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伺被主子轻飘飘一眼看得浑身发冷,忙点头表示记下,正要退出门外,陆鸣溪又道,“等等,给每匹马再配上一副上好的玄铁盔甲。”
等到随伺退下,慕白一屁股坐下,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上好的紫竹扇骨在手心轻轻敲打,“陆老板好大的手笔啊,百匹战马配着上好的玄铁盔甲,怎么也值个千两黄金~视财如命的陆老板这么干不是第一回了吧?”
说着忽然“嘶”了一声从椅子上一挣而起,面色紧张,“我说,你对这女人不仅予索予求还处处为她思虑周全,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收捡到最后一粒黑子的陆鸣溪动作一顿,黑子滑落掉落到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你这反应……”慕白满脸黑线,几乎惊掉下巴,“你不是认真的吧,别说兄弟没提醒你,就凭你这身子骨可啃不动她那块硬骨头!”
好半晌,陆鸣溪才俯下身,捡起那颗棋子收回棋盅,淡淡道,“我知道。”
虽然竭力克制,语气中仍是泄露出丝丝无奈和悲凉。
陆鸣溪是天佑大陆出了名的视财如命富甲天下,但也是天佑大陆出了名的病秧子药罐子。
据说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热毒,每年里总要发作上几回狠的,轻则咳血重则休克,连襄鹿国的御医都摇头叹息,说陆鸣溪的身体能撑到现在已经是莫大的奇迹。
如果哪天陆家家主忽然就这么没了,世人都无需惊讶,因为如今这每一天,都是陆鸣溪赚到的。
也正因着陆鸣溪的一副短命相,注定此生成不了气候掀不起风浪,陆家才能在七国的虎视下如此安然地霸着孔雀山和云墨草原。
拖着这样一副残躯废体,又怎么能追得上意气风发的太阳?
慕白神情一滞,气氛有些尴尬。
“你别多心,我的意思是,那女人心思诡谲,杀气颇重,根本不适合予你为妻……”眼角瞟到放在一旁的药盏,慕白一急,忙问道,“你怎么又喝药了?又犯病了?”
陆鸣溪在慕白眼里清楚的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紧张,似乎……是认真的……
顿了顿,他唤了下人来将棋子棋盘连同药盏一并收走,对慕白道,“老毛病。无妨。”
慕白一改之前的轻佻作风,略显担忧,“你说你好好的呆在遗珍岛养病不行么?又跑出来做什么?”
“做生意。”陆鸣溪答。
“做的哪门子生意?你真是要钱不要命了?明明不缺钱你干嘛这么拼你……”
“慕世子很闲么?”陆鸣溪冷冷打断慕白的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