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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地吃完饭，我趴在男神腿上睡了，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恶狠狠地吵闹声炸得我头疼。
“就两万！当我乞丐呢？”
哎？路寒和谁说话呢？
“看着货色挺水灵，要不五万？”这是个老汉的声音，猥琐低沉，突然我胸口一凉，特么得这谁的手啊？
一手老茧，咯得我锁骨疼！掐住我脖子还加紧了力道！
“声音甜美，皮肤水嫩，长得还漂亮，五万还是值当的。”老汉闷哼一声，紧接着路寒就直截了当地同意了。
我听着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抓住他！”
听着身后狂叫的吼声，我拔腿跑得飞快。
四周都是空荡荡的芦苇丛还有看不见边的田埂，有几头牛还在啃草，这里房子只有很多，像是一个穷村子。
身后的脚步声却多起来了，男人们的叫唤臭骂声很响，我脚下一滑，摔在地上。
“臭娘们儿！”
我脖子被提起来，一个大耳刮子呼来，一只大脚突然将我踩在尖锐的石头上碾压，我手脚都被蹭得血肉模糊。

“求你们，别这样！”我抱着头，跪在地上，抱住一直想踢死我的老汉，“我有钱，我有钱，你们放过我……对，你们放过我，我给你们钱！”
哪知道老汉一怒之下，扯着我的头发就把我拖回那个低矮的土房子里了。
“他妈的一个婊子也装清高，老子花这么多钱，你还敢说不？”一巴掌扇过来，我头昏眼花，却不得不哀声求他。

我吓得六神无主，只顾着惨叫，老汉皱眉绑了我手在床头，外头突然冲进来几个男人，猥琐得我心里恶心。

“噗嗤！”
烛光再度亮起，血腥味很浓，几乎盖过了尿骚味，我低头一看，吓得摔在地上都忘了疼。
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仰躺在地上，眼珠子被挖了舌头也没了，左边胸口的伤深可见骨，连心脏都没了……
他们浑身几乎是扭曲的，像个麻花被拧成了一大团，血淋淋的肉和骨头搅在一块儿翻出了筋脉。
谁，救了我？
还是……要嫁祸我杀了人？

心思急转，我跑到门口想逃，但巨大的黑暗就像龇牙咧嘴的野兽，我不敢贸然出去，只好闭眼跨过尸体回到床上。
就这么生不如死地吹了一夜冷风，第二天一早我还恍惚着，就进来了几个油头粉面的大妈。
我以为自己死定了，但她们只是脸色寻常地看了尸体一眼，其中还有一个人冷笑：“都说这时候娶妻危险，这些人偏要一起上，活该！”

“但之前也没人死得这样惨，而且……新娘竟然还活着！”一个脸蛋圆滚滚的女人摸了过来，细细打量我，低声说：“有机会就赶紧逃，最近村里死了不少人！”
我不敢相信地嘀咕了一句，结果她们就推搡着我去了一间很大很空的房间，把我锁在里头，还说要我守寡。

我使劲拍门，激怒了其中几个恶狠着脸的大妈。她们冲进来把我按倒在地，喂我吃药，还有人哼道：“进了这鬼地方，都没命活，还叽叽歪歪！”
药性过了，我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地感觉一双冰冷的手在身上游移，没有一点温度。我明明意识清醒，却动弹不了。
第二天有人闹闹穰穰来开门，还谈笑着我没命了，可门一开，所有女人都吃惊地拔腿就跑，就像有鬼在追。
一连半个月都是这样，她们从惊讶变得开始小心翼翼，对我很尊敬。但每天从窗户缝里塞进的饭，我都不想吃……
好在我绝食的第二天，门开了。

率先进来的，是个老婆婆，慈眉善目。
“守寡无趣，你改嫁吧。”老婆婆走近我，身后一大群人都盯着我看，他们的眼神有些躲闪。
我含恨咬牙，这才刚嫁就死了十几个男人，他们还放心让我再嫁？克夫最可怕，农村人难不成疯了？
老婆婆的手真是皮糙肉厚，老茧在我手上蹭了好几下，疼得我直抽气，而她的笑容却越来越明显。

她压低了声音说：“我们村叫坟头村，就在半年前开始……”
没说完，她就闭上嘴，抬头看进来了好几个手捧饰品、喜袍、香烛的女人，一个个目光呆滞。
看见我的时候，她们畏畏缩缩地低着头，连口大气都不敢喘，把东西放在桌上就垂首站在了床尾。

“绸缎尺头、金银财宝、纸糊的皮、棉、夹、单衣服各一件，锦匣两对，内装耳环、镯子、戒指及簪子，姑娘，嫁妆齐全了。”老婆婆从门口走了进来，笑盈盈地说着。
她像是对我说的，可脸却是一直正对房梁的，说完还跪下朝房梁拜了拜。
我看着亮闪闪的金银珠宝，有些茫然地吞了口口水。
恍惚中，女人们已经手脚利落地给我套上了大红嫁衣，又推我去梳妆镜前梳头发。

老婆婆一直念念有词地守在我身边，手里一张帖子白灿灿的，和镜前的两支白烛很衬。
可哪家结婚不是用红烛？喜帖有白色的吗？
我深吸一口气，刚要说话，嘴巴就被一张白纸糊住了，老婆婆这生猛的动作，我是自叹不如。

无论嘴巴这么动，这纸就是很硬，扯不开，我的手又被绑住了，脚也被绳子扣起来了。
化妆穿衣弄了大半天，下午的时候，很多人挤进了这小屋子里，一个接一个地给我磕头。
磕头、跪拜、点香，没一会儿，我就被脚下密密麻麻的烟给呛得睁不开眼。
烟雾缭绕的，里面好像有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