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9
.
等待的日子里除了焦虑不安还有枯燥乏味,每天做同一件事,盯着同一个地方看,我开始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什么。但我们的食物却是在提醒我,我们不能在等下去了。
.
其它人离开后,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濒临绝望的边缘了,我有时甚至怀疑闷油瓶、关根他们都是我凭空臆想出来的,所有人都不存在,而我也只是……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
我已经放弃思考了,每天能做的事就是去看那个洞口,按照胖子的说法,就是一个疯子的行径。
.
那一天,我睡完浑浑噩噩的起来,看了眼胖子,他守夜,但是睡着了,在哪里打着呼噜。
.
我没有叫醒他,而是走到那个洞口的下面,不知看了多少次,但还是什么也没有,我几乎是呆滞了一样盯着它看了十多分钟。然后我就走回去吃早饭了。
.
我扒拉出昨天吃剩的半截饼干开始慢慢的啃着,吃着吃着,我好像听见了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像歌声又像是梦呓。
.
我以为是胖子在说梦话,压根儿没在意,几口将饼干吃完,想去叫醒他。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一个激灵,我看到,在我和胖子之间,竟然躺着一个人。
.
我一下从恍惚的状态中挣脱了出来,仔细一看,发现那竟然是闷油瓶,他抱着关根卷缩成一团,就像受伤的小兽一样。
.
关根被闷油瓶抱在怀里,只露出一个侧脸,他是什么情况我看不出来,但闷油瓶,他明显瘦了一圈儿,缩在那里披着毯子,没有任何的动作。
.
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在我们睡觉的时候?
.
一开始我以为我在做梦,随即就发现不是,我几乎疯癫了,立即冲过去,拉住他的毯子,大叫道:“你个**,你他娘的上哪儿去了?”
.
他被我拉了起来,关根立马从他怀里滑了下去,他条件反射似得把关根捞起来,然后以一种更加紧密的方式抱在怀里不撒手。
.
闷油瓶的力气我是知道的,但关根被抱的那么紧怎么不啃声?
.
我想去看看关根的情况,但我刚把手伸向关根就被闷油瓶躲开了,他在防备我!这是为什么?
.
感觉到闷油瓶的防备后,我一下子就来气了,我想去掐他,可一下我看到他的脸,突然发现不对劲。他的表情很怪,和他平时的样子完全不同,而且目光呆滞,浑身发抖,嘴唇在不停地颤动,好像中了邪一样。
.
我心中咯噔了一声,立即将胖子踹醒,然后把闷油瓶扶起来,按住他的脖子叫他的名字。可是他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根本听不到我们的声音,甚至连眼珠都不会转动。而关根,闷油瓶根本不让我们触碰他,是死是活,我们不得而知。我趁胖子分散闷油瓶注意力的时候,悄悄的握了一下关根的手腕,还有脉搏,还活着。
.
这时,我心中涌起了极度不祥的念头,胖子看了看我,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我怎么知道。他按住闷油瓶的太阳穴看了看他的表情,咋舌道:“**,不会吧,难道小哥傻了?”
.
“不可能,你他娘的别胡说。”我道,叫了几声:“别装,我知道你在装,你骗不了我!”就听见他一边发抖,一边无神地缩在那里,嘴巴里不时地念叨着什么。
.
我贴近他的嘴唇去听,就听到他在不停的急促地念着一句话:“吴邪,快走!”
.
四周安静的犹如宇宙,没有矿灯去照射,看不到任何的东西,这里如果正在发生什么变化,我们也无法得知。
.
而闷油瓶,看他的样子,他肯定受了极大地刺激,胖子叹气道:“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没有反应,听也听不见,看也看不见,他的感觉全部给关闭了,和我的一个朋友一样,医生说,这就像他脑子就停在最后经历的那一刹那,卡住了。”
.
我沉默不语,闷油瓶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不了解,但是在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方面我还是可以打保票的,这种人的心理素质已经到达了一种境界,要想让他受到极大地刺激是非常困难的。这陨石之内发生的事情,肯定恐怖的超出了我们能理解的范围。
.
可是,我实在无法想象,像他这么冷静的人,会被什么东西给吓的崩溃。我能肯定一定不是什么怪物,尸体的恐惧连我都可以克服,就算里面有再可怕的怪物,也不能将他吓成这样。他见到的,一定是极端诡异的情况。这时候又看到紧缩在闷油瓶怀里的关根,他闭着眼睛拉着闷油瓶的衣服,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他也看到了闷油瓶看到的?难道他也疯了,还是他……
.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而他俩,就算是死,我也要把他们带出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