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
黑子哲也摇了摇头,便没有在说些什么了。
入夜,桃井五月就离开了。
“我现在的情况,还能活多久?”黑子哲也立刻打电话给那个人,问道。“你怕是活不到明年的四月。”
他原本的渴盼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挂断后,他又打电话给了另一个人:“后天就让我出院。”
“哲君,真的好多了吗?”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桃井五月这样问道。“好多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哲君,就算你想避开小绿,也要找个医院治疗吧。”“我已经找好了,离我家很近桃井桑请不要担心。”……
口口声声说着虚假的谎言,每天被疼痛折磨得无法熟睡的那个人仿佛不是自己。
将一大把的胶囊和药片含入口中,灌了不少水才勉强咽下。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不过当他无法再吃下任何食物、喝下一口水的时候,真的是大限已到了。
好像很久没见到诚凛的大家了。揉揉愈发抽痛的胸口,黑子哲也起身关上了敞开的窗户。黑漆漆的夜空没有任何星星点点的光,即使是灯火斑斓的大街也未曾将自己的光明奉献丝毫。
好想回到……和大家一起打篮球的日子……
咔哒。包间的门被打开了,黑子哲也脸上洋溢着让人难以忽视笑容,“火神君,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啊,黑子!”即使厚厚的衣服,似乎也无法掩盖火神大我愈加强壮的身体,但是那张脸上却一直都是挂着笨蛋一样的笑容(黑子哲也语)。
“相田桑他们还要一会儿才来。”黑子哲也看着火神大我在自己的身边坐下,一刹那有种自己还是他的“影子”的错觉。“最近怎么样?”“好得不得了。”黑子哲也想都没想就这样回答道。“不过你说要请大家吃饭的时候我还真是吓了一大跳。”火神大我灿烂的笑容有些闪到了黑子哲也的眼睛,所以他将菜单打开使脸被菜单遮挡住。“火神君的日语是越来越好了。”“那是当然——对了,你和奇迹的那帮家伙怎么样?”火神大我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是不可能会发现黑子哲也举着菜单的手有那一瞬的颤抖的。
“很好。”已经数不清这是多少句谎言了,每当想要说出实情时都会如鲠在喉,谎言就在那时候自己偷偷溜出来。
火神大我见黑子哲也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便适时地转移了话题:“你点好了吗,要不不要我帮忙?”“那就麻烦火神君了,我需要去一趟厕所。”
拧开水龙头,接一抔清凉的水泼在自己的脸上。任由着水珠从发丝和脸颊上滑落,镜中的自己似乎已经被什么东西模糊,完全看不出是属于自己的模样。
“我是影,我会追随着光存在。”
眼睛有些发热,很难受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不知其因。
镜中的黑子哲也啊……你是否在和我一样忍受着同样的痛苦呢?
诚凛的大家,都变得老成了,不过那种家人的亲切感却从未改变过。
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你一句我一句。啤酒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夹杂着众人的欢笑声,一杯一杯的啤酒被灌下肚,虽然能感受到阵痛,但是笑容并未收敛一丝半毫。
从始至终,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有和奇迹们的关系情况,产生的更多的——是那些谎言。
“欢迎回来。”他好像听到有谁在耳边低语道。胸口涌起一股暖流遍布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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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是航海的目的地,他漂浮在波澜壮阔的海洋中,这些人就是途径的、休憩的小岛屿。
这是一条不归路,没有地图,没有指南针……唯有满腔的爱意,引领着不知是否正确的道路。
——《清风难怀》BY影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