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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吞(禅)雪】付鶗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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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封禅把一本书放在剑雪面前。
“这是什么?”
“你喜欢书,送你一本。”
剑雪低头看,《一莲托生品(第二弹)》作者:一剑封禅。
眼角跳了跳,出于好奇,剑雪还是翻开看了。内容无非是他俩的日常琐事。
剑雪嘴角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怎么样?”
一剑封禅凑上来,剑雪立刻敛起笑容,“五字一句,旧习难改,强行押韵,语句不畅。还有一事。”
“什么?”
“盗版书违法。”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92楼2017-02-25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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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
    封禅狠狠心,决定使用丁计划。
    “剑雪,吃面了。”
    被这样照顾,剑雪觉得自己几乎堕落,不能再这样下去。然而封禅的确很会照顾人……这件事以后再考虑吧。
    碗面的造型有点奇特----一根大葱上挂着面条。
    封禅把葱上的面条赶到碗里,然后才加入汤。
    “为什么?”
    “嗯?别多问,吃就对了。”封禅一边看着剑雪吃东西,一边讲这碗面是他一家一户讨的,让人把自己碗里最长的一根挑出凑成的。中原有这么个习俗,称这个叫“长寿面”。
    中原的确有个类似的习俗,但是细节完全不对啊。说归说,剑雪还是很感动的。
    “谢谢。”剑雪小声地说,过了一会儿,又道:“你做这些是为什么?”
    封禅扶额,“真是个小朋友,这种事情自己不记得。”
    “所以是为什么?”
    “你的诞辰。”
    剑雪睁大了眼睛,这种事情他还真不知道。然而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封禅怎么会知道?剑雪的眼神霎时变了。
    “咳,过了几百年自己当然算不清。”封禅撩了撩小辫子,说,“所以就把遇到你那天当作你的诞辰了。”
    “既然如此,遇见你那天,也是你的诞辰。”剑雪看一眼碗里剩下的汤水,“可是吾没有东西予你。”
    “无妨,呈上你即可。”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93楼2017-02-26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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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朋自远方来,何不啜饮一杯?”
      “听闻魔界战神无故友,本蝶担不起。”
      吞佛沉默良久。
      不曾给自己留下回旋的余地,就是不愿将来某一天有悔。现下想要重新开始,看来却是难上加难。
      “我方才与你过招,是在试探剑意。”
      “结果?”询问着,正对上蝴蝶君流露不明意味的眼睛。
      蝴蝶君撇撇嘴,“心机。”
      “汝在取笑?”
      蝴蝶君甩了下头发,仍嫌碍事,伸手把发丝别到耳后,“要我形容可以写篇八百字的满分作文。可是嘛……”
      吞佛虚眯起眼睛。
      蝴蝶君见他神色微变,成就感一上来就再也绷不住。
      “心照不宣啦。”蝴蝶君忽然笑起来,没有丝毫嘲讽之意,反是畅怀。
      细想一会儿,吞佛亦笑出一声,更是无奈这只疯蝶挑动他人怒意,再一盆冷水泼下,让人有气发,没处使。
      “我认识的人邪,剑招狂放、自傲;我交手过的吞佛童子,剑招恣意而内敛,暗藏锋芒;唯有现在,才是真正收放自如。”
      “汝倒是未曾改变。”
      “完美如蝴蝶君,没必要改。”
      腹诽一句自恋,吞佛嘴角渐渐上扬,两人相视,终究放声大笑起来。牵动了全身,笑到头昏,笑到腹痛,笑得酣畅淋漓。
      笑过,又是沉默。
      变的,不变的,命数饶过谁?只是幸与不幸之分。笑,有时是苦中作乐之法。
      “我回苦境,有听闻一些事。比如有些人还称我是'北域'三大传奇之一。”蝴蝶君试探地观察吞佛的表情,见无异色,又道,“又比如,剑邪已入轮回……”
      不言,算是默认。
      转世轮回,有无限可能,蝴蝶君觉得吞佛应当清楚这一点。“你,可有消息?”
