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那年我打下一只小鸟
我记得
那好像是麻雀吧
它小小的
灰灰的
它有小小的眼睛
尖尖的嘴巴
柔弱的爪子
它在我手里挣扎着
不停的鸣叫
我当时不懂
它的眼神里的东西
叫惊恐
面对未知和死亡
那是它的惊恐
我杀了它
七岁那年我打下的一只小鸟
我杀了它
它的眼睛闭上了
尖嘴却张开着
爪子更加柔弱了
惊恐和死亡
这种眼神当时的我不懂
直到如今
二十年以后
我像麻雀一样
处于阴影之下
挣扎不出的手
让我突然想起
七岁那年我打下的一只小鸟
它的眼神里
那种东西叫惊恐
接近它的叫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