他。
        “哦,才到?”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虽然过去的24小时内都没有看到关于坠机之类的消息,可我终于明白了这一整天令我焦躁不安的原因之一。
        “不是,睡了一会儿。”
        “哦。”人一放松下来,整个身体的感觉也都跟着恢复,于是深深的疲倦袭来,我干脆坐在地上靠着沙发闭上眼睛。
        突然想到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于是在茶几的下层翻出张纸条:“……唔……你电话多少,我记一下。”我不想再这样一直等。
        那边也是恍然清醒过来的声音,读了号码。
        “那……你忙吧。”我还是像以前一样,面对他的时候就不知道说什么。
        “嗯,好,再见。”他也是。
        “再见。”
        果断地放了听筒呆望小液晶显示器上的通话时间,1分28秒,眨眨眼睛,那串数字已经恢复到了时钟状态,04:52am。抓抓散乱的头发,再看看窗外,星星怎么好像多了几颗的样子?乐呵呵回到房间,一头栽进枕头里,那三个多小时,睡得很好。
        再一次出现在办公室里,我跟以前没有什么改变,早上的柠檬香沐浴露到现在还能闻到,新换的洗发水效果很满意,刚做的一套西装又让回头率增加了不少,女秘书被我的魅力迷倒,没能责备我,矢尾出差了,而上司因为很满意矢尾昨天代替我做的简报跟他替我编的借口并没有对我发飙,生活又一次恢复平静。坐在办公室,我暗自庆幸家里的电话有录音功能,虽然只有1分28秒,但他不是让星星也多了几颗么?
        回家的路上,在街边一个很小的店面里买了个纯黑的金属像框,然后坐在床边,把我们唯一一张合影装进去,摆在床头柜上,又拿起来,扯起衣角擦擦玻璃上的指痕,对着那双漂亮的黑眼睛微笑,中井君,你就用那1分28秒把我拴死了知道吗?
        3
        时间平静地蔓延开来,矢尾回来之后并没有再啰嗦什么,我也乐得清闲,每天享受公司各位女同事的百般照顾,偶尔也拨一拨那个总也没人接听的电话号码……
        其实开始的时候是揣了紧张的心,希望听到他的声音的,拨了几次,他总也不在,于是放心大胆起来,坐在办公室里闲及无聊就拨一次,只是想要感受那种心情。想到现在,电话铃声正充斥在他的房间里,即使隔了这么远,还是能在他的房间里动点小手脚,很满足。
        那天夜里,被一个噩梦惊醒了,其实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噩梦,只是觉得全身好像累得散架一样,烧得难受,胃疼得要死……醒过来的时候全身是汗,头发沾在脸上……莫名其妙地很焦躁,走进浴室,冷水顺着头顶浇下来,肌肉收紧,头脑也清醒了些,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忙抓过浴巾围在腰上,也不管全身湿漉漉的滴着水,慌慌张张跑到电话旁边坐下,拨了那个号码。
        “Hello——”8个多月之后又听到了这个声音。
        “是我。”我盯着墙上的挂历看,今天是他的生日。
        沉默,有点不同寻常。
        “喂?在听么?”我提高声音,想确认并没有断线。
        “啊,在,在听。”
        “哦,没想到你会在家。”确实,从来没打通过。
        “怎么想起找我?”怎么了?觉得他的声音有点颤抖,是长途的原因么?
        “呃,今天应该是你生日吧,只是想说‘生日快乐’。”
        又是一阵沉默,那个有点颤抖的声音说:“谢谢!”
        神经突然被什么东西牵动,上一次他生病,醒过来的时候我煮了粥给他,他也是用这样的声音对我说谢谢……想起刚才的梦……难道?
