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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搬文】《论以貌取人的下场》作者:月下蝶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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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这个年轻究竟经历过了什么,但是从他身上的伤口来看,加害者的手段一定非常残忍,不然患者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口,还会流失这么多鲜血。
不少医护人员已经脑补了年轻人与恶势力做斗争,最后被恶势力抓起来各种折磨的故事,所以祁晏在他们眼里,已经成了国民英雄。
祁晏眨了眨眼睛,想要弯一弯手腕,却发现自己就连动一下手指头,都痛得流冷汗。
“您身上的伤非常严重,”主治医生见祁晏眼神清亮,便小声解释道,“我们不敢对您使用大量的止痛剂,怕会对您身体产生影响。”
祁晏再次眨了眨眼,张开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喉咙干得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主治医生摘下他的呼吸面罩,然后往他嘴里注射了一点又咸又甜的液体,然后在他的脸上还有全身都敷了一层凉丝丝的药膏。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些围着他的医生终于都出去了,只留下一个护士还在屋子里检查各项仪器,祁晏吧唧了一下嘴,有些想念自己梦里还没来得及吃上的酸菜鱼。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不过祁晏怕疼,所以没有扭头去看,直到来人走到他床边,开口叫他,他才知道来人是谁。
“钱钱……”岑柏鹤穿着无菌服走到床边坐下,看到祁晏□□在被子外的手臂时,声音在微微发抖,“王乡镇没事了,有人在山里发现了两具尸首。”
祁晏心想,这应该是受到阵法反噬了。但是直觉告诉他,真正的幕后黑手应该还活着,死的都是小喽啰。这种直觉来得莫名其妙,但是他却很相信这种感觉。
不过柏鹤是感冒了吗,声音怎么这么难听。当初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听到柏鹤迷人的低音炮嗓音,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人要是去做配音演员,一定能迷倒无数的声控。
岑柏鹤看到祁晏眨来眨去的眼睛,弯腰让他把自己看得更清楚一点:“你不要害怕,我就在外面守着你。”
祁晏表示,自己其实一点都不怕。能同时破掉祭天阵、锁虎阵,他居然还能活着,甚至连身体里的经脉也有拓宽的迹象,他是一点都不害怕。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这福气要大如海了。
再看岑柏鹤的面相,福禄寿一样不缺,只要不作死,那就是长命百岁的命相,最重要的是,紫气外那一层漂亮的功德金光,简直比别人苦修几十年还要厚。
这么算起来,这一次他们是捡到了!想一想,还有点小开心呢。
“赵志成把你的手机交给我了,要找你的人都被我拦了下来,”岑柏鹤不敢去碰祁晏身上任何一寸肌肤,最后只是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那耸拉着的呆毛,“你的朋友想要找你吃饭,我骗他说你有事不能见他们,你不会怪我吧?”
祁晏:……
“不过你就算想怪我,也能好起来以后才能向我算账,”岑柏鹤声音暗哑低沉,“快点好起来吧,钱钱。”
透过无菌防护罩,祁晏看到了岑柏鹤眼底毫无掩饰的心疼与担忧。他想了想,忍着疼意对岑柏鹤露出了一个微笑。总觉得他如果再不给点什么反应的话,岑柏鹤就要哭出来了。
没办法,谁叫他是个贴心的好兄弟呢。痛就痛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这么一把年纪,还掉眼泪吧。
“你好好休息,我下午再来看你。”岑柏鹤看到祁晏脸上的笑,微微移开自己的视线,大步走出了病房,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他便靠着墙壁坐到了地上。
“柏鹤。”岑三哥赶来时,就看到弟弟穿着闷闷的无菌服坐在地上,他的两个保镖、还有国安处的人都呆呆站在旁边,也不知道劝一劝。他走上前,摘下岑柏鹤的头套,“你想把自己闷死在里面吗?”
“三哥?”岑柏鹤从地上站起身,转头朝休息室走去。岑三哥见状,不放心的跟了过去。
“柏鹤,你的看看自己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岑三哥关上休息室的门,无奈道,“就算你担心祁大师,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然等祁大师身体好了,你就又要进医院躺着了。”
“不会,”岑柏鹤声音沙哑道,“钱钱说了,从此以后,我便长命百岁了。”
“你说真的?!”岑三哥面上喜出望外,“祁大师真的这么说?”
岑柏鹤自嘲笑道:“是啊,长命百岁,身体康健。”
“你……”
“三哥,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休息室顿时安静下来,岑三哥沉默地看着岑柏鹤,良久后才长叹一声:“我知道。”
“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爱上钱钱了?”
岑三哥想说不是,可是面对弟弟憔悴的脸庞,红肿的眼眶,还有全身皱巴巴的衬衫,这个“不”他说不出口。
他虽然没有开口,但是却并没有影响到岑柏鹤,他怔怔的看着窗外,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
“我想,我是爱上他了。”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0楼2017-01-03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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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人的身体出现极度痛苦时,昏迷实际上是大脑对疼痛的逃避行为。自从祁晏醒来以后,常常在特护病房里时睡时醒。由于国家以及岑家都在关心他的伤势,所以医护人员格外的用心,他恢复得比较快。特别是脸上那些细小的伤口,基本上已经痊愈了。
    最惨的是他的十指与手臂,因为伤口非常深,所以后面能正常进食后,他吃饭上厕所都很不方便。虽然有尽职尽责的护理人员,但是祁晏仍旧觉得有些不自在。
    实际上他能抢救过来,在医学上已经堪称为奇迹,最后只能归结为求生欲强,还有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心让为国付出的英雄惨烈地死去。
    特殊小组每天都会安排人过来探望他,没有因为祁晏受重伤就过河拆桥,反而对他的态度更加敬畏,就差把他供起来了。其他八位大师也暂时在病房里休养,时不时也过来看他两眼,倒是有几分忘年交的意思了。
    还有岑柏鹤,每天雷打不动的穿着无菌服来房间里看他三次,每次他进来说的话也不多,更多的时候只是安静地坐着,偶尔喂他吃饭,帮着他上厕所之类,做朋友做到这个份上,祁晏觉得就算是亲兄弟,也不过如此了,虽然他没有亲兄弟拿来比较。
    他在特护病房住了大半个月,终于转到了普通高级病房,现在伤口是不怎么疼了,但是却很痒,痒得他恨不得伸手去挠。
    “你别挠,”岑柏鹤见钱钱想要抓手臂,忙拦住了他的手,起身拿起桌上的药膏,“我帮你擦点药,就不那么痒了。”
    祁晏哼哼两声,趴在床上有气无力道:“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今年中秋月饼出新款了吗?”
    “每年中秋都会出新款月饼,但是真正好吃的,永远只有那几种口味,”岑柏鹤用医用小勺轻轻的把药膏抹在伤口上,“等你伤口好了,我叫家里的厨师做给你吃,什么口味都可以。”
    “你们家的厨师真能干,怎么什么都会,”祁晏看着自己的手臂,伤口已经结痂,不过看起来还是很狰狞可怖,“弄得我都想请一个这样的厨师了。”
    “一个厨师哪里能会这么多,”这种药膏是林巫师给祁晏特意配的,颜色是透明的草绿,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味,用了以后的效果特别好,“我们五兄妹口味不同,又常常回大别墅住,所以家里聘请了几位擅长不同菜系的厨师。”
    “有钱真好,”祁晏的脸在枕头上蹭了蹭,见岑柏鹤正低头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涂药,忍不住道:“帝都那些想要巴结你的人,如果知道你竟然常常亲手给我上药,一定都会跑来巴结我。”
    岑柏鹤在他伤口上轻轻吹了吹:“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
    “毕竟我可是能跟岑五爷称兄道弟的男人,”祁晏笑嘻嘻道,“不过你这个兄弟确实够义气,每天都来陪我,不然我躺在这里也挺无聊的。”
    岑柏鹤低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把药膏放到一边,起身去厕所洗手。
    “祁大师。”向强敲门走进病房,在病房里看了一圈,“岑五爷不在?”这可真是太难得了,每次他过来,都能在祁大师这里遇到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岑五爷。外面都说这位岑五爷身体不好,性格怪异,从不与人亲近,要多难相处就有多难相处。
    当他见了岑五爷真人后,才知道传言都是不可信的。岑五爷的身体看起来没什么毛病,待人也挺有礼貌的,对祁大师这个朋友更是贴心,哪像传言中那么不堪。他甚至怀疑,那些背后传谣言的人,是嫉妒岑五爷家世好,长得好,能力强,才故意传谣言破坏祁大师的名声。
    “请坐,”见到向强进来,祁晏调整了一个比较正经的坐姿,“他在浴室里洗手。”
    向强这才听到浴室方向有水声,才笑道:“原来是这样。”刚说完,岑柏鹤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立刻从凳子上站起身,“岑先生,您好。”
    “你好,”岑柏鹤对他点了点头,“请坐,我出去打个电话。”
    人家岑五爷多贴心,知道他跟祁大师要说事情,还特意把空间让给他们。外面那些说岑五爷身体虚弱,心狠手辣的人,真是胡说八道,人云亦云。
    “祁大师,您的伤怎么样了?”
