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
那年我18岁，高考失利，在青岛的一家琴行当助教。
每天和一群未满十四岁的小屁孩儿打交道，感觉自己也回归了童年。
每天的日程很简单，哄小屁孩们，给小屁孩儿打拍子，有时候教教小屁孩儿弹琴，小屁孩儿和老师走后，负责后勤。
这里最大的小屁孩儿才九岁，但比我来这里的时间还长一年，所以我也得叫他师兄。
他的琴技，就连我这个学过十年的老阿姨都不敢恭维。
什么叫天才？师兄就是。
有一天，琴行里来了个师弟。
不是小屁孩儿，也不是屁孩儿，而是大人。
第一次见面还以为他和我一样，是个助教。
要不就是个新来的老师。
然而我错了，他是小师弟。
比我还要大三岁的小师弟。
这个年龄差，有点萌。
因为年龄，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第一次说话时，他让我帮忙打拍子。
“老师，帮我打一下拍子。”
他叫住了我。
“好。”
我坐下，一拍一拍的打着曲段。
他练的很认真，琴音却不好听，有时还会走调。
耐着性子，一下午，两小时，就坐在他身旁，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段。
我看出了他的无措，一个专属于青春的无措。
一个成人，和一堆小屁孩儿在一起学习，本来就丢脸，然而技不如人就更加丢脸尴尬。
“如果感觉一星期四小时学不会的话，去我家，我给你加课，不收钱。”
走之前，我留下了一句话。
“谢……谢谢。”
他无措的抬头，背起斜挎包就要回家。
“条件是，和我一起打扫教室。”
“好。”
“你叫什么？我叫陈默。”
“徐良。”
从此以后，我收了个徒弟，有了个帮手，他是徐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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