        “怎么了你?声音有点不对劲。”我试探地发问。
        “嗯?我没事。”
        “少骗我,你是不是不舒服?”他已经暴露了。
        “嗯……有一点。”
        “哼……一点……有没有人能煮粥给你吃?”我的声音也因为心疼而跟着抖起来。
        “等会儿我打电话叫秘书过来。”他恢复了平静,我差点忘记了,他是个成年人,比我小四岁而已,我们都可以照顾自己。
        “嗯,好好休息,保重。”
        “谢谢。你也是。”
        “那……再见。”
        “再见……”
        站起身懊恼地看着湿了一大片的沙发,我摇摇头笑起来,有点酸,按一按鼻子阻止眼中某些咸涩的液体淌出………………
        很想打电话过去确认一下他的身体是不是没事了,可是在那之后,对面又恢复了永远无人接听的状态,我想那就是没事了吧,回去医院工作了,他很忙,我明白。
        幸运的是那之后我也忙碌起来,project一个一个做下去,一个一个地获得成功,公司的上层人士也越来越器重我和矢尾,自然大事小事都总爱交给我们处理,于是我也成了个一年到头闲不下来的人,充实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也容易让人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习惯了每天的电话疗法,习惯了每天对着床头的照片微笑,习惯了偶尔在那个闲置的房间里坐坐,就像从前习惯了家里突然多了个他,现在,我也习惯了没有他在的日子。
        “是个大project。”矢尾把一摞资料扔在我桌上,不客气地端起秘书小姐刚送进来的热咖啡喝一口,在我面前坐下。
        “还给我们做?”
        “还有谁能做?”
        “哈哈,你是不是过于自信了。”
        “哼,我是实话实说。”
        开始做这个project之后我才明白矢尾的话,确实,这个公司里除了我们俩没有别人能做这个project了,一方面难度大,一方面……需要很充足的体力。时间紧,要顾及的范围又很广,每天的工作计划排得满满,有此时候好几天都回不了家,就睡在办公室里,秘书小姐心疼地说『平田先生你都累瘦了』,我咧嘴,省得减肥。
        说实话的确很累,累到没时间跟矢尾斗嘴,连续工作二十多个小时之后,我们这两个从小吵到大的死对头竟然也可以靠在一起狂睡。
        “平田?”正在埋头研究资料的矢尾突然抬头叫我。
        “嗯?”为了工作需要,我们两个的办公室已经合并一起。
        “你脸色不好。”他把视线收回去,点支烟。
        “呃……没事,有点头疼。”最近经常都这样,持续忙碌四五个月,谁也受不了。
        “不行就回去睡吧,别死撑。”他漫不经心地从嘴里取出香烟,喷着烟雾。
        “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事?你自己还不是一样,白得跟鬼似的。”
        “我一直这样。”他不再说话,低头看资料。
        我捏一捏额头,继续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设计图发呆,差不多快要结束了,这回完事后可得给自己好好放个假,不让人活了这是……然后发现设计图不见了,电脑屏幕一片空白……
        “喂!醒醒!”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脸,睁开眼睛,看见矢尾叼着烟挺着急的样子。
        “嗯?”肩膀很疼:“我怎么躺在地上……”
        “别问我!刚说让你回去睡觉你就晕倒!”
        晕倒?“我……我好像……好像睡着了。”我坐起来,抓抓头。
        “行了,给我滚回去睡觉!!你要是敢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才来病倒我不会放过你!!”矢尾咬牙切齿地指着我怒吼。
        “啊,我知道了,小声点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矢尾还想说什么,我已经拎了上衣走出门去,约了客户吃晚饭。
        又奋斗了两个星期,project圆满结束,不算大获全胜也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公司为参与这个project的全体职员开庆功酒会,我跟矢尾自然是主角。
        司仪是矢尾的秘书,很可爱的姑娘,不像那个臭男人整天拉长一张脸扮酷:“酒会开始之前,先请矢尾先生跟平田先生上来说两句吧。”
        这是必然的,当然要说什么我们也早有准备。
        大步走上台,站在话筒前面颇有几分得意,开口的时候却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于是嬉皮笑脸地闲扯几句伸手拉过一边的矢尾上场,自己则下了台找个位子坐下。
        怎么了?我莫名其妙,应付这种情况是我的专长,在大家面前讲话我从来都不紧张的,更别说会忘词……
        “喂……你怎么回事。”我抬头,看见矢尾没表情的脸。
        “呃……我……我怎么知道?!”
        “嗯?”他在我旁边坐下:“不是心脏又不舒服吧?”
        “不是。”
        他叹一口气,往椅背上靠靠:“我跟公司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你也歇歇吧,太累。”
        “嗯。”
        没等酒会结束我就离开了,在那么热闹的场合少了一个人,谁也不会注意吧,即使他是主角。
        回到家直接把自己扔在沙发上多一步也不想走,盖着大衣睡到死猪一样。不知道睡了多久终于被电话铃声吵醒,坐起来觉得整个房间都在转,接了电话听不清那边的声音,胡乱说了一句你等会再打过来,然后冲进洗手间,把胃里所有能吐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靠在浴缸边上发呆,脑子里空空的,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状况?
