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楼挽歌吧 关注:10贴子:569

回复:【离执】天下不过掌中玩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第十五章
“阿离,阿离。”执明跟在慕容离身后满屋子转悠,慕容离突然回身,执明没注意,整
个人撞了上去。
“哎哟。”眼见执明就要掉在地上,慕容离手一捞,将执明拽了起来。
“阿离。”执明见慕容离肯转过身来,赶紧拉住他的双臂,道:“阿离,我要回天权。

“不准。”慕容离冷冰冰地从嘴里迸出两字。
“阿离。”执明道:“天权现在对我生死不知,我再不回去,要出事的。”
“你伤还没好。”慕容离回到。
执明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边转边说道:“阿离,我早就好了,你就让我走吧。”
慕容离看他一眼,只言不发,转身欲走。
“阿离。”执明急了,伸手去拉他的衣袖,慕容离竟然用起了轻功,转眼就从屋里消失
了。
执明那声阿离直到他离开才完全出口,顿时气闷,恼恨地一把将手拍在桌子上。
“哎呀。”执明对着自己通红的手掌吹了一口气,心疼地看了半天。
“王上。”顾梁亘出现在门边,执明一抬头,赶紧上前几步,扶住他的手道:“阿亘,
你怎么来了,伤还没好呢。”
顾梁亘将屋内扫视一圈,问道:“慕容离刚刚来过?”
“是啊。”
“他还是不同意让我们回去?”顾梁亘仔细观察着执明的神情。
“嗯。”执明哼哼一声,满脸不开心道:“阿离真是的,我们在这里已经呆了快半个月
了,还是不肯放我们走。”
顾梁亘失笑道:“昔年慕容离要去遖宿,你不肯,好一通闹腾,现在你要回天权,他又
不肯放,当真是因果报应。”
执明撇嘴道:“少在这说风凉话,难道你不想回去?”
顾梁亘煞有介事地摇摇头道:“不想不想,我把你从天璇弄丢了,太傅指不定在心里怎
样给我抽经剥皮了,现在回去,可不是自寻死路吗。”
“那行啊。”执明仰着头道:“你一个伤号,跟着我也不方便,我看这里山清水秀的,
你就留在这儿好好养伤,什么时候天权的大军战至此处,我再来接你回去。”
瞧瞧这伶牙俐齿的,真是被惯的不轻。顾梁亘摇摇头,正色道:“不和你说笑,慕容离
总不让你走,终究不是个正事,你得想想办法。”
“我有什么办法,我一天喊三百遍三千遍阿离,他还是不答应。”执明说着又瞟了顾梁
亘一眼:“你要是打得过他,庚辰未必不放我们走。”
顾梁两手一张道:“我这满身的伤是为谁受的,你这口倒开得轻松。”
执明弯腰屈膝,整个人缩成一团球,哀哀地叹了口气。
慕容离长身玉立,负箫立在窗边,明明是在听墙脚,却还是一副天人之姿。
庚辰跟在一旁,听了半晌道:“主人,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倘若天权真的生变,王上
不会原谅你的。”
顾梁亘内功不弱,纵然身上有伤,也能听清楚庚辰他们说的话。顾梁亘对着执明眨眨眼
睛,执明心领神会地又重重叹了口气,唤道:“阿离……”
顾梁亘听着这一声,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慕容离目光瞬间游离起来,表情忍不住带出些纠结。
执明在里面半天没听见动静,正琢磨着要不要再加上一把火,就听见门啪地一声被人推
开。
执明吓了一跳,险些从座椅上跌下来,只见慕容离站在门外,左手捉着一只信鸽,盯着
他看了许久,方才开口道:“你写封信,给太傅寄回去。”
别看执明平常大大咧咧,写封信倒是意外的磨蹭,把自己从天权出来后的各色琐碎小事
通通挤在张信纸上,末了还不忘帮顾梁亘求求情,大意无非是说离开天璇是自己要求的,顾
梁亘为了救自己也受了重伤,回去以后希望太傅不要怪罪他云云。
顾梁亘站在一旁帮执明磨墨,看他把自己写得既凄惨又可怜,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
待到墨迹干后,执明煞有介事拿起来通读一遍,想了想,又提笔加上一句话。
“若有人惦记我那把多年未修的椅子,太傅只管将他们的脑袋通通摘下来,挂在城门上
给我示众。”
顾梁亘斜眼过去正好瞟到,忍不住脊背一阵发凉。
执明端详半晌,满意地点了点头,掏出自己的私印,端端正正地盖上。
“阿离,阿离。我写完了,你的信鸽壮不壮?背得动我的信吗?”执明拿起自己的信,
一叠声唤着向外走去。
不得不说,执明这封信来的相当及时。在天权与天璇的关系即将崩裂的时候,险之又险
将他们牵上。
太傅腾出手来,拿着执明的亲笔书信将暗中蠢蠢欲动的朝臣王亲扔进大牢。
天权承平已久,一动杀伐便是血流三千。
阴暗地牢中,有天权王族痛骂太傅蓄谋已久,犯上作乱,太傅亲自起身,展开执明书信
送到那人面前。
一个“明”字清晰地印在信末,那方私印朝中无人不识,乃是执明亲手雕琢,天下绝无
仅有。
那人脸色灰败,跌坐在地上发不出一言。
第二日正午时分,近一百人被推入闹市,斩首示众。
执明回城时,迎接他的便是城楼上高悬的人头,执明撩开车帘仔细看了看,突然向后一
跌。
顾梁亘脸色大变,伸手将执明扶住,担忧道:“王上。”
执明拽着顾梁亘道:“阿亘,你掐本王一把,本王可不是在做梦吧,这些人死了,府上
定被太傅抄了个一干二净,你快帮本王算算,本王国库里又多了多少银子?”
