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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协定】葫芦娃同人文《独锁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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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6-12-14 18:47回复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6-12-15 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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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冷却的温热
      “六!”简单的一个字,说的匆忙、短暂,让路风捷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这是路桉景第一次以如此亲昵的昵称叫他,也是最后一次。
      虽然是抱着玩弄要看看能不能夺过这子弹的态度,可真的这样了还是大脑死机,支配不了动作,路风捷被拼尽全力的路桉景有力的护住时,才回过神来。
      他们虽然不是普通人,但是也会受伤,也会死。
      口径0.5的手枪,三发子弹,一个已经不要命的敌人,发发致命。
      每一发都不偏不倚的扎进路桉景的身体里,每一发都是刺穿路风捷心脏的利刃,临死前的悲鸣,那声充斥着哀痛的喊叫却不是路桉景发出:“二哥——”
      那一刻,心都死了。
      路桉景的力量一点点变小,直到完全消失。
      “好好活下去。”
      “嘭——”
      又是一声枪响,对面的敌人狞笑着倒下。
      路军已经到达,路风捷搂着已悄无声息的路桉景,没有躲避,也没有痛哭流涕。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听着自家兄弟们的惊诧和怒气,还有被自家二哥“调教”的绝无二心的路军的“旅座”。
      “你妈的,怎么回事?!”面对自家三哥路皇撷的质问,路风捷还是不语,脸上被狠狠揍了一拳,他却还是毫无反应,仿佛灵魂已经跟着自家二哥飞走了一般。
      甚至自家四哥路焰然平时只是脾气暴躁对自家兄弟还是宠着护着,在以前路风捷犯了错误被路皇撷追着打时都会制止,现在似乎也毫无感情的不理不睬,神色还有些愠怒的扭过头去。
      “扑通”一声跪下,路桉景就在自己的怀里无声着,甚至身上还有着属于他路风捷的温度……可是——那并不是路桉景自己的。
      记得以前,兄弟七个的昵称大多都是“老大”、“小七”这样亲昵的昵称,而路桉景却一人独自板着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严谨礼貌,却疏离的固执叫着:“大哥”,“七弟”。
      二哥,我还是不一样的呢。
      在你心里,我跟大哥他们是不一样的吧。
      突然笑了起来,笑的疯狂,在这只有风徐徐吹来的旷野里,显得突兀。
      “六哥,别这样……”路笺离想上前安慰,却又被路风捷的笑声吓得退回,薄唇轻抿着,泪水也决堤的哗哗流淌。
      “小六,二哥不会允许你这样的。”路木清皱皱眉头,在他人眼里可能路风捷已经崩溃的没心没肺,而在他们兄弟眼里,路风捷随时可能一瞬而过,或者诛了这所谓的天下。
      “本来……我从没有怕过,也从来没有想过输。”良久,路风捷终于停下笑声,哽咽的声音让人心疼,“可如果不是我总是受伤,总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二哥也……”
      二哥也不会,离开他。
      如果不是我太在乎那痛痛快快令人仰慕的赢,也不会输掉了你。
      记得五哥路木清曾经很认真很认真的对路桉景说:“是赢是输,我不在乎。”那眼睛里的柔情,曾经是自己不以为然用来讥笑的话语。
      呵呵,我真傻。
      何为错,何为对?我的眼中只有赢和荣利,只当你是一闪而过的路人和总会悄然飘走的一阵帆。
      却不想你在我门外吹那一曲旧赋,是为了让我安眠。
      呵呵,呵呵。
      二哥……我爱你,你不能……你不要走。
      目光空洞,海蓝的深邃眸子让人隐隐有些发寒,路陨迟叹气,轻声命令:“把二弟好生带走吧。”
      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路风捷抱的却越发的紧,怀里的肢体已经僵硬,他的动作也逐渐僵硬起来,缓慢却急切的把头埋进了路桉景的颈间。
      瑟瑟秋风,带走了路桉景的灵魂,却没有带走路桉景的身体,还有路风捷破碎的心。
      天开始黑了,路陨迟见此也没说什么,只是摇摇头叹息着转身走了。
      兄弟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去,那些士兵也有些可惜的踌躇走开,各自开始在附近扎营结寨。
      痛心,还是痛心。
      这种剜心之痛,让他呼吸不了。
      不,老天,你不能这样对我……把我带走吧……让二哥回来吧……纵使我有着大错,也别这样惩罚我……
      不要……
      无声的抗议,却还是没能挽回以前总是喜欢笑着听自己谈天吐地扯牛皮的路桉景。
      二哥……二哥……
      打那儿起吧,家里的气氛就有些微妙了。
      少了路风捷的调皮捣蛋和吹牛皮,少了虽然恼怒却还是哭笑不得的训斥和宠溺。欢声笑语没了,因为少年不肯再笑了。
      路风捷总是对着空气说话,和以前对路桉景一样。
      滔滔不绝,源源不断,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才痴痴的笑。更多的时候,是静默着,看着窗外不语发着呆。
      “好歹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不会产生死人的阴影吧。”路焰然皱眉,压低声音双眼不住的朝着紧闭的房门看去。
      “可那人毕竟是二哥啊……小六那么喜欢二哥,二哥没了他自然……”路木清顿住了,毕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大家都知道,他也说不下去,便也不再说。
      二哥,我也很喜欢很喜欢你啊……你怎么……能忍心走啊……
      垂下脑袋,路木清感受到眼泪在眶里打转。
      “……时间能冲淡一切,会好的。”仍然是止不住的叹气,路陨迟的眼神越飘越远,终也是落到了路桉景的房门。
      路风捷在那里住下了。
      就跟进自己房间一般的自然,自己原来的房间都已满是灰尘,可路桉景的房间竟是一尘不染。
      忘了有几个星期了,路风捷开始端两碗饭进屋,开始所有用品都买两份。
      一份橙色一份蓝色。
      路风捷开始变回从前,并且很认真很严肃的告诉兄弟们——二哥回来了。
      “小六……大哥知道你伤心。”、“六啊,当初打你是三哥不对,别往心里去昂。”、“小六……你没发烧?”、“……哎。”、“六哥,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面对现实吧。”
      兄弟们安慰担心的话不但没让他兴奋,反而让他愤怒:“二哥就是回来了!你们这么一说二哥都不肯出来见你们了!”
      从那之后,兄弟们确实能在阳台看到路桉景的房间,经常有一闪而过的橙色影子。
      一定是太想路桉景了!都出现幻觉了。
      战争年代还是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社会,但是兄弟们却着实不信这鬼神——但也不禁在心里着慌,毕竟他们也是有超能力的,他们也不是平常的人。
      “大哥,最近六哥总是说二哥回来了,可是二哥好像真的回来了呢。”
      “是啊,大哥,我们毕竟不是常人,万一二哥真的出现了呢。”
      路笺离和路焰然的思想也潜移默化的在改变,甚至话都出了口。
      “好好吃饭,别整天想东想西的,人死怎么会复生。”沉默半晌,路皇撷有些慌张的拿着筷子敲着碗,路木清却看到路皇撷的眼底似乎有些似信非信的神情。
      很正常,他也都有些相信了。
      可当路风捷出来端饭进屋的时候,谁也没好意思开口问。
      阴阳怪气的,情绪不稳定,时好时坏,他们也不怎么敢问。
      却听见房门紧闭后响亮的一句:“啊,二哥,吃饭了!”
