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在他案前百无聊赖,不喜欢只有书本的生活,虽然我之前连动都不可。
他偶尔会靠在榻上睡着,只是轻轻皱着眉,他睡得也很轻,在我不知不觉,他已睡醒问我话。
我看过一些关于鬼怪的书之后,看着那里面的鬼怪会挖人心,吸人精气的描写,害怕地不得了,虽然我也属于妖,但我缩在一角。
他抚着我的背,叹道,怎么和以前一样。
稷生好像懂得很多,他好像知道我的过去,听大院里的土地老儿说,他们家是没落的贵族世家,几年没人中举,从小稷生聪颖,都将他当神童,没想到现在还没中举,惹人笑话。
令我惊讶的是,他之前有一个妻子,陪伴着他,相爱的不得了,后来那女子去世了,稷生在院子里闭门读书,三天未饮未食,哀痛不已。
从我有意识起,我没见过他的妻子,不知是个怎样温婉贤淑的女子,让稷生如此落寞哀伤到现在。
“给我讲讲她的事。”我要求着稷生,他淡淡地笑了,竟看不出一丝往日的忧愁,看着我的眼睛。
“她是个非常好的妻子,她当女儿时活泼开朗,不像其他女子那般有规矩。”已经很晚了,他点上一只蜡烛。
屋内一下子亮了起来,怕火的我向边上靠了靠。
“她小时候因为没规矩,没有姑娘愿意和她在一起,她就一个人孤零零地,她会养花,会种树,也会和它们讲话,别人都理解不了她,但是我可以。”
“我非常爱她,我希望带她去所有美好的地方。”
“她以前总喜欢趴在我的书桌前,我教她学习,明明会写那个字,她还会问一遍又一遍,就是希望与我亲近些,再给我一些鼓励,缓我未中之苦。”
“其实我并不那么想中举的,就算当了高官又会怎样,又能怎样呢。我还不是失去了她。”
“她死以后,从不入我梦来,我偶尔会想,为何月光照不到我们阁子里的书案前了,它也伤心了吗。”
“她温暖了很多人,只剩她自己半生冰冷。”
“当真可惜...。”他说完这两个字,竟然流下了眼泪,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看着我,眼中有一股我看不懂的哀伤的情绪,我想给他拭泪,他按住了我。
“微儿,不记得我了吗。”
我们两个在榻上对望着,我不知道他此刻滂沱的眼泪是因为什么。
他抱住我,我埋在他胸膛里,他用力呼吸着,抱的越来越紧,声线痛苦。
“你回来,却丢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