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长安的雪夜很美,却不及那人眼眸半分。
不是好久没下雪了,是好久没和人赏雪了。
从前的雪一场接一场,覆盖了整个寒冬。
那时的冬天,真的很寒冷啊。
“长安,美吗?”记得高祖曾经这么问他,雪落的长安,如何不美?雪总是大片大片的飞落,很轻,很轻,却也压着枯枝摇摇欲坠。
站在层楼上,围着厚厚的狐裘,可这寒,依旧是刺骨的。
“嗯。”张良点头,若有所思。
“有没有兴趣和朕掷骰子?”
“——陛下日理万机,臣......”
“你我何时用得着如此生疏?”
“臣不敢。”
“子房,这天下夺得了,却怎见你心事重重?”
“陛下多虑。”
“子房,陪朕赏雪可好?”
“臣身体抱恙,恐怕博了陛下的美意。”
他的语气平静好像是一潭没有波澜的池水,偶尔泛起名叫寂寞的涟漪。
雪扑簌簌的落着,这雪,也是很寂寞了啊。
好一阵的失神,张良揽了揽身边的人,熟悉的温度让人安心。
雪很美,当真很美。
两千年后的深冬,却也没有当年冷上半分。
“师兄,许个愿吧,没准圣诞老人能帮你实现呢。”
“好吧。”
“我许完了。”
“许的什么?”
良能和师兄在一起,今世护他一世安好。
“说出来就不灵了。”男子略显神秘的笑笑。
天空很澄澈很宁静,暗蓝色的玻璃一般,似乎有风便能起一层波澜。
回去的路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踏过,便像是走过了一世一样。
“师兄,我们在一起吧。”
“......”颜路低下了头,本来想拒绝的话,一下子哽在了喉头。
——相爱,又不是错事。
——明明有意。
可是爱却像是一把刀。
心口有些发疼,他看向他俊美的双眸。
“对不......”
“我等你的答复,师兄,别再拒绝我了。如果等不到,就等一辈子。”他笑着,依旧是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的模样。“师兄,你要能自私一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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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下雪了。”
“嗯,很难得。”
坐在桌前的男子停下手中的文件夹缓缓的说。
“今天圣诞节,你可以提前下班。”
那边的人哭丧着脸,这都快第二天了提前下什么班。
要怪就得怪有个工作狂的上司。
哦不,还是黑社会出身的上司。气场完全碾压。
男子起身,走到窗边,看了看上了一层薄霜的窗户,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这里,是曾经的新郑。”男人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着。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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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朝建立那年,也是大雪。
没日没夜的下了整三天。
“小庄。”他站在他身边,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感受到他深深的悲伤,他很少见他那副样子,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她没有等到这一天,她没等到。”男子的语气却变得很愤怒的,对,是愤怒。雪下得更大了,像是要把这世界掩埋了般。
“小庄,回镜湖医庄吧。”
“呵——”男子突然笑了,“师哥,你不用嘲笑我。对,我没有她了。”
“小庄......”
“呵,师哥,你说得对,剑,总会伤到身边的人。”后来,谁都知道,纵横,一个鲨齿一个渊虹,变成了一个竹剑一个木剑,“这样做,值吗?”
“也许不值。”
“那个女人冰冰冷冷的,有什么好?”
“那她呢?”
“不过我羡慕你和那个女人。我负了她,这一生都是,从未回头。”
“不是这样的。”
杀手,不允许有感情,不允许有软肋。
不是从未,而是不能。
“呵。”
他在她咽气前告诉她忘了他,而他却忘不了她。
何其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