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K原创170109】「余音」（长篇/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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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他的第一个缘点，是在旧琴房。
他坐在没开灯的屋内，用特有的孤独浸染偌大的空房
他躲在门口与窗口间的白墙，小心地远远观望
他的指尖在黑黑白白间来来往往，彳亍的琴声，讲着世人难懂的寂寞
他沉迷于八十八个琴键里秘密的故事，好奇他的世界，窥探着他的脆弱
他不知道他在偷偷看着，听着，陪着。他不曾想还会有个谁和他一样在这个时间违反常态地出现在这个地方。他以为夜的影子足够把自己牢牢裹藏
他并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但他记住了他的琴声，因为懂那份淡漠，心酸，悲凉。他不敢去打扰，而显然他也没预料到，时光啊总像当晚一样，茫茫如梦一场。

I
升入大四，意味着要开始实习谋生了。但对于四次金花来说这是一件绝对兴奋的事情，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去找工作了！
“喂，你是被茱莉亚录取了还是被防盗门给挤了？”室友朴有仟感觉对面收刮财务的金在中很不科学，这架势是此生不再光临此地的节奏啊，不是，这货退学了？
“我要出去实习啊！”
“去跳骚市场摆地摊？”还真是连块抹布都不留啊“你找到工作没啊就开始大包小包的收拾，还敛吧这么干净，你回来睡秃床板？还是你打算大四这一年都漂泊在外了？”
“嗯，我尽量吧”
“这尼玛什么话？！金在中你忘了当初咱俩多费劲才申请到这个宿舍的，你丫别脑子一热窝都不要了，出去以天为盖地为庐啊？”
“哎呀，我这不是怕万一我被录用了再回来拿一趟麻烦么”
“你要是没考上呢？”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啊？”
“诶我说，你真打算去玫兰格斯面试？”
“废话！我考这所大学并且三年从不翘课为什么？不就为了进玫兰么”
“在中，不是我不看好你，Melángus门槛确实太高了，你一个大四学生，就凭几张优异的成绩单选你进团，那些前辈还不干呢”
“我当然知道”金在中停下来坐到床上“我并没有把握能通过，也并没有指望那些比破烂稍强一点的证书，就算只是去干个打杂的，能让我贴近它一点，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况且我都打听好了，乐团练习室隔壁有一个小咖啡店正缺人手，不行我就在那里打工啊，好歹能听他们练习”
“哇是不是啊，你待玫兰如初恋，坐等被虐千万遍。欧巴的肩膀永远有你的位置，心~”
“朴大米！”——卷纸飞过——YES！Goal！
“送你了，老忘买纸……你说我走了你再上厕所忘带纸谁给你送？”
“别说了，千言万语你还是舍得抛弃我去找内个什么什么韩庚”朴有仟表示心灰意冷无心恋战
“诶你少说我男神啊！”
“你听听你听听金在中，‘男神’？这是一汉子用的词儿么？韩庚确实拉琴很好没错，那你也不至于崇拜到这种花痴的地步吧，如果脑残能飞——”
“那一定是昨晚飞向了你的床！你丫懂什么艺术，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小提琴家，哪像你个山寨货”
“喂喂，没有我那些音乐家怎么发片呐？请务必分清主次。”
“是，知道了，伟大的录音师，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能为您送纸那可是莫大的荣幸，而我竟然享您恩泽高达18年——”
“别再提纸的事。”
“哦。”
金在中把背包的拉链一个个拉好，看看住了三年的宿舍，突然感觉有点跳脱“有仟呐，我真的要从这里搬出去了，我觉得现在才有了离开家的感觉”
“那是因为要跟我分开吧”朴有仟漫不经心地接了一句
“或许是吧”没成想一向嘴上不饶人的金在中竟然如此给脸“从小到现在一直和你在一个学校，回家天天开门还要见，所以出来了也没觉得离家多远，现在突然你小子没了，感觉确实有点孤零零的”
“喂喂什么叫我小子没了，是你小子要没了！所以你是走不走啊？”
金在中一脸理所当然“走啊”
“那拜拜，别太想我就行了，俊秀过两天就来报道了你把你东西收干净啊”
“朴有仟你怎么这么会见异思迁呢！”
“金在中你怎么跟你弟弟也能矫情得这么欠揍呢？”
“靠我弟弟就给你玩了然后我自己出去流浪你不觉得有点怪怪的吗？”
“靠什么叫玩你注意措辞行吗！是你自己非要去浪好不啦”
“是流浪。”
“流浪。而且离学校也只有两个区而已你行不行到底？”
“懒得跟你废话，别欺负俊秀啊！我走了”
“到底每次都是谁在欺负他？”
“我弟弟当然只有我能欺负！再说了每次我不都让给你一起欺负的么”
“我那是屈服在你的淫威下，you’re running late.”
