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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3°.爵爷]【守誓者(Oath maker)】漆拉主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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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艾欧斯始终强调着,自己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了那个洞穴。
“漆拉,你别问我了。是有个声音命令我前去的,就在我的心里。”他坐在床边,两条小腿搁在床沿上摇晃。
这里是阿切特拉的一座豪华旅店,就坐落在海港最北面的高岗上。从这里的窗边,可以俯瞰整个海港的潮涨潮落。干净、整洁,是这里的标志语,或许比不上帝都格兰尔特的王宫那么气派,倒也不失优雅。漆拉要了最东面的一间卧房,下临断崖,视野开阔。自从经历了昨天的遭遇,他再也不打算投宿那种无名的野店,即使万不得已,也要先审视一下环境。
此时已临近日落,漆拉凝视了一会儿窗外,转过身来。时间非常紧迫,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听好,殿下,我有些事情需要去完成。在我回来之前,能答应我,不到处乱跑吗?”他凝视着艾欧斯的双眼,从中读到了一丝担忧。
“好的,漆拉。”冰帝咬着嘴唇,有些不情愿。
没有时间可供浪费了,如果他们把婴儿带回宫殿,就几乎失去了所有机会。漆拉丢开艾欧斯,将空间连接到女王营帐附近的一处谷地,这里地势低,不容易被目光捕捉。一个心跳之后,这位水源的一度王爵再次来到昨天夜间寻找的地方。寒风擦刮着冰原,发出极大的噪音。隐隐约约,风中飘来一些说话声。
“喂,兄弟,你说我们还要在这鬼地方呆几天?我可真是是受不了了。”最先传来的是一个年长男子的声音。
“你还叫苦?”另一个明显属于年轻人的嗓门响起,“我才要叫苦呢,你至少还有女王的营帐可以睡觉,我就得呆在外面吹风。”
“你们魂术师不是喜欢风么,你看我们女王,还有风爵大人,在风中一整天都很潇洒。”
“那是他们!”年轻人抱怨,“一整天……我又不是咸鱼干,得挂起来吹。说实话,别说咸鱼,就是老牛肉,挂在这里吹上一天,都要成牛肉干。”
“喂喂喂,我说你们俩巡逻的时候能不能少说几句。”第三个声音突然掺和进来,“天天嚼舌头,当心舌头被割掉。”
“不嚼就连现在都没有了。”年轻人调侃。随着他们走近,轮廓在夜色中渐渐清晰起来。风源的人非常喜欢白色,这让他们在黑夜中尤其显眼。“喂,你听说了吗?十五个婴儿送来这里,只有两个活了下来,而且合格的只有一个,这效率还真是绝了。”
“谁让他们说话顶用呢。”最先抱怨的男子接话,“要是我们这些贱民出这种效率,恐怕早挨鞭子了。说实话,死多少孩子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照这样下去,女人会不会被用完。生一个就死,这种消耗可吃不消。”
“是啊,没女人的日子……只能互操了。”
“对了,你们有没瞧见英格他们。这些家伙,都出去两天了,指不定在哪里浪得飞起。”
“没有。”“没有。”一老一少异口同声。
“妈的!要是再不回来,恐怕老子就要挨鞭子了。”最前面一个身影已经和漆拉近在咫尺,却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存在,“这小杂种,给我吹嘘他的家族如何如何。要是早知道他是这种好吃懒做的货,割了老子舌头也不在陛下面前多这句嘴。我现在可真担心,如果他失职,我会不会连带着挨罚。”
他的脸擦过漆拉面孔,接着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别出声,往前走。”


IP属地:江苏43楼2017-01-12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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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利(Willane),你怎么了?”
    后面两个相距十多英尺的家伙发现不对劲,迅速追赶过来。风源的人向来以速度见长,只是两步,就到了漆拉面前。
    冰锥悄无声息地射出,穿过两人的身体。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呼救,就死了。这个举动把巨大的恐惧施加给了那个活下来的家伙,漆拉甚至能感觉到手指下的脉搏不规则地悸动。“告诉我,你刚才提到的那个合格的婴儿,在哪里?”