      “无。”毫无波澜,答得决绝。
      “也是。”是意料之中吧,“我还有自己的事处理,先走一步。”言下之意吞佛烦恼的还是自个儿烦恼去。
      “蝴蝶君,”吞佛忽然出声,“既已退隐就莫再参与江湖事,否则只是平添遗憾。”
      不置可否,蝴蝶君下意识向上瞟一眼,只瞥见一弯新月。小月仔笑起来眼睛就像这么弯呢。
      有些事不便言明,各有各的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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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设定是小蝴蝶向不动城告假找女儿的时候,当然,本文和新剧没半毛钱关系,反正神州裂成这鬼样又不是第一次了(咳)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99楼2017-03-02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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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无名晃晃悠悠走到梅林时,发现原本郁郁葱葱郁的梅林秃了一块,更显得中间一团红色特别扎眼。
        无名蹙眉,正欲上前询问,却见两只红蝶飞来,围在他身边打转。
        “不想做苦力?”没有纠结为什么自己会听懂蝴蝶讲话,“什么苦力?”
        红发白衣的魔者手执朱厌,双手相交抡过一圈,借力挥扫,劲气将整排树木齐根斩断。不借功体之利只凭劲气的方法颇费内力,不过砍几棵树还是可以。
        “为何伐树?”
        “造房。”吞佛将朱厌插在地上,回答得自然而然,好似早料到这般情景----虽然砍树的行为确实是做给无名看的。
        梅树并不适合做盖房的木料,天知道虬曲的枝干能造出什么奇形怪状的屋子。还未等无名发问,那魔又讲道:“清理空地。”
        虽然可惜梅树,然而人家生活需要,自己确实也管不着。无名索性就近坐下,看着吞佛砍树。
        被当成景观的吞佛却停下了动作,“为何回来?”
        无名环顾四周,眉头挑起一点弧度,“荒山野径,你家的吗?”
        略有熟悉的话语戳了一下魔心,脚下似乎一空,像是踩下悬崖时的失重,魔者身形一滞。
        吞佛勾起恶劣的笑容,“昨天起就是吾家了。汝现在就是闯入吾家。”
        无名面无表情地杵了一会儿,道一句“是吾叨扰”,然后起身走人。
        “慢。”吞佛有点恼,想着怎么小朋友这么难相处,又觉得自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汝不好奇吾为何在此定居?”
        有人寻,有人等,许是默契。
        “和我一样。”无名不假思索地回答。无名没有再离开的意思,但也没有向吞佛靠近,“但你心情坏,吾不打扰。”
        “吾心情好得很,也不觉打扰,汝可以坐下了吗?”
        于是无名坐下。
        “汝以前也是这样?”吞佛走到无名面前。
        “以前?”
        “没什么。”
        清风一阵,木叶婆娑,魔者发丝随风飘动,像是一簇簇细小的火焰,红得夺目。待梅树林安静,两人默然。
        吞佛在无名对面坐下,从怀中掏出横笛,靠近唇边,又缓缓放下。
        如果无名者是来讨这首曲子的,那他吹过,无名还会来吗?
        “吾听过的《鹊桥仙》,与你不同。”无名看着吞佛,幽蓝的眸子倒映出一个小小的人影,“那些曲子,悲喜掺半,幽幽戚戚。只有你的,听不出悲喜,却是苍凉。”
        “佛说,世人珍视惋惜、悲戚痛恨之事有二:得不到、已失去。”
        “得到什么?失去什么?”
        “皆无。”吞佛拾起无名身上的一根飘带,“吾要的是当下。”
        “俱有。”无名将飘带缓缓从吞佛手中抽出,“否则为何苍凉?”
        吞佛按住纠结的眉心,少时松活了些,起身,将横笛贴近嘴唇,“你且再听。”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曲尽,吞佛久久伫立。
        “是有,也无。”无名眉头紧锁,苦苦思索着,“是《画堂春》……”无名有些目眩,扶住额头,喃喃道:“可是……可是……”
        “你怎样?”发觉那人不对劲,吞佛立即扶住他,却见无名冷汗涔涔,双眼紧闭。
        “'哦?什么含义?'
