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被哈利从绳子上解下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他像残破的人偶一般,皮肤雪白四肢瘦弱,只有薄薄的胸口传来轻微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哈利将人抱在怀里,他铂金色的发丝散落在哈利同样赤裸的胸口,精致的面孔上除了嘴角边的水渍,眼旁也已经湿透了。哈利叹了口气,他从来没有想过一切会这样发展。他还记得德拉科是怎样气焰嚣张地曾经到处惹怒自己,在一年级的时候还曾嘲笑他父母双亡,他本以为两人这辈子都只会是仇敌,至死方休。但是没想到现在这般纠缠,却莫名地多了些感触,更是因为两人曾经势不两立,如今将他压在身下为所欲为,甚至超过了本身声色所带来的刺激。哪怕德拉科此时早就过惯了放荡的生活,可他仍是那副矜贵冷淡的模样,总让人想要狠狠撕开他的面具。
哈利一边上楼,一边感觉到有湿黏的液体从怀里的人身后那个小洞里面流出来,淌到他的大腿上。那液体不光有着他自己的体液,更多的甚至是德拉科情动时情不自禁分泌的花汁。这样的感觉让他不由地停住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哈利才继续向楼上走去。他把德拉科安排在自己卧室边上的客房里,一间满是墨绿的房间。格里莫广场从来不缺斯莱特林式的装饰,而这间卧室是他鬼使神差再重新改装时唯一留下的一间。高高的四柱床挂满华丽的帷幔,将德拉科放在上面出奇地合适。也许确实战后生活对他来说太过难捱,毕竟哈利恐怕还没见过比他更适合奢华生活的人。小的时候,哈利不光是憎恨他,他也曾经羡慕嫉妒过,拥有父母的爱和一切的德拉科。他的心里面一直习惯认为德拉科就是养尊处优可以凭借家世显赫肆无忌惮的典型,他是那么适合被娇惯被纵容,住在华美的房间里,每天只需要关心自己的外表和发型。可是现在他落在了泥渠中,挣扎于生活,沾染了尘土,哈利心中并非一无所知,他曾想伸手,将也是他心中曾经的美梦中的人挽救,但终归他还是失望了。如果仅仅是这样,他也许很难袖手旁观,可是,他再次背叛了自己,这点哈利绝不能原谅。他可以没有选对第一次,但是这一次他又选择伤害自己,伤害这个秩序初建的魔法世界,哈利不会视而不见。
哈利曾经无数次侦破过哪怕最隐蔽的黑魔法活动,他是专业傲罗,并不是当年年少无知的救世主。德拉科和凯文奇怪的举动并不能在他眼前瞒天过海,后面必定有所图谋。虽然哈利目前还不能确定他们到底在谋划些什么,但哈利真的希望,事情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糟糕。他看着已经因为激情陷入沉睡的人,他白皙的大腿此刻正无意识地敞开着令密处一览无余,他的身上满是自己留下的痕迹,这样他也许就不会四处招摇引诱他人了吧,也许能够在他身旁驻足。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的计划里想要怎么对付我?”哈利不禁轻声问道,然而躺在床上的人只是因为他的气息向床边翻了个身,似乎是贴近他才更安心一般。哈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替德拉科拉上了被子,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德拉科感觉惶惶不可终日,他的身体仍然因为昨晚的情事酸痛不已,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到让他想要藏起来,再也不与哈利见面。他忘记了大部分的事情,但是记得的部分已经足够令他羞耻。他分开的双腿,迫切的呻吟,在绳索上跳着淫乱的舞蹈向哈利求换,他也许应该就在大战中死去,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苟延残喘地活着。他宁可哈利恨他,记得傲慢无礼与他交恶的自己,也不愿现在这般,成为他随意玩弄的对象。
他本以为再见到哈利,对方会羞辱他或者最起码会对他冷笑,但是这天中午午休的时候,当他准备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他听到了走廊里传来他低沉的笑声,一切都和他想象的不同。
金妮韦斯莱正与哈利波特迎面走来,女方亲密地将手放在哈利的臂弯,似乎大半身体的重量都交付在哈利身上。而哈利正因为她的不知怎么样的妙语连珠逗得哈哈大笑,显得轻松又开心。
好奢侈,他们在大笑,就像在霍格沃茨一样,德拉科早就忘记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们仍然可以活在昔日温软的旧梦里,而他已经不能。他看着两人走过他的身边,他之前百般设想,无一用处,哈利根本未曾将哪怕一丝心神分给他,他们将德拉科就当作路边的一株花草,不,也许花草他们还可能驻足,为之赞赏,他们将他当作一块砖,一片瓦,或者只是脚下的青石。
德拉科不知用了多少力气,才强迫自己继续走过既定的路线,不因胸口传来的疼痛突然停下来。既然哈利可以装作对他视而不见,他自然也可以伪装毫不在意。然而,他最怕的是,在金妮韦斯莱面前,哈利真的看不见他。他只看得到那个女人,和那与他母亲一样的艳红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