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保证？”
“我可以保证。”
对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透露着其人无人能比的强硬的自信，尽管她只是过去自己的学生，现在是自己的手下人。
霍德能随意穿着身睡衣在没开灯的客厅里来回踱着步子。时而低着头盯着脚下偷溜进室内的光斑，时而叹息着仰起头瞥几眼惨白的天花板，从通话开始，一直到挂断电话通话结束。
其实霍德能知道除了这样极端的做法，自己并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路可以走。说起来还有点可笑，霍德能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犯罪”的那一天。不过现在没有时间给自己思考那样多。
吸毒是无底洞这种话霍德能听过说过无数遍，眼下才彻底理解了这种痛苦快感参半的感觉。如果没有女儿霍戎，或许霍德能不会选择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Alina不可能离开他，他也不可能离开Alina，即使是来自戒毒所的“短暂分离”。当然，不排除生离死别的可能性。戒毒所内自杀和猝死的案例屡见不鲜。相比之下，这种看似极端的做法才是小风险高利润的生意。
只要过得去心里那一关就行，然而霍德能自持不是什么，好人。
所以这回的通话的实际作用其实并不大。在她的电话打来之前，霍德能已经将所有情况和后果在脑中罗列清楚。
在好人和好父亲或者说好丈夫之间，霍德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通话结束时客厅里的时钟敲响了属于一天的消亡。
霍德能转过身，看着那时钟，分明已经坏了快三四天，现下却好像恢复了正常。
霍戎的睡眠质量向来不是很好，只是这样不大不小的一声金属敲击声响也能将她从梦中唤醒。
钟响的刹那，霍戎猛地坐起身来，粗重的喘息声音挤出喉咙，霍戎弓着腰有些呆滞地望着被月光覆盖的白色被面。被惊醒时脑子向来一片空白，好半天霍戎才缓过来。
明明已经把那个惹人厌的钟搞坏了。霍戎皱着眉头掀开被子，她可不记得霍德能把它修好了。
现在好了，彻底清醒了。霍戎又坐了一会，困意全无。霍戎打算去客厅转一圈。摸着黑从床上起来，霍戎赤着脚离开了卧室。
刚打开门，霍戎被霍德能的背影吓了一跳。待她又惊又喜地走近，霍德能转过身来，勉强扯出了一个不那么难看的笑容。
“还没睡？”
霍戎上前拥住了那个高了自己一个头的男人，已然成熟的女性身躯只隔着薄薄的丝质睡衣全权倚靠在他身上。霍德能很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腰，抚摸着背脊。
“爸爸不回来陪我我可睡不着。”
霍德能略显无奈的笑了笑。
“好，我陪你。”
说罢将那人打横抱起，走向卧室。霍德能忽然发现，那个缠着自己讨糖吃的小女孩已然步入了成年人的社会。大概是一晃眼的功夫，霍德能却发自内心的感到些人对于时间的无助感和凄凉。
他由此想到，她已经走了近二十年了。
霍戎缩在他的怀里，头枕在胸前，听着他的心跳与呼吸，抬头看着他。
霍德能抱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爸爸。”霍戎突然拉了拉他的衣服，他低下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将她放在床上。霍戎眨了眨眼睛，坐在床边上。
“你什么时候有假期啊？”
霍德能愣了一下，虚张着嘴思考了一会，这个问题霍德能回答不了。
“大概……再过三四天吧。”霍德能却依旧笑着给出了答案。
霍戎的笑容在霍德能的意料之中。
意料之中的事情太多，夜幕之中的禁忌显得更加诱人。不间断的爱抚与亲吻毫无保留的冲击着双方本就算不上清醒的头脑。
年轻的躯体被自己把握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让霍德能觉得愈发心安，随即轻吻着身畔那已然疲惫入睡的可人。
“我爱你……”形同梦呓的话语自她口中说出，霍德能轻抚着她的背脊，轻轻笑了笑，“我也爱你。”
Al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