        '不如归去。'”
        耳畔有人声回响。
        归去……自己在叫谁回去?无名浑浑噩噩地,又自言自语,“忍顾……归路。”
        “你!”吞佛想呼唤,惊觉不知怎样称呼对方。
        无名在空中胡乱抓着,忽然紧紧攥住吞佛的衣襟,不肯放开。
        “剑雪……”吞佛轻唤一声,轻如薄雾,即刻散失风中。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5楼2017-03-16 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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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隐】
          林主一句“一步江湖无尽期”并非戏言,否则苦境就没有这样多的憾事了。
          然而蝴蝶君成功退隐了,居然还带着公孙月一起。这在苦境真是百年难遇。
          又过几年,蝶月即将迎来第一个孩子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各方祝福纷至沓来。
          蝴蝶君却很忧心。
          一怕生的是儿,二怕儿子抢月,三怕非儿是女,四怕女儿……
          蝴蝶君的第四怕还没写出,谈无欲的信里已由“早生贵子”改为“喜得千金”了。
          此后十几年里,蝴蝶君彻底领悟了第四怕:四怕女儿遗传了公孙月!和阿月仔一起把自己推给正道做白工也就罢了,还惹来一群“准女婿”(媳妇脸角度考虑),不过这是后话了。
          以前公孙月戏言蝴蝶君想嫁就得改姓“公孙”,不过到底也没真改,但是现在有了女儿,起名就是一个问题了。
          “就叫蝴蝶追月。”蝴蝶君在公孙月和小宝宝身旁绕来绕去,宽松的衣袍被风鼓得飘起,活像一只大蝴蝶。
          “是对应你的人生经历,红月戏蝶?”公孙月闭目养神,省得眼花。
          “阿月仔!”蝴蝶君露出一脸悲愤的表情,几欲落泪地喊道,“在女儿面前不能再折损夫纲了!”
          公孙月微微一笑,“女儿的名字不好好起,这一年份的算盘,你是跪定了。”
          “阿·月·仔!”红红火火的一只大蝶就要往公孙月身上蹭。
          公孙月抚摸着蝴蝶君的脑袋,叹了口气,“真是个媳妇脸。”
          蝴蝶君翻着《诗经》把里面能用的词挨个念了一边,也不见公孙月点头。既要好听,还要有个性,重点是要体现蝴蝶君的特色。
          天哪,这是要他跪定算盘吗?蝴蝶君仰天长叹。
          “阿月仔,你喜欢什么样的名字啊?”蝴蝶君温顺地贴在公孙月身上。
          “记得在鸿莲寺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你说要我趁早改随'夫'姓,叫公孙蝶。”蝴蝶君话出口感觉不太对,“不会要我现在兑现吧?”
          公孙月用扇子敲了一下蝴蝶君的脑袋,“我现在说的是女儿。”
          蝴蝶君一拍巴掌,道一声“阿月仔说的对”,把女儿抱起来转了几圈,又将公孙月揽入怀中。
          “就叫蝶小月,因为是我和阿月仔的孩子。”并不是多么华丽的字眼,却象征了两人的幸福。
          蝴蝶君相当、十分、非常满意。公孙蝶引出蝶小月,好歹保住男子气概了不是?
          一家三口相互依偎着,岁月静好。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09楼2017-03-24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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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一篇文写出了几种画风……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0楼2017-03-24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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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俟河之清】
              黑暗中有一个光点,无名朝它走去,那亮光逐渐放大,直至将无名全部笼罩。
              怪梦,无名醒来总不记得梦中的情形。
              “汝醒了。”
              无名循声望去,那魔正站在旁边。又看了看天花板,无名惊得坐起,却又被吞佛按回去。
              “莫慌,这是吾家。”
              无名睁大了眼睛----这里之前还是一堆乱木放置的空地,怎么醒来就已成屋?这人心灵手巧到如此境界不成?