        听见大门被打开的声音,我正准备起身看看是谁,矢尾的声音从客厅里传进来:“怎么没锁门?”然后出现在洗手间门口抱着手臂望我,又看看周围,上前一步按了坐厕的冲水按钮,顺手把我拉起来:“怎么回事?之前也没见你喝酒。”
        “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在沙发上坐下,感觉好像被高空坠物直接砸中了头顶。
        “去医院吧,走。”他掏出烟盒叼一支在嘴角,又拿下来,放回去。
        我犹豫地看了他一阵,跟着他走出门。
        “平田……”很少看到矢尾这样的表情,觉得有点好笑,没想到这个毒舌的家伙也有没词的时候。
        “我没事。”在医院回来后,我轻松地看着他,应该笑得挺自然:“你先回去公司吧,要不然胜平那家伙问起,还以为我病得很重呢。”
        “我打电话约他过来,你和我们一起晚饭吧。”他垂下眼皮。
        “不想吃,让我一个人待会。”
        他点头,转身出门,然后又探进头:“有事打我手机。”
        “嗯。”


        4楼2017-01-11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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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随着锁舌的一声轻响,房间里安静下来,我收起脸上那个中井君式微笑,重重靠进沙发背里。
          是在捉弄我吗?先天性心脏病差点让我活不过10岁,活过来了,我努力地配合治疗、做健身,身体恢复得很好,甚至可以说我很强壮。能活下来真好,出院的时候我望着阳光明媚的天空这样对自己说,我不是一个热爱生命的人,可是我懂得珍惜,那是我好不容易才抓住的东西……那么,这个什么长在怪异位置上的脑肿瘤……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无奈地摇头,走进那个房间,躺在他的枕头上盖着他的被子,他是权威专家,脑科的,睡在他床上的话,这个肿瘤会不会就被吓跑呢?我抓抓头发,可笑,连他都走了,肿瘤怕谁?
          刚才矢尾要我打电话给中井君,让他回来替我治疗或者我过去荷兰找他,但是那个医师说得很明白,这个肿瘤要切除的话,是个很大型的手术——如果这个位置真的可以做切除,成功率本来就很低,况且我的心脏病只是得到控制而不是痊愈了,很可能麻醉变成安乐死,这样算下来,成功几率只存在于理论上。那么我又何必让他回来遭受这样的失败呢?他是一个出色的医生,在他的帮助下康复的病人不计其数,我怎么能让自己成为第一个死在他手上的病患?算了,反正这条烂命也是捡回来的,干脆给那些医生练练手也算是为医学事业做点贡献,总之对中井君封锁消息吧,我可以的,我可以的,一个人静静死掉不让他难过……如果他会为了我而难过。
          一直都是保守治疗,没有人愿意给一个根本下不了手术台的人做手术,但保守治疗只是延缓病情发展而已,肿瘤还是很迅速地“成长”着,渐渐吞噬我的生活。从频繁发作的头痛到渐渐模糊的视线,我几乎是被矢尾绑住拖去医院住院部,可那并不会有什么改善,一段时间之后,我开始经常陷入昏迷状态,时睡时醒,甚至有一次我恍惚地听见矢尾焦急的问医生“不能再拖久一点了么?”白痴,拖久一点做什么,反正要死,什么时候死还不是一样的?
          自从有了这个想法,我几乎一直梦见中井君,梦见我坐在沙发上看他进门,梦见我们一起翻修房子,梦见……他走的时候那个欲言又止的眼神……我渐渐地开始胆怯,不是害怕死亡的临近,而是害怕再也见不到他这个事实……于是平静的心情开始起了波澜,几次想要拨那个电话,却又不知道万一接通了我该怎么说。
          那天睁开眼睛,看见矢尾跟山口君坐在床边,很显然,山口君是哭过了,我莫名其妙地看着矢尾:“你又欺负胜平了?”
          矢尾的表情瞬间降至绝对零度:“我闲的没事欺负他干嘛?!是因为你!”
          “我?”