“你挽留我啊~”
“你赶紧走！”
“朴有仟你这种人不会有朋友的。”
“把门带上开着空调呢”
“阿西……”金在中不满地拉开门
“保重啊”最终门缝里还是挤出句像兄弟的话。
……“不过这货一个弹钢琴的干嘛那么喜欢一个拉小提琴的？”朴有仟摇摇头，不太想把脑细胞牺牲在人类不会参透的问题上。
就这样金在中感情复杂地离开了学院，背着各种行李来到了玫兰格斯乐团的练习室——的隔壁的Yudaa咖啡厅。
“你好，我是来应聘的”
擦杯子的男子抬起头盯了金在中许久，在确定没有背什么乐器后开了金口“嗯，做咖啡的基本顺序都知道吗？”
“知道，知道一些”
“算了可以慢慢教你，不行你就做跑堂”
“啊？哦哦”
“外地的？”
“呃我是在本市上大学，出来实习——”
“那还不是外地的。工资按小时算，一小时15一天不能超过八小时，可以选择半月一结不能日结，预支可以打报告向我说明情况酌情考虑。现在也没什么人，我带你去看一下住的地方”
“这就，就完了？”
“什么完了？”
“应聘啊，我这就是这里的侍应生了？”
“一个破咖啡店还怎样啊？我们这没有实习和正式这一说，干得好就干不行直接fire。你不缺胳膊不少腿长得又这么好看肯定能拉回头客干嘛不留？如果非说我们店有什么应聘的条件，就是不收为了考Melángus来混吃混喝的”
金在中头顶一道雷劈下……
“还站着干什么，跟我走啊”
“呃内个，为什么来考玫兰格斯的不能应聘啊……？”
“你也是？！哦天呐”男子表示要暴走了“这是咖啡厅不是招待所你们这些音乐生都怎么想的啊我们开咖啡厅的就没有自尊心吗不需要care吗有钱烧的吗？要不是因为你们这种人三天两头跑过来没两天又辞职我才不会改这么麻烦的计费方法嘞！诶我是木头做的不会生气不会上火是不是？”男子叉着腰把这个月新攒的不平通通对金在中发泄出来
“我我，我不是那样的，真的！我，我就算考不上也不会干两天就辞职的！”
“少来了！会来我这迂回的就没一个考进去，我劝你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哪来的回哪去吧”
这一句话把本就精神紧张的金在中一下打没了电
看他瞬间成了死人样男子也觉得自己不该说那么重“诶，不是我打击你啊，你也知道Melángus多难考的吧？诶对了我看你什么也没带，你学什么的？”
“钢琴，我学钢琴的……”
“哦。你看啊，钢琴就更困难了，本来钢琴就是时上时不上的，一个团演出更不可能搬上去两架琴，你要是想进去，就得把原先的钢琴师挤掉，先别说这是不是涉及到道德范畴哈，能力上来说，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能扳得倒人家在团里弹了好几年的乐手么？所以啊，别浪费时间了，年轻人也别心那么高，什么都是从小做到大，你可以先去小一点的新一点的团试试看嘛，孔子说过，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等你发光了不用你来应聘，他们会去挖你的，啊。所以现在啊，你就先另谋高就，啊”
“我，我还是想试试，来都来了……就算进去看一眼也好啊”
“诶我说这么多你不会一句都没听进去吧？”
“我不会辞职的！我出来就是实习的啊，除了这我不知道去哪了，就算只能在这里打杂，每天能听他们练习，看他们出来进去，那也好啊……呃抱歉啊，我也会专心在店里工作的，不会掉以轻心！就算万一我不小心考进去了，我也会挤零碎时间来帮忙的！呐，一个小时就十块，怎么样？”
男子又叉起腰“你……”
“拜托你了！我会拼死拼活地工作的！就让我留在这吧~”
男子被金在中卖萌的星星眼闪得有点弱，心里鄙视着这多大人了还装可怜却还是心软了“诶西行吧行吧我带你去看窝”
“谢谢！！你人真是太好了！”
“本店禁拍马屁。”
“那个，以后就是同事了怎么称呼啊？哦我叫金在中，叫我在中就好”
“Key.”
“哦。诶你多大了，看起来还很小啊”
“92年的”
“我挫？！你比我还小啊！你刚才竟然还叫我年轻人！”
“不然叫你‘老家伙’么？”
“你也是来实习么？诶店长在哪？”
“我就是店长。”
“你就是店长？！我嘞个……你没上大学么？天呐你是不是富二代啊不用工作？”
“你不知道作为一个员工东问西问的很容易让店长讨厌么。”
“哦知道了。”
Key爬上二楼东北角不足二人高的小梯子推开天花板上的小门“呐，就是这了。这下可别找早高峰的狗屁理由迟到了。”随之灵活地钻了上去
“这要是身材没保持住还得卡在门口”金在中也爬上小梯子把脑袋探了进去——“哇……”这个夹层并不太小，有二楼的四分之一了，每块相接的墙都刷着不同的小清新颜色，阳光大大地透过房檐斜躺的玻璃照进那个看起来毛茸茸的圆形单人床，旁边立着大小适中的衣柜和电脑桌，路由器的绿灯一闪一闪看着就让人满足，薄荷色的小块地毯和白色的地板一样一尘不染，于是金在中默默地脱掉了自己的鞋……说真的这和想象中阴冷潮湿有老鼠的情况有点小出入……“呃，那房租？”
“包住”
“真的假的？！”
“——是可以，不过以后每天这里的卫生就归你打扫了”
“打扫成这样？！”
“怎么，我为难你了么？”