    “在……在……女王的营帐里,交由乳母照看。”
    “有两个婴儿?只有一个是合格的?”
    “是……是的,两个孩子,只有黑眼珠的那个是合格的,蓝眼睛的那个不是。”
    “女王和你们的王爵会在哪里?”
    “这,这我实在是不知道啊,女王这会儿估计睡觉了,但是一度王爵他……”男子突然向后猛退,挣脱漆拉的钳制,借着反推力,向前冲去,“有……”铂金光辉在空中一闪而过,尸体沉重倒地,摔入一旁山谷。
    时间转向深夜,风雪愈发猛烈。漫天飞扬的细雪如同亡者的骨灰,迷得人睁不开眼。漆拉小心地靠近营地,也许是风雪过大,外围竟然没有一个巡逻兵。整个营地共有5个营帐,一大四小,像一朵绽放的绒花。
    每个营帐内都传来说话声,有男有女。漆拉掩藏了自身所有的魂力,绕着整个营地外围潜行。突然,东南角的那个小营帐里传来婴儿的哭声,非常微弱,很快就飘散在风中。漆拉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贴在帐篷外面,令他吃惊的是,整个营地居然没有设下任何结界,大门完全敞开。
    也许他们自认为足可应付任何状况的发生,才没有加强警戒。漆拉听见帐篷里有两个女人在说话,还有愉快的笑声。
    “玛芝丽(Mazilly),把你的那个给我抱抱好吗?他的蓝眼睛好漂亮。”
    “英恩(Inen),难道你的那个不漂亮吗?”
    “唔,不知道,我总觉得抱着他有种不大愉快的感觉,就像我丈夫赌输了钱后的那种感觉。”
    漆拉在帐篷上撕了一个小口子,看见两个女人正在给孩子喂奶,“你看他真能吃,还望着我笑,我喜欢他眼睛的蓝色。可惜啊,十五个孕妇被埋在了这里,其中有一些还是大贵族的女儿和夫人,依琳妮.博斯维尔(Eline.Borswill),是叫这个名字吗?”
    “嘘,这事少管。我们是来讨口饭吃的,别把吃饭的家伙给丢了。哎,我的这个已经睡着了。”她把孩子放在身边的胡桃木小床上,伸出手去逗那个还在吃奶的蓝眼睛婴儿。“其实我觉得这个更漂亮,但是女王却说那个更重要,不能出任何差错。”
    “能有什么差错,只要小孩能吃,应该没问题。”说话的是玛芝丽,她是个身材矮小的棕发妇人,“我看你还是先睡会儿吧,不然等那家伙醒了,你又没办法睡了。”
    “好啊。”英恩吹熄了离帐门最近的那支蜡烛,黑暗一下子吞没大半个帐篷。
    就在这一瞬间,漆拉仿佛时间之河中穿梭的银鱼,风也似的溜进帐篷,抱起那个睡在胡桃木摇篮里的婴儿,飞身冲出营地。
    “是谁!”空中传来高喝。
    不好,被发现了。
    千万道游鱼样的风刃在一眨眼间便俯冲至面前,击穿了漆拉匆忙凝聚的数道冰墙。整个营地从沉睡中惊醒,漆拉听见英恩凄厉的尖叫声。


    IP属地:江苏46楼2017-01-13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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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住他!”是那个小女王声嘶力竭的吼叫,甚至超过了呼啸的狂风。
      两道白光,交叉着冲向自己,仿佛两道曲折的闪电,甚至连空中纷扬的雪,都为他们让开了道路。铂伊司和西鲁芙,携带着狂怒和超越极限的力量,向自己横扫而来。冰在风的碾压下发出可怕的破碎声,溅起的细渣仿佛另一种刀子,四散飞舞,割伤了漆拉的身体。
      如果仅仅是对付一个,以漆拉的力量尚能周旋,但是面对两个风源高位者的联合攻击,他没有任何胜算,当务之急便是尽快脱身。
      风声愈发凌厉,飕飕发出啸音,漆拉以极速向前飞奔。这里太过开阔平坦,如要制作棋子,势必下蹲寻找媒介,但时间不够。所以……必须冲进前面的一处冰罅,将手指能够触及的第一件物品制成棋子……