              吞佛很满意无名的反应,望了一眼窗台上蔫蔫地打旋旋的蝴蝶,心道蝴蝶君养的蝶真是好用,不枉那些白银。
              “你……”两人一同开口。
              愣了一下,吞佛缄口。无名轻声问:“你的名字?”
              “吞……”吞佛一皱眉,尾音被吞下。魔界战神的名号在苦境还是很出名的,为保持在小朋友心中的良好形象,还是暂且忍下。
              “单字曰'吞'?”无名又问,见吞佛没反应,以为是默认。“'吞'是一个奇妙的字。”
              “吞冰啮雪之意。”
              “嗯?”无名疑惑地看向他,见吞佛眼里含笑,一句“为什么”脱口而出。
              “名字只是代号,深不深究无所谓。”吞佛就床坐下,“倒是汝,没有名字,吾该称汝何?”
              “吾遇过很多人,称我无名。”
              吞佛忽然笑起来,他或许该豪气干云地宣称自己是那人的天,为他起入世的名字,要讲得铿锵有力,要讲得掷地有声,兴许还会换得那人一句“狂傲无踞”。然后为他解释这个名字含义,仿佛一切回到原点。
              春晖由窗户洒进,暖暖地映衬出吞佛的苍白,他用手指顺着那人的发尾轻抚,柔声道:
              “好,无名。”
              吞佛细细打量着无名,朱唇杏口,碧眸剑眉,面庞圆融,顶上绻发颜色趋近统一,是墨绿色,似乎更像某种名为海草的植物了。
              小海草被盯得发毛,再也躺不住,翻身下床,“吾睡了多久?”
              “一十二个时辰。”
              一天一夜,这次似乎太久了些。无名揉了揉额角,试图搜索梦中的场景,却连一个片段也想不起。
              无名甩了甩脑袋,将最后一丝倦怠甩出。
              自己的状况不自知,还要在外面趴趴走,跟个小孩子似的。吞佛暗想。
              “不想睡,就吃点东西。”吞佛指了指桌上的瓷碗。
              无名正欲拒绝,吞佛抢先道:“要我喂你么?”
              无名红了脸,转过头不去看他,“吾非孩童。”
              吞佛笑意更甚,将人领到桌前。瓷碗里盛的是蔬菜粥,已凉了一会儿,温度正好。无名看见碗中的绿意,有些惊讶地看向吞佛。
              “怎么?想开荤吗?”吞佛故意问。
              “无。”无名拿起调羹,开始小口地把粥往嘴里送。
              待无名吃完,吞佛又很贴心地擦拭他嘴角的渣滓。
              无名有些古怪地看着他,“你经常这样?”
              “怎样?”吞佛收拾着桌面,随意应一声。
              “照顾别人。”
              吞佛停下动作,倚在桌上,一双蜜瞳紧盯着无名,“照顾病号不是应该?”
              “吾……”无名下意识后移一点,神色稍有异样。
              “看你反应,突然昏厥已不是第一次。”
              无名不言。
              “汝不愿讲,吾亦无意知晓。”吞佛无所谓地耸耸肩,戏言道:“只是莫在半道睡着了,被狼叼去。”
              无名看着他,良久,才问:“我见过你?”
              “两个月前在此处……”吞佛正欲数落无名记性糟糕。
              “比那更早。”
              “吾数月前才来苦境。”吞佛顿了一下,笑道:“吾这样的造型也能认错?小朋友。”
              “哦。”无名没再说话,自觉地去把碗筷洗了。
              吾倒希望汝从未见过吾。吞佛阖了眼。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5楼2017-03-28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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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四
                朱厌最近有点不开心,因为他已经被扔在柜子里好几天了----虽然吞佛还是有好好做了一个支架的。
                要是直接扔在柜子里还好,偏偏柜门还留了条缝,外面发生什么朱厌看得一清二楚。
                “主人,吾能化形出来吗?”朱厌趁无名不在,抓紧问。
                “不能。”吞佛拒绝得很干脆。
                “可是……”可是你们明目张胆地在桌上放草饼,吾很眼红嘴馋啊。
                吞佛一记眼刀让朱厌怯了声,只敢小声嘀咕“为什么呀”。
                “驾驭朱厌,唯有吞佛。”明摆着是怕朱厌出来捣乱,还不清楚无名知道自己就是吞佛童子会是个怎样的反应。
                朱厌委屈的叫嚷:“不对!”