    “恢复得不错,就是医生说我失血过多,每天给我增加各种营养,”祁晏一脸苦色,“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出院了。”
    “还是要多养一养,这样我们也能放心。”向强现在想起当时的情况,仍旧心有余悸,好在祁大师吉人自有天相,他心里才好受一点。祁大师是这次所有大师中最年轻的,而且还是他请去的,如果祁大师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他可能会内疚一辈子。
    上面领导已经与其他几位大师谈过话了,了解到这次事情能够成功解决,全靠祁大师的自我牺牲,所以非常关心祁大师的身体状况,并且下达了文件,要求尽最大的努力医治祁大师,并且一切按照最高标准来安排。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要问你,”祁晏看着向强,“钱大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之前向强告诉他说,钱大师失踪了,但是他却一直怀疑这种说法。
    “钱大师……”向强面色有些不好看,“我们内部怀疑,魏大师的死因非常可疑,这可能与钱大师有关。”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1楼2017-01-03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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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晏皱了皱眉:“那钱大师究竟在哪?”
      “之前钱大师一直在医院昏迷着,两天前刚苏醒过来,”向强语气有些不好,“他承认魏大师的死与他有关。”
      玄术界的高人,大多可以掩饰自己的面相,不让人看出自己的生平轨迹。但是就算高人能让自己的面相骗人,但是人本身的气却骗不了,祁晏在钱大师身上,看到过红色运气,甚至还看到一层薄薄的功德金光,却没有看到他身上有任何的煞气。钱大师绝对不是无缘无故出手伤人的大师,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问题。
      “钱大师没有说为什么要对魏大师动手吗?”
      “钱大师说,魏大师在背后算计他,他才会反击,”向强苦笑,“魏大师已死,钱大师说的话也只是一面之词,所以上面还在查这件事。”
      “从我自身来说,我希望钱大师说的才是真实的。”
      钱大师任特殊小组顾问十多年,虽然做事非常随性,但是对他们这些后辈却还是很不错的,有时候还会指导他们一些玄学,只可惜他们天分不足,能学到的东西十分有限。
      特殊小组的人对钱大师是有感情的,如果钱大师骗了他们,说明祁大师有可能与境外势力勾结,这些年他们特殊小组的资料,也有可能被泄露出去,这会引起多大的后果,是他们不敢想象的。
      “不如我帮你算一卦?”祁晏忽然想起,他这个月的三次算命次数还没有用完。他现在人在医院,也找不到合适的算命对象,干脆就拿向强来凑数了。
      “好啊,好啊。”别人不知道,向强可是很清楚,祁大师算命非常准,能让祁大师算命,那简直就是难得的好机会。
      祁晏看了眼向强的面相:“我的规矩你可能应该清楚,五百块一次,不讲价也不会趁机加价。”
      向强二话不说,拿出手机就转账给祁晏五百块。
      “你想算什么?”祁晏靠坐在床头,给自己换了一个坐姿,侧身看着向强时,他竟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压。
      “我想算钱大师说的是真还是假,”向强期待地看向祁晏,“您能算吗?”
      祁晏没有直说能与不能,只是笑着道:“你随便写个字给我。”
      这是要测字?
      向强心里好奇,但他知道这行的规矩,所以并没有多问,而是顺从自己的内心,写了一个“怀”字。
      “你的字写得不错,”祁晏随口称赞了一句,向强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朵。
      “左为心,又为不,说明你心中是有怀疑的,并且对钱大师杀害魏大师的事情,偏向于钱大师无罪。”祁晏拿起写着“怀”字的纸,对着灯光看了一眼,“你写字时的力道很大,甚至写这一横的时候还划破了纸。”
      “横为不的头,你划破这一横,代表事情会有出头之日,”祁晏把纸放下,“只要有心,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向强听得一头雾水:“祁大师,您说的这些我好像有些不明白。不如您直接告诉我,钱大师究竟说的真话还是假话?”
      “你们现在主要在查什么?”
      “在查钱大师说的是不是假话啊。”
      “答案不是已经有了吗?”
      向强可怜巴巴的看着祁晏:“祁大师,我脑子有点不够用,您再说直白一点呗。”
      “怀字右边是什么字?”
      “不啊。”
      “啊!”向强猛地从凳子上窜起来,“您的意思是,钱大师没有骗我们?”
      祁晏对他神秘莫测一笑,没有反驳向强得出的这个结论。
      “钱大师,谢谢您,我明白了!”向强朝祁晏鞠了一躬,转身拉开病房的门,匆匆跑了出去,差点还撞上站在外面的岑柏鹤。他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一阵风似的跑掉了。
      岑柏鹤回到病房,见地上掉了一张纸,弯腰捡起来看了一眼,就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祁晏笑眯眯道:“你来得正好,快帮我一个忙。”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2楼2017-01-03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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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岑柏鹤走到床边坐下,顺便还把垂落在床沿的被子往上拽了拽。
        “帮我转一笔账,”祁晏指了指床头上放着手机,“转账记录里有账号,你照着那个号转过去就好。”
        看了眼他上着药的手,岑柏鹤打开转账平台,发现祁晏每个月都要转好几笔钱到几个固定的银行账号里面,数额大小不等,最大有六位数,最小的只有五百。
        “里面有好几个固定的账号,你要转哪一个?”岑柏鹤没有问祁晏为什么要转这么多钱出去,只是把手机递到祁晏面前,让他说明账号。
        “尾数为08的那一个,”祁晏打了个哈欠,“师门规矩,有些钱不能留在身上过夜,不然要倒霉的。”
        “转多少?”
        “500。”
        转完账,岑柏鹤忽然道:“外面下雨了。”
        祁晏闻言扭头朝窗外看去,就看到有雨滴飘在窗户上,在窗户上画出一道透明的水迹,很快唰唰的雨声便传了进来。祁晏怔怔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回头看向岑柏鹤,“你这几天不去公司,合适吗?”
        “没事,梁峰挺能干的,”岑柏鹤笑了笑,“更何况我就算人没有到公司,还可以开网络会议,不会影响工作的。”
        祁晏心底一暖,对岑柏鹤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见他这副呆萌萌的模样,岑柏鹤忍不住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你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安安心心的养伤,其他的都不要管。”
        王航接到老二电话,说他怀疑钱钱出了事后,整个人有些懵逼。
        “不对,两天前我还跟他通过电话,他语气挺正常的,”王航不明白老二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你怎么会这么想?”
        老二站在704的房门外,语气里难掩担忧:“钱钱有多懒,我们是都知道的,可是这几次我来他家,家里都没有人。住在他对门的人说,他在中秋节前几天的大半夜里,跟几个人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王航听到这话,第一个念头想到的不是祁晏出事,而是怀疑祁晏是不是出什么神秘任务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含含糊糊地跟老二解释了一下:“老二,你别担心,钱钱可能有事出门了,过一段时间应该就会回来了。”
        他记得中秋节当天打钱钱手机,钱钱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过了一天他再打过去,接电话的是个陌生男人声音,那个男人自称岑,说是钱钱的朋友,还言明钱钱不方便接听他的电话。当时他担心钱钱出了事,就拜托人去打听了一下消息,结果当天半夜这个人就给他回复,说是这件事涉及到国家机密,他不敢继续查下去了。
        王航就算再傻,也猜到这里面肯定有很多大事发生,所以这些天他虽然担心钱钱,但是每次跟他通电话时,都有意避开打听他的行踪,就怕给钱钱带来麻烦。
        “老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老二忍不住问。
        王航有些为难,他叹了口气:“老二,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钱钱打电话,他肯定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
        老二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无奈之下,只能打祁晏的手机,铃声没响多久,祁晏就接了电话。
        “老二,今天怎么有时间给我电话?”
        “今天刚好放假,所以想约你一起出来吃饭,”老二把听筒音量调到最大,不想放过手机那头任何一点响动,“你要不要一起过来?”