      两道风刃咬住了他的小腿后侧,一阵疼痛。距离前面的冰柱只剩下一臂的距离,他突然向前腾空越出,手指在接触冰面的一瞬间,空间开始扭曲,但是身后的风,如闪动无数鳞片的光,追击而来,穿越了扭曲的空间。
      糟糕,他们跟着进来了。漆拉感到无数针尖一齐刺向自己,翻转、切割、撕裂皮肉。疼痛在脑中炸裂,视线开始重影,可即使如此,他的速度反而更快,快到超越疾风。艾欧斯,艾欧斯就在眼前,木然地等着自己。没有机会说话,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但是,这足够他释放另一个棋子,带着他再度穿越空间,然而目的地,却是未知。
      黑暗彻底降临。
      ……
      “漆拉,漆拉……”有声音在叫他,仿佛时间的回音一般悠长。
      抬起头,他看见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士向他走来。那位女士有着一头绚丽灿烂的银色卷发,辉煌有如星河。风,吹拂着她的面颊,掀起她云絮般的披纱。她的脸上挂着笑容,淡然、优雅、自然、纯真,和她生前完全不一样。
      伊琳珊王后。漆拉从未想过还能再见到她。
      “你不该向往此地,漆拉。”王后眼凝笑意,“命运还没允许你放下一切。”她的裙子突然掀起金色的风,吹散四周的黑暗,一座宏大的城市从幽暗的迷雾中显形。无数高耸的塔楼是它的标志,那些高而陡峭的塔尖上,镶嵌着光亮的白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宽广的街道可以同时并行六两四轮马车,每隔一百米,街道两旁就会对称地伫立着两座石像,双手交叉持剑,立于胸前。
      尤图尔,又回到这里了?
      漆拉抬起头,眯着眼睛向上仰望,古老的王宫就在面前的山丘上,它粉色的外墙在正午的骄阳下泛出雪地样的白色反光,看上去像抹了一层细沙。
      这里是王宫前广场,它的西边是鲜血祭坛,而东边……他侧过脸,看了一眼那个立于一大片空地间的石阵,石阵由十二根石柱组成,中央是一圈平铺的黑色岩板,纯净的黑,却可以在阳光下显出血红色的偏光。
      漆拉的手指收紧了,掌心渗出汗水。他的心跳得很快,似乎要挣断连缀的血管。
      疼痛,就像在梦见末日时一样。
      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
      “漆拉,漆拉,漆拉,漆拉……”声音从四面八方覆盖下来,整座城市像是被搁在炭火上的冰雕一样,逐渐融化,“漆拉,漆拉,漆拉,漆拉……”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响,越来越响……天地开始摇晃,一丝光从裂口射进来。
      尤图尔城的景象变成了艾欧斯的脸。他正在用力摇晃自己,浑身的伤口都撕裂般地剧痛。
      “殿下,您轻点,我都快散架了。”
      漆拉拨开冰帝的手,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垫满各种保暖织物的床上,浑身一丝未挂,所有的伤口都被止血药仔细处理了一遍。


      IP属地:江苏47楼2017-01-13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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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醒啦。”一个笑眯眯的老头儿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捣药罐,“都四天了,那小婊子下手可真狠。”
        小,小婊子?漆拉被口水狠狠呛了一下,把垂落至腹部的毛毯拉上肩膀,“是您替我处理的伤口吗?”
