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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爱同人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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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同。 浑日
by青青青少年
我喜欢家里楼顶的天台。虽然我们住在三楼,但以前我喜欢拿把吉他,拿本书,或者什么都不拿,上楼顶晒太阳,或者望住湛蓝的天空呆一个上午。,我好久没回来过了。大概有四年零六个月。虽然老妈每年都会红着眼睛叫我回来看看她和老爸,不过,我有事一直忙,不知怎么一转眼就过了四年多。今天是姐姐的儿子过三岁生日,有亲戚来家里吃饭。我不喜欢热闹,所以又逃掉。我对他们来说应当算是熟悉的陌生人,从小都和他们有疏离感,不太讲话,也可能是那时候只顾着打电动游戏。
现在是初夏,像这样晚上11点多钟还是会有少少凉风。我躺在天台的台阶上望着月亮。它照得我身上很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我梦见高中时候被我养死的那条阿拉斯加。我想摸摸它的头表示亲热,但它躲开了我,转身跑掉了。我很想跟它说对不起,可是四周白茫茫一片,我只能站在原地,它应该已经找到一个好主人。
"那个,麻烦",谁在说话?我醒过来,月亮很大,我眯着眼睛看着一个很清秀的年轻人站在我旁边。“能让一下么”,他不好意思地摸摸挺直的鼻子。我只好起身,见他手里拿着一串鞭炮,一头扔下楼去,另一头拿石头压在阶梯上。楼底下站了几个我的表姐弟,在跟他打着手势说“好了”,我抱着臂看他们的样子,半夜十二点放鞭炮?我挑眉,“这样不会打扰到小区邻居吗?”他看了看我,又摸摸鼻子,一脸的不好意思。好啦,你不要总摸鼻子,我知道你喜欢摸鼻子啦!“姨婆讲要今天晚上十二点放鞭炮”我正在思考他姨婆是谁。“柯洛,你在干嘛,十二点了",底下的人喊。原来他是柯洛。二姨妈的大女儿的儿子,关系太复杂,我不知道应该叫他什么。不过二姨妈一家在波士顿,十年都见不到一次,我没什么印象。不过也总算是亲戚。“知道了”他朝底下回答,又转头对我说"等会我点燃,我们就一起跑好不好?"我皱眉在心里否定了他的提议,"因为等会儿说不定保安就过来骂人了"他用黑漆漆的眼睛望着我,露出洁白的牙齿朝我狡洁地坏笑。”1,2,3”他打火点燃鞭炮,然后转身突然拉着我的手跑起来,下楼梯“6楼,5楼,4楼……",身后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我没来得及告诉他,我不太喜欢热闹。我没看清他回过头的样子,大概很惊诧,或者害怕?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消失的。
柯洛:
在我读高二的时候,我听说家里的一位表叔死了,他叫李莫延。虽然我叫他表叔,但他只比我大两岁,刚刚考上大学。刚刚拿驾照半夜出车祸死了,据说是跟人打架,被两辆车夹击把他的车撞到海里去了,尸体都没找到。我没有很强烈的悲伤感,只觉得很可惜。因为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只有很小的时候。大概3岁,模糊地记得那时候妈妈刚和爸爸离婚,从美国带我回老家投奔姨婆家,在他家住过一段时间。他老是欺负我,又带着一帮小孩儿和另一群小孩儿打架,还掀过小女孩儿裙子。
不过,我妈妈听到这个消息在抱着电话哭得很伤心。我也只好安慰她。和她一起飞回去参加这位表叔的葬礼。出乎我的意外,他的灵堂布置得很好,很多人送了花圈特意穿着黑色衣服来道别,我一直以为他是个不良少年。我望着他的照片,这应该是十四年后再一次看到他的样子,虽然只是黑白色的灵堂照。但不得不承认真的长得很帅。鼻梁挺直,额头饱满,几根头发搭下来,眼睛明亮,好像透着笑意一样。难怪旁边几个女生甚至还有两个男生……和我妈妈一样搂着姨婆哭得那么伤心。
办理完丧事,在姨婆家住了半个月。自从我外婆死后,我妈妈一直当姨婆是妈妈,虽然很少回来,但是感情很深厚,因为我从没见过我妈妈哭过,她是个女强人,但是一见到姨婆泪水就会决堤,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姨婆反而会安慰她。