          “你突然休克,他以为你要死了。”
          山口君的脸少有地憋得通红,明亮的大眼睛里又湿润起来:“平田先生你可得撑住啊……你不会有事的!”说完已经抽噎得讲不了话。
          我笑,原来我死了还会有人替我伤心:“好吧。”似乎做了不该做的承诺:我揉揉山口君的头发,一脸轻松:“好了胜平,不用担心!看到了?我没事。矢尾,回去时帮忙送他一程。”
          “嗯。我送他回家,顺便给你拿换洗衣服。”
          “好。”
          望着胜平一边扯起衣袖擦眼泪一边跟着矢尾走出门去。躺在床上没了睡意,又不想起来,无聊地看着天花板,那双漂亮的柔和眼睛又挂着微笑出现在脑中,中井君啊,我该怎么办?事到如今,这样的自己慢慢死掉真的好吗?
          “在想什么?”矢尾把一包衣服放进床头的小柜子里。
          “没。”
          “我看到中井君了。”
          “什么?”
          “我看到中井君了。”
          “在哪儿?”
          “你家里,他回来看你。”
          眼睛不自觉地望向门口。
          “你在期待什么?”矢尾横跨了半步挡住我的视线:“我把他赶走了。”
          “赶走?”
          “是啊,我告诉他你搬家了,现在那房子归我住。”
          “那……他呢?”
          “走了。不过好像很难过。”
          “你——”他一脸平静的表情让我有点想发火。
          “心疼了?不是你自己说要对他封锁消息?除了这样做我还能怎么办。”
          我没话可驳:“我说不过你。”
          “你本来也没什么可说的。”
          我的头又开始疼了,或者更多的是心疼,他可能很伤心,专程回来看我吗?中井君……
          “他的名片,叫你打给他。”矢尾从上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放在床头柜上,用手指敲敲:“你真的不要叫他回来?”
          “嗯,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矢尾放弃似的摇摇头:“我看你的脑子真是傻掉了!如果你们没关系的话,叫他回来替你做手术就是天经地义的选择,他有多出色,你不会不知道;如果你们中间真的还存在某种联系,你就这么私自地把这条线剪断只能说明你根本不在乎他。”
          之后他摔门离开。
          我呆呆地望着门口,矢尾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而且也不常真的发火,也许这件事上我真的做得很蠢?
          或者是找到一点点活下去的理由吧,之后的治疗稍微见效了些,加上胜平天天跑来医院探望我,没那么无聊,也就没那么多时间想起无聊的事。
          那天去做例行检查,从诊室出来的时候我看到矢尾匆匆挂了电话。
          “公司有事么?”
          “不是。”
          “哦。”
          “你不问我打给谁?”
          “嗯?”
          “中井君,我让他回来。”
          我低头,没说话。
          “我答应你的事出尔反尔了,你不发火吗?”他脸上挂的根本不是惊讶的表情,反而嘴角有点翘,一副得意的样子。
          “矢尾,谢谢。”
          留下终于有点表情变化的矢尾,我回到病房,竟然发现自己在笑,怎么也忍不住,中井君要回来了……这个想法令我觉得窗外的天空变得很蓝。


          5楼2017-01-11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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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会这么快,我站在窗口看楼下过往的行人,发现一个人很像中井君,虽然看不清楚,不过走路的姿势,穿衣的风格……总之一定是他。
            果然,身后的门开了,房间里充满了令人愉快的气息,我转身,静静看着门口那个身影,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均匀有节奏,好一会,我终于确认自己可以稳定地发音:“真的是你。”
            “真的是我?”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解,自从视力越来越差,我开始学会用耳朵听别人的表情。
            我指指那扇对着住院部大门的窗子:“看到一个好像是你的人。”
            在床沿上坐下,叫他过来,我仔细看他的脸,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清秀好看:“你瘦了,很忙么?”
            “还好。”他不高兴,甚至是生气,我听得出来。
            “坐吧,桌上有水。”我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暴露,桌上没水,护士把壶拿走打水去了,他很容易就知道我的病情发展到什么样的状况。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拉了椅子坐在我面前,让我可以看清他的表情,那是我没见过的,生气的中井君。
            我有点紧张,本来说话已经有困难,现在更开始口吃:“他们说……希望渺茫,我的心脏……承受……承受不了那么大的手术,我……”
            “他们说?”他打断了我,”你不相信我对么?他们说?!”
            “我不知道……我……”我别过头不敢看他的表情,他甚至激动地站起来抓着我的肩膀。
            他伸出手扳着我的头,让我的脸正对着他,一字一顿的开口:“如果你说你不相信我,我现在马上离开,坐飞机回阿姆斯特丹;否则我希望能亲自给你做手术!”