        “我,还有莱莫。”他说着把漆拉身上的毛毯扯下来,让他光着身子面对自己,“你身上的伤口太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而且,我也没办法像魂术师那样帮你,我对魂术一窍不通。”他用棍子木签搅着棉花,蘸上药液,一点点涂抹过伤口。皮肤表面很快就被冰冷的药膏刺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说实话,我们的女王想杀你,好多伤口都是直刺要害的。这一刀……”他指了指漆拉左侧乳头下的一个切口,“几乎插进心脏,还有半寸就穿了,旁边那刀也是,刺破了肺。如果你不是个高位的魂术师,估计当时就死了。”老头边说边调药,手法娴熟,一点都不像是个开店的生意人,“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你见过他们?”漆拉猛然警觉起来。
        “应该是,我帮你让他们滚蛋了。一男一女,两个穿白衣的年轻人。”
        “可是你不会魂术?!”漆拉再难掩饰惊讶之色。
        “谁说一定只有魂术才能让他们滚蛋?”老头子裂开嘴,身上散发出一种酸败的气味,“一车腐烂的垃圾加蛆虫,足够让他们恶心得乖乖离开了,比什么都有效。喂!莱莫,去看一下锅子,羊肉胡萝卜有没有炖好。”
        “好了,老家伙!别催!”漆拉从窗口望过去,发现艾欧斯不知什么时候跑去和莱莫捣乱,正拿着柴火敲打盘子。冰帝很久没这么开心了吧,宫廷的生活压抑了他很多快乐呢。“嘶……”老头子把棉签捅进伤口,疼得漆拉哆嗦了一下。
        “要是我这儿有你们魂术师需要的那种什么雾?你也不用受这罪了。”老人放下药碗,起身把窗帘拉下。这地方像个地下室,高耸的穹顶上布满花纹繁复的藤蔓雕花。“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他们追你的原因是什么?”
        原因,原因……天哪,那个婴儿呢?漆拉倒吸了一口冷气,“您有没有看见,我手里的婴儿?”
        “一个婴儿?”老人讶然,“我没有看见任何婴儿,只有你,和他。”他伸手指着在外面爬上爬下的艾欧斯,“我刚刚停下垃圾车,我们的女王就来了,和一个看起来很面熟的年轻人。他们也在找东西,是那个婴儿吗?”
        漆拉的沉默让他肯定了答案。
        “果然还是为了这个,他们到底还要杀多少人。”老人叹了口气。
        “你到底是谁?”漆拉的脸色不再和悦,灰眼睛像雄鹰一样光华灼灼,“不会魂术,却知道这么多。”
        笑容倏然爬上老者嘴角,让他的嘴巴弯成一抹上扬的细线,“你们魂术师啊,就是太过骄傲,总是会选择性忽略一些东西。就像风源宫廷里的人,很多人都是‘哑巴’,却不是‘聋子’。”他把毛毯扔给漆拉,“这里很冷,裹着它取暖吧,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先穿我的衣服。”
        “哦……不了,谢谢。”跳蚤的经历让他心有余悸。
        “你可以讲一下那些有关风源宫廷的故事吗?我很感兴趣。”


        IP属地:江苏49楼2017-01-14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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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3333看了这张我想笑……厉害了我的老人,管西鲁芙叫小婊子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0楼2017-01-14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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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比心】😊😊


            来自Android客户端52楼2017-01-14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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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章全程高能
              老人侧过头,皱缩的五官让他瞧起来更像一只上了年纪的黄鼠狼。“这事要从三十多年前谈起。你听说过三十五年以前,因德和弗里埃尔之间的那场大战吗?”