        “我现在有些事情,暂时没法出来吃饭,”祁晏咬着吸管,低头喝岑柏鹤端在手里的鲜榨果汁,“等我回来,我们再聚一聚。”
        “好,”老二听到祁晏好像在吸什么东西,心里的担忧消失大半,还有闲心一边打电话一边喝果汁,看样子出不了什么事,“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刘薇的案子查出来了。”
        “结果怎么样?”
        “刘薇与那个叫彪子的是同乡,两人合作的时间超过两年。刘薇经常在校外兼职的时候,骗取一些女同事的信任,私下请她们吃饭或是出去玩,与彪子合伙把人骗走。”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3楼2017-01-03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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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鹤……”祁晏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车流,到现在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自己是什么时候答应到岑家休养几天的,“我这样住你们家,可能有些不太合适吧?”
          “你是不是担心人多住不惯?”岑柏鹤装作没有听懂祁晏话里的意思,“我们五兄妹名下都有自己的房产,平时常常住在大别墅里的只有我、大哥大嫂还有我爸,其他人只是常常回来蹭吃蹭喝,所以家里人并不多。”
          “我不是这个意思,”祁晏干咳一声,“我就是觉得这样打扰你们不太好,而且我现在的伤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不用让人照顾了。”
          “出院的时候,医生特意说了,你现在身体有些虚弱,需要慢慢养,”岑柏鹤神情严肃道,“你一个人单独住我不放心,你有时候会睡懒觉,吃饭不准时,常常偷懒叫外卖。像这样过日子,你的身体什么时候能养好?”
          被岑柏鹤毫不留情地拆穿自己懒散的单身汉日子,祁晏肩膀垮了下来:“好歹别说得那么直白,给我留点面子呗。”
          “你呀,”岑柏鹤无奈的摸了摸祁晏的脑门,“别的事都可以随你,但是这事听我安排,嗯?”
          祁晏摸了摸耳朵,觉得自己耳根有些发痒:“好、好吧。”
          不就是去好朋友家蹭吃蹭喝?当初他们在寝室的时候,不就经常蹭吃王航从家里带来的东西吗?只不过这次他跑到别人家里去蹭吃蹭住,以前做得比较委婉,现在比较直白而已。
          只要脸皮够厚,不愁不能吃肉!柏鹤家的厨师那么给力,他去住几天,就当是品尝美食了。
          两人后面还跟着一辆车,这辆车里坐着岑大哥与岑三哥,两人都是特意来接祁晏出院的。
          “三弟,”岑大哥不太明白三弟为什么强烈建议把祁大师接到自己家里来,“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虽然他也很欢迎祁大师来家里做客,但是他们这种热情过头的态度,会不会让祁大师以为他们家别有目的?虽然外面很多人都不信风水算命,但是事实上那些大师在他们这些家族里,是十分受尊重受推崇的。
          祁大师现在人虽然年轻,但是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已经打听到了一些内部消息,想要请祁大师上门看看风水算个命什么的。现在他们岑家直接把祁大师接到他们家,让其他人看了,恐怕要误以为岑家准备把祁大师奉为尊客了。
          所谓“尊客”,就相当于几百年前那些世家大族奉养的法师,家族提供法师一切所需,法师也要替家族排忧解难。现在虽然不像旧时代那么复杂麻烦,尊客也不用为主家出生入死,但是该露脸的时候,还是要为主家着想。
          “我们岑家做事,何必管别人怎么看,”岑三哥嗤笑一声道,“外面那些人以为祁大师年轻又没背景,想要打他的主意,也要看看我们岑家同不同意。”
          岑大哥性格敦厚,听到弟弟这么说,笑了笑便没在多说什么,只是心里隐隐觉得弟弟态度有些过了。岑家是岑家,祁大师是祁大师,三弟这心操得,简直就是把祁大师当自家兄弟了。
          岑柏鹤见祁晏换了好几个坐姿,忽然道:“停车。”
          “怎么了?”祁晏不解的看着岑柏鹤,“是不是有什么事?”
          “大力,先去祁大师的小区。”
          祁晏愣愣的看着岑柏鹤,这是发现他可能会吃得多,所以不打算请他去做客了?
          “钱钱,对不起,”岑柏鹤认真的看着祁晏,“我只想着好好照顾你,却忘了你也许并不习惯那样的生活方式。”
          是,他们家一切都好,有会做各种菜系的厨师,有温和贴心的帮佣,就连他的家人都很喜欢钱钱。可是就算这一切都好,并不代表钱钱会喜欢。钱钱从小跟师傅生活在一起,后来又一个人单独生活,他觉得钱钱应该被好好照顾,可是却忘记钱钱或许更喜欢自由轻松的环境。
          祁晏愣住,他没有想到岑柏鹤会说这席话。实际上,当一个朋友怀抱好意的时候,他并不会觉得难以接受,就算有一点不自在,他而不会太放在心上,但是没有想到柏鹤竟然想到了这一点。
          “怎么回事?”岑大哥看到前面弟弟与祁大师乘坐的车调了头,不解的看着三弟,“是落下什么东西了,我们要不要跟过去?”
          “我也不清楚,”岑三哥摇了摇头,看着那辆远去的车,“不用跟过去,我们先回去。”
          岑大哥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三弟自从祁大师受伤进医院抢救后,对祁大师的态度就有些怪异。这些弟弟们长大以后,心思就越来越难懂了。
          车子缓缓停下,祁晏看着窗外熟悉的小区景色,转头看着岑柏鹤完美的侧颜,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你不是说请我到你家做客吗?”
          岑柏鹤扭头看他。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5楼2017-01-03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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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陪我上去收拾一些东西,”祁晏拉开车门,站在车外弯腰看他,“你这个主人,对我这个客人要热情点啊。”
            岑柏鹤怔住,半晌后笑开了:“好。”
            大河与大力一脸麻木的看着五少把他们扔在车里,就跟着祁大师上了楼,感觉他们是几位少爷小姐里面,做保镖最失败的。连扛东西,做苦力这种事,都轮不到他们了。
            “别看了,跟着上去。”大河敲了一下大力,“五少身体刚好一点,真让他帮着祁大师搬东西,要我们还有何用?”
            实际上祁晏要带的东西并不多,除了几套换洗的衣服以外,就是一些平时修行用的东西。至于其他东西,他也不打算带,反正他这个屋子,如果有不长眼的小偷强盗进来,恐怕只有他自己报警才能从这个屋子出去。
            至于其他的……
            他推开书房旁边的房间门,给老头子上了几炷香,把已经变得又硬又干的月饼从祭盘中拿下来,换上两包未开封的饼干,“徒弟这几天要去吃大户,你老人家帮我好好看着屋子。”
            “等我回来,给你带大厨做的烤鸭孝敬你。”
            青烟袅袅,祁晏能看到的,仍旧是照片上那张永远不变的笑脸。
            “祁大师,您就这点东西?”
            几本破破烂烂看起来像是盗版的地摊书,几套简单的衣服,一台笔记本电脑,这怎么看怎么不符合一个得道高人的范儿。
            “我又不是搬家,”祁晏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没那么讲究。”说完,就要伸手去拎行李箱,结果被大河一把抢了过去,“您刚受过伤,可不能用太大的力。”
            “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祁晏笑眯眯地朝大河道谢,“谢谢啦。”
            “祁大师您太客气了。”大河被祁晏这个灿烂的笑容晃得有些眼花,“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作为一名合格的保镖,要忧雇主之忧,要乐雇主之乐,五少对祁大师这么上心,他们又怎么能怠慢?
            祁晏一行人走下楼,正准备上车的时候,他看到王大妈朝这边走来。
            “小祁啊,”王大妈看了眼站在祁晏身边的岑柏鹤,笑容顿时灿烂几分,“你这朋友长得真俊。”
            祁晏拍了拍岑柏鹤的胸:“能让王大妈夸你长得好看,看来你的颜值确实够高了。”
            “你这小子,胡说什么呢,”被年轻人肯定自己的高审美,王大妈还是很高兴的。她注意到旁边停着的豪车,还有大河手里提着的箱子,“你这刚回来,怎么又要出门?”
            “到朋友家住两天,”祁晏伸手搭在岑柏鹤肩上,“过几天就回来。”
            王大妈闻言连连点头道:“去朋友家玩得开心一点,前几天有几个阿姨还在问我,你上哪儿去了。下个月我们社区要举办社区居民运动会,你有时间的话,也过来一起参加,咱们小区可不能输给其他小区。”
            这可事关他们小区老伙伴们出去跳广场舞时的面子问题。
            “好,我一定积极参加社区活动,为咱们小区争光。”祁晏乖乖点头。
            “我看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有些贫血?你没事熬点红枣粥、猪蹄汤什么的补一补,别年纪轻轻就亏了身子,等上了年纪你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等听完王大妈叮嘱,大河等人坐进车里以后,脑子里还在自动循环各种补血养身的方法。
            “王大妈虽然唠叨了,不过是个热心人,”祁晏见岑柏鹤一言不发,以为岑柏鹤被王大妈念叨得晕头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没有,”岑柏鹤唇角微扬,“回去我让他们照着做。”
            “什么?”