      他们早已习惯拿七个碗,盛七碗饭。
      不是因为真的信了路风捷的“荒诞”,可能也有点这个原因,但主要是——从小一起长大,早已习惯了七个人不多余,也不孤独的相处模式。
      “小六设了结界。”路木清突然开口,担忧的眸子瞅了一眼那门,也就再低头吃饭。
      “嗯……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路陨迟喃喃,声音平添了几分忧愁的他让兄弟们注意到了夹杂在黑发里面的几根青丝。
      “平常可以听到小六的说话声,只是……这回设结界,还真是在意料之外。”半晌没有回话的,路木清轻叹口气,放下碗筷靠在了椅子的座背上。
      “复活已经很不正常了,平时小六不在的时候我们偷偷摸摸的进去也顶多看见个橙色的影子,说不了二哥真的没了,也不能……是无形的吧?”
      路皇撷扶扶额头,看向了本是洁白的墙壁。
      多了一道斑驳,那是二哥没了时的身高。
      不知道是为什么,路风捷醒来之后,便在墙上量出了这样的距离,每天都去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的抚摸着那道铅笔印。
      “二哥,我还差一点就赶上你了。”
      “二哥,你要兑现你的承诺哦。”
      “啊,二哥,我比你高了。”
      从路风捷神经兮兮的破天荒坐在饭桌上吃了一顿饭,并且告诉了兄弟们路桉景明天回来的消息时,兄弟们的心情都是复杂的。
      但是从那之后,路风捷确实没再去碰过、看过那条被他曾经日夜看护的铅笔印,整日窝在屋子里,人却也显得愈发憔悴。
      就像染上了毒的人一样。
      终于,门被打开了。
      “啊,大哥,弟弟们,我回来了。”温柔的笑着,无论是音调还是长相,都与之前的路桉景一模一样。
      不,还有身高。
      “小六~我现在可没这么矮了哦~你还是不如我高。”有些俏皮,有些话多,兄弟们都愣愣的,看着跟在路桉景后面宠溺笑着的路风捷,哦,还有路桉景。
      路桉景随手找了块橡皮擦去了那道印记,然后道:“以后可不能破坏墙壁了哦,好好的白墙被你画花了。”
      “嗯,我知道了。”路风捷只是笑,安静的样子让兄弟们有些恍惚。
      “小六,这是……?”路陨迟常识性的开口,却立马遭到了二人的唾弃和批评。
      “这是二哥啊!”、“大哥不认识我了?”
      ……
      七人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一起吃饭。
      只不过气氛有些尴尬罢了。
      之前路桉景是最安静的那个,和他的名字一样,很安静。
      吃饭不说话,也是他所遵守的所谓的原则,“要吃饭就好好吃,吃饭的时候说话伤胃。”
      可现在整个饭桌都是路桉景、路风捷和路皇撷、路焰然两个没心没肺的人从那里谈天吐地扯牛皮。
      “二弟以前不是说,吃饭的时候说话伤胃么?”有意无意的提起,心里却竖起了耳朵听着路桉景的答复。
      “哎呀,多久以前的事了!我都死多久了!呃……大哥嫌我吵?”
      巧妙的回答,揭起了路陨迟的伤痛。
      若不是路陨迟认为不必给路风捷和路桉景多拨些兵马协助,路桉景当时也不至于……
      路陨迟果断回避了这个话题:“不,当然不是……”
      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的路桉景和以前一样,心眼多的很……甚至比以前还狐狸。
      平平庸庸、普普通通的日子,六人早已退役,便也无所事事的吃着国家拨给的“俸禄”。
      当然每个人还是有每个人的工作的。
      路风捷和路桉景倒成了整个家里最闲的一个人,因为路桉景没死的消息迅速上报给了国家,国家经过简单的核实了之后便发了锦旗给他,并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当然路桉景除了也拿一份“退役金”以外,还不屑过这句话:“我都死了多久了。”
      事情也算是就这么过去了,兄弟们都放下了戒心。
      这是什么时候呢?好像是一个黄昏?
      傍晚柔和的太阳光芒层层重叠,把云映成了橙红色。
      倘若目睹了房门后发生的一切,或许会想到一个词语:
      血染残阳。
      屋内,照常的是路风捷和路桉景。
      只是路桉景把下巴垫在路风捷的脖颈出,两颗虎牙明晃晃的着了凉。
      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变长,变尖。
      “路风捷,我早就说过,我不是路桉景。”刺入路风捷的颈窝,后者只是微微一笑。
      “我早就说过,你有我二哥的脸,有我二哥的记忆,就是我的二哥。”
      鲜血缓缓溢出,路风捷的脸色变得苍白,却还是勾着嘴角不哼一声。
      “到头来,你也是落到个被吸干血,吃净骨头的下场。”
      “无所谓,正好我去陪二哥。”
      “路桉景”的利牙上仿佛有一根根的管道,让路风捷清晰的感受着鲜血的一点一点的抽离。
      “那你其他的兄弟们呢。”
      “我们兄弟七人还在一起,不是更好么。”
      肉被狠狠撕下,路风捷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可“路桉景”没有任何的怜悯,尖牙落到了另一边。
      “我想……他,他们……也……”话语有些艰难,他的眼前愈发不清晰,“会这么……想的。”
      “路桉景”终于还是加快了速度,利牙没有丝毫的迟疑的一片一片吞噬着路风捷的肌肉。
      腥甜的血液,他很久没有尝到这么美味的血液了。
      自愿给的,就是美味。
      “路桉景”吧嗒吧嗒嘴,贪婪的啃噬着眼前的美味。
      瞬间,膝上的人儿只剩一堆白骨。
      可连这白骨都不放过,“路桉景”比刀还快的牙齿灵活的嘎吱着,连点渣都不想放过。
      满足的打了个饱嗝,他听见了开玄关门的声音。
      习惯于收拾残局的他慢条斯理的做完了一切,然后勾起嘴角。
      也会这么想的么?我倒想尝尝你兄弟们的血肉是不是都这么美味。
      遗留着的,弥漫在空气中的,是冷却的温热。


      3楼2017-01-13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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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你可真是烦人
        一个人坐174路公交车。
        早早的就出了门。
        路橙带着耳机假寐着,怀里还抱了一个装书的包。
        正赶上修路,公交车又没法绕道走,一路颠簸,司机烦躁的骂骂咧咧,好像是骂这破道还遇上堵车。
        刺耳的喇叭滴滴的响着,路橙睁开了眼睛。
        还有一站,就到学校所在的小区了。
        慢慢悠悠的起身,伸手扶住了面前后门的扶手,手腕上还挂着手提包。另一手拿着手机,修长的指尖划过,在挑选着歌。
        公共汽车停了,路橙只是淡淡的望了前面一眼,便又垂下眼帘下了车。
        抬手望了望左手手腕,啊,还早。
        烈日炎炎,他的汗液顺着额角流下。
        “二哥二哥!你怎么又没坐校车!”闪身进了一个楼道,有些嫌弃的垫了张纸在台阶上,然后坐了下来。
        可一个声音让他差点没把口里的水喷出来。
        “咳咳……小,小六!”以为自己看错了时间,路橙抬起手确认了一遍,发现离着学校开学还有半个多小时,除了学校前的广场上有三两个学生,门前还是空无一人。
        “啊,小六!你怎么又跟着我!”路橙就是为了躲避路蓝而早来的,没想到还是被这个括燥的弟弟给跟了一路。
        路蓝不满的慢慢现身,然后别过脸去:“我为什么不能跟着你!”