              “听过一些。”漆拉把毯子紧紧缠绕在身上,又拉过一些毛皮裹在外面。
              “说实话,要不是当时弗里埃尔那位绰号‘无能’的统帅诺特(Norte)和他们的二度王爵发生争执的话,风源是输定的。哈哈,就像是命运之手的鬼使神差,那位王爵并未收到红讯,却突然杀死了诺特,结果整个战局乱成一团,弗里埃尔就此输了这仗。他们不仅从东北部全面退出,还赔上了一位王族女子,就是嫁入你们亚斯兰的那位王后的母亲。”
              “弗里埃尔的公主刚刚嫁来的时候,我们因德的国王岁数已经很大了。而且,他和已经去世的前王后生的儿子也快成年。但是,这个年轻的火源女孩让他重新找到了青春的感觉,他们把国家丢给执政王储去管理,两个人成天游山逛水。不久,小王后就怀孕了,依照传统,她住进了风津道,并且在那里呆到生产。她生下一个非常强大的女孩。这位先生,你是魂术师应该知道,生育这样的孩子简直就是上一遍处刑台,小王后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血崩,九死一生。但是她挺过来了,成为其他九十九个死人当中唯一的生还者。”
              老者的眼睛闪着奇怪的光辉,看起来就像是被烟熏坏了眼珠。
              “后来呢?”漆拉喉咙干涩,嘴角泛苦。
              “后来,老王去世,新王即位,这位火源的妇人成了孀居太后。同一年,她的亲生女儿伊琳珊也被选为一度王爵,成为风源150年来首个从王族获选的一度风爵。本来,这位夫人可以拥有全因德至高的荣誉和地位,但是……”他叹了口气,“她本应该将余生奉献给白银祭司和对他们的信仰,在可敬的苦楚中获得全国的尊崇。但是一个男人打破了这一切,让王太后彻底疯狂。这位因德帝国的第一夫人,不顾世俗和宗教的重重压力,毅然嫁给了自己的衣帽间男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顿了顿,下意识地用手抵了一下腰侧,露出疼痛的表情。
              时间在看不见的罅隙中溜走,而阳光则像只长了许多脚的小动物从房间里逐渐褪去,影子飘了出来,慢慢加深颜色,一切都开始变得晦暗。
              “王太后的疯狂举动令整个王室蒙羞,也带给了她女儿巨大的压力。王太后的继子国王整整九个月没有允许自己的妹妹进入宫殿。也是因为这一点,那位王爵迟迟没有选定自己的继承人,一个也没有。王太后和男仆被逐出宫廷,课以重税。事情本来到了这个地步,就该结束了……莱莫,肉炖好了吗?怎么这么慢?”他吼道。
              但是漆拉却觉得吃东西是一件可以无限推迟的事情。
              “后来呢?”
              “王太后怀孕了,而王室当初释放她的目的也逐渐明晰。在这件事上,王室之所以作出让步,只是为了王太后能再次怀孕,他们想要的,只是她的孩子。于是,在她怀孕不久,就来了许多从前没出现过的人,把她带走了,她的女儿伊琳珊原本一直冷落母亲,却又重新为她奔走。她去求自己的哥哥,去求白银祭司,甚至不顾王室公主和一度王爵的身份在王宫广场整整跪了31个小时,体力透支昏倒。然而,这一切全都没有用,她的母亲没有回来。有传言说王太后被埋在了那个洞穴里,死亡腐朽了她的身体,却给予她孩子难以想象的力量。当那个孩子被抱回来的时候,伊琳珊辞去了一度王爵的身份,甚至永远退出魂术界,以一张普通人面孔活在世上。”
              “这就是整个故事的结尾。”


              IP属地:江苏53楼2017-01-14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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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孩子是铂伊司么?难怪说ios和铂伊司有血缘关系


                来自iPhone客户端54楼2017-01-14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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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儿我就这个老头~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5楼2017-01-14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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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是铂伊司的父亲吗?


