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播,片段。仅供尝鲜。没有后续,没有前因。]
无题
难得偷来清闲。
郭德纲皱着眉头,这样的清闲日子,他却犯了轴劲儿。只顾着把自己埋到令人烦心的事儿里。一遍又一遍的琢磨,却又暗自难过。
他怕于谦也在某些日子一声不吭的逃脱。他害怕这样。他一遍又一遍的琢磨,探视性的开口问于谦。
于谦原本随和,这句话之后又变得恼怒。他恼些什么呢,无非是郭德纲那份儿令人难过的揣测心。他开口道
“我什么样你不知道么?咱俩可十几年了。”
于谦往后靠着椅子,带着眼镜捧着书。午后温暖的阳光从琐碎的树叶之中穿梭,透过窗子洋洋洒洒摊了一桌。他低头,指尖捻着书页,捋着字行读书。
郭德纲在他身后,手臂撑着桌子,他不喜欢阳光,可于谦喜欢,他就为他只设置一个窗户。实木桌子上平铺宣纸,狼毫,徽墨,砚台摆放整齐。他本是低着头画画的。听见这话,手上一顿挫,黑漆漆的墨便晕染了一块儿,显得突兀。他抬头从背后看着于谦,看着被植物枝叶剪碎的阳光扫过他的脸庞,洒在地上。好像那晴夜里的万点星光。
只是略微的抬眼一看,又极快的低下头去。扯了身后的椅子坐下,伸手拽了那张画。略是可惜的看了一眼便哗啦啦的揉到一块儿。
于谦正巧翻书,书页的声音同宣纸的声音糅合,他扭过身子,手里依旧捧着书。
“怎么揉了?我还等着看呐。”
郭德纲没回话,手肘撑着桌面,闭目养神。
于谦扭着身子捧着书,只是低着头问了一句。瞧着半天也没回话,这才在书海里抽开目光。
“怎么?”他一边问着,一边拿了书签放在书页当中,合上书本。书签上墨黑的穗子顺着封皮耷拉着。他扶着腰站起来,朝着他那边走过去。
在书桌跟前伸手拿了那揉成一团的宣纸,仔仔细细的展开。
“好好的怎么揉了?”
郭德纲睁开眼,直望着那画。闷声道
“师哥,十几年了,腻吗?”
于谦抚平宣纸的指尖一颤,权当没听见这话,自顾自的回答。
“噢……染上墨点子了。”
“十几年了,腻吗?”他执拗,执拗至极。明明是显而易见的答案,他偏要听于谦说出一遍才肯罢休。就好像这样一个问题,这样一个答案,能使他安心,使他坦然自若似的。
“不腻。”他扯了张椅子坐在跟前儿,伸手拿了郭德纲跟前儿的狼毫,填饱了墨,在那一块儿墨迹上施展。
他只顾低头勾画,柔声道
“有些人呐,两天就像是一辈子,而有些人呢,一辈子不过两天。”
郭德纲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可依旧是矜持着不吭声,嘴角却是勾起弧度。低着头跟于谦一块儿看着那张画,看着他仔仔细细的勾勒填满。
“瞧,改几笔也是一张好画。”
“那咱俩呢?”郭德纲仰头问。
于谦只是笑,把那画递过去给他瞧瞧,另一边回答道
“度年如日。”
满是欢喜的接过来那张画,又拉开抽屉拿了盖章,蘸了印泥。仔仔细细的写上落款。只是这一次的落款比以往那些都要不同。同着郭德纲三字儿,并齐补上个“于谦”。
于谦瞧着他,起身绕到他身后,俯身。手握住他拿毛笔的那只手,在耳边微微呵气。
“这儿还得改一下……”
郭德纲愣住,反应过来时脸上的红晕一路烧到耳根。想要闪躲却又被箍着不能动弹。羞的满脸通红滚烫,音腔也软的一塌糊涂。
“别改了,挺好的……”
于谦在他耳边轻笑,压低声音道
“画不够好……可你足够好。”
他握着他的手,手腕顿挫用力,灰黑的墨在宣纸上婉转游走。末了,于谦松开他,狼毫也架在砚台边儿上。于谦站在后边,笑吟吟的看着他。打趣道
“郭老师,您怎么那么好看。”
郭德纲听见这话,眉眼弯弯,像是,那一轮上弦月。
“又开始胡诌……”他扭回身,抬起手时又不小心碰掉于谦手里的眼镜儿。本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可两个人都忙着去剪,磕了头不说,镜片也踩的稀碎。
于谦伸着手去护着桌甲,自己个碰到倒是没事儿,可他嗑一下怪疼的。郭德纲捡着眼睛坐直,忙不迭的站起来翻找抽屉。翻找半天才找到一小盒子。
眼镜盒,里头装着另一幅眼镜儿,同于谦那副一样,或者说。这一副就是为了于谦准备的。
于谦接过来,拆开来戴着。
“啥时候又有一副了?”
“我给你配的。”
“哦……这是?”于谦把眼镜布拿开来,瞧着底下垫着一张纸,拿起来读。
是他眼睛度数的单子,上头记得比他自己还要清楚了。这样一来,他也知道郭德纲的用意。他只觉得这个人啊,愈发的可爱。他的那些个小心思,想的要比常人都厚道了。
“单子怎么在你那儿啦?”
郭德纲一怔,只是觉得不好意思。他低下头去,有急忙来抢。急忙道
“我有用,当然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