想想自己和朴有仟平日里捉急的生存环境，金在中只好承认：“——没有！怎么会~我超会打扫的！”虽然自认自己的床铺已经比内货整洁多了，可这老板的洁癖级别可真不容小觑……“诶，那边那个渔网是干什么的？”
“那是我的吊床= =#”
“啊！啊哈，好床，好床”
“一般我是不太喜欢跟人一起住，不过就剩这一间了，也就你我觉得勉强还能接受和我住一个屋子。嗯一般我也不太接受别人睡我的床，不过看在你长得这么白净，如果哪天我不在你想借去睡一睡也就睡一睡，不要让我发现就行。”
“（我又不是古墓派为什么要睡绳子T▽T）啊哈哈，哈哈哈，谢谢店长~哈哈”
“行了，你熟悉熟悉环境，今天就不营业了。”
“不，不营业了？（吃，白饭O O？）”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明天Melángus面试，你们这些烦人的艺术生都要来我这避暑等号，不累死我！今儿先养精蓄锐”
“哦……”还是乖一点吧，这店长阴晴不定的，说刮风就下雨……
“我出去写生了，大门的备用钥匙在内边内大破碗里”Key指了指窗下那个漂亮的现代瓷质工艺品。。“你要是出去溜达记得锁门。走了”
金在中脸都要笑抽筋了。总算送走了这位脾气怪异的好人，他迫不及待地往大软床上一拍，心里各种的舒服享受爽：“哈哈哈朴有仟哈哈哈，让你看眼爷我这生活条件不嫉妒死你个鳖孙儿！哈哈哈哈……不过那句话是孔子说的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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Ⅱ
滚了几圈金在中想，店长说得在理，出去熟悉一下环境也是可以有的，于是去碗里捞了一把钥匙便下了楼。
左手正悠哉地转着钥匙，右手引着全身就往玻璃门拱了上去“我嘞个！”——去你大爷，本以为就这样动作流畅地出去了，谁知就这样穷凶极恶地拍到了门上——“耶？锁了？！就这样把我锁里面了？！！”金在中惊慌地拿着钥匙就往锁眼里捅，这进是进去了，可怎么拧不动啊……“不科学啊这！店长也没这么嫉恶如仇吧！！这这这”金在中咬咬牙不信这个邪了，准备找个支点好好别别这破锁，身体刚靠到左门——“呃~啊~~啊！！”这要是平衡感和朴有仟内黑洞似的准得摔个狗吃ěn。。。“嗨，左门没锁啊……”看来内外的锁还不一样，门内的钥匙估计只有Key有了，不得不说这店长还真是个谨慎又古怪的人，难怪碗里能搁那么多备用钥匙任君挑选。金在中悻悻地走回去把这扇被他撞得大开的门锁上，确定这俩门再没啥机关了便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咖啡厅左侧几步过去就是玫兰的大门口，一进去应该是前院停车场。金在中偷偷摸摸地在门口巴望了巴望，小心翼翼地往里挪。作为一个西洋乐团，这里的建筑风格还挺中式的，并没有想象中的典雅和浮躁。
正当金在中戳在那棵不知道叫什么来着的大树下盯着五十米前教学楼一般的入口发呆时，一个身影恍惚地闯入视线中——“○○韩。”……“庚○□○？！！！！！”金在中使劲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把尖叫声堵在口腔，但还是有一点踩了尾巴的声音不小心泄露出来。
远处的韩庚从乐谱中抬起头朝金在中那里看了一下，很显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那个怪孩子的偶像也很显然他必定不会太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纯属偶然的对视在金在中看来并没有因为距离而产生什么美感或降温，两三秒的呆愣后他便撒腿扬长而去。
韩庚自然是懒得管这人来自何方归向何处，面无表情地回到这份令他不甚满意的答卷上。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合心意，但这首曲子却又太不好改，韩庚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团长：“利特”
“崔始源的曲子怎么样？”
“他的风格和我完全不一样，这也不是一个作品而是一个应付差事的填充物，如果这就是你认为能取代我的作品那我真的需要质疑你作为团长的能力。”
“韩庚，你也不要太极端，不是都沟通好了让你随你的心意改么？”
“他的专业基础还是有的，这是一个完整的乐章，尽管布满了浮夸和套用，如果星星点点地改动那就连仅剩的完整性都没有了，而且小面积地改动根本是隔靴搔痒，他这首曲子缺的是灵魂。事实上他的每首曲子都是这样。如果只是一味地追求形式那我们写原创做什么？每次都做追忆不就行了，海顿贝多芬莫扎特，交响乐多得是演都演不完！”
“你先别激动行么，让始源去写不也是为了节省你的时间么，你现在还要为巡回创作我这样决定也是为你好”