顾梁亘只想把执明摔出去,恨铁不成钢道:“王上,天权国库不缺银子。”
执明白他一眼,继续扶着脑袋装晕:“谁说国库差钱?本王早就叮嘱过太傅,这些进的
可是本王的私库!”
顾梁亘忍耐再三,终于还是毫不客气地把执明塞回了车里,那哎哟哎哟一叠声的叫唤全
当没听见。
回去以后定要好好拜访太傅,这么多年没被王上气死,想必是自有妙招。
顾梁亘面无表情地想。
在执明回到天权王城的时候,慕容离也同时到达了遖宿。
刚下马车,尚未回府,就有人上前请到:“慕容先生,王上在宫中邀您一述。”
庚辰紧张地看了慕容离一眼,慕容离神色倒是半分不变,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庚辰回府
料理,自己上了宫中的马车。
马车渐渐消失在巷口,庚辰远远注视着,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但愿遖宿王不会发现什么。
毓埥等在一座亭阁里,现在天气早已转凉,坐于其中有风吹过,在身上带起阵阵寒意。
慕容离扫视一周,只见不少精兵带剑隐于暗处,倘若不是刻意去看,很难被人发现。
慕容离看向毓埥,他执着茶壶自斟自饮,似是全未发现慕容离的到来。
引路的内侍见慕容离站住不动,微微躬身道:“慕容先生,请。”
慕容离低头看他一眼,抬脚向亭中走去。
“慕容先生回来了,此行可还顺利?”毓埥像是刚发现似得,面上带出几分惊讶,示意
慕容离坐在案几另一侧,抬手为他将茶杯斟满。
“王上不是已经看过的此战的战报了吗。”
慕容离没有去动那杯茶水,半垂着头颇为隐晦地打量着毓埥的神色。
“此战大败天璇与天权,本王甚是开怀,慕容先生出手,果然不同凡响。”毓埥脸上脸
上含笑,话锋一转道:“只是本王对着战报,尚且有些疑惑,不知慕容先生可否解答?”
慕容离掩于袖中的手微微握紧,面上是一贯的冷然:“不知王上有何困惑。”
“慕容先生此前与本王商谈之时,曾反复提及粮草之事。”毓埥隐去脸上笑意,眼中带
出几分肃然:“此战由慕容先生一手主持,为何竟少了这一步。”
穿亭风吹在身上似是更冷,或许是沾染了利刃寒锋的缘故。
毓埥一动不动地盯着慕容离,像是猛虎利爪出鞘之前最后的审慎。
“我曾派人前去,却没找到天璇粮草所在之地。”慕容离像是完全未曾感受到这一片风
雨欲来之意,语气淡漠依旧。
毓埥挑起眉道:“难道不是因为见了天权王执明也在,所以不忍心下手了吗?”
慕容离终于抬眼看向毓埥:“天权王也曾去过阵前?”
毓埥没有说话,慕容离也平静地与他对视,毓埥在估量,判断,取舍,一念之间便能决
定他的生死。
良久之后,毓埥缓缓放松了身体到:“是吗,天璇军队竟狡猾至此……”
在毓埥收到天璇与天权残军逃回近一半的战报之前,没有人知道遖宿王能震怒至此。
粮草未绝,粮草未绝。这四个字明晃晃地写在纸上,仿佛是对他莫大的讽刺。
倘若一把大火烧干净了粮草,天璇与天权的残军,谁能逃得回去。
慕容离打了如此漂亮的一仗,为何竟落下如此败笔。
有人让他不忍心了,是谁?