                    来自iPhone客户端56楼2017-01-14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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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的霞光褪尽,黑暗降临在房间里。“哎,该点灯了。”老人起身。这时,漆拉才发现他的左腿有些不正常的颠簸。“莱莫,我当年做厨子要是像你这样磨蹭,天天都得让整个宫廷的人喝西北风呀。”他从墙上的凹槽里取出一支猪油蜡烛,点亮,吹了吹,放在桌面上。浓烈的脂肪燃烧的臭气让习惯了宫廷生活的王爵微微皱眉。
                      “好啦好啦,老家伙。”莱莫端着锅子跑过来,后面还跟着小尾巴一样的艾欧斯。冰帝弄得脸上脏兮兮的,根本看不出一点儿王族的气质。“趁热吃,老家伙特地给你炖的。”他取过几只破旧但是洗得干干净净的碗,放在桌面上。“因德宫中大厨的手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享受的。”
                      “闭嘴小子,当心咬了舌头,我再去煎一些大虾来。”老头子絮叨着离开房间,每走一步都要把手在腰上按一下,“还有,不要在我不在的时候,把东西偷吃完。先给这位先生,还有你的好朋友准备。老头子虽然穷,还是知道待客之道的。”
                      门‘咣’地一下关上了,莱莫冲着漆拉尴尬地做了个鬼脸。
                      羊肉热气腾腾,里面放了不少鼠尾草和香茅作为调味,吃起来十分可口。艾欧斯大快朵颐,小嘴巴油光光的,但是漆拉仅仅喝了一些汤,蘸着肉汁吃面包。面包是穷人吃的那种黑面包,里面掺杂了不少草籽,有一种特别的芳香味。
                      “对了,莱莫,你刚才提到因德宫中大厨,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位老者的名字是?”
                      “这个呀。”男孩慌忙把羊腿从嘴巴里吐出来,“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自打他把我从墓地里捡回来的时候,我就一直叫他老家伙,他也没怎么生气。不过他真的在因德宫廷里呆过,相信我,他知道的东西可多了,却从来都不告诉我,害怕我怕乱说。但是……”莱莫压低了声音,“他经常会自言自语地,对着一个看不见的幽灵叨念,‘我恨他们,我恨所有玩弄魂术的人,我要他们死。’”
                      漆拉深吸了一口气,把手里的最后一点面包吃光。
                      “他的腰呢?又是怎么回事?”
                      男孩露出个无奈的表情,“因为帮你啊。给割了一下,虽说不太深,但是他年纪大了,总有点……我真是没想到,那个随手就能粉碎一具尸体的女孩,为什么会在见到冒出来的蛆虫后哇哇大叫,就像我妹从前见了蟑螂。她几乎要跳到身旁男孩的肩膀上去了,还一个劲地扯他的衣服。本来,那个漂亮的男孩子还想继续查下去,被这一闹,也没心思了。你可不知道,老家伙当时担心得衣服都潮了,比他抬尸体时出的汗都多。”
                      死亡与他们擦肩而过。你应该能想到的,漆拉。
                      “喂,大虾来了!”老头儿推开门,托着盘子进来,“今天早上从港口那帮无赖的埃尔斯人手里弄过来的,和我比算账,再练它十年吧。这虾新鲜,顺便试试厨艺有没有退步。”他剥了一只给艾欧斯,然后把盘子推到桌子中央。
                      吃完东西夜色已浓。漆拉透过狭小的窗户向外望去,发现四周黑压压一片,没有任何灯火。“这里不在城市里吗?”
                      “在。”老头随口答道,指挥莱莫收拾残羹,“不过啊,是墓地。”


                      IP属地:江苏57楼2017-01-15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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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与白昼交替旋转,编织成整个时间的漩涡。回去复命,成了摆在漆拉面前的难题。丢失婴儿,惩罚在所难免。他有点畏惧那位女祭司。上一次我失败的时候,她……月光皎洁,他又感到心脏隐隐疼痛,就像有根带刺的细线穿刺进去,来回切割、抽拉。这种感觉非常熟悉,似乎,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他的心被……
                        一丝悸动。
                        漆拉听见灵魂深处传来一些声音。
                        “这是最后一个了吧?”