            “就是那些补血养身的方法。”
            祁晏抱头,为什么好好的岑五爷,也有变成养身狂魔的趋势?
            见祁晏这样,岑柏鹤忍不住笑出声:“逗你呢,别当真。”
            “柏鹤。”
            “嗯?”
            “你学坏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可能是近墨者黑?”
            岑秋生看到大儿子与三儿子回来了,伸长脖子往他们身后看了看,语气里带了点嫌弃:“只有你们两个?”
            岑大哥点头:“刚才柏鹤打电话过后,说祁大师还有些事,要晚点过来。”
            “能来就好,”岑秋生看了眼时间,“那我们等会再开饭,刚好我早饭用得晚还不饿。”
            岑大哥:……
            总觉得他爸也变得不对劲了。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6楼2017-01-03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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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柏鹤坐在车里,看到祁晏带着大河拎了一堆的东西回来,替他拉开车门道,“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我去你们家做客,总不能空着手去,”祁晏笑嘻嘻道,“这样我蹭吃蹭喝的时候,也能理直气壮一点。”
              “就算你不买礼物,来我家里也可以理直气壮,”岑柏鹤担心祁晏的伤口裂开,看了他手臂好几眼确定没事后,才无奈道,“你跟我之间,什么时候要讲究这些了?”
              “跟你可以不讲究,跟你家人总要讲究一点,”祁晏笑道,“放心,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岑家大别墅,位于一条有名的街道上,但凡居住在这条街上的人家,都是既富且贵,身份不凡的人家。岑家在这里面尤其显赫,很多人都以与岑家相邻为荣,所以甚至有人在背后偷偷称呼这条街为岑家路。
              这不是祁晏第一次去岑家,所以见到这条街道上无数豪车低调的开过,他半点都不意外。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不同阶层的人,连居住的地方都会不一样。
              岑家雕花大门缓缓打开,身着保安服的门卫朝祁晏乘坐的车行礼,直到车子开到别墅内区,他们才放下手。
              岑家的面积很大,无一处不讲究,无一处不精致,可见是底蕴浓厚的人家,不是暴发户能够比拟的。对于真正有钱人来说,钱只是一个数字,能够彰显他们身份的,就是他们的气质、修养,谈吐言行。
              车子徐徐停下,有保镖上前替他们开车门,岑柏鹤对祁晏笑了笑:“我们到了。”
              祁晏走下车,就看到站在台阶上的岑家人。
              “祁大师,”作为一家之长辈,岑秋生亲自来迎接祁晏,这种隆重的态度足以显示出岑家对祁晏的欢迎,“欢迎,欢迎。早就想与祁大师畅谈一番,这次终于有机会了。”
              “岑老先生言重,是晚辈打扰了。”祁晏脸上浮起一抹笑,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岑柏鹤,就被岑家人热情地迎进了大门。
              吃饭的时候,岑家人还邀请祁晏上坐,最后祁晏推辞许久,才成功的在岑柏鹤身边坐下。
              “希望祁大师不要被我们家人的热情吓到,”岑秋生洗完手,一边拿帕子擦手,一边笑道,“对于我们全家人而言,你就是我们的贵人,所以得知你愿意来我们家做客,我们全家人都很高兴。”
              这也是祁晏第一次把岑家所有人都见齐,又长又宽的餐桌上,除了岑老爷子与岑柏鹤这一辈以外,还坐着几个小萝卜头,最大的已经十多岁了,最小的还戴着围兜兜,两三岁的孩子一本正经坐在儿童椅上,格外的可爱。
              “您客气了,”祁晏用帮佣递来的热帕子擦干净手,“您把我当成一个普通晚辈就好。”
              “祁大师如果不嫌弃,以后可以称呼我伯父,”岑秋生朝旁边的管家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饭了,“总是叫老先生,反而显得生疏了。”
              祁晏闻言从善如流道:“岑伯父。”
              一顿饭吃下来,祁晏发现岑家人意外的好相处,兄嫂妯娌之间感情也很好,没有那些豪门电视剧里的勾心斗角,甚至比普通家庭的兄弟姐妹之间还要和睦。
              吃完饭,岑家人担心太多人围着祁晏,会让他不自在,所以岑二姐、岑三哥、岑四哥都带着家人回了自己的小家,留下岑柏鹤好好陪陪祁大师熟悉一下环境。
              “你们兄弟之间感情很好,”祁晏与岑柏鹤坐在小花园的凉亭里,看着在不远处玩耍的两个小孩子,“简直就是豪门兄弟中的一股清流。”
              “因为没有什么好争的,”岑柏鹤给祁晏倒了一杯茶,“我们五个人每人选择的道路都不一样,性格也不相同,彼此拥有的财富几辈子都花不完,再为了那点利益争来斗去,那就是得不偿失。”
              “这种话你跟我说说就好,让别人听见了,肯定会以为你在炫富,”祁晏轻啜一口茶水,“别给自己拉仇恨。”
              “若是别人我也不会跟他说这些,”岑柏鹤轻笑出声,“你的房间安排在我隔壁,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我请你来做客是为了更好的照顾你,可不是让你来受委屈的。”
              “放心吧,我是那种愿意委屈自己的人?”祁晏见岑大哥的二女儿团团抱着一颗小皮球朝这边跑过来,忙放下手里的茶杯,怕她撞到自己,把茶水溅到小姑娘身上。
              “哥哥……”团团抱着祁晏的大腿,大大的眼睛眨啊眨的,就像是小奶猫一样可爱,“堂哥说您会算命,是真的吗?”
              祁晏蹲下/身,平视着小姑娘道:“是啊。”
              “就是像神仙那样,掐一掐手指就能算出来?”团团满脸的崇拜,整个人都快扑进祁晏怀里了。
              “嗯……”祁晏故作神秘道,“对啊。”
              这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听到这话以后,两个眼睛都在发光:“那哥哥你能帮我算算吗?”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7楼2017-01-03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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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团,”岑柏鹤开口道,“不可以这么没礼貌,你应该叫他祁叔叔。”
                “哦,”团团乖乖改口,“祁叔叔。”她的内心还是有一点小抗拒的,明明这个帅哥哥看起来很年轻,为什么要叫叔叔?
                祁晏闻言有些失笑,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西瓜头,“我可以帮你算,但是叔叔帮人算命,是要收钱的。”
                “我明白,这叫公平交易,”小姑娘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转头双手合十,期待的看着岑柏鹤,“五叔叔,我没有钱,你帮我给好不好?我拿公主娃娃跟你换。”
                岑柏鹤从钱夹里掏出五百块给祁晏,弯腰把团团抱在自己膝盖上:“那我等下就去你的房间拿公主娃娃。”
                “嗯。”小姑娘严肃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一定说话算话。
                祁晏仔细打量这个小姑娘,头发又密又青,相貌周正可爱,眼睛清亮有神,是那种“看起来就有福气”的面相。但是小孩子面相会随着年龄增长产生很大的变化,光靠看面相,是算不准她这一生命运的。
                “来,跟叔叔说一说,你今年几岁了?”
                小姑娘伸出一个肉呼呼白嫩嫩的手:“我今年五岁了。”
                祁晏轻轻握住她的手,掌纹清晰,生命线、事业线都很长,而且还很明显。她身上的气运也很好,红中带紫,算得上是天之骄女的命格,虽然紫气可能是受了岑柏鹤这个长辈的影响。
                “叔叔算完了,你要不要试一试?”
                “可是你没有掐手指头,”团团拉住祁晏的手,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是不是因为你特别特别厉害,所以不用掐手啦?”
                “对,你可真聪明,”祁晏把食指放到唇边,小声道,“其实我是一个特别特别厉害的天才,不过这事你不能告诉别人,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好不好?”
                “嗯!”团团严肃的点头,还用戒备的眼神看了眼抱着她的岑柏鹤。
                暗恋对象一本正经的忽悠自家只有五岁的侄女,作为一位长辈,岑柏鹤的心情万分复杂,可是见祁晏跟侄女玩得一脸开心的模样,他最后还是识趣的保持沉默。
                “团团真可爱,那现在叔叔跟你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哦。”祁晏低头在团团耳边轻语几句,团团不时的点头。
                “记住了吗?”
