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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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来携带远方飘落的柳絮,犹如大片大片的雪花,尘埃激起浮动在地面,衣角摇曳,在视野充盈翻舞交错的纯白棉丝中。
脑海中倏地掠过缓慢到近乎挪动着的菱形碎片。一切有无相通,都是那样的平常,沐着阳光喝下午茶的人影,被棕色的树冠剪成沙砾状的斑点,偶尔掠过的柳絮,以及一片片横亘在远处的群山。
突然划过一道绚蓝色的闪电,刺破了天穹,照亮了不知是谁的惘然脸庞 ,浮现一抹久违的惊愕,世界宛如走马灯般飞速旋转个不停。
幽深的一潭死水上泛起一圈圈涟漪,荡漾至整个界面,无边无际,那是只有潭水的地平线。咕咕咕,一阵窒息感涌上心头,在万丈深渊中飞速下坠,擦过一连串白色的水泡。油腻而冰冷的手指猛然扣住喉咙,惨白的嘴唇微微蠕动,一种令人恶寒而又惊悚感觉从颈椎骨直攀上脑颅的神经中枢。
平静了,轰隆隆的战鼓擂破,血色的旌旗蔽天,狭隘悠长的小巷无边延伸。
苦笑,笑着哭,哭着笑,一切想的理所当然,是那样简单。绚烂的烟火从视野的另一端冉冉升起,一道接连一道,璀璨而明亮。残破的身躯逐渐糜烂涣散,轻微的叹息,自然的叹息,是谁的,永远的循复的哀鸣。
蚀骨的毒药,终其一身,也在流动着的血管里渗入,膨胀滋生。这日常宛如明媚的阳光,抑制不住的惬意。
慵懒的倚在朱红的墙头,熹微的阳光略显刺眼,这一切就像平常,惯性的抿住那红润的嘴唇。
这一切,都是那样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