                吞佛皱眉,一丝不耐出现在眼底,“讲!”
                “还有剑雪!”朱厌嚷得更大声了。
                吞佛听完先是沉思几秒,然后笑笑,朱厌看得打了一个寒战。
                于是吞佛把柜子那一条缝也给堵了。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17楼2017-03-29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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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名收拾了碗筷,正转身,却见魔者似笑非笑地杵在门口。
                  无名眉头一挑,“作甚?”
                  “练剑。”
                  趁着无名发懵的几秒,那魔已经不由分说地把他拖出屋子了。
                  无名转了转手腕,从魔的手里滑脱出去,扫一眼四周。梅树疏而不散,枝叶繁茂,岁末积攒的枯枝残叶还未完全化土,大风一起必定是一番飞沙走石的景象----怎看怎像枫泾村口小书摊上热销的武侠小说中决斗的场景。
                  “吾没有剑。”无名可不想效仿人家生死斗。
                  “简单。”吞佛手上翻了几个花样,不知从什么空间取出两口月白剑,一口掷在无名脚边。
                  无名却是不曾移步,连看也不看一眼,“吾不爱剑。”
                  “真不要?”
                  “真的不要。”
                  吞佛微微颔首,“那便把剑捡起还我。”
                  无名暗自猜想这人在想什么,左手则伸向剑柄。在接触剑柄的一刹那,吞佛童子提剑刺来,无名不及反应,只得错步侧身,堪堪避过锋芒。
                  无名只刚站稳,吞佛童子再携势攻来,侧削、突刺,皆朝脖颈、胸腹要害处而来。无名手执月白剑却只是握着,丝毫没有使用的意思,只是闪躲。看吞佛神情,好似算准了他能恰好躲过,攻势愈猛,却是剑剑走偏。
                  “意欲为何?”
                  吞佛童子微微一笑,“字面上的意思。”
                  练剑?这哪是对练,分明是自娱自乐!这人不是脑子出了问题便是闲的……就当是闲的。
                  无名想清楚这层意思,于是松松地提着剑,只守不攻,好像耐下性子奉陪那魔似的。
                  吞佛童子稍敛攻势,问:“为何不出剑?”
                  “吾不爱剑。”
                  “不代表不会。”吞佛童子剑锋指地,与方才只使剑技不同,剑招中灌入内力,火焰升腾,炙得脚边草木逐渐脱水干枯。
                  无名瞥了一眼枯草,心道一声可惜,随即沉心应战。
                  月白剑挽出两个剑花,形也似半月,吞佛童子再挽出半轮月弧,道是“逢魔之月”,封锁了无名面前的道路。
                  无名出掌应对,冰雪之气与灼气相消长,气浪涟涟,无名正欲借力退出战圈,却惊觉背后一阵灼气袭来。不料吞佛童子能将魔焰注入地下以作后手,无名当下腹背受敌,剑出是不出,一念而已。
                  眼神变换间,无名少有地皱了眉,寒气自周身散开,执剑的手缓缓举起,竟是露出决绝之色。
                  剑出,竟脱手而去,钉在梅树上颤了几颤。
                  无名起掌挡住前后夹攻的火焰,雪火相逢,激起一片水雾,遮蔽了无名的视线,也掩饰了吞佛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雱雱作烟,无名踉跄了几步,水气使得衣物稍稍贴合在身上,显得有些狼狈。
                  “汝选择弃剑?”魔物向来冷冰冰的嗓音传来。
                  无名无奈又回答一次,“吾不爱剑。”
                  “汝选择弃剑。”魔低声道。
                  无名这才发现那人并没有看向自己,像是自言自语,于是没有搭话。
                  “汝真是固执。”
                  “向来如此。”对这点他还是很自知的。
                  吞佛童子虚眯着眼,目光投在钉在树上的月白剑上。
                  为了证明“不爱剑”就直接把剑扔了?“单纯”二字真是直接写脸上了。
                  他径直走向梅树,手按上剑柄,稍加用力将剑拔出。
                  “吞……”单字叫不惯,无名顿了一下,改口道:“阿吞,为什么?”