                        “祭奉还够不够?”
                        疼痛加剧,那个声音逐渐被一种紊乱的蜂鸣打断。他什么也想不起来。睡意,不知何时占据了身体,昏昏沉沉的麻木感爬满四肢,他陷入一片漆黑的无光深渊中、空虚、荒凉、冰冷、迟缓,心跳变慢了,就像是有无数冰冷的黏液包裹了它,让它逐渐走向衰弱。
                        ……必须要有生命,它才能活下去。人的生命、魂兽的生命、世界的生命……足够的生命,哺喂它,不惜一切代价哺喂它,否则,一切都将趋于灭亡……
                        “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必须要用活人的……”
                        没有,这是必须的代价,使用魂力的代价,否则,一切不复存在在在在在在在……
                        回音在脑海中萦绕,一些刺眼的东西穿透了黑暗。
                        “漆拉王爵,我们终于找到您了。”
                        两个身披斗篷的白银使者就站在床前,其中一人的手里托着崭新的魂术长袍,和他从前所穿的一样——墨色为底,金色为线,点缀宝石,细密交织,宛如繁星点点的夜空。
                        “你们把衣服留下,然后出去。”他命令。
                        两名白银使者对视了一下,把衣服放在他的面前,躬身退出。
                        等到确定门关紧后,漆拉才抖落毛皮,甩开毛毯。他身上的伤口正飞速愈合,回到格兰尔特后就能完全消失痕迹。亚麻内袍,棉质夹袄,丝质外袍,一件件包裹住身体,最后是一件由羽毛织成的黑色斗篷,漆拉喜欢这样的材质和颜色,所以做了很多。
                        “白银祭司一定等急了吧。”他推开门,看见艾欧斯已经被几名冰帝使抱在了怀里。另一旁,老人和莱莫,被勒令趴伏在地面,旁边还摆放着他们干活的工具,一匹浑身斑秃的老马,一架破旧的木板车,布满泥土和污迹。
                        “一度王爵大人。”靠得最近的白银使者弯腰鞠躬,“祭司命您速速返回‘心脏’复命。”
                        “知道了。”漆拉抬起手,示意他安静。他朝着那一老一少走去。
                        这里是一片范围不小的墓区,阔野上,树丛间,高高低低地竖满了各种各样的墓碑,有的年代久远,字迹剥落,有的却很崭新,几乎就是近几天刚刚竖立起来的。此刻,漆拉才看清自己这五天来住过的那个房间,是一座贵族大墓的地上享堂。
                        在死亡中躲避死亡,我应该谢谢你们,救我的人。漆拉伸出右手,却被拒绝了。
                        “你是一度王爵,亚斯兰的?”老头儿抬起上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安静点儿,下贱的掘墓人!”一旁的白银使者喝道。
                        “安静的应该是你。”漆拉冰冷的声音让他退缩一旁。这位高位王爵俯下身体,再次伸出右手,“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但是……”
                        “您不需要如何称呼我。我就是个刨坟抬尸的糟老头。”他说着话,换了个姿势坐在地上,一副倨傲的模样,曾经的关心一扫而光。
                        他经常会自言自语地,对着一个看不见的幽灵叨念,‘我恨他们,我恨所有玩弄魂术的人,我要他们死。’莱莫的话重复在耳边。“这样吧,就算您不愿意和我这个魂术师打交道,你也该为莱莫想一想,难道让他也做一辈子下贱的掘墓人?”