        “你啊,可真是烦人!”路橙起身戳了戳自家六弟的额头,然后无奈道:“走,二哥请你吃冰淇淋去。”
        “切……我要三个球!”不屑一顾一般的撇了撇嘴,却立马转言道:“两个蓝莓还有我最爱的橙子!”
        “事多……”路橙学着路蓝的样子撇了撇嘴,眼底的笑却还是显而易见。


        4楼2017-01-13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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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我后悔了,你回来吧
          死生不复相见。
          好一个,死生不复相见。
          看着台上唱着“不再冰释前嫌”的人,张沥溪轻轻的笑。即使刺激味蕾的咸水苦涩了嘴角,即使自嘲的讥讽正显得僵硬,张沥溪还是笑。
          匿了身,谁也看不见,可他还是感觉和张依溪对视着。
          依稀看到对方逆光的朦胧,可泪点燃了脸庞,张依溪才发现是他自己的千里眼朦胧。
          张沥溪看不见他的泪,张依溪可以看到他的泪。
          良久,张沥溪缓缓转身,悄悄的走了。
          许久,张依溪停止唱歌,静静的走了。
          张沥溪没有理会穿墙术耗费的灵力,张依溪也没有在乎台下观众的奇怪。
          两人背道而驰。
          两人分道扬镳。
          张依溪走在车来人往的繁华街道,望着离他越来越近的打着喇叭猛地刹车的汽车,他反而一笑。
          车仿佛受到了控制,在他身边稳稳的停下。
          这一刻,仿佛世界停止了。
          “……”张沥溪缓缓现身,手撑着汽车,然后双眼愠怒的瞪着他。
          而眼里最多的,却是着急和担忧。
          “不是死生不复相见吗?”张沥溪冷冷的瞪着他,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躲在汽车后面拿着宝葫芦让时间停止的张柒溪,后者畏畏缩缩的又缩了一下。
          “哈……又不是我要你来的。”张依溪自然也看到了自家七弟,却只是淡淡的笑。
          “你知道刚刚多危险吗?”看着张依溪开始慢慢向前走,张沥溪皱着眉,上前跟着。
          “知道。”张依溪连头都没点,回头笑得更加灿烂,一对明晃晃的虎牙着了凉,泛着光的夺目,“你不是来了吗?”
          “哼……没有小七,我们就都会被撞了。”张沥溪怔了一下,继续活动被冲击力贯穿的手腕,而张依溪只是瞥了一眼,笑道:“如果没有小五,你的这只手就废了。”
          张劉溪不知何时出现,水光包围了他的手腕。
          张沥溪皱眉:“二哥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张依溪垂垂眼帘,不语。
          除了张沥溪以外,其他人都知道,张依溪后悔了。后悔当初……对了张沥溪说了死生不复相见的话。彼此都放不下,干嘛还要互相折磨呢?
          张劉溪摇摇头,看向缓缓走来的张柒溪,然后无奈道:“好了小七,我们回去吧,让他们继续作。”
          “哈哈,好的!”张柒溪忍不住笑出了声,两人离去,世界又恢复了喧嚣。
          “我们还继续作下去吗。”张沥溪一愣,也露出了笑颜。
          “如果是你,我自然奉陪。”张依溪舔了舔虎牙,两人相视一笑。


          5楼2017-01-13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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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化作一句,好自为之
            李安桥摆手,拦住了李安焕的训斥,千言万语欲要脱口而出,他却终究是叹了口气,随后默然道:“好自为之。”
            ——题记
            照常的乘电梯至顶楼上班,李安桥照常的闭眼假寐,和旁边模样相似正说笑的兄弟们截然不同,仿佛是他一人,置身孤岛。
            “叮。”电梯门开了,李安桥睁眼,却首当其冲伸手挡住了兄弟们的去路,然后拔枪上弦,冲了出去。
            “哎?”兄弟们愕然,却立马明白了什么。
            空无一人的顶楼瞬间横尸遍野,兄弟们连忙同样上前,毫不留情的一枪枪致命。
            “……”李安桥突然愣住,冰冷的枪口抵在他的后脑勺,他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纵使是久经黑场,却也在生死面前懦弱。
            李安桥缓缓举起手,求生的本能让他手一悬,把枪丢到了地上。
            “二哥!”李安焕早已换上了沉稳模样,可站在生死一线的是他的二哥,便也安莽了起来,一场火烧过这一层的局部。
            李安桥橙眸一闪,向旁闪去,双手扭住那人的胳膊,枪子向地面射去。
            连忙退后,大火瞬间蔓延那人,那人哀嚎一声,倒在了地上。
            李安桥再次退后一步,丢了一个形似铁片的东西入那火堆。
            火堆瞬间炸开,两把枪稳稳的落在了那已经满是茧子的修长的手中——一把他的,一把那个人的。
            自己的枪被熟练的入鞘,李安桥把玩起那把刻着青龙的枪,神情愈发复杂。
            “二哥,你没事吧?”李安焕上前询问,看着李安桥神色松开了紧皱的眉头,他反而觉得害怕。
            突然,李安桥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两颗虎牙明晃晃的,李安桥笑着锤了锤李安焕的肩膀,道:“嗯,还好你反应快!”
            李安焕不好意思的垂了垂头,却不可否认道:“那可不,不然二哥的脑袋上可就多了一个窟窿了。”
            “二哥,是什么人啊?”李安翰皱眉,今天大哥不在,便有人来袭击他们,那会是谁,他还是丝毫没有头绪。
            谁叫他根本就不关心这个呢。
            “青龙帮的人。”敛了笑容收了手,李安桥的目光飘忽着落到了李安俊的脸上。
            “呃?二哥怀疑是我干的?不对……怎么会是我的人呢?”李安俊本就心不在焉的紧张,这样胡乱解释的话显得更加语无伦次,他着急的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李安纳。
            “怎么会是六哥干的呢。”李安纳的表情就显得自然多了,不慌不快的声音,让李安俊有点安心的平稳了下来。
            “呵。”李安桥的脸色蓦地冷厉,他缓步走到李安俊的面前张张嘴想说些什么。
            沉重的气氛,甚至李安焕开口怒道:“所以李安俊你——”
            李安桥摆手,拦住了李安焕的训斥,千言万语欲要脱口而出,他却终究是叹了口气,随后默然道:“好自为之。”
            二哥,对不起……我也不想。
            就这样,化作一句,好自为之。


            6楼2017-01-13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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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不适合的理由
              “所以你当时给我说的爱呢?你说你爱我的!”固执的捉住那人的肩膀,空无一人的操场上,伴随着他怒吼的只有风与沙。
              “啊,小六,你还要二哥说几遍,我当时是喝醉了啊,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林城故作烦恼,不耐烦的摇了摇头。
              “那二哥,我问你……”林岚吸吸鼻子,嘴唇颤抖着抿成一条线,可以遮盖他眼泪的刘海却在此时被风吹起,凄凉的气氛让林城感到毛骨悚然般的难受。
              “嗯?”看着林岚认真的看着自己,林城一怔,然后呆呆点了点头。
              “你……爱我吗?”林岚小心翼翼的抬头,紧张的眼睛被瞪的圆圆的,就差没竖起耳朵来却也是生怕漏了答复。
              “……爱。”看着这样的林岚,林城有些失神,可他们……不可能的。
              “那你为……”
              “因为我也爱大哥,爱小七他们呀。”抢着说谎,却意外的有说服力。
              “……二哥你,”林岚红了眼眶,“你是……”
              “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我都爱的。”弯起嘴角,林城痛苦的迈前一步,然后在林岚耳边低声说,“这是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头顶不知何时被乌云密布,满天阴霾和他此时的心境一样。
              拉住与他擦肩而过要离开的林城,林岚咬牙,克制着声音的颤抖:“我不是指亲情,是指爱情!”