“如果生顿气再写，那你还不如一开始就交给我去做这件事。谢谢你的好意，但请你以后不要再好意了。这种虚荣的东西我是不会演的，你退给崔始源告诉他，如果他有变废为宝的能力就让他自己回收利用吧。我会在一周内把这次公演的压轴做出来。”
“韩庚，喂，喂？”利特气结地放下电话。本以为这次韩首席好歹能理解一下自己的苦心和压力，公演巡回专辑都迫在眉睫他就不能迁就一下么？又把始源的东西退回来，这让自己怎么去和始源说？他就不能对别人谦逊点是怎么着？装一下就这么难？
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利特认命地栽回到邮箱里一封封报名表做最后的筛选。“真不知道有几个新人能受得了他这驴脾气。”
“不过韩庚哥确实帮忙自然淘汰了些综合实力差的，也保证了我们团的平均质量”金基范一如既往带着乖巧的微笑温顺地帮韩庚辩驳
“是！只要一点不入他法眼，不出三天就能被他挤兑走，我也真是服了，我们团好歹也是名门，招新都丫得一遍一遍这么麻烦！”
“如果连本团的首席都相处不下来，那这个乐手还有什么发展？”基范依旧不疾不徐地擦拭着他的小提琴
“你以为谁都像你能和内货尿到一壶啊？放眼望去咱们团里除了你谁和他对付？”
“但不得不说我们团韩庚这个人就是顶梁柱，他是说话难听些，但他有那个实力去给别人打分，不是么？而且团长大人和首席合作不也挺默契么”
“我那是顺着他！我们合作是挺默契，但并不愉快= =。不过确实，他要是没这两把刷子也不可能那么年轻就做到首席。不过有时候我真的怀疑到底他是团长还是我是团长？”
“团长，凡事不要太认真，要说音乐，那您肯定不如韩庚哥深，理应以他为主，但要说管理和日常，那韩庚哥跟您也差得远，当然还是您来操刀。毕竟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为了我们团的发展嘛。”擦完边框，基范把小提琴抬起来仔细端详，轻轻地吹掉演奏时飞下的香末“我有种预感，这次招新说不定会有些改观。”
这小子的感觉像来灵敏得诡异，利特赶紧叫住已经准备出去的金基范想再迷信地追问一下：“诶基范呐，你那个预感……是好的改观，还是不好的改观？”
基范又露出标志性地笑容“这我就不知道了。”
目送他推门出去，利特撇撇嘴：“吼，也是，你要是知道还在这拉琴，干脆去天桥摆摊算命好了”
电脑屏幕里转到一个叫金在中的档案，成绩挺优异，钢琴专业“钢琴专业啊……”利特习惯性地抵住下巴暗暗嘟囔“韩庚内家伙对钢琴上挑人一向严苛得跟变态似的，从我接团到现在还没面试进来一个弹钢琴的新人呢……”再看看这人的阅历，还是个在读的大学生，一次入团的经历都没有，利特皱着眉摇摇头，无奈地删掉了这人的信息，继续着下面的筛除。
惊魂未定的金在中游游荡荡到夜市吃了点钵钵鸡，这心（胃）里总算是舒服多了。心满意足地溜达回店的时候，发现竟然开着灯，看来店主已经回来了。走近后透过玻璃窗发现有个人正和店长相谈甚欢，金在中不由张着嘴探了探。看店长的动作表情一会很夸张一会很冷静的，他对面的人只能看到一个很好看的背影，穿着黑色的休闲西服，给人感觉一尘不染。看样子也不像是客人，但什么朋友会在这个黑灯瞎火的时间过来呢？原本心里那点小九九让大九九想要找个隐蔽点好好窥探一下，但那个Key一看就不是我辈迟钝的人，只好作罢。
反正如果不是什么见光死的关系也没什么忌讳不能说的，支支吾吾也就秒懂了，金在中决定直接进去看看这人AB面配不配套。
果然爪子刚一挨到门，Key就看见他了：“在中哥回来了，还真是有求必应地逛了够久啊”
金在中有点木，一直你啊你的，这“哥”叫得自己受宠若惊啊！
Key对面那位男子下意识地转过身去看他口中这位“在中哥”，然后——金在中更木了……事实上这个人也有点晃神，眼睛里过着一张张不同情绪的胶片，浅得难以捕捉。
店长大人自然没空等他加载，见金在中进门时看到母猪下蛋一样的表情自己就全瞭了：“我是说话很直有一点点毒舌，但也不代表我没礼貌好吧？叫你声哥看你的鬼反应，跟我叫你爸爸一样”Key是一脸的受不了，对于白眼这种东西，适时就赏。
男子如水一笑：“明明人家什么都没讲，你搞得要吃人了，我每次都要跟你说，说话温婉一点，你可好，话里藏刀，随时准备庖丁解牛，谁还敢招惹你？”
“没人敢招惹我不好吗？难道我还要欢迎别人来招惹我啊！我又不是女的要温婉干嘛？炒着吃？”
那男子却依旧面不改色“是是，我就知道每说一次就是白说一次，你呀真是可以”
金在中这边完全看呆啊！此男也太特么——这个词配特么不好——太，太温柔了吧！别说自己是个女的，就自己是个男的都要对他动心呐！不不不对，别说自己是个男的，就算自己是个女的！女的本来就要动心呐……反正就是，太有魅力了！文质彬彬，温文尔雅，衣冠楚楚，风度翩翩……
“在中哥，你不会是在犯花痴吧”
你怎么知道？！“哪有！”
“切，‘哪有~’，拿出手机打开前置镜头自己看看”真是的，见到我你也没这样啊，啊我不帅吗？“来来来过来认识一下，这是Melángus的二提首席，明儿考核了先来混个脸熟”
“这样公开走后门我在二提也就做不久了”他站起身，左手习惯性地去系西服的纽扣，右手伸向金在中友好地打着招呼：“你好，我是金基范，基范说的，玫兰第二小提琴首席。”