                        IP属地:江苏59楼2017-01-15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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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辈子……”老者的嘴唇翕动着,就像在寒风中颤抖的树叶。他沉默了许久,最终屈下右腿,右手握拳,置于左胸,一个标准的宣誓礼仪。“既然大人这么看得起我老头子,不因为我低贱的身份自觉屈辱,那么,请接受博斯维尔家族的贝奥斯(Biios)的效忠。”
                          一个贵族!这让漆拉多多少少有些吃惊。“请起。”
                          “请接受我的宣誓。”老人重复。
                          冰锋自指间凝聚,延伸。漆拉用它在老者双肩各点了一下。“白银祭司为证,亚斯兰一度王爵漆拉,接受博斯维尔家族贝奥斯(Biios)的宣誓。”
                          “能向您提一个要求吗?”老人低头,露出脖颈。
                          “请讲。”
                          “老头子自由惯了,不喜欢宫廷里繁琐的礼节,害怕出什么漏子。所以,能否让我待在一个僻静的地方,独自生活。”
                          “可以。殿下您的意思呢?”漆拉扭头望向艾欧斯。
                          “那很好啊。”冰帝一脸欢乐,他挣脱开使者的环抱,把莱莫从地上拉起来,“我们可以换个地方玩耍了,这地方实在是太臭,漆拉,你说是不是?”
                          臭?就像一道闪电击中了他,令他的动作迟滞片刻。“是,是很臭。”他慌忙掩饰。
                          这个简短的会面很快就在艾欧斯的欢笑声中结束。下一刻,他们借由漆拉的天赋返回了帝都格兰尔特。“你们先去复命吧,我随后就来。”他敬告两名白银使者离开。因为此刻,他还有件事需要证实一下。
                          艾欧斯正在和莱莫玩耍,拿着枕头互相拍打。
                          “殿下!殿下!”纷飞的羽毛中,闪烁着女仆气急败坏的面孔,“您再这样,我可要去叫漆拉王爵啦!”
                          “放心吧,漆拉不会骂我的。”年幼的冰帝眉飞色舞,在大床上跳来跳去。莱莫也一样,跟在后面疯。他们像两只闹巢的小鸟,搅得整个卧室鸡飞狗跳。
                          “咳,咳。”两声咳嗽过后,房间里胡闹的孩子们顿时安静下来,“漆拉,我……”艾欧斯怯生生地放下已经破损大半的枕头,把它藏在身后。
                          “你们先都下去。”
                          “是。” 女仆上前,拽着莱莫的耳朵,拖出房间,后者痛得龇牙咧嘴。
                          “漆拉……”艾欧斯蠕动着嘴巴,手指在身侧的衣服上搅动。漆拉蹲下身子,紧握住冰帝的两只手,“殿下,我不是来教训你的……”银发的男子犹豫着,最终还是选择说下去,“我是来向你……道个别,这次……任务失败,我有不好的预感。”
                          “他们会杀你吗?”艾欧斯所有的快乐一扫而空。
                          “说不准,可能更糟。”漆拉的耳旁总是萦绕着一种细小的声音,带给他死亡的讯息,“我想知道,那个孩子,究竟去了哪里?那个我抢回来的孩子。”
                          “我……”艾欧斯似乎记起了什么令他感到恐惧、难受的东西,两道眉毛紧紧簇在一起,“我把他丢了,丢在一辆马车上。但是,但是,我没想到会给你……”他张大了嘴巴,眼睛里闪着淡金色的光,“你一定要去吗?”
                          “是的。”不需要再问什么了,这是命运本身的安排,就像许久之前的那次一样。漆拉推开他,漠然地起身。他笔直地旋转,推门,向着长廊尽头的地宫入口走去。身后,传来艾欧斯的呼喊。
                          如果命运希望就此结束一切,那也不失为一种解脱。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二章结束,又是接近一万字。备注一下:因为我把灵魂收割的时间提前了,所以这里和脱离枷锁里面的不一样。


                          IP属地:江苏61楼2017-01-16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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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断在这种地方,抓心挠肝~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64楼2017-01-16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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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求更
                              ——背灯和月就花阴, 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65楼2017-01-17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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