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雾,高架桥,人影浮动。
“师弟啊,你这是留了多大一个坑给你的废柴师兄啊。”
芬格尔哆哆嗦嗦地点上一根烟,另一只手提着黑色的焰刀,“这个时候虽然很想宣扬一下极道文化耍帅……”
他看着在空中来回穿梭有如忍者猫般的酒德麻衣:“却只有一个来自极道之国的女忍者,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你啥是极道……”
“别废话,大男人不能来帮忙?”酒德麻衣用忍刀斩下死侍的脑袋,又忽然出现在另一处,一脚踹飞一只扑杀过来的死侍。
“我在鼓舞我们两个人的士气!”芬格尔理直气壮地哼哼,“何况我也有出过力的!”
这话倒是没错……刚刚他们实在甩不脱死侍群的追击,只好让芬格尔留下挡住一波攻势,他现在状态很不好,肋骨断了七八根,左臂负伤,脚也只有一只能用了。
酒德麻衣回想男人刚才公牛般冲入死侍群,大刀一挥就有十多个死侍从高架桥上飞出去……三无妞曾对她说过芬格尔的力量不可小觑,酒德麻衣沉吟了一会儿……她觉得三无妞还是没见过这个男人最暴力的一面。
风里残存着极浓烈的血腥味,遍地都横着死侍的残肢。
空中飘散着不知名的碎屑,有种末日般的荒凉缭绕在上空。
“喂,”酒德麻衣忽然停下来,“你不觉得追我们的死侍少了很多吗。”
“不觉得,你觉得一万和一千本质上有区别吗……”芬格尔这样说着,不过他也察觉到不对,他们已经走很久了,不仅没有被死侍海追上,现在就连死侍的叫声都听不清了。
“手机还是没有信号。”芬格尔拿出手机,看完说道。“我们暂时联系不上学院。”
“你砍断高架桥的时候考虑到这点了吗?”酒德麻衣问他。
“我没有啊!当时光顾着耍帅去了,就是觉得气氛到了该挥那么一下子了!”芬格尔非常迫切地看着酒德麻衣,“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对吧?”
“我能理解个头啊!!”酒德麻衣瞬间就火了,她觉得这个二百五的白痴程度已经突破天际。
“我是情不自禁!”芬格尔争辩道。“这是属于男人的极道啊!”
“还情非得已咧。”酒德麻衣翻翻白眼,这一刻她像路明非般吐槽役附身。
酒德麻衣边说边用小刀切开芬格尔左肩微微发臭的伤口,男人机体中龙血的成分促使伤口快速愈合,却把死侍的血留在肌肉里,再晚几分钟处理,芬格尔的左臂会彻底溃烂。
“还算有点男人的样子。”酒德麻衣意外地高看了他一眼。
芬格尔把嘴里的烟吸干,从地上站起来:“差不多了。”
“你的目的达到了?”酒德麻衣沉默了一会儿。
“给那个废柴拖了足够的时间了,”芬格尔握了握黑色的焰刀,“我知道骗不了你的。”
“没看出来就鬼了,”酒德麻衣无奈地摇头,“兜圈子兜得太明显了。”
“嗷欧——”刺耳的巨响。
雾深处忽然传出什么东西的怒吼,桥体在声波的冲击下颤动,死侍的吼叫声突然清晰了!毫无疑问,一大波死侍正在靠近!
“这个时候……该攒阳光买樱桃了……”芬格尔喃喃自语。
“什么?”酒德麻衣怀疑自己听错了。
“就是那种一炸……”芬格尔比划着,“这一片的僵尸就全成灰了……”
“……”
“好吧我就说点白烂话壮壮胆……你别这样看着我。”
“有麻烦了。”酒德麻衣扯下头巾,拧成绳状,把软刀固定在左手。“废柴,做好准备,我感觉到有大家伙在靠近。”
“大家伙?”芬格尔一脸茫然,“我刚刚还以为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其实我也是这么以为的……”酒德麻衣从背后抽出一柄大马士革长刀,从暗金的螺纹以及上面的龙文符号来看,这是一柄炼金武器。
“最后问一句,干嘛对他那么好。”酒德麻衣侧过头很认真地问他。
“因为我欠他钱呐。”芬格尔怔了怔。
酒德麻衣点点头,她拎着刀,杀神般决绝地走入深雾中。
芬格尔又点了一支烟叼在嘴上,他站在原地望着酒德麻衣的背影,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每一个废柴都很孤独啊,”他淡淡地说,“我就是废柴,我最清楚了。”