              “二哥,我爱你!我爱你不是爱大哥他们那样的感情,是作为一个想要和你在一起的人,想要追到你的人!”
              “我们不合适……”林城皱了皱眉,却照样扬着笑脸,皮笑肉不笑他自己的嘴角都在抽搐。
              “为什么?我们为什么不适合?”林岚歪着头,咄咄逼人的样子让林城有些无力。
              “……亲情,或许就是我们不适合的理由。”林城笑,眼泪在眼眶不肯弃离,辗转又不舍。
              “呵呵,哈哈哈……”林岚笑了起来,松开了手。而林城没有丝毫的眷恋,走的潇洒。
              可……为什么不彻底离开我的世界。让我想着你、粘着你、念着你。
              让我,依然忘不了你。
              无力的跪倒在了地上,压抑的气氛终究变得欢快起来。
              雨开始嘀嗒,并且愈下愈大,风再也吹不起他湿淋淋的刘海,雨却轻易的将他淋倒在地。
              “小六……你何苦呢。”
              林城不知何时出现在磅礴中,迷雾一般看不清的水泥路映衬着红色的塑胶跑道,冰冷刺骨。
              “……来,我们回家。”自顾自的扶起早已昏厥过去的林岚,林城呆愣看着前方,雨的击打让他敏感的千里眼极不适应。
              眼睫毛也挂上了水珠。
              “小六……于你,亲情便是我们不适合的理由。”林城费劲的抱起林岚,头已有些发热的他步伐有些踉跄,他却一字一字,说的清晰认真:“而于我,你便是我们不适合的理由。”
              我害怕,害怕你会逐渐厌烦我,我会迟疑,会担忧你并不爱我,我怕你会觉得……离开我会变得轻松。
              喜欢你的很多,不差我一个,我怕你会对别人心动,去迷恋别人给你的温柔……到最后,我给你的爱,都会变成你偶尔记起会感动的一种负担。
              因为你,我失了自己,所以我们从我爱上你开始,就不适合了。


              7楼2017-01-13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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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是该理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被何时错过,何时揉揉脑袋,头痛的看向墙上的挂钟——十点多了。
                何时丝毫不在意已经迟到了,毕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靠在床头莫名的感到后脑勺有些扎。
                记得以前,他可是起最早,睡最晚,兄弟里面最勤奋的……然而,曾经就是曾经,今时今日的他,是……睡最早,起最晚的……人,嗯。
                还是迷迷糊糊的,何时慢吞吞的下床去洗脸,却猛然惊醒:“我靠,我头发怎么少这么多?”
                连忙向后一拢,一个皮筋落到了他的手心,他脸一黑,用意念抓到了那洋洋洒洒要落到地下去的纸条。
                “二哥,你又要迟到了哈哈哈,别怪兄弟我没叫你,弄你头发都不醒,我给你扎了个辫子哦,怎么样好看吧!还有,大哥说早餐在微波炉里,自己热热吧昂,五哥已经给你请好假了,您哪就安心睡吧哈哈哈……”
                何时黑着脸翻了个页,是狂草写的署名。
                “爱你的六弟【啵~”
                “……”何时恼,把纸条死了个粉碎,“又不耐心叫我!”
                怒吼,何时喘着粗气用凉水激着脸,然后盛怒之下跑到何影房里把他的被子丢到了地上。
                随后竟是委屈了起来,看着何影房里的镜子,他冷静下来,若有所思的捧了捧自己已经垂到脖下的黑发,不由得喃喃道:“……是该理理发了。”
                以前他最期待每天醒来何影的笑颜,现在却莫名其妙的淡忘了。好像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即使还在同一屋檐下天天吵吵闹闹,却还是在潜移默化中慢慢冷却了。
                对你的爱,是该理理了。


                8楼2017-01-13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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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我没有这种命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似是哀求一般的口气,季隐感到心口一痛。
                  他看季睛已经空洞了的眼神,讥笑道:“怎么会,我爱你?”他看到季睛用蓦地变得难以置信的表情抬头看他,便补充道:“错觉吧,我当初为什么要追你呢?”
                  “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绝望的怒吼,彻底撕破了两人之间小心维护着的感情。
                  “你够了好吗?我对你怎么了?我对你不好吗?”连续三个质问,季隐也终于克制不住了心里的怒气,他觉得面前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你知道吗季睛,从你开始对我防范,我们之间就有不可除掉的隔阂了。”
                  “那我呢?你好不容易让我爱上你,你玩腻了就要把我抛弃吗?”季睛感觉自己的心都碎成了渣,对季隐的期待,以及爱都消失了。
                  “呵……哈哈哈。”季隐突然笑起来,是,他对季睛的厌恶就是因为他把自己的爱看的太随便,好像无论是谁他都有可能喜欢上一般:“你可以这么理解。”
                  季睛只是微微扬起嘴角,坐到床边笑而不语。
                  季隐知道对季睛厌恶的情绪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还是爱着。但他只能拒绝这份感情,这份感情让他太累了。
                  季睛看向面无表情的季隐,道:“六弟,我们就到这吧……我累了,你先,走吧。”
                  逐“客”令么?
                  季隐冷笑。
                  从六弟到阿隐到亲爱的最后再到季隐,兜了一圈后竟然又绕了回来。
                  莫名的烦躁感,莫名的愤怒感,季隐捏紧手掌,他感觉牙齿快被自己咬碎,便是就像一阵风那么冲了出去。
                  是,二哥,看来我就是没有那种命,你还是去爱别人吧。
                  离开你我是会变轻松,但这份爱你让我放到哪里。
                  喜欢你的人很多,少我一个不要紧。任何一个兄弟都能更好的照顾你,宽容你,可我再没机会了。
                  祝你幸福,我终究没有这种命。


                  9楼2017-01-13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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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想不到今天
                    当时的我根本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一天。
                    “近来可好?”
                    “你看不见吗?”