                “记住了!”团团还郑重的表示,“祁叔叔放心,我一定不告诉别人!”
                “所以你收了五百块算命费,还没说算命结果,”岑柏鹤朝祁晏抬了抬下巴,“团团记不住,我还听着呢。”
                “我是那种占小孩子便宜的人吗?”祁晏喝了一口茶,笑眯眯道,“放心吧,你的侄女命格极好,人生虽然会遇到一些挫折,但是她生性坚强,每一次挫折都会让她变得更勇敢,更出众。她的命运轨迹,大概只能用天之骄女这四个字可以形容。”
                岑柏鹤低头看着软萌萌的侄女,温柔的摸着她的发顶:“能不能天之骄女不重要,只要她一生平安,幸福喜乐就好。”
                “有你们这样的长辈,你们家的孩子想歪也歪不到哪里去,”祁晏扭过头,眼神悠远的望着天际,“就算个性各有不同,以后也都是各个行业的佼佼者。”
                “我的哥哥姐姐如果听到你说的这些话,肯定很高兴。”
                祁晏笑道:“为人父母者,大多莫过于如此。”
                只可惜有些父母对自己的孩子视若珍宝,而有些父母却又对自己孩子弃若敝履。所以对于很多人而言,出生就代表着命运的开始。
                出租房内,杨和书正在跟人通电话,语气有些不耐。
                “祁晏已经住进了岑家,我暂时无法靠近他,你如果心急,这个交易随时可以终止。”
                “行了,我不用你教我怎么做。”
                挂了电话以后,杨和书皱起了眉头:“祁晏竟然是风水师?”
                就这种喜欢吹牛逼,爱炫耀的人,真的能做风水师?该不会……是骗子?
                祁晏住进岑家后的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门来,找他的人还是与岑家关系不错的袁家老爷子。或许是为了跟祁晏拉近关系,袁老爷子登门拜访的时候,还特意带上了孙子袁城。
                “迁阴宅?”祁晏看着袁老爷子,“袁老先生已经找好了地?”
                “地虽然找好了,但是请去的两位先生,都找不准龙穴,”袁老先生无奈道,“此事在下实在无可奈何,才厚着脸皮来叨扰您。”
                坐在袁老爷子身边的袁城心情十分复杂,好好的学弟,眨眼就变成了传说中的风水大师,这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8楼2017-01-03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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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老先生,寻龙点穴这种事情,晚辈年纪轻经验少,只怕会有负袁老先生重望。”祁晏说的是实话,在寻龙点穴迁阴宅这事上,他是理论上的巨人,实际行动上的矮子,他压根就没有单独给人看过阴宅。
                  点龙穴倒是做过,但那也是平时放暑假寒假跟着老头子去练练手,算不上有多熟练。
                  然而真话总是没人相信的,至少这番话在袁家老爷子袁崇安听来,那是祁晏在自谦。来之前他早就打听过了,这位祁大师不出手则已,但凡出手,就没有失败的案例。就连岑秋生那个病怏怏的小儿子,跟祁大师在一起后,身体都莫名其妙好了很多。虽然岑家对外宣称是因为找到了一位非常厉害的老中医,但是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之前几十年没找到厉害的医生,与这位祁大师走近以后,老中医就找到了,岑柏鹤身体也好了。
                  别人可能会相信岑家这番说辞,但是他与岑秋生多年的交情,知道岑家人最喜欢做这种闷声发大财的事情,所以首先怀疑的就是近来被岑家当成座上宾的祁大师。原本他只是觉得这位祁大师可能是真的有些本事,但毕竟人太年轻,他也不太放在心上。不过王乡镇那件事的风声传出来以后,他就不这么想了。
                  袁家与高层的关系虽比不上岑家,但多少也有一点自己的门道,王乡镇发生的时,多多少少他也听了一耳朵。原来真正解决王乡镇麻烦的人不是那些德高望重的大师,而是这位年纪轻轻名不见经传的祁大师。
                  他刚准备想办法打赏祁大师的路子,就听说岑秋生竟然把祁大师请回了家,他只好厚着脸皮上岑家来拜访。
                  或许是因为心态问题,再次见到这位祁大师,袁崇安觉得祁晏比上次他在岑秋生寿宴上见到的时候,更加有气势,也更加让人看不透:“袁某知道现在来打扰祁大师休养十分失礼,只是阴宅一事对我袁家几代人非常重要,恳请祁大师考虑考虑。”
                  陪坐在一旁的岑秋生面色不太好:“老袁,祁大师最近身体不太好,恐怕不宜远行。”
                  袁家的祖坟可不在帝都,而是在与帝都相邻的甲省,如果祁晏真的要去帮袁家看阴宅,那就又要来回奔波,劳神劳力。
                  “老岑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安排好一切,不让祁大师受半点劳累。”袁崇安知道自己跑到岑家来堵人不厚道,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宁可让岑老头对他不满,也要求着祁大师帮这个忙。
                  “你安排得再好,那寻龙点穴不也是费神的事情?”岑秋生道,“我们接祁大师来家里,就是为了让他好好休息。结果刚过一天,其他人没来,你倒是先登门了。”
                  本来他们岑家是好意,袁崇安这么一干,落在祁大师眼里,恐怕就要变成他们岑家帮着袁家算计他,这口大黑锅他怎么都不愿意背的。别说祁大师对他们家有恩,就算是其他大师,他们也不想莫名其妙背锅。
                  袁崇安听岑秋生这么说,心里暗骂他是老狐狸,真是半点亏都不愿意吃。平时做慈善的时候那么大方,怎么到了这个时候,针尖大的事情,就分这么清楚了?
                  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袁城见气氛有些僵,只好硬着头皮主动跟祁晏道:“师弟身体怎么样了?”脸白成这样,不知道之前受了多重的伤。
                  “没什么大问题,慢慢养着就好,”祁晏记得学校那些艺术系的校友都格外有个性,穿审美异常的衣服、梳奇葩的头发已经算是比较委婉型的,他还遇到一个喜欢扮演马桶的哥们,那画风简直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类范畴,像袁师兄这种偏正常的艺术系学生,实在是太少见了。
                  就凭这一点,祁晏对袁城就有着深刻的印象:“袁师兄家里为什么这么急着迁阴宅?”
                  像迁阴宅这种事,是要筹备很久的,不仅要算家里后辈生辰八字,还要看地、算吉日吉时,但凡有一点没做到位,就有可能影响到后人的运势与健康。所以一般人轻易不会迁阴宅,就怕没有迁旺,反而迁衰。
                  “我爷爷前段时间总是梦到太爷爷太奶奶说他们冷,还说他们的房子进水,潮得生霉了,”袁城说起这段事,神情有些纠结,“后来连我爸妈也梦见了,大家以为是巧合,所以没当一回事。”
                  “那后来呢?”祁晏觉得喉咙有些痒,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下一刻面前就多了杯冒着热气参茶。
                  “喝点水再说话。”
                  看着岑柏鹤面无表情的脸,祁晏乖乖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味道不太好,但是在岑柏鹤面无表情的时候,祁晏不敢说太挑剔的话。真是奇怪了,明明平时柏鹤挺好相处的,但是有时候有格外严厉。
                  大概……爸爸教育儿子的时候,就是这种状态?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9楼2017-01-03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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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祁晏猛地摇了一下头,他上哪找这么年轻的爸爸去?
                    见祁晏一口一口的喝完自己亲手泡的参茶,岑柏鹤满意的收回自己视线,目光扫过袁城身上时,凉飕飕的没有一点人味儿。袁城缩了缩脖子,对岑柏鹤的眼神有些敬畏。
                    “后、后来家里就连连发生好几件不太好的事情,”袁城往沙发后扬了扬,感觉这样能离岑柏鹤远一点,也就更有安全感,“有算命大师说,我们家阴宅被人坏了风水,家里人做梦是因为我家做过善事,才会得到预警,如果不迁阴宅,就会有更大的祸事发生。”
                    实际上袁家上下最怕的就是袁崇安出事,袁家后辈不比岑家这几兄妹有本事,若是袁老爷子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袁家想要保证顶级家族的位置,恐怕就有些难了。
                    祁晏盯着袁城的面相看了几秒钟后,开口道,“丑话先说在前面,现在能不能去我还不能肯定。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可以先把你们家人的生辰八字,老祖宗生辰八字以及祭日留下来,我会考虑。”
                    “您愿意考虑对于来说,就是莫大的荣幸,”袁崇安从包里掏出一叠红纸,和两张白纸,红纸上写的是家人生辰八字,白纸上写的是他父母生辰以及祭日,想必在来之前,就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祁晏微笑着把东西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后,便没有多说其他。袁崇安知道再纠缠下去,反而不太美,所以很识趣的起身告辞。
                    岑柏鹤亲自把爷孙两人送到门口,表情有些冷淡。
                    “贤侄留步,”袁崇安微笑着对岑柏鹤道,“贤侄与祁大师是好友,所以伯父腆着张老脸求贤侄一件事,希望贤侄帮着我在祁大师面前多说几句好话。”
                    岑柏鹤深深地看了袁崇安一眼,露出一个客套的微笑。
                    送走袁家爷孙俩,岑柏鹤回头找到祁晏,见他正在跟人通电话,就没有上前去打扰。祁晏见他过来,跟电话那头的人说句再见就挂断了。
                    “知道是谁吗?”祁晏朝岑柏鹤摇了摇手机。
                    “谁?”
