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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老师吴斌楼——孙长立口述,龚建新采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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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斌楼徒弟孙长立的回忆。


1楼2016-12-28 12:41回复
    从这些传说,你就可以看到,我们鲁西地区的人是多么刚烈!多么讲义气!我们这里离武松打虎的阳谷县不远,有许多《水浒》故事的传说地点,比如孙二娘开店的十字坡、野猪林等等;离冠县也不远。当年回族人査密尔、查尚义带领回民到东南沿海抗倭,走到山东冠县得病了,住在了清真寺中,得到当地人的救治,査密尔感激当地老百姓的救命之恩,就把查拳传给了当地人,所以,冠县练习查拳的人特别多。我们这里过去属于曹州,有“北怕沧,南怕曹”之说。沧,是指沧州;曹,是指曹州。曹州是武术之乡,习武成风。
    我们村在黄河北岸,离河南省仅仅八里,离河北省大名县也就13里,是三省交界的地方。我小的时候,我们这里土匪多,冬天经常有土匪来拉牛、绑票、抢东西。为了防备土匪,村村都有土围子,还有土枪、抬枪、快枪,有钱人家还有机枪。后来,刘邓大军路过我们这里,村里的枪都被收了,很多人都参加了刘邓大军。
    为了防身自卫,我们这里的村民自古都喜欢练习武术,习武成了一种风俗,我们村就有五个武术社,有练习大洪拳的,有练习小洪拳的,还有练习八卦掌的——当时叫转掌,是一个姓吴的人从北京学来的。村里人春夏秋三季一般忙于农活,只是在田间地头练练武术,到冬天农闲的时候,才点上油灯夜间练武。所以,我们这里的小孩打架时会说:“你才点过几灯油呀?”意思是“你才练过几天功夫?”
    我1930年出生。我家祖辈练习武术,我爷爷的爷爷是个武举,家里传下来一把180斤重的大刀,可惜,1958年大炼钢铁时,被我父亲扔进了炼钢炉。我七岁开始练习桩功和大洪拳,是跟我大爷和一个大户人家请来的教师爷学的。但是,没学几年,11岁我就离开家乡,到处流浪了。我离开家乡的原因是闯了大祸——我把村里一个地主家的孩子给砍了。


    5楼2016-12-28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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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乡遇亲人,那种高兴劲儿就甭说了!后来我就跟着我四爷在北京干点儿零活,由于我学过织布,不久就进了宣武门外的一家织布厂当工人。1951年,织布厂和光华染织厂合并,我就成了北京光华染织厂的工人。生活总算安定下来了。想来我真是幸运,少年流落街头,到处乞讨,没有被饿死,也没有被冻死;给日本人当劳工,没有被炸死,也没有被累死……当年跟我一起流浪乞讨的那一帮小乞丐也不知道都去了哪里。在那些年的流浪当中,我没断了练习武术,还跟人学习摔跤,因为我喜欢这个。但是,真正走上习武之路,是在我跟吴斌楼老师学拳以后。
      那是1952年,我们厂成立了工人武术队,聘请当时北京著名的武术家吴斌楼当教练,教我们这些工人武术爱好者练习戳脚翻子拳和各种长短软硬器械。我是当时工人武术队中的一员。
      跟吴斌楼老师学拳时,我已经22岁,虽然有一定的武术基础,但是,我的身体条件不是很好。我长得很粗壮,身体的柔韧性比较差,又学习过摔跤,虽然有力气却缺少灵巧劲儿,所以,练习武术套路就显得非常笨拙,往往是人家学三四招,我也就学一招。可是我肯吃苦,非常下功夫学,渐渐地,吴老师就对我有了好感。
      吴老师教课又严厉又慈悲。他每周给我们上三次课,一次上两个小时,每次上课,腿功就得练习一个小时。武术界有“南拳北腿”之说,北方的拳种善于用腿法,而戳脚就是“北腿”之杰,有很多腿法,比如迎面腿、摆腿、侧面腿、梅花腿、后踢腿、鸳鸯腿等。为了练好腿的柔韧性,我每天都压腿、踢腿、耗腿,受了好多罪。压腿时,我靠在树干上,让人把下面的腿绑在树上,把另一条腿往上搬。有一次,师兄给我搬腿时,用劲大了点儿,就听得刺啦一声响,腿给拉伤了。第二天,我的腿疼得抬不起来,训练时也不敢踢腿了。现在我知道这是韧带拉伤了,当时我哪儿懂啊!


      7楼2016-12-28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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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我们“三匹马”(郑德奇、林增善和我,我们都属马)在东四的惠丰饭馆吃饭,吴老师碰巧也来了,我们就请吴老师喝酒。我们四个人喝了一瓶竹叶青。吴老师只喝二两,剩下的差不多都让我喝了。喝完酒,我说喝多了,走不了了。吴老师说:“走,上景山。”
        我说:“上景山干嘛?”
        “你不是要练习醉八仙吗?现在正好。”
        我们就来到景山后门,那时那里还是土地,我们就在那儿练起了醉八仙。以前,吴老师都是教我们单个动作,从来没有整套串过。这次,乘着酒兴,我练得特别投入,平时发憷的动作也不怕了,做“仙人闯”这个动作时,把我的胳膊肘都摔破了。
        练完了,我出了一身汗,酒也醒了。
        “好了吗?会了吗?”吴老师问。
        我说会了。吴老师说,那就回家吧。
        我当时穿着练功服,身上没有钱,就说:“我回不去呀,身上没有钱。”
        吴老师说:“给你一毛钱,坐车回去吧。”
        那年我25岁,学这套拳是很不容易的。还有“龙头杆棒”也是那一年教的。我学了一半,另一半难度实在太高,我练不了。其中的“九阴三棒”这一动作:就地一个滚儿,贴地连续五个扫棍,完了再“鲤鱼打挺”站起来,接着做一个旋子。实在太难了!我对吴老师说:“我实在练不了。”吴老师也就没有勉强我,只是把全套动作给我说了一遍。现在我老了,这套“龙头杆棒”早就练不了了,也没人会练了。还有虎尾鞭,也是老师给我留下的东西,我不敢扔下,一直坚持练习。吴老师会的东西很多,可惜没能都传下来。
        吴斌楼老师是1977年12月去世的,他跟我的另一位老师常振芳先生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吴老师是1899年农历十一月初九寅时出生,常老师是这年农历十一月初九卯时出生),去世只差两年。冥冥之中,这是一种巧合,还是上天的安排?
        我现在还保存着吴老师给我的一张照片,就是他拿着烟袋的那一张。那天,我到北京大学去教课,走到新街口的一个饭馆想吃饭,正碰上吴老师,他当时正和吴子珍、徐孝儒在一起。我们就一起吃饭。
        吃饭中间,吴子珍问吴老师:“这孩子你收了吗?”
        “还没收呢。”
        “那还不收了。”吴子珍说。
        “我当证明人。”徐孝儒说,“小子,你还不磕头?”
        于是,我就磕了三个头,算是拜了师。那天正是吴老师的生日,他送给我一张相片,就是拿着烟袋的那张,上边写着年月日,这就算我入门了。
        那一年是1962年。


        9楼2016-12-28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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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篇回忆文章能看出吴斌楼是喝酒的,贴吧里那个假冒吴斌楼徒弟的狂徒号称吴斌楼传授的内功不能喝酒。
          仅从言语品行来看,我相信孙长立的回忆内容。


          10楼2016-12-28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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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楼2017-02-05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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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楼2017-04-09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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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楼2017-06-16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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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系统删了好几段,我都是从网上转过来的,这也删?


                  14楼2017-07-28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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