                    对面的男人满脸胡茬,眼中布满了红血丝,狰狞的再无当年的淡然高傲。衣着打扮也没有了曾经的讲究,甚至旧的有些掉色。
                    穷困潦倒。
                    穷,还没到穷的地步,只是潦倒已经非常贴切了。
                    青年捏了捏手中的咖啡杯,忍不住追问道。
                    “二哥,你有想到过今天吗。”
                    “啧,没有呢。”
                    男人烦躁的抓抓头发,一把把领带扯开,倚座敷衍着,“你约我出来……”
                    “哈哈,听兄弟们说二哥像得了绝症似的颓废,谁叫都不出来,整日靠外卖泡面度日,真没想到可以把二哥约出来呢。”
                    青年打断了男人的话,男人没有去争抢话语权,端起咖啡喝酒似的一饮而尽,换了左腿搭到右腿上,双手交叠放在左膝上不安的搓揉着,又重新靠到座位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可青年知道男人是认真听着的。
                    “你面子大嘛。”青年笑眯眯的,男人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心里有火却发不出来,说着话就跟当初爱他似的,清晰的很。
                    毕竟他这一生,就咬牙切齿着爱过这么一个人。
                    “二哥别这么吓人嘛。”青年装作花容失色的样子,伸手示意服务员过来。
                    “不用了。”男人瞥一眼空空如也的杯子,继续审视着青年。
                    青年长大了,很多年都没有见了,模样依然可以和十八九岁时的那张脸重合起来,只是笑的假了,也多个了抿嘴的习惯,倒是沉稳了很久,无论是交谈还是举止都显得老练。
                    “那我结账好了。”青年脸色丝毫没有起伏,男人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是慵懒的靠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青年转过头去保持绅士风范的温和侧脸,觉得有点不甘。
                    这么多年,他过成了这个不堪忍受的孤独样子,而对面的青年面容细嫩,红润没有一丝疲惫的精力充沛,看都看得出来这日子过的是美比神仙。
                    男人笑了笑,“现在可以说,找我有什么事了吧。”
                    青年笑道:“刚才不是都告诉二哥了嘛。”
                    男人笑而不语,青年略带尴尬的抿抿嘴,知道男人不是卖关子是懒得搭理他,只好张嘴准备说出来意。
                    “客套话说完了?”男人直起身体来整理好衣服,即便随之又懒散的佝偻起来,却明摆着随时离开的样子,青年感到有些难堪,只是面不改色道:“二哥,我要结婚了。”
                    一直在桌子底下的右手被伸了出来,一张烫金喜帖被置在桌子上缓缓向男人的方向推过去。
                    男人脸色微变,依旧缱绻着后背没有说话,不接,也不拒绝。
                    青年笑的灿烂阳光,照在男人身上没有了这六月份和煦微风带动的光芒照在脸上那样不痛不痒,反而像是针,带着嘲笑不屑的意味,有些不忍心却还是无情的刺入他的心。
                    原来,只有他一个人在认真。
                    他早该知道,错过的人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依旧坐在左手边。
                    他沉默着伸出一只手翻开了那喜帖,上面新郎的名字曾经让他梦牵魂绕的疯狂。
                    他笑了笑,抬头看他一眼,便把目光扎在了那红色上,“哟,什么时候的事,我都不知道。”
                    “哈,也不是太早,是二哥一直不肯出来。”青年故作腼腆的垂头笑着,眼中的折磨被长长的眼睫毛遮着,男人把视线集中在喜帖上,也没有注意到青年的神态。
                    男人站起身来,举着喜帖笑着搪塞道:“二哥呢,有空就一定过去。”
                    “二哥要走了啊。”青年也站起来,笑的灿烂,“啊,那就是一定没空咯。”
                    “这可不一定。”男人故作爽朗的哈哈大笑,镇定的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表情都活过来了一样朝他挑了挑眉:“早生贵子呢,我侄子的名字可得我来取。”
                    青年愣了愣,低头示弱一样的笑了笑:“那可是……”
                    “那好吧,今天就到这里了。”男人艰难扯了扯嘴角,便转过身去。
                    “二哥。”
                    男人停住了脚步。
                    “你有想过今天吗。”青年近乎哀求的声音让男人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男人疲惫的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才回头直视着青年微红的眼眶。
                    “啧,没有呢。”
                    没有想要的回答,没有正常的嘲讽他的健忘,男人只是云淡风轻重复一遍,好像这是他第一次问他。
                    只是回答的太过认真,认真的让青年泪眼决堤。
                    “既然要结婚了,就不要重提旧事了。”男人安慰的笑笑,“睡过几个晚上,暧昧过几个清晨,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男人环顾着把奇妙目光投过来的顾客,无奈的笑了笑,“你看,这么大了还要哭,会被人笑话的。”
                    男人转过身去,逃脱似的迈开大步,消失在了推拉门还在小俯伏晃动着的门口处。
                    青年坐下去,久久不能回味过来。
                    婚礼上那一天,折腾过来的五个兄弟和他都在屋里等着主角出现的时候,来了一通青年早就预料到的电话。
                    “喂,二哥。”青年感到有温热的冰凉从脸颊流过。“你迟到了喔。”
                    “啊,不好意思啊六,”男人那边传来很急促的呼吸声,像是刚刚哭过一场的呼吸不稳,男人明显在克制情绪,无所谓道:“今天突然有点事,忙的都忘记跟你讲了。”
                    “没有关系。”
                    “祝你幸福。”
                    “嗯,谢谢。”青年笑出声来,“二哥你继续忙吧!”
                    “嗯,拜。”男人忙不迭挂了电话。
                    “……”青年瘫坐在了礼座上,笑的可怜。
                    缄默的礼屋里,兄弟们面面相觑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青年突然趴在了桌子上,深深的埋着脸,试图把泪声藏起来似的。
                    “哎……”刻意压抑着的叹息声还是没能逃过他的耳朵,他哭的更狠,没有了之前的平淡甚至无谓。
                    毕竟是他自己作,他埋怨谁去呢。
                    时隔四月,是十月金秋。
                    “啊,六啊。”
                    “二哥,我在呢。”
                    “那个……你现在有空吗?”男人小心翼翼的声音让他一阵心潮澎湃,他怔了一会,电话这边连连点头,“有的,二哥有什么事吗?”
                    不知不觉,声音中染上了几分期待。
                    “啊,那你去苒师教堂一趟吧。”
                    “现在吗?”他有些疑惑,确认道:“苒师教堂?”
                    “嗯。”男人肯定道,他只得放下手中的合同,道:“那二哥等我一会,我现在……”
                    “嗯……这可等不了。”男人声音神神秘秘的,还带着几分迟疑,他连忙道:“没有关系,我现在就去。”
                    “喔,喔,不急……我先挂了哈。”那边多少有些嚷杂,他没来得及问电话便被扣了。
                    他感觉今天的男人有些风风火火的,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没敢多想便拎起车钥匙出了门。
                    独自开着车去赴约,也忘记带了手机,他不知道他的手机快被打爆了。
                    千万别来,你就说有事。
                    他出门之前瞄了眼消息,没看清对方是谁就急急忙忙穿上了外套,他还记得男人说等不了。
                    当他到了平日冷清今日却有些嘈杂的私人教堂门口时,有人出来迎他:“是六爷吧,请跟我来。”对方很礼貌的招呼他,他一头雾水的跟在那人身后,进了主厅堂。
                    “这位先生,我代表教会在至高至圣至爱至洁的上帝面前问你:你愿真心诚意与这位小姐结为夫妇,遵行上帝在圣经中的诫命,与她一生一世敬虔度日;无论安乐困苦、丰富贫穷、或顺或逆、或康健或软弱,你都尊重她,帮助她,关怀她,一心爱她;终身忠诚地与她共建基督化的家庭,荣神益人!你愿意吗?”