                    “杨和书。”
                    岑柏鹤愣了片刻,才想起杨和书是谁,“他想干什么?”
                    “他要约我今晚出去吃饭,”祁晏把手机扔到桌上,“我同意了。”
                    岑柏鹤闻言皱了皱眉:“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不用,”祁晏笑着道,“我对过家家这个游戏有些腻歪,要去拆台了。不过你不用去,但是要借我两个人。”
                    “你想要带黄河跟赵力过去?”岑柏鹤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他不能跟着过去,有黄河与赵力陪着,他也能放心一点。
                    杨和书的心情有些糟糕,因为今天出门的时候运气特别不好,居然有鸟拉屎在他的头上,如果不是与祁晏约好了见面的时间,他恨不得回去洗三次澡才能解恨。
                    哪知道骑着电动车到半路,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他整个人淋成了落汤鸡,最后只能临时买了一套不怎么合身的衣服换上,穿着雨衣继续赶路。
                    好不容易到了约好的地点,祁晏竟然还没有到,他摸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压抑着心底的怒气,装作焦急等人的模样。
                    为了符合他的身份,他特意选了这个生意还不算不错但绝对不会太高档的饭店,嘈杂的环境让他的心情更加不好,以至于时不时的看手表。
                    “啊!你们看见外面停着的那辆车没有?”
                    “有黄色车牌那辆?”
                    “坐价值上千万限量豪车的土豪竟然也来这家饭店吃饭,真是太接地气了。“
                    旁边那桌年轻客人的讨论声有点大,杨和书忍不住抬头往窗外望去,一眼就看到穿着骚包,带着两个黑衣保镖的祁晏。那闪瞎人眼的豪车,装逼的走路姿势,简直恨不得告诉所有人,他有钱,他很有钱。
                    “咔嚓!”杨和书硬生生折断了一根筷子,他把筷子扔到一边,朝服务员招手道:“服务员,帮我换双筷子!”
                    妈个鸡!这智障不摆谱,不炫富会死?!
                    祁晏拉了拉领带,扭头小声对赵力与黄河道:“两位兄弟,等下不管看到什么,你们一定要淡定。”
                    黄河与赵力两人的直觉告诉他们,等下肯定要发生让人不那么淡定的事情了。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70楼2017-01-03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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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有豪车保镖这种土豪专配,祁晏一经出场就受到无数人的关注。还有他身上的名牌西装,名牌手表,用24K金做外壳的手机,全身上下写满了有钱两个字。
                      在祁晏落座的那一瞬间,杨和书感觉整个饭店的眼神都集中了过来,他恨不得把脸去藏起来,然而他并不能这样做。他不仅不能遮脸,还要忍着恶心去吹捧祁晏。
                      “祁晏,你这手表上哪儿买的,肯定很贵吧?”
                      “也不贵,就几十万的价格,比不上我哥们手表价格的零头,”祁晏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一口气喝下大半杯,“我听说你没在之前的酒店上班了?”
                      “是啊,”杨和书苦笑道,“得罪了一位顾客,所以被炒鱿鱼了。”像祁晏这种爱吹牛的人,这个时候应该显摆本事,承诺给他找工作了吧?
                      “那个破工作也没什么意思,”祁晏低头点菜,连点了十多样菜以后,对等在一边的服务员道,“两桌都来一份这些。”他说的两桌,指的是他这一桌以及两个保镖坐的那桌。
                      作为请客的人连菜单都没来得及看一眼,菜单就被服务员拿走 ,杨和书眼底露出轻蔑,小地方出来的人,就算现在有再多的钱,也洗不干净身上那股粗鲁无礼味儿,也不知道靠着什么手段才能搭上岑家那条大船的。
                      想到这,他心里就有些不甘心,这个祁晏长相确实比较讨喜,但是性格却没有一个讨喜的地方,为什么就连这样的人,都能活得风风光光没心没肺,简直就是老天不长眼。
                      “就你拿的那点破工资,都还不够我喝杯酒的,”祁晏在身上掏了掏,拿出一个印着硕大爱马仕商标的钱包,从里面掏出一些钱,看了看又塞回去一部分,然后故作豪爽的拍到杨和书面前,“这些钱你先拿去用,算我暂时借给你的。”
                      “谢谢,我不需要……”杨和书看着这几张钱,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动作摆得这么大,表现得这么大方,实际上这里最多也就一千块,要是能超出一千,他能把超出的钱给吃下去。
                      两人推来推去,最后祁晏还是把钱硬塞到杨和书手里了。在旁边不知情的人看来,这个穿着名牌的土豪为人还挺厚道的,这么有钱还愿意陪落魄的朋友来这种低档餐馆吃饭,并且还送钱给朋友。
                      这样的好朋友,他们希望自己也能有。
                      然而当事人杨和书却差点被气炸,深深地觉得这个祁晏有病,塞这么点钱还弄出这么大阵仗,简直就是表演型人格,不装逼就会死。
                      饭菜很快上桌,祁晏对服务员道:“把你们这最贵的酒拿来。”说完,他还转头笑眯眯的看向杨和书,“放心,这顿饭我请客。”
                      杨和书觉得这个服务员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微妙,他捏着筷子干笑两声,“你太客气了。”
                      “这不算啥,前几天跟朋友出去喝酒,一瓶酒都要花三四十万,”祁晏抬了抬下巴,“以后你多见些世面就习惯了。”
                      “呵呵。”杨和书觉得唯有这两个字能表达自己的心情,然而他却还要憋屈的陪笑脸。
                      如果并不是祁晏进来前提醒过赵力与黄河,他们有了心理准备,不然这会儿一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祁大师真是深谙装逼之道,还是气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当菜全部上齐以后,杨和书松了一口气,祁晏终于愿意消停一会儿了。然而他这口气松得有些早,饭刚吃了一半,祁晏又开口了。
                      “和书,我前段时间回了趟王乡镇,遇到你大伯了。”
                      杨和书握紧手中的筷子,微笑道:“他还好吗?”
                      祁晏摇了摇头,“他腿脚不太好,几年时间不见,看起来老了很多。”
                      杨和书自己明白,他不是真正的杨和书,只是想借用这个身份与祁晏套近乎,哪里知道杨和书一家人究竟怎样。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杨和书不敢随便开口。
                      “他得知我在这边遇到了你,还问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情,”祁晏吹着碗里的鸡汤,因为有些烫,他只能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你是不是有很久没有回去了?”
                      “身上没几个钱,哪好意思回去,”杨和书突然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明白祁晏,明明是个喜欢炫耀的人,可是在提到杨和书家里长辈时,他的语气里没有半点高傲或轻视,“你……没给他们提我现在的落魄吧?”
                      祁晏笑而不语,看了杨和书一眼后,低头继续喝鸡汤。杨和书被他这一眼盯得心里发毛,莫名有种被怪兽盯住的感觉。
                      祁晏喝汤的速度很慢,一碗汤喝完,足足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桌子上安静极了,可是这份安静,让杨和书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就这么短短几分钟,祁晏好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可怕起来。
                      噔。
                      空碗放在了桌子上。
                      杨和书看着祁晏用纸巾擦嘴,擦手,才发现对方的手长得很好看,就像是一件艺术品,找不到半点瑕疵。
                      “前几天我听了一个很恐怖的鬼故事,”祁晏叹息,“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杨和书闻言笑道:“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那都是骗人的。”
                      “是啊,死了的人又怎么可能活过来,”祁晏偏头看着窗外,外面阳光灿烂,车水马龙,“一位先生幼年时有个很好的朋友,可是他的好朋友却生了重病。那时候大家都穷,他好友家里没有多余的钱给他治病,这位先生的好友最后只能活活痛死。”
                      祁晏的故事没什么特色,不过他的语气太有感染力,这让杨和书忍不住放下了筷子,仔细听起这个故事来。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71楼2017-01-03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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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先生不甘心,找到一位很厉害的道长,想要他救活他的朋友。可是这位道长却告诉他,他的好友生来寿数便不长,注定不能活到成年。道长说,如果这个好友能够早一点发现病变,或许就能改变早夭的命运,之可惜他错过了宝贵的生机。”
                        “没有人能够死而复生,这样的事情只存在小说话本中。”
                        杨和书沉默片刻:“那这个故事恐怖点在哪儿?”