金在中有些木讷地握住他的手，听力和语文不知道该质疑哪个了：“我有在官网上看到您的名字，不过没有照片，不过，呃不过您是金基范，基范说的（又是个什么鬼啊）……？”
Key接过话：“我们名字一样啊”
“你也叫基范？”
“金，基，范。不行啊？”
“原来你叫金基范啊，那，店长你今天白天也没告诉我啊”
——Key：“你也没问啊”
——在：“我也没问啊，好的我知道了。”
玫兰基范呢，依旧双眸弯似月牙：“其实挺有意思的，每次叫他自己都会怪怪的，不过看他叫我的时候更难受的样子就觉得很有趣”
金在中看着他心里不断地慨叹，同样叫金基范，怎么差这么多……
“所以就叫我Key！重名这种事原本很闹心的，要不是看你长得帅→_→”
你果然是个看脸的店长！！
“麻烦死了。诶基范你摸他的手手感怎么样？”什么叫手感怎么样？！“他是学钢琴的，看起来手型还不错，又这么白，我今天碰他手的时候留意了一下，又软又嫩，看来挺注意保养，对自己的手那么保护一定对琴很重视了，而且从他的穿衣风格和气质来看也有些艺术感，我觉得你们可以考虑考虑，是骡子是马拉过去试试”
原本金在中听着还有点飘忽的，这最后一句……事实上他根本没注意什么时候Key有碰到自己的手，听听他说的话，这人也太深不可测了吧！难道是玫兰安插在这的间谍？
“你什么时候这么操心了，你不是说你们刚认识几个小时么”
“你信缘分这种东西么？”
“嗯……信。”
“这还用想”白眼plus
“不思考一下你不会信的”
“……呐，我和你重名，多小的概率啊，和我聊得来，这概率更小了！这就是缘分嘛。别看这小子，呃，在中哥，也是奔你们这个烦人的团来的，他就是给我感觉比较舒服，你知道的我看大多数人都不舒服，而且我发现这个人也有轻微的洁癖啊！我给你说啊，这有洁癖的人呢，做事都非常的严丝合缝一丝不苟！呐你看，他吧，受不了一点不对心意的，这哪点没做好，他对不起自己呀他，所以吧他就……”
金在中在旁边戳着也是醉了，“不是在说我吗，怎么好像没我啥事儿啊……”如果一点小波动自己的情绪就跌宕起伏，那跟这个店长干久了心脏血压势必都要出问题的。
看Key滔滔不绝地给基范灌输洁癖之人多出色的画面真是美得不忍打扰，虽然从基范的表情看不出到底爱不爱听——这就很牛逼了！金在中想还是把镜头留给他们两位基情相惜吧，请示了一句自己先去回去背谱——虽然没人听见——就上了楼。
他自然还没发现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基范的余光一直留意着他直到出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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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发出来之后可能就会有人（如果未来会有人看的话）说了，感觉庚花的个性和本体差好多，金在中白目一点还能接受，但韩庚怎么是这样。。。
其实正是因为韩庚的形象大多是被塑造成温柔的老大哥（…）才想把这样有些刻薄的形象放大的，在中这里的设定是大学生，对现在的他来说也是尘封的一段历史了。。。我现在只能说一切都是事出有因的，如果是结，那我要做的就是慢慢用文字解开它。
再一次，希望这个坑我不要再弃了，拜托你了我自己。。。

抱歉，最近朋友有些事我们在忙，而且下一章有些东西要改动，所以一直没有发，没有弃。。。起码目前为止没有弃，抱歉了

来瞅瞅~好看

Ⅲ
第二天一早，金在中便自然惊醒了。看了看床头右边的表，竟然才6:15，面试八点开始，邮件里有提醒自己的序号比较靠后大约九点到场准备就好。金在中满怀欣喜和期待地抽出跟随自己数年的1:1琴键布卷，摊开在上面悠然地练习着准备的《f小调练习曲》。当时做这个的时候着实煞费了苦心，叫着弟弟和朴大米帮着淘来好多布样，前前后后过了几十种，总算是找到一个很顺手的，画废了几次，换了几种颜料，才终于是做好这个艺术品。结果刚做好，就听说出了手卷钢琴这种东西，也不知道自己在这费什么劲，就不能让我做全世界最聪明的人吗？没办法，学大件乐器就是这样，只能你去找它不能它跟着你。所以金在中早做好打算，将来生了儿子就让他从爬行开始学三角铁，争取培养出个世界级的三角铁家！
金在中闭着眼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谁知Key就这样如地鼠破土一般没有一点点防备地吓了他一激灵：“诶我说在中哥你几点的面试啊？”
“我挫！”金在中顺顺自己的胸口，对前方只露着脑袋那位一手撑着“家（挡）门（板）”的店长一头黑线。随眼瞄了下桌子上的表，才7:05，金在中释然一笑：“啊，早着呢，你去忙吧！我下去帮你吗？”
“不用了你好好准备吧，别误了点就行”
金在中很快回归状态，一边自我陶醉一边感慨，音乐果然是神奇啊，感觉已经过了好久，其实才四十多分钟~