                    “我愿意。”
                    “这位小姐,我代表教会在至高至圣至爱至洁的上帝面前问你:你愿真心诚意与这位先生结为夫妇,遵行上帝在圣经中的诫命,与他一生一世敬虔度日;无论安乐困苦、丰富贫穷、或顺或逆、或康健或软弱,你都尊重他,帮助他,关怀他,一心爱他;终身忠诚地与他共建基督化的家庭,荣神益人!你愿意吗?”
                    “我愿意!”
                    “求神祝福,使这戒指成为你们誓言的凭据,愿你们今后彼此恩爱,永不分离!”
                    ……
                    他怔在原地,被引路人拉着到了兄弟们的那一桌上,周围都是陌生人,只有这一桌是他所熟悉的。
                    兄弟们都铁青着脸,他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台上那人。
                    男人穿着白色礼服,他牵着的人是跟他相对应的白色婚纱。
                    男人刮了胡茬,男人换了新装,男人在此刻光彩夺目,整个礼堂的视线都被他剥夺。
                    男人笑的明媚,笑的幸福。
                    他似乎知道为什么等不了了,也似乎知道为什么男人今天无论语气还是措辞都那么明朗了。
                    “啊,六啊,你来了。”男人笑容可掬的向他点点头,左手举着酒杯,右手揣兜胳膊被女人抱着,男人碰碰他放在桌子上未动的酒杯,道:“不祝福祝福我吗。”
                    青年回过神来,扯着笑端起了酒杯:“二哥,真为你高兴……祝你幸福。”
                    一饮而尽。
                    “谢谢。”
                    男人的声音丝毫不拖泥带水,这也是最无情的。
                    男人同样一饮而尽,咬着牙又说了一次:“谢谢。”
                    你是此生,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现在开始,也是最后一个,让我咬牙切齿,爱尽了的这么一个人。
                    我们啊,都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小六,你有想过今天吗?”
                    “啧,没有呢。”
                    我想不到。
                    我不想。


                    10楼2017-01-13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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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怎么爱才被允许
                      “我已经帮你租好了房子,过两天你就可以搬走了。”
                      “二哥不是——”
                      “生活费我照样给。”男人没看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会给你联系搬家公司。 ”
                      “你……”
                      “嗯。”男人终于抬头,却又接着低下,应允一般的准备听着,眼里的不耐烦却分明在催促他。
                      “二哥你相信我,那件事真的只是……”
                      “不用说了,你知道的,”男人抬抬头,看着他挑挑眉毛,“我不喜欢,别人随意拿我的房子的钥匙。”
                      还是一副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死人脸,只是盘着一条腿,手里拿着一本看书名就觉得枯燥、乏味的书,不愠不怒言语里却分明透着驱逐和厌恶的意味。
                      他不傻,自然听的出来,也大概是因为抱着那本书却一页也没有翻动的手指,又或者是紧闭着已说完他不容抗拒的安排的嘴巴。
                      “好,我知道了。”他盯着地面,重重的点点头。
                      “你功课做完了么?”沙发上的人似乎也读不下去那本书,利利索索合上了却又随意翻开,换了条腿盘着,从茶盘上摸摸索索抓起一张纸,夹里面又再次合上。
                      这便是一道不耐烦的逐“客”令了。
                      他感到心里泛起一丝苦涩,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可以这么无情这么狠。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那么讨厌他。
                      他若无其事的笑笑:“我现在去。”
                      其实他也早待不下去了。
                      待他关上门的那一刻,似乎听见了若有若无一阵轻轻的叹气,他却能清晰的体会到这叹息的失望和无奈,他能确定那不是他自己的,可思来想去似乎屋里的人没有任何理由叹息。
                      他甩甩脑袋——或许是听错了呢。
                      他很懊恼他在迷迷糊糊之间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他又难过生气于自家二哥从内到外整个把他当作了外人。
                      还有拒人之千里的冷淡,对谁都是如此,他虽然得到了一些安慰但他还是不由得腹诽就好像是全世界都欠了他二哥似的,一天到晚一点表情都没有,不知道是在跟谁闹别扭。
                      他本来就对这个从小不和他们来往甚至一直在异地的二哥没有什么好感,现在除了隐隐作痛的情绪却只有一点失落。
                      本就不是一路人,想来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太多的交集,毕竟他只是来这里上专业课,也就一年半的时间便可以回去,所以他到底难过个什么劲。
                      也就他一个人难受罢了。


                      11楼2017-01-13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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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楼2017-01-13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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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好像喝醉了
                          “啊!别扶我!”正要歪倒之时,周离皱眉伸手拉住了周瑾,谁知周瑾一个激灵甩开了他,然后自顾自的跌坐到地上抱怨起来:“啊……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扶人家还推人家……”
                          周离松开皱紧的眉,有些好笑的上前递上了手:“二哥,起来吧。”见周瑾别过头,还嘟着嘴鼓着脸,心里一阵轻快,自顾自的上前,一把抱了周瑾起来。
                          周瑾愣了一下,感受到自己正腾空,然后呆呆道:“啊!怎么飘起来了!”手臂胡乱的摆着,然后碰到周离无处躲避的脸的时候再一次顿住,竟委屈了起来:“怎么这样……我是认真的啊……为什么要以为我在开玩笑呢……”
                          周离心下一滞,再次紧皱眉头,他知道周瑾说的是谁,也知道周瑾为何在半醉半醒之间给他打电话,硬是又和他喝了几杯,才昏昏沉沉要结账回家。
                          可是回家的路上,这个二哥却是给他丢大了人,即使这条路寂静无比,他也不忍直视他二哥的醉相。
                          回忆之时,被周瑾的啜泣声给硬生生拉了回来,他低头,见周瑾端着右胳膊一本正经的抹着眼泪,哭相像极了几岁的孩子,委屈的不行。周离一愣神,竟是那样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意料之中的,立马遭到的自家二哥的唾弃和批评。
                          “喂!你笑什么笑!我这么难过你笑的这么开心真的好吗!”羽毛般轻重的周瑾在周离的怀里挣扎起来,路灯罩着两人,也照着洋洋洒洒开始飘落的雪花。
                          被雪淋到的周瑾似乎安分了很多,一手提起周离的围巾便开始揉捏。
                          周离觉得好笑,却不敢再笑出声,脚步也越来越轻快——起码二哥醉酒第一个想起来的是他,而不是把周瑾的告白当作玩笑话当作小说过耳不闻的周影。
                          记得小时候,周瑾除了最小的弟弟周年,最宠的就是周影了。
                          每次周影强迫周年和他一起恶作剧的时候,总会被三哥周磊和四哥周坎教训,被追着满屋子跑,甚至在屋子里还有些伸展不开,硬是追着两人跑了大半个小区。
                          大哥周桓不怒反笑,和二哥周瑾回想着当初他们双胞胎小时候的趣事和糗事。
                          每到气喘吁吁的周年被抓住时,周影也不会再跑,虽然乖乖站在那里垂头被周磊和周坎骂着,但是还是漫不经心的拿脚踢着周围的石子,心不在焉的不时点点头。
                          每当这时,总会惹脾气不好的周坎生气,就在巴掌落下之时,一向礼貌尊敬周桓的周瑾却没有再理会周桓的回忆和笑语,上前拦住并教训起了周坎。
                          最后闹剧总会在周坎一脸不高兴的抱怨周瑾偏心当中结束。
                          周离轻叹口气,垂头才发现周瑾正抬头看着他。
                          “二哥,你知道我喜欢你吗?”好容易周瑾喝醉变得这么可爱,不调戏也是浪费。周离的眼睛笑了笑,嘴角也勾起了好看的弧度。
                          可思考半天,什么调戏的话都想不出来,趁着周瑾喝醉,便随意问道。
                          没想到怀里的人竟认真的思考了起来,而且越思考越委屈,眼神越发的可怜,鼻头一酸,眼泪倾泻而出。
                          周离一愣,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不其然,怀里那人吸着鼻子道:“小六,你知道,知道我喜欢你吗……”
                          仿佛山崩地裂一般的难受,明明怀里人并不重,却压的周离一个趔趄,差点把周瑾给扔出去。
                          “啊……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为什么还是会这么难受呢。”周瑾在周离怀里睡去,完全没有被那个趔趄所影响。
                          周离放下周瑾,然后把周瑾扶着搂入了怀里。
                          软软的身体,细小的身体。
                          周离忍不住眼泪决堤,却越发贪婪的去猛吸着周瑾的发香。“二哥……看我一眼好吗?就看我一眼……”
                          好像喝醉了,眼前也模糊了。
                          凝聚在自己眼里缓缓落下的眼泪,为什么善于操控水的他却控制不了呢?展现在自己脸庞慢慢僵硬的悲哀,为什么拥有千里眼的他却观察不到呢?