                  .
                  “'为什么?'
                  '为什么?哪来那么多为什么?问[为什么]是小朋友的专门科……'”
                  .
                  一幕回忆乍现,吞佛自知不能顺着下一句话说下去,收了剑,悠悠道:
                  “确认两件事而已。”
                  无名刚要上前,吞佛就已走远,显然是不给自己追问的机会。
                  无名顿时觉得头痛又无奈。
                  这用阿九的话讲,是否是“交了个坏朋友”?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4楼2017-04-25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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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难产……我已经在努力维持人设,但好像还是有那么一点崩。
                    这是这章之前的版本,完全是两篇不同的东西。
                    当时卡文,给同班一个没看过霹雳的小可爱看,让帮忙想想,结果小可爱说:“这时候不应该两人一起下山,然后其中一个被山贼掳走了吗?”然后我噗嗤一声笑了,(¬_¬)谁敢惹这两尊煞神啊?但也由于这个把这段文字全部丢弃了。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5楼2017-04-26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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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名远远地跟着,看吞佛翻箱倒柜摸出几颗骰子,又拿出一只空竹筒,“过来。”
                      无名不动。
                      吞佛看向他,“不觉得晚饭问题亟须解决吗?”
                      瞥了一眼骰子,无名感觉自己的额角突突直跳。“嗯。”
                      “猜大猜小?”
                      “有何关联?”明显带有赌博性质的行话让无名更觉交友不慎。
                      吞佛童子冷着脸又问一遍,“猜大猜小?”
                      无名无可奈何地答:“大……”
                      只见吞佛童子抄起骰子丢进竹筒,倒置在手中左右摇晃,骰子随手腕抖动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啪”!吞佛忽尔将竹筒扣在桌子上,缓缓揭开。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不失战神的优雅与狂纵。无名突然想好奇这人的职业了。
                      还没等他问出“你是否是专业的”,吞佛已将骰子展示出来。
                      “小。”
                      意料之中。
                      无名看着他,等待下文。
                      “所以汝去买菜。”
                      哈?
                      无名抓起桌上的竹筒一把掷在吞佛脸上,好在吞佛眼疾手快伸手接住才免遭“毁容”。
                      “你不讲吾也会去!”
                      “那汝去吧。”说着,吞佛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无名闷闷地去了,走前把手里捏的差点砸出去的骰子掷回桌子,噼啪脆响,细看才发现桌面与骰子皆撞出凹痕。
                      吞佛童子目送绿色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才转身道:“朱厌,吾有事问汝。”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9楼2017-05-05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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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矬矬地更一点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0楼2017-05-05 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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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名闷头前行,直到下了山,才觉得自己方才失态。分明已经多年未动怒,怎么面对这人就克制不住呢?
                          一定是因为这人那厚到用手打,都觉得手痛的脸皮。
                          想到这儿,最后那一点愧疚也化消了,无名提气轻身,脚步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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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朱厌化出实体。
                          吞佛童子阖了眼,良久,才问:“黑莲度化时汝可在左右?”
                          “在。”朱厌简短地答。
                          “有魔气溢出否?”
                          “……有。”朱厌思索了一番,“当时魔气只流出一缕,随后便被佛光压制。”
                          吞佛童子虚眯着眼,脑中计较不断,按说魔胎身兼佛魔气本可以自控,然而他第二次对上剑雪才发现那同出一源的魔气。不是有意隐藏,而是本人都不自知。
                          “那伊此后可有再露出魔气?”
