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测试
就玖辛奈来看,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感情迟钝的人,对水门的感觉也是如此。爱情,或是别的什么,总是后知后觉的。
水门对她表白,把她当作自己的恋人,这些事情总是有种飘飘悠悠的感觉,不像是真的,倒像是她不小心听了别人的故事,却臆想成自己的。可是,当水门牵着她的手,两人的掌心都因微汗而湿润时,她又觉得这感觉是在自己身上的。
她自认愚钝,又苦于敏感,心里话不敢说出来,平时却嘻嘻哈哈一副好脸,这些复杂又彼此争斗的想法,正不断拨乱她的心。
渐渐的,她也对周遭产生怀疑,村里人是否真的不会因为九尾而排挤她?自己是否真的算是木叶的一员?水门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说只是同情?
前两个问题自动被第三个问题掩盖了。
脑海中忽而浮现波风水门的笑脸,他把自己抱在树上,说着那些关心的话,手掌也因为紧张有些发抖……这幅记忆中的月亮,风,树叶,纷乱的呼吸,斜搭在脸上的几根头发,砰砰跳个不停的两颗心……这些情绪和景物不断被打磨洗涤,最后,名为喜欢的感觉沉进心底,打捞不出。
长久以来,玖辛奈相信自己的直觉和魅力,可以把这段恋情维持下去。可是,她逐渐觉得,水门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事了,他有太多别人走不进的经历,真正的恋情会隐瞒这些吗?她不得而知。
她因为困惑而胡猜,又因为自己的不信任而自责。她留心观察,波风水门是否也爱她,可是,她越观察,就越得出不好的结论,恐怕这个金发的家伙没那么爱自己,或者说,不像自己爱他那样。
他对谁都是一副好脾气,连小卡卡西的忍犬都没见他生气过。他也会给别人过生日,送一些精心选择的礼物。他甚至还会在别人——自然是那些女孩,在她们失落的时候好话不停,哪怕,是因他拒绝了她们的告白。
波风水门固然对自己很好,可他对别人也是一样的好。
玖辛奈就这样吃了没来由的醋。
她决心测试他,故意冷落他,拒绝他的晚餐邀请,散步时把手插在口袋,不给他牵,想笑的时候也忍住不笑,有趣的事也不和他说——当然有时也会忍不住……她默默的观察,这些转变是否引起了他的注意。可是,等计划奏效,水门的脸上时常忧郁,见到她甚至有些尴尬时,她又觉得后悔了。她不知道如何说,只得维持僵局,转而又因为苦恼埋怨自己。
无疑,她正把他越推越远。
事情是在一天晚上结束的。
水门独自一人,从火影办公室出来,把伤口粗略包扎,没有多余的动作,用飞雷神来到了玖辛奈的家门口。
情绪并没有爆发,两人的见面也因为月色,而显得有点苦涩。
玖辛奈眼波流转,却只是说些客套话。终于,水门忍不住了,他抓住她的肩膀,声音因激动而略抖,道:“玖辛奈,你喜欢别人了?……还是说,你只是为了好玩才跟我……”
“不是,不是!”
“那……”
短暂的沉默后,玖辛奈只得和盘托出。
水门每个字都认真听着,等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终于如释重负,又重新笑道:
“玖辛奈,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和你在一起,并不是要搞什么恋爱游戏,我可能没直接说过——我爱你。并不是那种小打小闹,我要娶你,这不是因为什么同情,可能你自己感受不到,你身上有无穷的魅力——至少让我一见倾心……”
这场风波因为金色闪光先生的爱而终结,玖辛奈也重新变得喜笑颜开。
她回想这事,不知道水门自顾自的告白了多久,他一直是这样天然呆的家伙,总是傻乎乎的。可是,这样一个人爱着自己,是何其幸运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