慕容离知道,毓埥并没有放下对自己的怀疑。
但是,毓埥任然决定留下他。
慕容离敲了敲手中的箫,心中难得愉悦起来。
看来自己之前对他说的话,终于要起作用了。


IP属地:新西兰16楼2017-04-16 00:03
回复

    第十六章
    “王上为何不杀了慕容离。”国师站在毓埥身后道:“粮草一事显然是慕容离特意为之,王上还是认为慕容离对我遖宿没有二心吗。”
    “本王知道国师的意思。”毓埥注视着慕容离离开的方向道:“他的心思,想来不在遖宿的身上。倘若本王与天权正面敌对,恐怕第一个要提防的就是他。”
    国师皱起眉道:“天权王此次险些丧命乱军之中,若说不是慕容离特意相救,老臣决计不信,只怕经此一事,慕容离就与我遖宿分道扬镳了。”
    毓埥点点头道:“我曾想着,瑶光毕竟与遖宿同出一源,若他真肯助我遖宿一统天下,到时再将瑶光分封与他,未必不可。现在看来,倒是本王多虑了。”
    “那王上为何不在此将他诛杀,只要王上一声令下,纵然慕容离武功高绝,也不可能逃出遖宿王宫。岂不是绝此后患。”
    “本王原是想过要让他命丧于此。”毓埥转过头来看着国师道:“国师可知道本王为何改变了主意?”
    “老臣不知。”
    “还是粮草的事。”毓埥几不可闻地叹口气道:“遖宿的粮草原本充裕,但在征工之后,恐怕今年冬日不太好过。”
    国师霎时变了脸色:“王上......”
    毓埥抬起手止住了国师的话道:“国师说的道理,本王都懂,只是事有轻重缓急,本王总要在这之中抉择一二。向天玑与天枢征粮一事原就由慕容离提出,现在由他来主持,也是正好。”
    “既然王上已经有了主意,老臣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慕容离此人心机深沉,不得不防。”最后四字国师咬得极重,像是刻意提醒着什么。
    毓埥点头道:“本王自当注意。不过慕容离此人虽能解我遖宿一时之急,留着终究是个祸害,待粮草一事办好之后,国师且看着办吧。”
    待到国师离开后,毓埥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面上显出几分疲惫。
    原本粮草一事,他是交给了毓骁,总比放在别人手上让他安心,只是栈道那边似乎出了点事情,毓骁匆匆传来一封信就走了,留下个烂摊子。
    山雨欲来般让他惊心。
    “我说的如何?”公孙钤与仲堃仪走在府邸后的山野中,昨日晚上方才下了雨,空气中藏着泥土特有的气息,鸟鸣时常响在幽深山涧,让一颗心也忍不住跟着颤了颤。
    “除了在慕容离身上栽个跟头,公孙兄看人向来没有错过。”仲堃仪踩在落叶上发出簌簌轻响,鞋底已经沾上了微微的湿气,那湿气乘着秋日的凉爽,一直透到人的心底。
    公孙钤笑道:“我可没半点别的意思,仲兄何必如此挖苦我。”
    仲堃仪沉默半晌,终是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不如他。”
    天权王执明于乱军中生还的消息一经放出即在坊间盛传,以雷霆手段整顿朝堂的传言也为世人津津乐道,四国中最与世无争的君主,陡然间让人战栗起来。
    “你不如他,我亦不如他。”公孙钤摇头道:“天权王与慕容离,当真是一对奇人。纵观天下,想来皆不如他们。”
    “公孙兄对天权王的评价着实不低。”仲堃仪忍不住被勾起点好奇:“那天权王我见过一面,因着慕容离对我好一顿数落,那时只当他是个用情至诚之人,现在听公孙兄说来,似乎不止如此。”
    公孙钤负手,微微一笑道:“是个妙人。”
    天璇与遖宿的这场战事早已告一段落,公孙钤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不日就将告辞,倘若再晚上几天,怕是陵光得第二次给他压上棺材板。
    临行前,公孙钤还是忍不住关心了一下仲堃仪的私人感情问题:“仲兄,你若仍是放不下心中所求,不如来我天璇......”
    仲堃仪无奈道:“公孙兄,何必拿这个来试探我。既然王上未死,我自然不可能再投他国。”
    公孙钤积极追问道:“那仲兄现下有何打算?”
    仲堃仪沉默许久方道:“我想去找王上。”
    嗯,挺有志气的。
    公孙钤看着仲堃仪的眼神不由得带上些同情:“仲兄,任重而道远啊。”
    “公孙兄,你以前也没这么不正经啊。”
    公孙钤正色道:“非也非也,你我四人昔年相交,齐之侃已死,慕容离异心,唯剩下你我二人,自然应当彼此关怀。”
    哦,那你真是好棒棒哦。仲堃仪面无表情地想到。
    “经此一别,山长水远,他年相逢,后会有期。”
    顾梁亘拿着密信匆匆向执明寝宫走去,见到寝殿前大门紧闭,不由地停下了脚步。
    他看了看守在两侧的内侍,问到:“王上还没出来?”