我想说，一般不都是反过来的吗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金在中把琴册卷了起来。摇了摇有点僵硬的脖子往床上一躺，准备缓一下就走。
瞥了一眼右手边那块表——6:15，啊还早。
……
“6:15？？！！！怎么还是6:15？？！！！”金在中惊恐地弹起，连滚带爬地去够电脑桌上的表——7:05！！！
接下来的一分钟里，金在中几近癫狂地拜访了这几十平米里大大小小二十几个表，竟然每个时间都不一样！而且都他大爷的不走啊我去年买了个表个表个表的！薅下快要充爆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二十了！！！
金在中的嘴巴已经难以汇聚一句话，只得在心里咆哮：“店主你到底是跟我有多大仇哪来这么大兴致搞这么多装饰品苍天呐十点二十了十点二十了我尼玛前途要葬送与此吗天妒英才呀怎么办怎么办迟到了迟到了死了死了啊啊啊啊#@￥#%*……”
楼下Key正没好气地对着一批垂头丧气的“回头客”，还来不及反应只看到一溜烟——貌似是往玫兰方向
金在中跟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楼道里已经看不到人了。好不容易找到面试的教室，推开门里面已是空空如也。他又撒开腿往回跑，在玫兰楼里四处穿梭。跑过一个屋子时貌似从门上玻璃瞟到里面有人，金在中又急切地跑回去，没做思考就推开了门：“您好我是来面试的对不起我来——”所有人都停下看着他“——晚，晚了”
相互沉默了几秒，在座有人不悦地开口：“我们正在开会，你有天大的事，不知道先敲门吗？”
金在中僵硬地把上半身仰出去看了一眼，头顶那个写着“会议室”的牌子就跟写了个“斩”没什么区别……
利特还是尽可能地保持着礼貌，起身对他说：“不好意思，这一次的面试已经结束了，你先请回吧，我们还要商讨结果。”
“也就是说还没出结果对吗？”金在中不怕死的劲儿也突然上来了“真的很抱歉我迟到了，不过能不能占用你们两分钟的时间，就两分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来晚是有原因的！我……”
“你有没有原因关我们什么事？一个连时间观念都没有的人凭什么占用我们的时间？”
金在中闻言看去，坐在最里面那位抱着手臂十分不善的人——竟然是韩庚！
“……真的对不起，不过我可以解释的！”
“你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了，我没兴趣知道你的原因，也不想再评判你的结果，你走吧。”
“我，对不起，但拜托再给我一次机会行吗？拜托了！拜托”金在中不断地给这些人鞠躬，希望他们能善良地给自己这次机会，也好歹让他弹一曲再走啊
看他这个样子利特也有点不忍心：“你叫什么名字”问着便拿起手边的一沓简历，准备看看这个年轻人是否值得一个机会
“我叫金在中！在乎的在中秋的中”
“金在中？”利特停下翻找的动作蹙起眉头想了片刻“嘶，是……弹钢琴的那个吗？”
“对对对！我是钢琴演奏专业的大四学生，哦我这里还带了之前获奖的一些证明……”说着金在中脱下一边的背带把包转到前面搜索起来
“哦你不用找了”
金在中瞬间卡带“O O啊？”
“这次面试我们并没有要钢琴，编制已经满了，你是接到邮件吗？”
O O点头点头
“今天倒是也有两三个这样的情况，赛前，也就是昨天，我又做了一次筛选，裁了一些报名压缩了时间，嗯可能直接删除了你们的资料忘记了给邮件，这是我的失误，很抱歉。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看金在中还呆呆的，利特又重复了一下示意的手势。这样的礼貌却让他感到更加的无地自容，现在的自己已并不单单是个可恶的迟到者，还是个输在起点的失败者。原来人家根本连考虑都不考虑你！
委屈和耻辱一下刺激了金在中的泪腺，但他依然用酸痛的眼眶禁锢着眼泪不让它们破坏自己最后的尊严。他用一个像是告别的鞠躬掩盖了所有的不甘和难堪。
正准备离开，却听到那边不合群的一句话“为什么没有钢琴？”转过身，竟是韩庚在质问团长。他刚刚不还让我有多快滚多？！（人家也没那么说啦……）
“什么？”这突生的“变故”也让利特一下哑口无言
“我还在想今天怎么一个弹钢琴的都没有，原来你全给毙了？为什么没有事先跟我说？”
利特很不自然地轻咳几声“咳，咳内个，”还有外人在你倒是给留点面子啊。。“你不是对钢琴——”
“挑选得很严苛，对吧？严苛是因为我觉得它重要，并不代表我不需要。你是团长我理应听你的，但我是首席你也理应跟我商量，这种自作聪明的自作主张——”
“咳！咳……”利特用眼神犀利地——求他当着这么多人就别说了。。。
韩庚顺着他的视线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状况外的金在中，接着倒是配合地用叹气结束了这次训话。
金在中也是要看醉了，虽然利特站着，怎么也算居高临下吧？怎么搞的跟老师训小学生似的……
“那让他试试吧”
闻声利特和韩庚一个惊异一个不解地望向基范