                          连吻他,来结束这一段幼稚的感情的勇气,他都没有。


                          15楼2017-01-19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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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从此无人再像你
                            -
                            一九四〇年,战争还未结束。
                              鱼子忘作为北平的军阀,掌管一方势力,然而在昨天,他的手下从军队中抓到一个敌方安插进来的眼线。
                              这件事本是见怪不怪,直接杀了就好了,至于他是哪方势力派来的,这并不重要,因为不管是谁,在上海,势力都不会大过鱼子忘。
                              本来说与鱼子忘听后,鱼子忘也未放在心上,不过……那眼线竟然托人传话来,说只要能让鱼子忘见他一面,他便有方法让他免于一死。
                              鱼子忘这一听,倒是来了兴趣,竟然有这么有趣的人。而且竟敢如此大言不惭,难不成他还能猜透自己的心?
                              呵……不可能。
                              不过这么一说,鱼子忘倒是有了几分兴趣,于是派人将那抓来的眼线带上来,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不多时,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被扛了过来,那人一被扔到地上,就痛得哎呦哎呦直叫。
                              鱼子忘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也不禁笑了一声。
                            “抬起头来……”
                              林烟双手被捆在后面,他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而后抬头看去,见面前之人简直美得不可方物,宛若翩翩公子,一袭黑色风衣将肌肉线条完美地展示出来。若非亲眼一见,真是难以想象这人就是在上海地界称霸一方的人!
                              看起来这么随和,仿佛没外界所说的那么心狠手辣,狠毒无情。
                              林烟看得有些呆了,一时呐呐也不说话。
                              鱼子忘见他这副痴汉脸,不禁嘴角一抽,果然都是一样的,这世间并没有什么人能让他真正的另眼相看。
                            “算了,拖出去杀了。”
                              鱼子忘随意地扬了扬手,而后别过头去,不再言语。
                              很快从外面进来两个人,上前二话不说,拉起林烟就往外走。林烟却不挣扎,只是倏尔抬了一下头,那两个卫兵就缓缓地将手放开,任由林烟逃脱开。
                              两个卫兵像是木偶一样,僵硬地抬腿缓缓走了出去。
                              鱼子忘见此状,倒是有些惊讶,喊道:“你们做什么去?回来!”
                              然而那两个卫兵却并不理会,继续向前走去,离房子越来越远。
                              鱼子忘一下子来了精神,低头撇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质问道:“你方才做了什么?”
                              林烟却是邪魅一笑,那笑容很是勾魂。鱼子忘猛地摇了一下头,忽然伸手一挥,只见沙发旁那只巨大的鱼缸中泛起波澜,水从鱼缸中引出来,尽数泼在林烟的身上。
                              林烟猝不及防,身子一趔趄,再次摔倒在地。他一身是水,情形极其狼狈,但面上还是挂着笑。
                            “说!”
                              冰冷的一个字,然则鱼子忘的心中已经发怒了,只是他很是喜形于色,即便是这种情况下,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愤懑。
                            “如你所见,就是这样。”林烟倒是一脸无所谓,玩味一般说道。
                              这个人,果然有本事能勾起他的兴趣。
                            “哦?你倒是不怕我?你不知道我是谁吗?”鱼子忘上前两步,挑起他的下巴,趾高气扬地说道。
                            “知道啊,我是你的俘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林烟到了这般境地,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鱼子忘诡谲一笑,松开手坐回沙发山,因为方才泼了他一脸水,因此他的手上也沾染不少水渍,看了看后很是嫌弃地用手帕擦了擦手。
                            “你还真是有意思,你说出方才对他们二人做了什么,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当真?”
                              鱼子忘听他这么问,唰的一声从身后拔出枪来,咔哒一声上了保险,指着他的脑袋说道:“你没有资格质疑我的。”
                            “勾魂而已,但对你却失效了,真是没想到。”林烟说完,挣扎着从地上站起,看着鱼子忘,再次笑吟吟地问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鱼子忘未作答,而林烟自觉地向外走去,刚走出三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枪响。林烟立刻顿住脚步,见到是鱼子忘开了枪,正好打在他前一脚离地的位置处。
                              若是他方才走了稍稍慢了一刻,恐怕这只脚已经废了。
                            “你反悔了不成?”
                              鱼子忘收起枪来,站起缓步走来,说道:“并不,答应放你一条生路却未答应放你走,只是不杀你而已,你,必须留下!”
                            “为什么?!”
                              鱼子忘此时已经将他打横抱起,缓缓向着楼上走去,虽然林烟不住地挣扎,但他一被捆住,二满身是伤,三他必比不过鱼子忘的身体,所以这种挣扎,只能是撒娇级别的。
                              听得一声门响,鱼子忘用脚关上了门。林烟被重重地扔到了床上,他一个轱辘就要爬起,但还不等他站起来,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按住了肩头。
                            “你要做什么?!”
                              直到此刻,林烟的脸上才表现出一丝惊慌失措,难道这传说中的鱼子忘竟然是断袖之人?!
                            “告诉我,你的名字。”
                              林烟咬紧嘴唇,不敢说话。
                            “你不说?”鱼子忘一边说着,一只手紧紧按住林烟的肩头,令他动弹不得,令一只手的手指沿着他的锁骨一路下滑,缓缓滑到胸膛才停下。
                              鱼子忘的手指点着他的胸膛,再次笑着问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说还是不说?”
                              只见林烟的眼神缓缓聚焦,他与鱼子忘四目相对。但这种伎俩他已经施用过一次了,此刻再用早就让他开始防范。
                              鱼子忘将眼神凝聚,全神贯注的直视着他,面上云淡风轻地说道:“妖媚之术?你这是暗示我么?”