我在李莫延的房间住了半个月,翻他的相册,不过翻来翻去总共就只有那么十几张照片,还全都是合照,还有三张毕业照!只有几张神采飞扬地搂住旁边的人,旁边的人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怀里,他笑意盈盈的样子。这家伙起码有180以上,因为有一个女孩子和一个男孩子我在灵堂上见过,个子很高。他才比我大两岁,而我最多只牵过一个女生的手,他却可以惹得男女都为他流泪!,还真是风流!我愤愤不平!听他一抽屉的CD,很意外地发现全部是正版的,不过各种各样,有90年代的歌手,也有韩国的流行歌手,林肯公园之类,还有一张Richard Drew的。用他的号玩儿他电脑上的游戏,为什么能登陆?我试了两次,一次用他的生日,一次是他家的无线网密码,果然是八个8,我登上去一阵欣喜,这家伙真是懒!,简直懒到性冷淡!硬盘里除了游戏只有一个学习英文的软件,完全找不到一些男生应该有的东西。,连流行的社交软件都没有!角落里放着一把磨得很旧的吉他,夜晚拿着吉他坐在窗台,从他电脑桌下面搜出一没抽完的香烟,点着烟,关着灯,可以清晰地透过对面那户人家没拉窗帘的落地窗看到客厅,电视放着连续剧,两个小孩正在打打闹闹,还有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打电话。我轻笑着想他这样夜晚是否也喜欢关着灯坐在阳台观察对面的这家人。
走的时候我给姨婆说,我想带走他那把吉他。其实我还带走了他唯一的一张单人照。他抱着腿坐在客厅那架乳白色沙发上,剪着平头,睫毛顺直,望着镜头,嘴角弯弯,笑的样子很迷人。 不知道是谁拍的,很平常的一张生活照。却是唯一的一张生活照片。
时间一晃,到大二,四月中旬还没到放暑假,妈妈说她要回一趟姨婆家去见见侄儿,就是李莫延的姐姐生的小孩儿,我就向学校请了半个月假一起回去了。其实 我总想回去到他家看看,甚至有好几次做梦梦见我同很多亲朋好友在他家玩,很热闹的样子,他坐在米白色的沙发上,笑着看我们打打闹闹。我走过去叫他表叔,他却大笑,只剩一排白白的牙齿,他说什么时候他都有这么大一个侄儿了?还说不如叫他名字,表叔听起来太老了。我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然后改口叫他李莫延。可惜,刚喊出名字就醒了。
这次到他家,去到他的房间却发现他的东西都没了。都变样了。他的卧室变成了书房。姨婆说是因为怕睹物思人,就把他的东西全捐了。我坐在书房的窗台,觉得很难过。如果,他回来发现再没有地方睡该怎么办呢。窗户下面的树已经长得好茂盛,都盖住了对面的那家人的客厅。物是人非,门外面一群亲戚在客厅吵闹嬉笑为刚满三岁的小男孩儿唱生日歌,我关上房门,默默地流泪。我想告诉他,有一个人很想念他。
等到晚上,姨婆把我们几个小孩儿叫到房间,拿着一串鞭炮神神秘秘地叫我们等会儿12点拿到楼顶去放,我们迷茫地望着她,她说李莫延这么久从来都没来看她,梦里总是梦不到,都快要忘记他的样子,听神婆说今天十二点去放鞭炮他会回来。她说这些没有哭,也许是哭得够了。我想我倒是第一次为他流泪。而且还是四年以后。我看见她的床头摆了一些八卦盘之类的东西,可能是一些迷信活动。但是,我们都不忍心说出这是迷信,于是我拿着鞭炮上楼顶。几个表姨去去楼下守着,姨婆留在房里等李莫延。
上楼的时候,我的脚很酸软,不知道为什么,只得一直慢慢地爬到楼顶,幸好楼层不高。天台月亮很大,我看到一个人躺在围栏的石阶上面,月光照在他脸上,像睡着了。我感觉我失去了听觉嗅觉,仿佛这周围一切都不太重要。我慢慢地走近他身边,描摹他的脸。他比我想象中的样子柔软一些。穿着一件薄薄的体恤,躺在这上面不会着凉吗?可惜我一动不能动,只呆着看了很久,一直到底下的人声把我唤醒,清风吹过,我才听见自己的喉咙发出声音对他说“那个,麻烦”。


来自手机贴吧1楼2017-01-09 15:50回复
    短小的文。适合这种阴郁的下午。


    来自手机贴吧3楼2017-01-09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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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鬼情未了?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7-01-10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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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能凭爱意让富士山私有


        来自手机贴吧12楼2017-01-10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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