                        “恐怖点在于,当这位先生终于明白什么是命运的十年后,有一个自称是他这位好友的人出现在了他面前。”祁晏面无表情地看着杨和书,“你说这可不可怕?”
                        杨和书面上的笑容僵住,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一点声音:“你都知道了?你一直在耍着我玩?”
                        “人生无聊,总要找点乐子,”祁晏似笑非笑道,“感谢你帮我找到一些乐子。”
                        杨和书脸色变来变去,想到自己这些天被祁晏当成猴子一样耍,他心头的无名火就烧了起来,“祁晏!”
                        “你借用已故之人的名义靠近我,就该做好被拆穿的准备,”祁晏脸上嘲讽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更何况你以逝者的身份来接近与他有因果关系的人,就不怕被影响运势?”
                        “你什么意思?”
                        “古语有言,死者为大。这四个字不仅仅是让你尊重死者,也是让活着的人知道生死有别,多爱护自己,”祁晏平静地看着杨和书,“从你面相来看,你不是第一次冒充死者靠近某些人,不然也不会沾染上死气。”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杨和书突然想起雇主曾跟他提过,这个祁晏还是个风水先生。想到这,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什么死气,什么运势,大金朝都已经灭亡几百年了,你别拿这种封建糟泊思想来吓人。”
                        祁晏不理会他的气急败坏,单手托腮懒洋洋地问:“说吧,谁派你来的?”
                        “你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懂。”杨和书见事情已经败露,想从凳子上站起来离开这里。但是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他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灌了铅,一点力气都没有。
                        难道祁晏在他吃的东西里下了药?
                        不,不对,这些菜全都是祁晏动筷子以后,他才开始吃的,而且他一直盯着祁晏,对方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和书,你太客气了,”祁晏走到杨和书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走,去试试我新买的车。”
                        黄河与赵力一左一后扶起杨和书,就像是好哥们一般勾肩搭背的往外走去。杨和书惊恐地想要向四周的食客求救,可是在其他食客看来,这个一脸傻笑的小子就是走了天大好运,抱到了这种金大腿。
                        杨和书从未像现在这般觉得惊恐,明明他想要救命,可是喉咙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知道,只要离开这家餐厅,他就错过了最佳求救机会。
                        “先生,一共一千六百八十元,谢谢您的惠顾。”
                        祁晏刷了卡,还顺手笑眯眯给了这个收银员一笔小费。
                        “谢谢,欢迎您下次继续光临本店。”收银员笑得一脸开心,顺便朝祁晏身后的三人也笑了。
                        一位服务员替他们拉开了门,杨和书被带离饭店的那一刻,脑子里浮现了自己无数种死法,而且他死了以后,肯定没有任何人会发现。越想越害怕,杨和书已经后悔自己接了这次的单了。
                        “嘭!”车门关上,杨和书绝望地闭上了眼。
                        完了,他完了,杨和书脑袋里面只有这个字在循环。
                        “车里安静,现在你可以跟我好好聊天了,”祁晏单手捏着下巴,偏头看着脸色惨白的杨和书,“我对你们的动机非常感兴趣。”
                        “你……”杨和书发现自己居然又能发出声音了,脸上的惊恐不减反增,“你究竟是什么人?”
                        明明他当时接单时,资料上写明祁晏是个弃儿,后来被一个道士收养在道观中,小学时与他关系最好的同学就是杨和书。为了不露馅儿,他还特意查过杨和书,确此人在某地打工,这些年与祁晏绝对没有联系过以后,才以杨和书的身份靠近祁晏。
                        可是为什么祁晏会说杨和书已经死了,如果杨和书已经死了,那么他查到的那个杨和书又是怎么一回事?
                        “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好好坐着说话多好。”坐在另一边的黄河一把扣住杨和书的手,不让他有机会伤害到祁晏。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72楼2017-01-03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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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和书一直觉得这两个保镖有些眼熟,现在被黄河扣住后,他才想起这两人就是经常跟在岑五爷身后的保镖,因为十分受岑五爷信任,所以还有人在背后给他们取绰号为“金牌护卫”。
                          现在这两个人竟然一心一意的护着祁晏,看来岑五爷与祁晏之间的关系比传闻还要亲密。
                          “你想知道什么?”杨和书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老实交到可能还能留一条命,如果拒不合作,祁晏有可能真的把他弄死,并且有岑家做后台,还不会有任何人追究这件事。
                          “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靠近我?”
                          “雇主想要我跟你打好关系,然后借机打听到岑五爷的消息。”
                          祁晏没有想到这竟然是冲着岑柏鹤来的,诧异的挑眉:“你们想要对付柏鹤?”
                          杨和书愣了一下,才想起祁晏口中的柏鹤就是岑五爷,他扭头看向黄河:“大哥,您这手劲儿能轻点吗?”
                          黄河板着脸道:“这个问题要等你回答完祁大师的话以后,我才会考虑。”
                          杨和书暗暗叫苦,真是爬墙千堵终有一摔,他早该想到,能被岑五爷看重的人,怎么不可能是个傻逼,除非岑五爷骨骼惊奇,脑洞奇葩。
                          是他被祁晏的表象迷惑,看低了他。
                          任何时候都不要看轻自己的对手,这一次祁晏真是给他上了一堂生动的课。
                          “别废话,快点回答祁大师的问题。”黄河见杨和书在发呆,于是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杨和书疼得差点飙出两滴男儿泪:“是为了一块地!有人想要让我靠近你,然后趁机成为岑五爷的朋友,探听到标书内容。”
                          祁晏同情地看着杨和书:“你说的是东城那块地?”
                          “你也知道这事?”杨和书惊讶的看着祁晏,难怪对方故意装疯卖傻,看来是故意引自己上钩。
                          “那是块风水旺地,不管做什么都会很兴旺,我当然知道,不然帝都也不会有那么多大老板参与竞争,”祁晏摇了摇头,“可是你们都不知道,我已经靠走后门帮柏鹤把这块地预定下来了。”
                          “这不可能!”杨和书觉得就算祁晏卸去了伪装,但是吹牛的本性还是在的,“就连岑柏鹤都不能靠着岑家背景拿下这块地,你凭什么能帮到他?”
                          “大概因为我长得帅吧,”祁晏慢悠悠道,“所以只要我一开口,上面的人就同意优先考虑柏鹤的公司了。”
                          杨和书想骂一句不要脸,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把心头这口老血咽下了。
                          “来,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的雇主是谁?”
                          “袁恒宇。”
                          “袁恒宇是谁?”祁晏扭头看向黄河,脑子里对这个人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是袁崇安的侄子,泰安房地产公司的老板。”
                          “哦……没印象,”祁晏干脆利落的摇了摇头,“上次柏鹤公司名下的商场电梯出故障,恐怕也跟这个人有关。”
                          “真没想到,袁崇安竟然会有这样的侄儿,”祁晏嫌弃道,“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这袁恒宇的手段实在太上不了台面。而且智商也不太好,他想要人靠近岑柏鹤,那也应该从他身边下手,往我这边凑有什么用?”
                          往你身边凑可有用多了,至少这样还能让五少多看一眼。
                          黄河心里这么想,嘴里却不敢说出来:“他脑子如果没问题,又怎么敢算计五少。”
                          “那倒是。”祁晏对黄河这话挺赞同的,要多想不开才会去算计一个紫气加身的贵极之人,这跟老寿星上吊有什么区别?
                          杨和书:原来岑五爷的保镖也这么不要脸。
                          “既然事情已经问清楚了,那就送他去该去的地方了。”祁晏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看着杨和书,“你说你做什么不好,偏要做骗子,再不济也该去做个演员。”
                          杨和书心如死灰,如果还有下辈子,他绝对要离这些邪门的人远一点,再也不作死了。不要像现在这样,钱没有赚到,命却快要丢了。
                          半小时后,杨和书呆呆地坐在车上,看着某机构大门上的警徽以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一脸懵逼
                          难道不是把他带到岑五爷面前严刑拷打或者被直接灭口?
                          为什么车会停在警察局门口?