                              林烟见自己的勾魂竟然不起效果,面上的惊慌之色愈发凝重。
                            “你又是什么人?难不成心志坚定?”
                              鱼子忘的手指向下继续移动,面上的笑意愈演愈烈,“至于心志坚定嘛,你要看分谁,如果是你,可未必。”
                              林烟从未想过会遇到破他勾魂术的人,声调有点低沉,看起来像是求饶一般。
                            “你怎么样才能放了我?”
                              鱼子忘手上的力道愈发强了,“不是说了吗?你听不懂我的话,还是先礼后兵对你没用?”
                              林烟无奈地抿了抿嘴,他的双唇愈发红润了,红唇微启,轻吐道:“我叫林烟,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鱼子忘笑了半刻,但手上却不放开,继续逼问道:“我反悔了,还要再问一个才行,你说,是谁派你来的?”
                              此言一出,林烟的脸色明显一惊,他咬紧了双唇,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鱼子忘本来已经对他没有什么兴趣了,却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倒又产生了兴趣,继续逼问道:“这么刚烈?真是不巧,我就喜欢你这种刚烈的,要是太软啊,我还不喜欢呢。”
                              说着,鱼子忘手山的力度加大,愈发的用力了,甚至都能看到他的手掌在林烟的肩头按出的红印。
                              林烟咬着牙,一声不吭,直到后面呢喃出声。
                              鱼子忘忽然不知怎么,收了手,回身站起,离开了床,并没有对林烟做出什么举动。
                              林烟有些惊慌,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地说:“要你死的人。”
                              鱼子忘此时已经开门走了出去,这句话也不直达他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林烟也不知怎么,又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喂,你这个人!”
                              话音未落,不知从哪里从天而降的冰水十分残酷地撒了他一身,本来他身上的水已经干得差不多,此刻又全湿了。
                              林烟随手抹了抹脸,屏息凝神地向楼下听去,这是他的能力,有千里眼顺风耳,但是隔着门和墙之类的就看不到了,所以这样的情况下就只能借助他超凡的耳朵了。
                              林烟只能听到一些悉悉索索得嘈杂声,倒是什么都听不出来。
                              难道他离开了?
                              刚想到这个,林烟连忙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平白无故地想那个人干什么!他可是敌对的势力,自己不该去关念他的安危才是。
                              林烟用牙咬着手上的绳索,可是这扣子打得十分牢固,他咬了半天也才松动一点。
                              这时,他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是一声尖锐的鸟叫,这是他用来接林烟任务的暗号,从千里之外的地方发出,他可以直接听到,这样可以省去很多中间环节,正好也能利用上他的能力,又安全,又保险。
                              林烟仔细地听着,终于听明白了,但是却傻傻的坐在床上。
                              这次的任务竟然保护那个人——鱼子忘!
                              可是他不是敌对的人吗?但是尽管心中很多疑虑,既然是上面要求下达的任务,就必须服从。
                              林烟又继续咬着绳子,甚至感觉到自己牙齿已经有些松动,这才好不容易将绳子咬开。此时天色未晚,既然任务要求是保护那个人,那还是跟在他的身边好了。
                              于是,林烟缓缓下床,打开房门,就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就听得外面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声。
                              竟然像是飞机轰炸的声音!
                              林烟又关上了门,连忙跑到窗口去看,外面一片狼藉,满街满巷都是在奔跑呼喊的人们,不远处的房子还冒着滚滚黑烟,想来就是不幸遭难。
                              那么……他呢?
                              林烟真的慌了起来,他此刻连鞋子都没有,赤着脚从楼梯上跑了下去,刚下去却被两个人拦住。
                            “你们为何拦我?”
                              那两个士兵手中的长枪是上膛的状态,皆举枪指着他说:“回去!爷的命令是保护你!”
                            “保护我?”林烟指着自己的鼻子,重复一句,不禁发出一声冷笑。
                              对于他来说,自己不是一个被人安插进来的眼线么?为何要保护自己呢?
                              不过巧得是,他的任务不也是保护他吗?
                              不管怎么说,都不能任由那个人保护。
                              林烟这么一想,忽然看向两个士兵,很快,两个士兵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而后昏睡过去……
                              林烟从他们身上取过枪来,背在身上,飞速向外跑去。
                              他一路狂跑,却没有抬头看着路,却没想到猛地一下撞在了别人的身上。
                              林烟被撞得头晕眼花,眼冒金星。
                              等他抬头看去之时,却见来人身后带着滚滚浓烟,本是满面杀气的他一看到这个人,顿时将一切杀气收敛起来,化作满地的春风,尽数飘散。
                            “你怎么跑下来了?日本人要来轰炸了,你快去躲起来。”
                              鱼子忘语速很快地说完,很是随意地伸手揽过林烟的身体,而后扛着就往地下跑去。
                              林烟在他的身上踢打不止,最后无奈之下,大喊道:“我是奉命来保护你的,你这个傻逼,快放我下来。”
                              鱼子忘当然没有放开手,而是一路飞速掠到地下房间,而后将秘密房间的闸门打开,将他扔了进去。
                              秘密房间里面家具食物一应俱全,看来是随时都准备好了,当然,鱼子忘本来就不是一般人啊。
                              林烟却忽然在后面抓住了鱼子忘的衣角,质问道:“你为何救我?”
                              鱼子忘身上的职责所在,要在上海这一方保护民众,回过头去,看着林烟,他的眼中含着秋水,伸手握住林烟的下巴,说:
                            “当年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我就将你安排了出去,从此无人再像你……可没想到,你的上级最后身亡,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你,八年过去了,你长得比以前好看许多,若非那双眼睛,我真的认不出你了。”
                              鱼子忘说完,决绝地跑了出去。
                              秘密房间的闸门重重关上。
                            林烟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思考着自己到底是谁,鱼子忘又是谁?八年前?八年前他又是谁?什么安排了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从此,无人再像我?
                              他想不起来了,八年前……他六年前收过一次伤,忘却了部分的记忆,但没想到,原来忘记的是他的一生中最重要的记忆!
                              真是该死。
                              林烟十分懊恼,不管怎样都要出去和他说清楚,而且上级的命令就是保护他!怎么可以自己躲在这里贪生怕死而不顾及他的死活?
                              但是,任他用尽了全力,也无法打开这扇石门,机关到底在哪?
                              就在他用光了自己的力气之时,石门缓缓打开,伴着沉重的摩擦声音。
                              林烟抬头看去,见鱼子忘一身是血地走来。
                            鱼子忘仿佛一步就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了他,将头伏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二哥,再也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
                            一直想找到你,甚至还有过要找人代替你的想法。
                            可毕竟从此以后,无人再像你,因为我们的曾经无法遗忘,每个地方都好像有你的呼吸,你是我无可代替。
                              林烟的鼻间充斥着浓烈的血腥之气,他伸手所及之处也感觉到一股温热,但他还是应了一声:“嗯。”
                            二哥……?
                            嗯,五弟。
                            用“有情人终成眷属”来形容,此刻是准确的很。


                            16楼2017-01-19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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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书已经出版喽,是不是觉得很好看^ω^想跟文章更加近距离接触就把它变成实体书到你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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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1-19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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