            我看着他的眼睛,像以前一样美丽,却不再像以前那样把我拒之门外,一瞬间,似乎什么顾虑也没了,我笑得轻松。
            “我相信你。”
            他很快获得了院方的批准亲自负责我的手术,于是很忙碌,偶尔会来病房看我,一脸疲惫,我喜欢看他披着我的衣服趴在床边睡觉,只是这样看着就很安逸,虽然也担心他的身体,可是我真的不忍心赶他回家去睡,我们都明白,现在共处的时间有可能是最后了…………
            不久,他抱着一个文件夹跑来我的房间告诉我手术计划已经基本定型,而我的状态也可以接受手术,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尽量让手术计划再完善些和让我的身体状况再好些。他经常带了那个从荷兰调来的麻醉师、或者其他一些将会参与手术的医务人员来到我病房跟我聊天,据说我们需要彼此信任,这样可以提高手术的成功率,其实,有他不就够了么?
            明天早上10点,是手术开始的时间,他换了便装来找我。
            “我要回去睡觉了,为了明天能有个更好的结果。”
            “嗯,你的房间没有打扫,睡我那间吧。矢尾给你钥匙了?”
            “给了。”
            “嗯。”
            “你也睡吧,明天见。”
            “明天见。”
            命运用这种很奇怪的方式将我们两个的生命联系在了一起,站在鬼门关上,我到底是会被他推进去还是拉出来呢?
            我焦急地望着门口,努力维持着意识,麻醉剂令我的神志越来越模糊,我有点害怕了,如果现在见不到他……会不会…………
            门开了,他走进来,我看不清他的脸,心里却一下舒服了很多。
            “早上好。”
            “感觉怎么样?”他垂着手在床边站定。
            “呵……”我眨眨眼睛,”你紧张什么……要躺在那儿的可是我啊!”他的手在抖,轻轻地碰着我的被子。
            “放心吧,我很快就好了。”他镇定地笑,然后挂上担忧的表情:“你看起来好憔悴。”
            “是啊,难看死了吧……你听好,如果你让我在这么难看的时候死掉,我变鬼也不会放过你。”我努力让自己渐渐不受支配的面部肌肉扯出一个微笑。
            “你也听好!我的手术台上从来没死过人,你最好不要打破我这个纪录!”他瞪我一眼,好像撒娇似的声音让我觉得很开心。
            “说定了。”我费力把手伸出去,抓住他冰凉的手掌:“麻醉药……开始发挥作用了,不抱一下我吗?中井君。”
            当然,就算是死也要先抱一个够本。
            看到他弯下腰,感觉一个体温包围着我,心情变得很平静很平静,中井君,我答应你,我会努力的………………
            我做了个梦,梦见他好像个受惊的孩子,颤抖着缩在墙角,是什么让你那么害怕?中井君?没事的!没事的!我在这儿!我不会离开你的!!他躲在我怀里,用力抓着我的手臂——“平田先生别走,别走!”——我不走……我会留下来,一直陪着你,然后他笑了,在我怀里睡着,睡得好甜美……
            感觉胸口很温暖,我慢慢张开眼睛,看见中井君捏着张淡蓝色的纸,应该是我的信吧,他收回放在我胸前的手,扯出一个微笑:“我们成功了。”
            他看了信吗?这就是他想对我说的话?我有点着急,却发现整个口腔都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无法发言。
            “你现在不能说话,最好也不要随便摇头点头,我问你话你回答是或不是就好了,眨一下眼睛代表是,两下不是。明白了?”
            当然明白。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要的不是这个!
            “口腔里的感觉会不会很难受?”
            不会!我要的不是这个!!
            “心脏呢?”
            没事!我要的不是这个!!!!
            “呵呵,那就好。”
            我焦急地看着他,这就是他要说的么?我的心渐渐冷下去,费力地握住他垂在床边的手。
            “平田先生……”
            他深深地吸一口气:“我……想问你…………你能到荷兰陪我吗?”
            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呢?我深深地闭上眼睛,然后张开。
            “还有一句话,是现在我想问你的…………你……喜欢我吗?”