注视下他依旧保持着绅士的微笑，一摊手“来得巧啊~”
在座的估计没谁再敢随便表明立场了，除了崔始源：“来都来了，不入入您的耳，给批斗批斗，这次选拔也不太完整吧？”
看韩庚眯着眼危险的表情，想必装几秒弹就要向崔始源发射了，说时迟那时快，在韩庚开口的瞬间基范及时地抢先，垄断了一场硝烟：“练习室还没锁门呢，走吧”
韩庚一脸干嘛搅局的表情看着他，后者则无辜又俏皮地吐着舌头“忘记锁门了~”
直到结束金在中都没有来，金基范便拖着最后离开练习室，并一小心，把钥匙甩到了门后。这不算是走后门吧。顶多算是留后门→_→
其实就连这两个基范自己可能都不太清楚为什么会这么想帮这个人。
金基范带头往练习室走去，路过金在中时还可爱地wink了一下。大条如金在中，也知道不要让别人察觉他们已经认识，尽管也就是个一面之交。不想屋里的人一个一个带着不同的表情从自己面前掠过，金在中快步跟到基范身后，走向来时的大教室。
路上金在中有些紧张地从兜内的小盒子里抠出一个小东西塞到了嘴里，也不知道金基范是怎么用后脑勺就看到了：“那是什么？”
“哦，薄荷糖。你要吗？”
“咳。”
金在中立即了然地停止掏兜的动作。这不算行贿也算套近乎了，让后面的人看了怎么都不好。
也不知道怎么一路过来坐到钢琴凳上的，但一坐到这个位置，整个世界对于金在中来说就只有琴，那些人没侃完的大山没结案的八卦在金在中的耳里都被静了音。
薄荷糖刚好融化，金在中把双手轻轻地放在琴键上。嗯，这颗糖有些欢快的味道。
金在中的手指规律地动起来，所有人都停止了上一帧的事，被他吸进这架黑色三角钢琴里。
利特习惯性地微撅起嘴不时轻轻点头；崔始源倒是很懂行地想要啧啧一下表示对一个新人的看好，但这时出任何其他的声音都太煞风景了，不如观察韩庚的反应来得更有趣；金基范从他落下第一个音就露出惊喜的表情；韩庚依旧抱着双臂蹙着眉头，看不出情绪的变化。但如果你细致入微，会发现他抓着手臂的手不断在收紧，干练的指尖渐渐地发白。
金在中的版本以一个单音作结，使肖邦的这首《f小调练习曲》更加的耐人寻味。
他缓慢地将弹起的手臂落下，等待着谁来打破这浓重的后感
不约而同的沉默，或许都在等他发言。韩庚上前一步：“你这是投其所好么？”
“什么？”投其所好？
“查到我喜欢这个曲子，特地拿这个来考试，练很久吧？”
金在中简直气结，就算他是自己的偶像，这不知哪里飞来的丧尽天良的自恋也真是让人有够受不了的：“我根本不知道这个曲子在您的菜单上，我有这必要么……那看来你们应该是听过很多人弹这首曲子了，不难评判吧？”
“不，正相反，就是因为都知道我喜欢它，所以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弹，只有你敢往枪口上撞”
“都说了我不知道你喜……”金在中直接放弃辩解，又repeat了一遍
上一遍为了足够干净金在中特意保守地放散了一点，不过这次是以比原速还紧凑些的节奏来弹的，好像全身的肌肉都为它凝结了起来。在场的人无不被他突如其来的一记吓了一跳。
原本将近两分钟的曲子不到一分半便结束了。
金在中脸上挂着“还怎样”三个大字，怨念地等着韩庚的下文。
虽说这绝对足够展现他手指的灵活也证明了不是应付差事突击来的曲子，但这次韩庚反倒转身一步回到刚才的位置，话里带着他最会的那一套不善：“你这是在跟我炫技么？”
炫技？！“炫技就不弹这个了！”他居然说我在炫技！
金基范笑笑，拿过旁边椅背上搭的毛巾走过去友好地递给金在中：“给，先擦擦汗，不要影响发挥。”
金在中知道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尽管手上没出汗，也接过来一通胡擦。这动作让基范一惊，看着他大喇喇擦手的样子实在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临走，金基范小动作地冲金在中点了点头。看他坚定的眼神，是说自己不错，还是说自己有戏？不管哪个，这样真诚的肯定都是莫大的鼓励，金在中也就拼了。
“那我就炫个技给你听听。”

虽然表情上仍旧没什么波澜，但韩庚心里到还真起了兴趣。
整个练习室安静得可以清楚听到金在中是以怎样的速度深吸一口气。然后，他让一首明显不该出现在这个时候的乐曲填满了所有空档。
他竟然弹了《春雾》。
这是夜的钢琴曲，一时除了基范和韩庚的所有人都显得十分不解。金基范倒没那么惊讶。这份上他就是起来跳段民族舞也不该太惊讶吧？韩庚就不好了，他的表情何止是惊讶，简直是惊悚，他是没想到，这朵敢和自己冲撞的奇葩会弹一首与比赛八竿子打不着的曲子，更没想到，会是这首……他很确定自己不曾在任何的媒介上表示过这首也在菜单上，尽管它真的很不像一道主菜，但却如主食一般缺它不可。
他弹得太好了，韩庚想，这就是他喜欢的那种意境，深远，清净，忘乎所以，带人逃进那个不受纷扰的世界……最重要的，韩庚和大多数人一样，觉得它的基调或许更适合孤独地舔伤，但此刻他没有听到压抑的哀伤，反而是种直指人心的抚慰，这种温暖给了他久违的落泪的冲动，但理性也在问着感性，留下他将会是福是祸呢？