                          “你们不是要杀我吗?”心里实在想不通,他忍不住问出了口。
                          “你在想什么?”祁晏嫌弃地瞥了杨和书一眼,“大金朝都灭亡几百年了,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你从小到大就没人教过你,有事找警察叔叔吗?”
                          杨和书:这种犹如日了狗的心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该感谢祁晏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让他保住了性命。
                          “你说什么?”袁恒宇得到杨和书被警方控制住的消息,差点没砸了手机,“他怎么会被抓?”
                          “商业诈骗……”袁恒宇颓然地坐到了沙发上,满脸惨白。
                          杨和书被警方控制,就代表着他的那些计划即将暴露,若是让岑家人知道他在背后做这些小动作……
                          袁恒宇打了一个寒噤,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让自己的手抖得不那么厉害。现在该怎么办,等岑柏鹤知道这件事后,肯定不会放过他,他们家的公司是保不住了……
                          “不行,我不能落到那种下场!”袁恒宇起身换了套衣服,匆匆出了门。
                          别人救不了他,可是大伯跟岑家人的关系还不错,只要他开了口,岑柏鹤一定不会对他下太大的狠手。
                          袁家大宅,袁城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不解地问袁崇安:“爷爷,祁晏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迁阴宅的事情不能等一等或者换个大师吗?”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73楼2017-01-03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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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城,你的心太软,也太沉不住气了,”袁崇安看着手里的书,头也不抬道,“更何况我也没有打算让祁大师立刻跟我们去看阴宅。”
                            “那是因为你担心他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影响他的实力吧。”袁城喜欢艺术,也是一个感性的人,所以对祁晏这种看起来就很干净的人有种珍惜的情怀,“以后如果再有这种事,你别叫上我,我也不愿意强人所难。”
                            “小城!”袁城的父母瞪了袁城一眼,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爸爸膝下可不止小城与小鹏这两个孙辈,小城这个态度,只会让爸爸对他不满,得不到任何好处。
                            袁城脸色难看的闭上了嘴,但是一句话也不想再多说。
                            倒是袁崇安微笑道:“你们别说小城,他这性格虽然不适合从商,但是或许能成为一个优秀的艺术家。”
                            袁城父母笑得有些难看,他们根本不想袁城成为什么艺术家,他们更想要自己两个孩子能继承更多的家产。
                            “爷爷,”袁鹏推门进来,见弟弟脸色不太好看,犹豫了一下道:“堂叔过来了。”
                            “哪个堂叔?”
                            “恒宇叔。”
                            “他?”袁崇安皱了皱眉,“行,我下去看看。”
                            等袁崇安离开以后,袁鹏才走到袁城身边:“你这是怎么了?”
                            袁城摇了摇头:“没事。”
                            “别多想,”袁鹏知道弟弟的性格,拍了拍他的肩膀,“家里来了客人,你跟我一起下去。”
                            袁城沉默的跟在袁鹏身后,但是心里仍旧有些堵得慌。
                            “祁大师,我们就这么把人送到警察局,是不是对他太有好了一点?”黄河觉得自己刚才竟然没有揍那诈骗犯几拳,这实在是太遗憾了。
                            “我们都是文明人,当然要用文明的手段办事,”祁晏笑眯眯道,“更何况只有把人送到警察局,事情才会更热闹。”
                            “您的意思是……”黄河发现,祁大师虽然长得一张单纯无害的脸,但是心眼可是半点都不少。
                            “柏鹤是受害者,我们不用有什么意思,”祁晏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只需要看热闹就好。”
                            “人生无聊的时候多看看戏,有助于睡眠。”
                            车子开进岑家大门,祁晏透过车窗看到站在台阶上的岑柏鹤,脸上露出了笑容。
                            想利用他来算计他朋友,他一定会让对方哭着回家找爸爸!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74楼2017-01-03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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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
                              祁晏回到岑家后,就把事情经过跟岑柏鹤讲了一遍。
                              “袁恒宇?”岑柏鹤听到这个名字,眉梢微皱。这个人他有所耳闻,处事手段不算太高明,不过因为有袁崇安的面子在,他闹得不敢太过,别人也要给他几分面子,所以在圈子里活得还算滋润。
                              论辈分他与袁恒宇平辈,但是论年龄,这个袁恒宇足够做他叔伯了。他们两个不是一路人,所以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袁恒宇也不敢惹到他面前来,没想到竟然会使这种手段。
                              “东城那块地风水很旺,肯定有不少人都盯着,”祁晏很喜欢岑家厨师做的小点心,所以喝茶的时候,忍不住会吃上两块,“反正那块地基本上已经属于你的,管他们怎么想。”
                              岑柏鹤诧异地看着祁晏,他确实中意那块地,但不是因为风水,而是他看重那里的发展,钱钱怎么会知道他要参与这块地的竞标?而且,这块地什么时候已经属于他的?
                              “有次我在你车里不小心看到过一份标书,”祁晏干咳两声,“因为我对那块地特别有印象,所以你那标书我只瞄到一眼就猜到你要干什么。”只不过看柏鹤的表情,好像还不知道这块地已经快要被他收入囊中?
                              “几天前上面传出消息,说东城区那块地要取消竞标会,原因竟然在你这里,”岑柏鹤失笑,“这块地想要的人太多,你怎么做到的?”
                              “岑伯父没有告诉你?”祁晏有些意外,“上次王乡镇的事件,上面为了邀请你来帮忙,所以答应了一些优惠条例。”
                              这件事在岑柏鹤来王乡镇之前,他就告诉了岑伯父,没有想到柏鹤竟然还不知情,岑伯父这是忘了?
                              “既然连你都不知道这个消息,恐怕袁恒宇就更加不知道了,难怪他还把你当成潜在的对手,”祁晏嗤嗤笑出声,“我知道袁崇安与袁伯父关系不错,所以避免麻烦,我特意把骗子送到警察局了。”
                              “警察局?”岑柏鹤抬头,看到的是钱钱满脸无辜的笑脸,但是他就是觉得钱钱这个样子看起来坏极了。
                              “是啊,警察局,这个骗子身上沾染的煞气不少,应该骗过不少人,”祁晏语气有些淡漠,“这样的人如果不受到法律制裁,对于那些受骗的人来说,是不公平的。”
                              岑柏鹤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他不傻,自然明白钱钱把人扭送到警察局有很多用意,不仅能帮他出气,还能让警方把过往的案子都查出来,而且袁家那边也无话可说。但是这件事实际上还有一个不太好的影响,那就是帝都某些人大概会恨上钱钱。
                              “钱钱,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祁晏阻止了岑柏鹤接下来的话,“在他拿我童年好友名义来骗人时,我就没打算让他有好下场。”
                              从小老爷子就教他,以德报怨的是圣人,他们天一门人讲究的是顺心而为,以德报德,以怨报怨。他们从小为了修习玄术,本来就用尽了精力,学成后还要憋憋屈屈的活人,那还有什么意思?
                              袁崇安看着这个不省心的侄儿,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说吧,你是不是又在外面在惹事了?”
                              这个侄儿平时见到他,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从来不会主动找他,只要主动找他,那肯定没什么好事。要不是大哥只留下袁恒宇这一个独苗苗,他还不想管这种破事。
                              “叔叔,您这次一定要帮我,不然侄儿就完了,”袁恒宇见到袁崇安,面子里子都不要了,眼泪鼻涕一把流,抱着袁崇安的大腿就开始干嚎,全然不顾还有小辈在场。
                              走下楼的袁城看到这么不要脸的袁恒宇,忍不住嘲讽道:“你要不做缺德事,又怎么会惹出祸事?”
                              “小城,怎么跟你堂叔说话的?!”袁城的爸爸吼了他一句。
                              袁城看着干嚎的袁恒宇,又看了眼沉默的爷爷,心里实在恶心得厉害,沉着脸道:“你们平时都爱做慈善,可是遇到真正的恶人怎么就是非不分了?”想到这个堂叔不久前还要强迫潜规则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姑娘,袁城觉得自己跟他站在一间屋子里,都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情。
                              眼不见心不烦,他拉开客厅大门,摔门出去了。
                              然而袁恒宇的脸皮厚度已经达到城墙加拐角的地步,压根无视袁城的太低,继续抱着袁崇安嚎,直到袁崇安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后,他才停了嗓。
                              不过他话没说两句,袁崇安就变了脸色:“你说你安排职业骗子靠近了谁?”
                              袁恒宇见叔叔表情有些不对,结结巴巴道:“就是那个叫祁晏的年轻人,听说他好像还是个风水师。”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75楼2017-01-03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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