                          朱厌皱眉,闭眼思索了许久,最终只摇头。“……吾不知。”
                          朱厌或许知道,然而剑身断裂时元气大伤,即便重铸,失掉记忆也是无可避免。若非黑莲度化时的魔气至阴至寒,令他印象太过深刻,如今也不一定记得。
                          吞佛也想起朱厌曾经断裂一事,忽而蹙了眉:汝又为何记得剑雪无名这人?
                          朱厌仰面看着他:像汝为何记得剑雪这个名。
                          “哈。”吞佛别过头去,朱厌也不说话了。
                          一魔一剑连大眼瞪小眼都算不上,气氛忽然安静。朱厌盯着自己的衣服下摆看,也不指望吞佛童子能很快出声。
                          “剑者……”吞佛自言自语一句,又道:“如果一名剑者弃剑说明什么。”
                          朱厌撅撅嘴,并不正视吞佛,照着书本上的话说:“抛却过往,自此不问江湖事。”
                          “江湖有尽头?”
                          “汝知道。”朱厌睁着一双大眼睛,眼底一片纯粹,也不知道像谁。朱厌看着自家主人,他还从未以这种口气对吞佛说话,魔在海上漂漂那么多年,脾气似乎温和了不少,要是放以前……朱厌不敢。
                          “……汝胆子倒是大起来了。”
                          “汝知道。”说罢朱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化入剑身,为防吞佛头顶可能爆发的火山烙着自己,朱厌打定主意装死了。
                          汝知道?这剑灵一语双关的本事倒是跟自己学得有模有样。吞佛童子按上剑铗,到底没做出什么狠摔的举动,只是摩挲了下。
                          剑身是冰冷,抽挈挥舞却是风掣火舞,灼得人眼痛,伤得人肝肠寸断。执著是苦,自以为无悔无碍,待到那点执念再被引出,便是惊涛骇浪,冲荡得人无处招架,口也苦、心也苦。
                          剑雪不是鸠槃,那无名绝不等同于剑雪。然而吞佛不那么想承认。是,又不是,模棱两可的答案是佛让人去悟;是,或不是,魔却是执着其一。
                          .
                          伊是魔。
                          .
                          若不是自己执念过重,那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吞佛童子踱步至方才被剑气摧残过的树林,以脚步丈量着每一处痕迹。
                          无名刚才只以闪躲为主,步伐也是寻常。出手也只将将挡住招式而已,掌中虽含内劲,却看不出“势”。
                          功体不差,却无掌势,若不是刻意隐藏,那就是本身并不擅长掌法。
                          无名还没学会骗人。吞佛轻笑一声。
                          那就还是擅长使剑咯?
                          吞佛童子环顾四周,发觉大部分痕迹都是自己烧出来的,无名顶多制造了些水汽,弄得周围的景物湿漉漉的,混着些焦糊味……看来自己以前的纵火生涯没白干。
                          “纵火犯”毫无反思又若无其事地走近残余着剑痕的梅树,无名用力不大,树干上痕迹虽深,倒也没被穿个透。
                          他先前还疑惑无名没有武者的好胜心,现在想来是把心思放在证明自己“不爱剑”上了。魔才不信小朋友这么点年纪就看破红尘了。
                          “还不够。”魔者找寻着遗漏的线索。
                          吞佛童子起初以为无名是剑邪转世,现下又觉得两人没有差别。
                          .
                          他就像站在镜中,前是自己,后也是自己,镜中又相互映出无数个自己,偏偏面前映着个剑雪。
                          那人望着他,一如多年前的雨夜,只是额心没有火焰般的印记,眼中也没有决绝。
                          他想问:“汝是何人?”
                          那人却先要问他:“看这前前后后无数个吞佛,哪个是你?”
                          .
                          都是,又都不是。绕了一圈还是佛说,模棱两可的答案。
                          吞佛童子已能想象出一莲托生那悲悯天人又不知哪来的欠揍感的笑容了。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4楼2017-05-29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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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在开头挖了个坑,现在正在填,但是忘了自己还在坑里……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5楼2017-05-29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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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我在学校拍到了什么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8楼2017-06-18 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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