    内侍摇了摇头,掩着嘴凑到顾梁亘耳边悄声道:“没了,敲了一个上午的算盘了,不准我们进去打扰。”说完顿了顿,越发悄声道:“大人你听。”
    顾梁亘往门边走了两步,屏息凝神,果然听见一顿噼里啪啦的声音。
    顾梁亘倒吸一口冷气,磨了磨后槽牙道:“麻烦通报一声。”
    不一会儿就听见执明在里面道:“进来吧。”
    顾梁亘进去时,就看见执明披着外袍缩在塌上,一张小案几摆在右侧,上面放了个小巧的算盘,手一伸就能够到,执明左手举着个小本子,右手流利地在算盘上一阵拨划。
    顾梁亘按按自己的眉角,走到执明身边,低下头温声道:“王上,算清楚了吗?”
    执明忍不住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抬头望了顾梁亘一眼,眼珠子一转,突然从塌上坐起身,惊讶道:“阿亘,你抓到了?”
    顾梁亘奉上手中密信,嘴角忍不住带了点笑意:“王上所言分毫不差,遖宿这次当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自从慕容离上次提醒过执明后,执明就派人去暗中查探遖宿的动静。
    遖宿本不与钧天想通,若不是当初在天玑旁修出一条暗道,天玑也不至于就这样亡了国。
    天权背靠山脉,前有天璇,本不与遖宿正面敌对,若遖宿修通了天权背后的暗道呢?
    遖宿做的的确隐秘。纵然执明派人特意暗查,也是在前不久才刚刚得到了确切消息。
    时值执明不在国中,朝堂动荡,那些暗中与遖宿勾结之人竟也忍不住手脚,刚一动作便被太傅抓了个正着。
    执明看着那一叠长长的行刑名单,忍不住咋舌道:“本王许他们高官厚禄,有求必应,还能再做些什么?他们怎么满脑子都是要造本王的反呢?”
    太傅抄家的时候,除了金银珠宝,竟还有些的收获。
    执明趁着夜色溜进顾梁亘的府邸中,神神秘秘地对他眨了眨眼睛。
    果不其然,今日便钓上来一条大鱼。
    毓骁五花大绑地被扔在天牢里,执明围着他转了几圈,突然蹲下身子伸出手,把毓骁下巴上的胡子拔了下来。
    顾梁亘守在一边看着,目瞪口呆。
    执明掰起毓骁的脸,上下左右打量一番,遗憾道:“你干什么往脸上贴这丑到要死的胡子?早知道你长这样,本王就不让人把你直接扔天牢了。来人啊,给他换个房子。”
    毓骁莫名其妙地就被人架了出去,突然想到自家大哥曾经说过自己应当和天权王执明做亲兄弟的话。
    毓骁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觉得这大概算是最让人无福消受的诅咒了。
    “问出什么来了吗?”执明正就着烛光看陵光寄过来的书信,前边那缕发丝垂下,遮住了脸上的表情。
    太傅道:“顾大人还在审讯,不过那人乃是遖宿王亲弟,想必不会说出什么来。”
    “他不说也就罢了。”执明把书信扔下,示意内侍为太傅搬把椅子上来。
    “他纵然不说,想来太傅也能猜得一二。”执明喝口茶水道:“太傅不妨说说对此事的看法。”
    太傅点点头道:“那条暗道此刻已经落在我天权的手上,至于遖宿究竟想怎么用,多虑已是无益。依老臣来看,当务之急,是要好好想想我们该如何利用这条遖宿修好的暗道,与天璇前后配合,攻破遖宿。”
    执明点点头,思考半晌后道:“现在遖宿恐怕还不知道毓骁已经落在我们手里。依本王看,不如找人易容成毓骁,回到遖宿。只说暗道有变,要留下来顾看,拖得一时是一时。现在我天权已占先机,与天璇合谋后,对遖宿两线进攻,到时候遖宿分兵,看他们还能撑到几时。”
    慕容离坐在马车上,庚辰在外驾车,庚戍坐在慕容离手边,向他汇报天玑的诸多事项。
    他们正在往天玑赶去。
    慕容离曾派人挑拨天玑旧族拥立后主,反叛遖宿,鱼饵早已洒下,只看他们上不上钩。
    “郑毅修此人当真不堪大用,时至今日,竟然还为吴越所摇摆。”慕容离听到最后,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
    庚戍低头道:“主人,可要属下杀了吴越?”
    “不必。”慕容离渐渐舒展开眉心,沉吟一番后道:“吴越这人确实聪明,虽然不肯走我给的这条路,倒也不放留他一时,为我办一件事。”


    IP属地:新西兰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7楼2017-04-21 16:02
    回复
      2025-05-17 17:42:18
      广告
      一份好帖子,可惜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8-01-17 15:15
      回复
        没了?


        IP属地:福建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18-05-06 13:15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