            视线被模糊了,又一次闭上眼睛,张开,温热的液体淌过脸颊。
            他几乎24小时泡在医院里了,我笑着在纸上写字。
            你不用遵守探视时间么?不要以权谋私。
            他笑,得意得很:“让我违规一次吧,况且我现在是你的主治医师。”
            我恢复得很好,已经可以吃一些流食,不用一直依赖食管,他每天守在我身边,加上胜平跟矢尾偶尔的探访,天空蓝得好像可以滴下水来。
            那天胜平正吵吵闹闹地说着我们公司附近新开了家居酒屋,里面的鸡肉串好吃得不得了,中井君的手机响了,接了电话之后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看着他,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他别过脸,不肯说。
            我抓着他的胳膊,不能说话真是着急。
            “分院那里有个大手术,非我回去不可。”
            我朝他点头,坚定的。
            “可是……”
            我微笑,摇头。
            我已经没事了,我很坚强,两次都活过来,复健可以自己做的。
            “山口君,我们去那家新店买晚饭回来吧。”
            矢尾拉着胜平出去了。我伸手把他揽进怀里,抚着他的背。
            “好吧平田先生,我听你的。”
            尾声
            再一次见到他已经是几个月之后,不是在医院里,而是阿姆斯特丹的机场——在完全康复之后,我以最快的速度飞到了被工作绊住不能回来东京的中井君身边。
            远远看到黑亮的头发跟温柔的眼睛,我从容地笑着穿过人群停在他面前,紧紧地将他拥在怀里,我的心脏终于不再是一半,现在,它的另一半回到我的胸膛里了。
            沉默许久,我享受着两个紧挨的心脏以相同节奏律动的安全感。
            “为什么不等我忙完了回去接你,我担心你的身体知不知道?”
            “我等不及想要见你。”我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用呼吸搔他的耳根。
            “身体真的没问题了?”他收紧手臂环着我的腰。
            “手术是你做的。”放开手,看着他笑:“啊,对了,我带了礼物。”
            我从衬衫口袋里掏出那把定制的银钥匙,我的住客永远都只有他而已。
            “喜欢么?”
            “喜欢!”他重重地点头,眼睛里闪着可爱的光芒。
            “好了,我们走吧,带我去看看我们的家。”我拖起行李往外走。
            “平田先生,你知道么?在荷兰……可以结婚的!”
            他从后面追上来,银钥匙在胸前晃呀晃的。
            我停住,手指在我们两个人之间比划两下。
            “嗯。”他笑的诡异。
            “我说……中井君…………我们把那老房子卖了吧,啊?”


            6楼2017-01-11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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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の章
              很快,总公司那边传来消息,让我去位于阿姆斯特丹的某家企业报到,那可以算是我们的兄弟公司了。得知我身在荷兰的消息之后,他们的老板表示,希望我可以加盟,鉴于我怎么也不肯留下中井君一人独自回国,总裁办公室里那个脾气怪异的老女人终于批了押在她那儿好几个月的辞职申请,然后我终于不再是个吃闲饭的人。
              现在,我们两人一起住在他的公寓里。偶尔会收到胜平发来的Facebook,抱怨矢尾欺负他,或者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也曾在几个project的跨国合作中跟矢尾有过接触,那家伙还是那么嘴毒,只不过他和胜平拍档后,工作还真是越来越顺利,甚至出差的时候也经常一起。
              那栋饱藏了无数回忆的老房子……我们当然是不舍得卖掉了,矢尾偶尔会过去照管一下,我记得中井君曾经对我说,他觉得那栋老房子才是真正的家,阿姆斯特丹的豪华公寓只是旅馆……家啊,不管飞多远,总还是要回去的,当我们都长出满头白发,当我们的皮肤不再光滑而充满弹性,我们还要一起回家,去重拾那些静静的、淡淡的回忆……
              End


              7楼2017-01-11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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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終了~~~
                阿廣視角的助攻老天使組真的可愛得犯規啊好不好!!口硬心軟的矢神太可愛啦!!!助攻完得意地笑的矢神太可愛啦!!!坐在阿廣床邊哭的勝平太可愛啦!!!!
                等等怎麽淨誇助攻二人組了?
                想像了一下,為了等阿哉的電話,所以窩在沙發睡覺的阿廣不是很好嗎!想著「就算是死起碼都抱了」的阿廣不是很好嗎!主動向阿廣求婚的阿哉不是很好嗎!(這個女人已經瘋了)
                總之就很好啦!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7-01-11 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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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看了阿廣的視角,我就更加肯定,這篇絕對,絕對,絕對是哉廣,阿廣嫁過去肯定是跟阿哉姓的,以上(。)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7-01-11 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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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7-01-28 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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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的我心起伏不定啊,好虐广叔啊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17-02-03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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