最后的和弦随着踏板的回位消散在空气中，金在中沉沉地又呼出一口气。
这次很快就有人插嘴：“弹小学生都能弹的轻音乐，你真的是在炫技啊！哈”
“小学生就不会弹难曲吗？谁不是练着《黑键练习曲》长大的。跟住节奏是技术，跳出框架是艺术！”
这话倒是让对方无言以对
也不知是这话说得太韩庚还是怎么，顾不上指责那人打断了意境，韩庚便拍着手转回身来“好！好！我就是要这种画面感！你留下！”
“我，啊？”什么鬼东西
“听不懂吗？我说你留下！”我靠这又什么鬼东西？好话也不会好好说！
“呃韩庚啊”利特总算是抓住话缝插进来“我们钢琴已经有三位老师了”
“玫岚遇织夜”
“啊？”就这么决定了？不跟我这个团长商量？？不是听我的吗？？？
“不行吗？虽然隶属玫兰，可那是我的团，我有决定权吧？”
“你是有我也不是反对——”
“那就结了。回会议室吧。”韩庚走出几步又突然想起来“啊，那个你，金，在…中是吧？明早八点隔壁练习室排练。啊，我让你留下不表示我接受你迟到，如果再有下次直接走人，清楚了么？”不等金在中作答韩庚便自顾自地离开了练习室，其余的人也陆续离开。
看金在中的表情估计又在心里和韩庚顶嘴，金基范又抛下了大部队走上前宽慰他：“首席就是这样，你觉得他脾气怪也好，刁钻也好，只要不违反原则你又忍得了，那在玫兰基本就能待稳了。”
“呵，他的脾气是怪得刁钻，刁钻得怪得很！你实话告诉我，有多少人忍得了的？”
“呃，我们留下的就是都忍得了的喽，新人是没几个。不过他近两年有进步啦，不是必要的话他通常把其他人当空气，不会找茬的。友情提示啊，别给他看你写的谱，不管是原创还是改编，结果一定是费力不讨好，哈哈，他的乐理知识啊真是很可怕，哪都能挑出刺，目前我们团没谁的作品能赢他好脸的，如果不是抱着必死的心态，不要尝试。”
“那所有的谱都是他一个人写的？”
“嗯！就刚刚在会议室里帮你拉票的那个人，叫崔始源，没有韩庚哥他就是首席了，不过他们的恩怨跟功名利禄倒是没多大关系，大多都是出在谱上了，昨天还被韩庚哥退了谱呢，要不是我们拦着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好几回了。确实很可怕吧？”
“确实很可怕……”几年的演出和排练所有总谱都是他一个人搞的？！非人哉……
“其实他容你弹这么久，基本就是你被录用的意思了，不过这人不会夸人，团长又不解风情，不过真没想到你会拿这样一个曲子让他为你转身，不过弹得真的很棒，就像韩庚哥说的，画面感~”
“其实我对这首曲子也有特殊感情，要不是刚才脑袋气结了我肯定不会弹这个的，现在想想好险。。。也不知道怎么他和我喜好那么像。那些技巧性的曲子太多太多了，曾经我一度不愿练琴也是因为这个，那时为了考级考证漫无目的地练习，这些曲子不仅千篇一律，我也弹了太多太多，换做任何人花时间都可以做到，再多只是无谓的把式罢了。越是结构简单的乐曲，反而更能让我挖空心思去琢磨，要怎么把它填满，要怎样去渲染感情，要怎样去勾勒意境，我很痴迷这样的音乐，有句话说音乐无国界，这话某种程度上就是屁话，就是你和我也不一定能在一段旋律中找到共鸣相互理解，更何况这大千世界那么多人的心事，怎么会说读懂就读懂？但音乐就是这样，你不需要去强求自己懂对方，而是尝试着让音乐去读你，懂你，抚慰你。”
“在中哥，你知道吗，你在讲音乐的时候和你平时真的很不一样，很像我的一位老朋友，从容不迫，却又卓尔不群，好像激发了你潜在的口才和胆识啊，哈哈，反倒在生活中看来是要饱受摧残了，这边韩庚那边Key的”
看金基范笑得开心金在中倒是在研究另一件事：“你说韩庚怎么会喜欢《f小调练习曲》呢？他怎么看都是那种喜欢各种第九交响曲的人，啧真新鲜。哎，今天之前他还是我的偶像呢”
“这么说现在不是了？”
“我依旧膜拜他的小提琴，不过跟我的理想比起来他实在太骨感了，偶像这种东西啊果然还是彼此保持神秘比较好。”
“哈哈哈哈……好了我先不跟你聊了在中哥，还要开会。”基范走到门后捡起钥匙，“‘啊，在这里啊！’真是的我还没来得及说他们就走了。”
走出两步，基范又停下来：“不用收拾了——Key说你洁癖厉害，不过我们这里东西就是放得比较自由，万一把首席哪页遗落的谱子收拾没了可不得了。”
天呐“我洁癖还好，还好。想也知道是不得了，我还是不动为好”不过现在就开始和队友在背后说首席坏话真的好吗
“啊，对了在中哥，那个毛巾——是擦琴的。”
“O O肾馍？！”
又是那个好看的标准微笑“Welcome to Meláng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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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没有人看，这篇文也确实走不下去了。。。虽然发自内心地不想弃，不过还是抱歉了，鄙人已黔驴技穷。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